林薇将孕检单压在会议纪要最下层,指甲掐进掌心。顾景舟正与父亲视频商议彩礼数额,
屏幕那头传来紫砂壶轻叩桌面的声响。
“顾家从不亏待自己人”——可她的妊娠反应突然涌上喉间。顾宏博突然终止视频会议,
三小时后账户多出两亿转账备注“产检基金”。顾景舟擦着钢笔问她:"这出戏,
你和陆允泽排练了多久?”1 孕吐风波投影仪蓝光刺得眼睛发胀。我稳住呼吸,
指尖划过平板数据曲线。妊娠反应像潮水往上涌,胃里翻江倒海。
“三季度市场占有率提升百分之十七。”我抬高声调压住喉头酸涩。
“竞品对标分析显示……”陆允泽突然嗤笑出声。
他转着钢笔敲桌面:“林副总监汇报节奏这么急,是怕赶不上产房档期?”会议室瞬间死寂。
几个董事交换眼神,窃窃私语嗡嗡作响。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我死死攥住激光笔,
指甲掐进掌心。“从数据维度看 ——”胃里猛地一抽,我扶住演讲台。
“陆总似乎混淆了商业决策与生育规划。”台下顾景舟抬起眼。他摩挲婚戒的动作停顿一秒,
继续翻看财报。那枚戒指是我挑的,他说低调点好。
陆允泽往后一靠:“听说顾家彩礼卡在百分之三股份?要是添个孙子……”胃酸冲上喉咙。
我抓起咖啡杯猛灌一口,苦涩液体压住恶心。唇色被杯沿蹭出血色。“不妨直说。
”我把杯子重重一放。“陆总打算用花边新闻替代财务模型?
”投影幕布上股价走势图剧烈波动。满场哗然中我摸出手机。
给苏曼发了加密消息:“紧急孕检,老地方。”屏幕亮起回复时,
陆允泽俯身拾起我滑落的钢笔。他指尖擦过我手腕,
声音压得极低:“顾家少奶奶抖得笔都拿不稳?”胃部骤然绞痛。我撑着台面抬起头。
看见会议室玻璃门外闪过顾家二叔的侧影。他正对手机露出得逞的微笑。
2 彩礼博弈我把分期付款方案推到他面前。“彩礼分三十六期,首付百分之十。
”顾景舟的钢笔在纸上划出沙沙声。“效率优先。” 他头也不抬,“建议压缩到十二期,
减少资金占用成本。”胃里翻涌的酸气直冲喉咙。我强咽下去,
敲了敲桌面:“这不是并购案!”“所有关系本质是契约。” 他终于抬眼,
“你教的沉没成本理论。”投影仪亮起他做的经济学模型。三条曲线交错攀升,
像嘲讽的鬼脸。“根据数据维度……”我拔掉电源插头。
黑暗里听见自己冷笑:“你们顾家果然演得一出好戏。”他擦拭钢笔的动作顿住。
“不妨直说。”“我要平等尊重,不是资产评估!”钢笔咔哒合拢。
“明天让财务部核算现金流。”门关上的声音震得孕检单飘落在地。凌晨三点的计算器发烫。
Excel 表格里数字猩红刺眼。年薪五十万减去父母医药费,减去学区房首付,
减去早教班预约金。余额栏跳动的数字像在冷笑。手机亮起母亲哭肿的脸。
“高嫁才能改命……”背景里父亲沉默擦着紫砂壶。壶盖磕碰声像催命符。
“顾家会处理好的。”我对着马桶呕出苦水。镜子里口红斑驳像血。电话突然响起。
财务总监的声音透着古怪。“林副总监,您名下的股权质押……”窗外闪过无人机红光。
计算器屏幕啪地熄灭。最后跳出的数字是 ——负三百二十七万。
3 孕检惊魂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腔。我攥紧苏曼提前塞给我的就诊卡,
指甲掐进塑料卡片边缘。走廊尽头穿黑色夹克的男人举起手机,镜头反光晃过我的眼睛。
“林小姐这边请。” 苏曼的白大褂擦过我手臂,声音压得极低,
“VIP 通道有狗仔蹲守,我们走员工电梯。
”她突然转向候诊区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这位先生,产科在二楼。需要给您挂个脑科吗?
”那人狼狈收起偷拍设备时,我被推进更衣室。套上保洁制服那一刻,腰侧纽扣绷得发紧。
镜子里的女人面色苍白,手里还捏着市场部的季度报表。后勤通道的感应灯忽明忽暗。
我盯着手机屏幕上顾景舟的未接来电,第十七个。孕检报告在口袋里窸窣作响,
像揣着颗定时炸弹。苏曼把最终报告塞进我掌心时,指尖冰得吓人。“孕酮值 21.8。
” 她嘴唇开合像慢镜头,“有先兆流产风险。”消防通道的绿漆门在身后合拢。
我顺着墙壁滑坐到台阶上。拆开巧克力包装纸时抖得撕破了锡箔,甜腻的油脂糊在喉咙口。
孕检单上 “建议卧床休息” 的医嘱模糊成灰影。“哎哟喂!
” 保洁阿姨的拖桶撞在铁门上。她瞪圆眼睛看我满嘴巧克力渣。
目光扫过报告单上明晃晃的 “产科” 红章。我摸出皮夹里所有现金塞过去,
钞票擦过她粗糙的手掌。多付的小费足够买三周沉默。手机突然在掌心震动。
顾景舟的名字闪烁在第十七通未接来电上方。
标题刺进瞳孔 ——《关于市场部副总监岗位临时调整的通知》钞票从阿姨指缝飘落在地时,
消防通道窗外闪过无人机航拍器的红光。4 贵妇茶局红茶香混着贵妇香水味,
熏得我太阳穴直跳。二叔坐在董事夫人中间,笑得像尊弥勒佛。可那眼神里的冷,能冻死人。
“薇薇啊,不是二叔多嘴。” 他推过来一沓纸,“顾家娶媳妇讲究门当户对,
你这突然怀孕…… 大家难免多想。”孕检报告复印件在镶钻美甲间传阅。纸张哗啦响,
像扇在我脸上的巴掌。伪造的 HCG 数值刺得眼睛生疼。
底下还附了张我大学打工端盘子的旧照。王太太用丝绢掩嘴笑:“听说林家彩礼要了五千万?
还是分期付?”胃里突然翻江倒海。我死死攥住桌布,指甲掐进掌心。不能吐,林薇,
现在吐了就全完了。“不妨直说。” 我抽出平板电脑,“各位阿姨关心彩礼收益,
不如看看这个。”市场部数据瀑布般倾泻。
嫁妆收益率曲线砸在伪造的孕检报告上 —— 顾家给我的珠宝房产,
年化收益 23.7%,比集团最赚钱的基金还高两个点。“二叔上周批的影视投资。
” 我放大标红数字,“三千万账面支出,实际拍摄成本不足八百万。
要看看资金流向明细吗?”满室寂静。有人打翻了伯爵茶。二叔脸色青白交加。
我趁机起身说失陪,高跟鞋踩过满地狼藉的财务报表。洗手间的凉水泼在脸上。
孕吐反应却越来越凶。跪在瓷砖上干呕时,突然看见保洁车的抹布堆里闪过金属光泽。
是录音笔。红点还在亮。阿姨吓得直哆嗦:“二爷说只要录下您抱怨顾家的话,
就给我儿子转正……”胃里的酸水涌上喉咙。我猛地扯断录音笔,
假装踉跄打翻消毒水 —— 整桶液体泼进保洁车,电子设备冒起青烟。“快拿干毛巾!
” 我推着阿姨往走廊跑,“就说我不小心弄坏了清洁设备。”隔间门锁咔嗒轻响。
手机震动跳出苏曼的消息:“孕检数据库有异常登录,IP 属二叔私人别墅。
反制邮件已就位,随时可发。”我擦掉唇边水渍。镜子里的女人眼眶通红,嘴角却勾得冷。
“现在发。” 打字的手指在抖,“附赠二叔挪用公款的银行流水。”点击发送的瞬间,
洗手间大门突然被推开。顾景舟站在光影交界处,手里攥着被茶水浸透的孕检报告复印件。
他眼底的血丝像蛛网,
声音哑得可怕:“那晚你问我能不能只要孩子不要婚姻 ——”窗外惊雷炸响,
闪电照亮他身后黑压压的保镖。“现在跟我走。” 他一把将我拽到身后,
枪口抵住二叔派来的保镖额头,“有人在你车上装了炸弹。
”5 祠堂对峙祠堂的灯火把顾景舟的影子拉得好长。他跪在那里擦牌位,膝盖上沾着香灰。
我盯着那点灰,像盯着我们之间跨不过去的鸿沟。“景舟。” 我声音发涩,
“今天董事会有人提议延迟婚期,你怎么想?”紫砂壶被重重搁在案上。
顾宏博吹开茶叶沫:“顾家规矩,祠堂不谈公事。”又是规矩,永远都是规矩。
我指甲掐进掌心:“那谈家事。孕期反应严重,我想暂停南城项目……”“胡闹!
” 紫砂壶盖震得哐哐响,“顾家媳妇没有临阵脱逃的规矩!”香炉烟线突然晃了晃,
我感到一阵眩晕。顾景舟伸手扶我,指尖凉得惊心。他明明看见我脸色发白,
开口却是:“爸,林薇需要休息。”多可笑,他护我的方式永远是迂回谈判。“休息?
” 顾宏博突然笑出声,皱纹里藏满算计,“当年景舟母亲怀着他,
收盘大战当天还……”话断在半空。祠堂西侧帘子一动,二叔端着茶盘走出来。
腕间那道刺青一闪而过 —— 蟠龙衔珠,和陆父遗照上的袖扣一模一样。我胃里翻江倒海。
原来真是他,联合外人搞垮自家股价,就为逼老狮子放权。“小薇脸色这么差?
” 二叔递来枣泥糕,甜腻香气扑面而来,“尝尝,你最爱吃的。
”白玉碟子映出我发抖的嘴角。这一刻突然全明白了。枣泥糕是饵,婚约是棋,
连我肚子里的孩子都是筹码。他们早画好棋盘,只等我乖乖躺进格子里。“多谢二叔。
” 我接过盘子,指尖碰到他腕带。尼龙材质下,蟠龙纹样硌得人心慌。必须拍到证据。
借口孕吐躲进客房,反锁门时听见顾宏博在笑:“…… 怀了孕倒是懂事不少。”懂事?
我咬碎枣泥糕,甜得发苦。经济学笔记摊在膝头,钢笔尖狠狠划破纸页。
姻博弈矩阵第三页:沉没成本、机会收益、风险溢价…… 所有公式都在尖叫着同一个答案。
这局棋里,真心是必输的变量。计算公式被撕得粉碎。纸屑飘进垃圾桶时,
我摸到藏在笔记本夹层的手机。刚才假意跌倒那秒偷拍的照片清晰无比:二叔的腕带纹样,
陆父遗照的袖扣特写。龙睛处的缺损都一模一样。窗外突然响起脚步声。“小薇?
” 顾景舟在敲门,声音裹着夜风的凉,“爸让我送安神汤来。”我猛地合上笔记本。
手机屏幕还亮着,那张对比图像烧红的烙铁。脚步声停在门外。他明明有钥匙,却选择敲门。
就像他明明有真心,却永远选择用规矩包裹自己。“景舟。” 我抵着门板轻声问,
“如果有一天顾家的规矩要害死我们的孩子,你选哪边?”门外汤碗哐当坠地。
滚烫的汤汁从门缝渗进来,像血。寂静中,
我听见他摘表的声音 —— 那是婚约前任送的旧表,他戴了七年。表带扣响的瞬间,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彩信:我偷拍二叔时的侧影,背景是祠堂的蟠龙柱。
附言闪在屏幕上:“顾太太,您说这张照片值多少筹码?
”6 算法之争投影仪蓝光扫过全场。陆允泽的嗓音裹着蜂蜜般的惋惜:“很遗憾,
林总监的 AI 医疗算法与敝司上周被盗的源代码重合度达 87%。
”投资人的座椅齐齐后撤。皮革摩擦声像刀子刮过耳膜。我按住颤抖的腕表。
胎动恰在此时袭来。胃里翻搅的酸水冲上喉咙。
“GitHub 初始提交时间 ——” 我吸气调出云端后台,
“显示比陆总专利注册早三个月。”陆允泽突然倾身碰翻柠檬水。冰液泼湿我胸前真丝衬衫。
他指尖在桌面敲出摩斯密码般的节奏。顾景舟的领带被我扯过来擦拭水渍。
阿玛尼定制丝绸掠过隆起的小腹。我对着他绷紧的下颌线冷笑:“顾家果然演得一出好戏。
”投屏突然闪现 IP 溯源图。红色标记钉死在陆氏总部服务器。
“2023 年 11 月 25 日凌晨三点 ——” 我放大篡改记录,
“陆总工程师的终端修改了时间戳。”满场吸气声里,胎动猛地踹在肋骨上。
我扶住演讲台的手指泛出青白。
陆允泽转着打火机轻笑:“孕妇的激素水平…… 确实影响记忆力。
”顾景舟突然按住我后腰。温热的掌心透过衣料烙在皮肤上。
他声音沉进冰河:“需要调取陆总父亲的破产清算案卷宗吗?”投影仪啪地熄灭。
黑暗里响起陆允泽牙齿磕碰的轻响。我摸到演讲台下黏着的微型信号屏蔽器。
金属外壳还残留着某位投资人掌心的温度。7 暴雨追车暴雨砸在挡风玻璃上像子弹。
我猛踩油门追着黑色迈巴赫。雨刷器疯狂摆动。顾景舟的车尾灯在雨幕中忽明忽灭。
手机突然震动。二叔的号码。“薇薇啊,景舟让我转告你……” 电话那头杂音很大,
“暂时送走是为你好…… 海外庇护所文件……”雷声炸响。
电流嘶啦声中只听见 “必须暂时送走” 五个字。像冰锥扎进脊椎。胃里翻江倒海。
我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摸向储物格。苏曼给的应急药瓶呢?后视镜里突然亮起刺眼远光灯。
一辆银色跑车强行并道别停我。车窗降下露出陆允泽被雨水打湿的脸。
“顾太太需要搭便车吗?” 他笑得像淬毒的刀,“听说你名下的联名账户…… 哦对了,
刚收到这个。”他手机屏幕贴在我车窗上。紧急冻结令红色大字刺目。
底下是我和顾景舟的合照 ——P 图痕迹明显得可笑。胃部猛然抽搐。我低头干呕的瞬间,
导航突然播报:“您已偏航…… 正在重新规划路线…… 目标地点:遣送安置中心。
”血液瞬间冻结。原来如此。什么海外庇护所都是假的。他们要送走的是我肚子里的孩子!
颤抖着拧开药瓶。仰头吞下苏曼准备的黄体酮。糖衣在舌尖化开苦涩的真相。
陆允泽还在敲车窗。“需要帮助吗林小姐?公平交易……”我猛地踩下油门。
轮胎碾过水洼溅起污水泼了他一身。后视镜里看他气急败坏的脸扭曲成恶鬼。雨更大了。
像要洗净所有肮脏。副驾驶座上躺着那份婚约副本。烫金字体在闪电照耀下像嘲讽的笑。
打火机窜出火苗。纸页卷曲焦黑,最后化作灰烬被空调出风口吹散。
我握紧方向盘驶入跨省高速。雨幕中突然冲出数辆黑色越野车前后包夹。
刺耳的刹车声撕裂夜空。最前面那辆车门打开 ——一把黑伞缓缓撑开,
伞下露出顾景舟紧绷的下颌线。可他手里握着的,分明是二叔常用的那支紫砂壶。
伞尖滴落的红色液体…… 是雨还是血?8 逃亡之路我蜷在长途大巴最后一排。
油腻的座椅套蹭着廉价孕妇装的腰际。车窗外的监控探头像毒蛇信子。每隔五百米闪现一次。
二叔的人脸识别系统果然铺到了省际高速。“前方服务区休息二十分钟!
”司机吼完猛打方向盘。我攥紧苏曼塞的压缩饼干冲进厕所。孕吐来得又急又凶。
酸水混着霉味直冲喉管。镜子里那张浮肿的脸陌生得可怕。农村孕妇的碎花头巾。
蜡黄的粉底。还有故意搓红的眼角。顾家散播的 “孕期精神失常” 谣言。
倒成了我最好的伪装。掰开最后半块饼干时。手机震了。二手老人机的裂纹屏亮起陌生号码。
“林女士,您订购的孕期维生素……”指尖猛地掐断通话。这是第三次了。同一套话术。
同样的区号。陆允泽养的狗果然闻着味追来了。蹲在国道护栏边摊开经济学笔记。
雨水晕开了钢笔字迹。密密麻麻的数字猩红刺眼,像在嘲笑所有挣扎。“大妹子,捎你一段?
”破三轮车吱呀停下。老汉咧嘴露出黄牙。“前头查酒驾的撤啦!”心脏骤停。
查酒驾需要摆反光锥桶。可刚才瞥见的却是银灰色金属箱。那是移动式人脸识别终端。
“不用了叔。”我故意拔高嗓门学方言。“俺男人马上来接!”缩回厕所隔间撕掉头巾。
监控盲区只有通风管道。但铝制隔板根本承不住孕期体重。指甲抠进管道缝隙时。
摸到半张被遗弃的即时贴。11:30 巡检还剩四分钟。踹开工具间拽出保洁车。
混入收垃圾的农用车队时。收音机正放着顾氏集团声明。“…… 关于未婚妻精神状态问题。
”“家族已安排顶级医疗团队……”顾景舟沉静的声音像淬毒的针。农用车颠簸着冲下辅路。
扬起的尘土裹住高速公路的监控探灯。我吞下最后一口饼干渣。咸涩混着铁锈味卡在齿间。
远处省界收费站亮如白昼。银灰色金属箱正在逐车扫描。而我的老人机突然开始持续震动。
屏幕亮起苏曼加密频段的预警代码。那意味着顾家二叔的私人车队。正从相反方向包抄而来。
9 产房危机传真机咔嗒作响。我的指尖还沾着诊所消毒水的味道。纸张滚出来,
印着私人岛屿抵押合同。
日期像淬毒的针扎进眼睛 —— 签署时间比顾宏博宣称的 “为彩礼筹资” 早整整七天。
正好是顾景舟飞新加坡谈并购的日子。苏曼突然拽我胳膊。“走廊那头 —— 你家那位!
”顾景舟的身影劈开人群而来。西装皱得像是熬了三天夜。
手里攥着产检档案的手指关节泛白。他眼睛里的红血丝缠成网,网住的全是焦灼。
我后退半步抵住传真机。原来如此。提前抵押岛屿套现,假装为彩礼筹钱演深情戏码,
现在急着抓我回去圆谎?“薇薇。” 他嗓子哑得厉害,“爸高血压入院的事你知道了吗?
”传真纸在我掌心蜷成筒。二叔刚屏蔽全院信号,他就精准堵到产科门诊?
好一场里应外合的戏。“顾总消息真灵通。” 我把传真筒抵在他胸口,“不如先解释这个?
岛屿抵押日期,怎么巧到正好是你出国那天?”他瞳孔骤然收缩。产检档案啪嗒掉在地上。
苏曼突然抢过超声探头怼到他面前。“顾总非要现在带人走?
” 她声音扬得整个走廊都回头,“不如先听听专业意见?”探头猛地压在我腹部。
冰冷的凝胶透过衣料渗进来。嘀嗒…… 嘀嗒…… 嘀嗒……胎心监测仪突然公放出声。
急促的心跳像小马蹄踏碎空气。一声接一声撞在瓷砖墙上回响。顾景舟整个人僵住。
他盯着仪器的眼睛突然红了。伸手要碰屏幕,指尖却在半空抖得停住。
“孩子……” 他喉咙里滚出破碎的气音,
“那天你问我能不能只要孩子……”传真筒突然被抽走。他展开合同扫过日期,
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这份文件谁给你的?” 他攥着纸逼近一步,呼吸喷在我额头发烫,
“二叔是不是来过?”胎心还在响。咚咚…… 咚咚……像战鼓擂在硝烟弥漫的战场。
他忽然把产检档案捡起来塞进我手里。
翻到最后一页的家属签字栏 —— 龙飞凤舞的 “顾景舟” 三个字,墨迹是新的。
“今早签的。” 他手指点在那行字上,眼底烧着我看不懂的火,“护士说孕妇情绪不稳,
丈夫得陪着。”声音陡然沉下去。“你当真以为我是来抓人的?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重物倒塌的巨响。护士站惊呼炸开:“家属不能进 B 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