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顾总，太太又去民政局了。"助理小王站在办公室门口，
神情紧张得像是要报告世界末日。顾诚抬起头，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五次了。"她这次又是什么理由？"顾诚放下手中的文件，
声音里透着疲惫。"太太说您昨晚回家太晚，影响了她的睡眠质量。"小王小心翼翼地回答。
顾诚忍不住笑了，但这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苏晚，他的妻子，
一个看似柔弱实则倔强得要命的女人。结婚三年，她提离婚的次数比他开会的次数还多。
"让老李去接她回来。"顾诚重新拿起文件，"顺便告诉民政局的王主任，下次苏晚去，
直接给我打电话。"小王刚要离开，顾诚又开口了："等等，她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这个......"小王犹豫了一下，"太太最近好像在学习财务知识，
还请了私人律师。"顾诚的手停在半空中，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苏晚向来对这些不感兴趣，她的世界里只有花茶、瑜伽和各种无聊的社交活动。
"派人查一下她最近都接触了什么人。"顾诚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下午三点，
苏晚被老李"护送"回了山顶别墅。她坐在客厅里，优雅地喝着下午茶，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又去闹了？"顾诚推门而入，西装笔挺，但眼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苏晚抬眸看他，那双眼睛清澈得像是没有任何秘密："诚哥，我们真的不合适。""不合适？
"顾诚冷笑，"那你告诉我，什么叫合适？""至少，合适的夫妻不会一个月见不到三次面。
"苏晚放下茶杯，声音平静得可怕，"你的心思全在公司，根本没有我的位置。
"顾诚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苏晚，别闹了。你想要什么直接说，钱？珠宝？
还是那栋海边的别墅？"苏晚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诚哥，
你觉得我是为了钱才和你结婚的吗？""不然呢？"顾诚的话像刀子一样直接，
"苏家破产的时候，是谁求着我娶你的？"空气瞬间凝固。苏晚的脸色苍白如纸，
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好，既然你这么想，那我们离婚后各走各路，我不要你一分钱。
"顾诚愣了一下。在他的印象中，苏晚从来不会说这样决绝的话。她总是撒娇、哭闹，
然后在他的安抚下乖乖妥协。"苏晚，你到底想干什么？"顾诚坐在她对面，
试图从她脸上读出什么。苏晚看着窗外的花园，那里有她亲手种的玫瑰，
现在正开得正艳："诚哥，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离开了，你会想我吗？
"这个问题让顾诚有些措手不及。想她？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在他看来，
苏晚就像是这栋别墅的一部分，理所当然地存在着。"你不会离开的。"顾诚站起身，
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强势，"我不同意。"苏晚笑了，
这笑容里有着顾诚从未见过的东西——解脱。"诚哥，有些事情不是你同意不同意的问题。
"她优雅地起身，"今晚我住客房，明天我还会去民政局。"看着苏晚离去的背影，
顾诚有种说不出的烦躁。他掏出手机，拨通了私家侦探的电话。"老刘，
帮我查一个人......"第二章夜深人静，顾诚站在书房里，
手中握着一份刚刚送来的调查报告。
报告上的内容让他震惊：苏晚最近频繁接触律师事务所的金牌律师林浩，
还多次前往会计师事务所。更重要的是，她竟然在学习公司法和婚姻法。
最让顾诚不安的是最后一条：苏晚最近多次前往银行，查询夫妻共同财产。"她想干什么？
"顾诚皱着眉头，突然想起白天苏晚说的话——"我不要你一分钱"。
难道她真的想净身出户？还是说......她在下一盘更大的棋？第二天一早，
苏晚换了一身黑色职业装，这让平时只见她穿长裙的顾诚有些意外。
"你今天这身打扮......"顾诚想说什么，却被苏晚打断。"我要去民政局，
穿得正式一点比较好。"苏晚整理着手包，里面装着各种证件和文件。"苏晚，我们谈谈。
"顾诚突然开口。苏晚停下动作，回头看他："有什么好谈的？诚哥，
你昨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可以给你时间，我们先分居一段时间，
你考虑清楚再做决定。"顾诚试图妥协。苏晚摇头："不需要。诚哥，
有些事情一旦想明白了，就不会再改变。"她走向门口，突然停下脚步："对了，
我已经联系了搬家公司，下午会来搬我的东西。"顾诚大步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腕："苏晚，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苏晚低头看着被他握住的手腕，
眼中闪过一丝痛楚："诚哥，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爱情吗？"这个问题让顾诚语塞。爱情？
他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交易，苏家需要资金，他需要一个合适的妻子。三年来，
他给她最好的生活，她给他一个稳定的家。这不就够了吗？"我们不需要讨论这个。
"顾诚避开了她的眼神。苏晚轻笑："是啊，我们确实不需要讨论这个。
因为答案我们都知道。"她挣脱他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上午十点，民政局。
苏晚坐在等待区，手中拿着一份文件。这已经是她第六次来这里了，
但这次不一样——这次她做了充足的准备。"苏女士，您又来了。"王主任认识她，
毕竟这个月见面次数太多了。"王主任，这次我带齐了所有文件，包括财产分割协议书。
"苏晚将文件递过去。王主任接过文件，脸色越来越奇怪："苏女士，
您确定要这样分割财产？"苏晚点头："我确定。
"文件上清楚地写着：苏晚放弃一切夫妻共同财产，包括房产、股份、存款等，
只要求带走个人物品。"可是您的丈夫没有来......""他会来的。"苏晚看向门口，
"他一定会来的。"果然，十分钟后，顾诚匆忙赶到。他看到苏晚时，眼中满是不解和愤怒。
"苏晚，你疯了吗？"顾诚冲到她面前，"你知道你在放弃什么吗？
"苏晚平静地看着他："我很清楚。诚哥，你愿意在这份协议上签字吗？"顾诚接过文件，
看到上面的内容时，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你开什么玩笑？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真的什么都不要？""我没有开玩笑。"苏晚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
"诚哥，这三年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钱买不来爱情，也买不来尊重。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第三章顾诚死死盯着手中的协议书，上面的每一个字都让他感到不安。
苏晚竟然真的要净身出户？"你告诉我，你背后是不是有人指使？"顾诚压低声音，
"是不是有人给你出主意？"苏晚苦笑："诚哥，你为什么不能相信，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因为我了解你！"顾诚情绪激动起来，"苏晚，你从小就生活在富贵家庭，
怎么可能突然变得这么决绝？"王主任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提醒："两位，
如果要办理离婚手续，需要双方都签字......""我不签。"顾诚将协议书拍在桌上，
"苏晚，你想离婚可以，但是财产分割必须重新谈。"苏晚站起身，
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诚哥，你果然还是觉得我是为了钱。""不然呢？"顾诚也站起来，
"苏晚，别装了。你这么做，到底想要什么？"苏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苏晚！"顾诚追出去，但她已经上了车。回到公司，顾诚心烦意乱。
助理小王送来一份文件时，发现老板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顾总，
这是下午要签的合同......""放那里。"顾诣挥挥手，"对了，
你去查一下林浩这个律师，我要他的全部资料。"下午三点，搬家公司的车停在别墅门口。
顾诚提前回家，看着工人们搬走苏晚的物品，心情越来越复杂。苏晚指挥着工人，
动作优雅而冷静，仿佛只是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这些都是我的个人物品。
"苏晚对管家李嫂说，"剩下的都留在这里。"顾诚注意到，苏晚带走的东西很少，
大部分珠宝首饰都留下了，甚至连他送给她的钻戒也摘下来放在梳妆台上。
"连戒指都不要了？"顾诚走进卧室，看着那枚价值百万的钻戒。
苏晚头也不回："那不是我的。""苏晚，你到底想证明什么？"顾诚忍不住问。
苏晚转身看他，眼中有种说不出的悲伤："诚哥，我不想证明什么。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的位置。"苏晚的声音很轻，
但每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顾诚心上。顾诚愣住了。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
在他的世界里，苏晚就是他的妻子，这个身份本身就说明了一切。
至于位置......"我给了你最好的生活，难道还不够吗？"顾诚反问。苏晚笑了，
那笑容里有种解脱："诚哥，谢谢你这三年的照顾。"她说完就要离开，
顾诚突然拉住她："你要搬到哪里去？""这个你不需要知道。"苏晚挣脱他的手，"诚哥，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陌生人了。"看着苏晚的车离开，顾诚站在别墅门口，
第一次感到了空虚。这栋别墅突然变得很安静，安静得让人不舒服。晚上，
顾诚一个人坐在偌大的餐厅里，面对着一桌子精致的菜肴。这些都是苏晚喜欢的口味，
现在看来却没有丝毫食欲。手机响起，是小王的电话。"顾总，我查到了林浩的资料。
他确实是金牌律师，专门处理离婚案件。不过......""不过什么？
""他从来不败诉，而且专门帮女性争取最大利益。"顾诚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果然，
苏晚背后有人指点。"继续查，我要知道他们之间到底什么关系。"挂断电话，
顾诚走到窗前，看着花园里苏晚种的玫瑰。月光下，那些花朵显得格外妖艳，
就像苏晚离开时的笑容一样，美丽而危险。
第四章林浩的律师事务所位于市中心最繁华的金融大厦。顾诚没有预约就直接闯了进去。
"顾总？"林浩显然没想到他会亲自来，"请坐，
不知道您来是为了......""为了我妻子。"顾诚开门见山，
"苏晚委托你做她的代理律师？"林浩点头："是的，苏女士确实是我的客户。不过顾总，
律师有保密义务......""我不需要你泄露什么秘密。"顾诚打断他，"我只想知道，
你给她出了什么主意。"林浩笑了："顾总，我想您误会了。
苏女士的决定完全出于她自己的意愿，我只是帮她完善法律程序。""净身出户？
这像是她能想出来的主意？"顾诚冷笑。"顾总，您对自己的妻子似乎不够了解。
"林浩的话让顾诚有些恼怒，"苏女士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女性，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顾诚站起身："我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我劝你最好离我妻子远一点。""顾总，
您这是在威胁我吗？"林浩也站起来，丝毫不惧。两人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苏晚走了进来。她看到顾诚时，眼中闪过一丝意外。"诚哥？
你怎么在这里？""我来看看是谁在背后指使你。"顾诚冷冷地说。苏晚皱眉："诚哥，
没有人指使我。林律师只是帮我处理法律手续。""苏晚，你真的要这样做？
"顾诚最后问了一次。苏晚点头："我已经决定了。"顾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然后转身离开。"苏女士，您丈夫似乎不太相信您的决定。"林浩关上门，
"您确定不再考虑一下？按照法律，您有权分割一半的夫妻共同财产。
"苏晚摇头："不需要。林律师，我们按照原计划进行。""好的。"林浩打开文件夹，
"不过我必须提醒您，顾氏集团的资产规模很大，
您放弃的不仅仅是金钱......""我知道。"苏晚打断他，"林律师，
我想请您帮我办另一件事。""什么事？"苏晚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我要成立一家公司。
"林浩接过文件，脸色渐渐变得严肃："苏女士，您要进军商界？""是的。
"苏晚的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我要证明，我不是花瓶。"另一边，
顾诚回到公司后心情极其烦躁。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试图专心工作，
但脑海中总是浮现苏晚的身影。"顾总，苏女士的户口本显示，她搬到了市区的一套公寓里。
"小王汇报道。"公寓？"顾诚皱眉，"什么样的公寓？""一个普通的小区，两室一厅，
月租五千。"顾诚愣住了。从山顶别墅到普通公寓，苏晚竟然能够适应这样的落差？"还有，
我查到苏女士最近在银行开了个人账户，还申请了信用卡。"个人账户？顾诚突然意识到，
这三年来，苏晚用的都是他的附属卡，她自己竟然没有独立的账户。
一种说不出的愧疚感涌上心头。下班后，顾诚鬼使神差地开车来到苏晚住的小区。
这是一个建了十几年的老小区，绿化一般，安保也很松散。他坐在车里，
看着苏晚居住的那栋楼。十八楼的一扇窗户亮着灯，那应该就是她的家。突然，
他看到苏晚从楼下走过。她手里提着菜，看起来很轻松。这让顾诚很意外——在别墅的时候，
苏晚从来不进厨房。他跟着她上了楼，在门口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苏晚显然很意外："诚哥？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我想和你谈谈。"顾诚说。
苏晚犹豫了一下，还是让他进来了。公寓很小，但布置得很温馨。顾诚注意到，
苏晚在阳台上种了几盆花，虽然没有别墅花园那么华丽，但看起来很有生活气息。
"你想谈什么？"苏晚给他倒了杯水。"你为什么要住这种地方？
"顾诚环视着这个简陋的房间。苏晚笑了："诚哥，这里有什么不好吗？安静，方便，
而且是我自己选的。"自己选的。这三个字让顾诚心头一震。他突然意识到，
在别墅的三年里，苏晚从来没有自己选择过什么。第五章"苏晚，你是在惩罚我吗？
"顾诚突然问道。苏晚正在收拾刚买的菜，听到这话停下了动作："惩罚？诚哥，
你觉得我在惩罚你？""不然你为什么要这样折腾自己？"顾诚看着她，
"从山顶别墅到这种地方，从什么都不用操心到自己买菜做饭，你不觉得委屈吗？
"苏晚转身看他，眼中有种复杂的情绪："诚哥，你觉得我以前的生活很幸福吗？
""难道不是吗？"顾诚反问，"你有最好的房子，最贵的衣服，
最高档的护肤品......""可是我没有自由。"苏晚打断他，"诚哥，你知道吗？
这三年来，我连去哪里买菜都要问过管家。我穿什么衣服，吃什么食物，见什么朋友，
全都有人安排。那不是生活，那是表演。"顾诚愣住了。在他看来，
那些安排都是为了让苏晚过得更舒适，没想到在她眼中竟然是束缚。"现在呢？
"顾诚看着她手中的菜，"你觉得这样的生活更好？"苏晚点头："至少，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她走进厨房，开始洗菜。顾诚跟了进去，发现这个厨房虽然小，
但很干净整洁。"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顾诚问。"这几天。"苏晚头也不抬地回答，
"我在网上看视频学的。"顾诚想起在别墅的时候，苏晚从来不进厨房。
那时候他以为她是娇生惯养，不会做这些事。现在才知道，是他没有给她机会。
"苏晚......"顾诚想说什么，但被门铃声打断了。苏晚去开门，
来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束鲜花。"苏小姐，您好。我是楼下开花店的老板，
这是有人托我送的。"苏晚接过花，看了看卡片，脸色有些异样。"谁送的？"顾诚走过来，
语气不善。苏晚犹豫了一下："一个朋友。"顾诚抽过卡片，上面写着：晚晚，
恭喜你重获自由。——思远"陈思远？"顾诚脸色瞬间阴沉，"你和陈思远联系了？
"陈思远是苏晚的大学同学，也是她的初恋。当年苏家破产时，是顾诚横刀夺爱，娶了苏晚。
"诚哥，思远只是朋友。"苏晚试图解释。"朋友？"顾诚冷笑，"他知道你搬家，
知道你离婚，这还叫朋友？苏晚，你是不是早就和他有联系？
"苏晚的脸色变得苍白："诚哥，你想说什么？""我想说，你突然要离婚，是不是因为他？
"顾诚步步紧逼，"你们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苏晚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笑了，
那笑容里有种绝望："诚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那你解释一下，
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些？"苏晚看着他，眼中的失望越来越深："诚哥，
我不需要向你解释什么。我们已经要离婚了，我有权选择自己的朋友。
"这话像一巴掌一样打在顾诚脸上。他看着苏晚，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好，
很好。"顾诚转身就要走，"苏晚，你要记住自己今天说的话。""诚哥！"苏晚叫住他，
"明天我们去民政局把手续办完吧。拖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顾诚停下脚步，
没有回头："随你。"门被重重关上，苏晚靠在门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拿起那束花，看着上面的卡片。其实陈思远什么都不知道，是她主动联系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