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棠高远楼道里的血腥味还没散，警察就找上了我完结版在线阅读_楼道里的血腥味还没散，警察就找上了我全集免费在线阅读

我叫柯实，一个跑腿小哥。我有个秘密，

一个让我活得像孤魂野鬼的秘密——我能听见别人心里最阴暗的声音。所以我不交朋友，

不谈恋爱，像个幽灵一样穿梭在城市的钢筋水泥里，直到我送了一份外卖。

一份送到凶案现场的外卖。一夜之间，我成了头号杀人嫌犯。所有证据都指向我，

完美得像一个写好的剧本。负责案子的女法医，季棠，眼神比她的手术刀还冷，她看着我，

就像看着一具即将被解剖的尸体。为了活下去，我必须动用我最痛恨的那个能力。

我开始主动去触碰那些伪装在皮囊下的灵魂，聆听那些藏在心底的肮脏与恶意。

保安、丈夫、闺蜜……每个人都有秘密。而死去的女人，她开始在我耳边说话。

所有人都以为我疯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正在一步步接近那个躲在我身边，

对我微笑的魔鬼。1.那晚的药，是送给死人的汗水顺着我的鬓角流下来，黏糊糊的，

像虫子在爬。对面的警察第四次把笔敲在桌子上，发出“嗒”的一声脆响。“柯实，男，

二十七岁，跑腿员。对吧？”我点头。喉咙干得像被砂纸磨过。“昨晚十一点二十三分，

你给金碧小苑A栋1402送了一份订单，对吧？订单内容是，一盒布洛芬，一盒感冒灵。

”“对。”我的声音很哑。“这是你最后一次见到死者，程晓琳？”“我没见到她。

”我立刻说，“是门口鞋柜自取。”警察笑了，那笑容没什么温度。“自取？

可我们勘察现场，那盒药，连同外卖袋子，都在客厅的垃圾桶里，包装都没拆。

”我的心猛地一沉。“我们还在门把手上，检测到了你的指纹。只有你的。”他身体前倾，

一字一句地说，“柯实，程晓琳的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昨晚十一点半到十二点之间。你说，

巧不巧？”我没法回答。我能说什么？我说我之所以在1402门口多站了三十秒，

是因为我听到了一个声音吗？一个女人的声音，不是从嘴里发出来的，

是从脑子里直接钻进来的。那个声音在尖叫。“救我……”这就是我的秘密，我的诅咒。

我能听见人心底里最阴暗，最绝望，或者最龌龊的声音。不是随时随地，

只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比如对方情绪波动剧烈，或者，我跟他们有肢体接触。

所以我从不跟人握手，从不碰任何陌生人。我像个瘟神一样躲着人群。昨晚，

我把药放在鞋柜上，准备转身就走。就在那一瞬间，那个声音像一根冰冷的针，

刺进了我的大脑。“救我……别走……”我当时僵住了。全身的血都凉了。我以为是幻觉。

这些年，为了摆脱这种折磨，我早就学会了把这些声音当成耳鸣。我犹豫了。要不要敲门？

如果敲了，开门的是个壮汉，问我有什么事，我怎么说？我说我听见你老婆在心里喊救命？

人家不把我当神经病才怪。最终，我还是走了。像过去无数次一样，我选择了逃避。

我安慰自己，肯定是那女人感冒发烧，难受得产生了幻觉，而我，

只是不小心接收到了她混乱的脑电波。对，一定是这样。可现在，一个活生生的人死了。

而我，成了最大的嫌疑犯。审讯室的门开了，一股消毒水的气味飘了进来。走进来一个女人，

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和手套，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很亮，也很冷，像手术台上的灯。

她没看我，径直走到那个警察身边，递给他一份文件，声音隔着口罩，有点闷，但很清晰。

“死亡原因，机械性窒息。死亡时间，十一点四十左右。死者后脑有挫伤，但不是致命伤。

另外，我们在她家里没有发现第二组可疑指纹。”她的目光，终于落在我身上。

那目光像探针，在我身上来回扫描。“柯实？”她问。我点点头。她就是季棠，

市局最有名的女法医。我只在新闻里见过她。听说她经手的案子，没有破不了的。

她能让尸体“开口说话”。现在，她面前的这具“尸体”，是我。“门口的监控坏了，

整个楼层的都坏了。”季棠看着手里的报告，像在念一篇枯燥的论文，

“小区门口的监控显示，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除了你，没有任何外来人员进入A栋。

”“不是我。”我重复道，感觉自己像个坏掉的复读机。季棠没理我，她走到我面前，停下。

消毒水的气味更浓了。她忽然伸出手，摘掉了手套。她的手很干净，手指修长，

指甲修剪得很整齐。然后，她把手伸向我的脸。我像被电击了一样，猛地往后一缩。

“别碰我！”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整个审讯室瞬间安静了。

两个警察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季棠的手停在半空中。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

但很快就恢复了冷静。“我只是想看看你脸上的伤。”她说。我这才意识到，

我左边脸颊上有一道划痕。是今天早上送外卖，被一个熊孩子的玩具刮到的。“我自己摔的。

”我含糊地说。季棠没再坚持，她收回手，重新戴上手套。但我看见了。

就在她收回手的那一刻，她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我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我不需要去听。一个杀了人，手上可能有挣扎痕迹的嫌疑犯，对别人的触碰如此抗拒。

这叫什么？欲盖弥彰。2.她在我耳边，念出了凶手的名字二十四小时后，我被放了出来。

证据不足。我没杀人，他们找不到凶器，也找不到我的杀人动机。光凭一个门把手上的指纹，

和一段模糊的时间线，定不了我的罪。但这只是暂时的。我被列为头号嫌疑人，

必须随叫随到，手机24小时开机。走出警局大门的时候，阳光刺得我眼睛发痛。

我像一个从水里捞出来的人，浑身湿冷，茫然四顾。高远在门口等我。他是我的合租室友，

也是我唯一能说上几句话的人。“阿实，你怎么样？”他冲过来，想给我一个拥抱。

我下意识地躲开了。高远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即苦笑着说：“忘了，忘了，

你不喜欢别人碰你。”他递给我一瓶水。“先喝口水，压压惊。走，我们回家。

”“家”这个字，让我心里稍微暖和了一点。回到我们合租的出租屋，

一股泡面的味道扑面而来。高远是个程序员，比我宅，也比我邋遢。

但他对我这个孤僻的怪人，一直很包容。“到底怎么回事？警察没为难你吧？

”他一边帮我收拾东西，一边问。我把事情的经过又说了一遍。高远听完，眉头紧锁。

“这么说，你现在是最大的嫌疑人了？”我没说话，算是默认了。“操！

”高远一拳砸在桌子上，“这他妈叫什么事！你就是个送外卖的，招谁惹谁了？”他看着我，

眼神里满是担忧。“阿实，你仔细想想，那天晚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比如，

你离开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奇怪的声音？

那句“救我”，算不算？我看着高远，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把那个秘密说出口。

我不能说。说了，他不会信，只会觉得我是在巨大的压力下精神失常了。“没有。

”我摇摇头，“一切正常。”高远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别怕。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相信你。这两天你先别去跑单了，好好休息一下。”我点点头，

心里却一片冰凉。我相信你。这句话，以前听着很暖。现在听着，却觉得那么苍白。晚上，

我失眠了。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程晓琳那张苍白的脸，和审讯室里季棠那双冰冷的眼睛。

我翻来覆去，直到凌晨三点，才勉强有了一点睡意。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

“滴答。”一个声音。我猛地睁开眼。是水滴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我皱了皱眉。

肯定是高远那家伙又没关紧水龙头。我起身，摸黑走向厨房。出租屋很小，客厅连着厨房。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惨白的光。水龙头关得好好的，一滴水都没有。奇怪。

我正准备回去。“滴答。”声音又响了。这一次，我听清楚了。不是从厨房，是从我背后。

客厅。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点一点，僵硬地转过身。客厅里空荡荡的。

只有我和我的影子。“滴答。”声音就在我耳边。我屏住呼吸，浑身发冷。然后，我看到了。

在客厅中央的地板上，有一滩水渍。那滩水渍，正在慢慢地，慢慢地，汇聚成一个人的形状。

一个女人的形状。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裙，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看不清五官。是程晓琳。

我吓得魂飞魄散，想喊，却发现喉咙里像堵了棉花，一个音都发不出来。她就那样站在那里，

低着头。水，不断地从她的头发上，裙摆上，滴落下来。“滴答，滴答。”整个世界，

仿佛只剩下这个声音。我双腿发软，几乎要跪下去。这不是幻觉。

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刺骨的寒意，真实得可怕。然后，她动了。她缓缓地，抬起了头。

她的脸苍白浮肿，眼睛的位置是两个黑洞。她看着我，没有嘴唇的嘴巴，一张一合。

我听不到她在说什么。但我“听”到了。那个声音，直接在我的脑海里响起。不是求救。

也不是哭泣。是一个字一个字，冰冷刺骨的，控诉。“高……远……”3.女法医的微信，

我不敢通过我从噩梦中惊醒，浑身都是冷汗。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

客厅里空无一人，地板干干净净，没有水渍，也没有白衣女人。一切都好像没发生过。

但那种深入骨髓的寒意，还残留在我的每一个细胞里。高远……程晓琳的“鬼魂”，

在我耳边念出了高远的名字。为什么？我甩了甩头，试图把那个恐怖的画面从脑子里赶出去。

肯定是幻觉。我被吓破胆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高远怎么可能跟这个案子有关系？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手机震了一下。我拿起来一看，是一个好友申请。头像是一片蓝天，

很干净。名字：季棠。我的心跳瞬间加速。是那个女法医。她加我干什么？案情有新进展了？

还是又找到了什么对我不利的新证据？我盯着那个申请，犹豫了很久。通过，还是不通过？

通过了，她会跟我说什么？万一她只是想套我的话呢？不通过，会不会显得我心虚？

想来想去，我还是点了“接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季棠很快发来一条消息，

言简意赅。“上午十点，金碧小苑A栋门口见。”没有问候，没有解释，

就是一条冷冰冰的指令。我看着那条消息，心里七上八下的。她要带我回案发现场？

重返现场，是警方办案的常规流程。但我现在不是警察，是嫌疑人。她到底想干什么？

高远从他房间里打着哈欠走出来，看到我脸色煞白地盯着手机。“怎么了阿实？

大清早的见鬼了？”我差点脱口而出“是啊”。“没……没什么。”我收起手机，

“警察找我，让我回案发现场一趟。”高远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他们还揪着你不放？

我跟你一起去。”“不用了。”我立刻拒绝，“你去了也帮不上忙。我自己去就行。

”我不敢让他去。我怕。我怕再看到程晓琳的“鬼魂”。更怕她当着高远的面，

再念出他的名字。虽然我告诉自己那只是幻觉，但我的内心深处，

已经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我打车到了金碧小苑。季棠已经到了。她今天没穿白大褂，

换上了一身黑色的便装，长发扎成了马尾，看起来比那天在审讯室里，少了几分疏离，

多了几分干练。她靠在一辆黑色的车旁，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看到我，她点了点头，

算是打招呼。“走吧。”她转身就往A栋走。我跟在她身后，心脏怦怦直跳。电梯里，

只有我们两个人。密闭的空间里，全是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我紧张得手心冒汗，

下意识地往角落里缩了缩。季棠从镜子里看了我一眼，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探究。“你好像，

很怕跟人接触。”她忽然开口。我身体一僵。“有……有点洁癖。”我随便找了个借口。

“是吗。”季棠不置可否，“我以为只有医生才有这个毛病。”电...梯在14楼停下。

门一开，我就看到1402的门上还贴着封条。走廊里空荡荡的，安静得可怕。

我仿佛又能闻到那天晚上的血腥味。季棠撕开封条，打开了门。“进去吧。

”屋子里拉着窗帘，光线很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尘封和……死亡的气息。客厅的沙发上，

还残留着警方勘察时留下的人形标记。我站在门口，不敢再往前走一步。我怕。我怕一进去，

就会看到程晓琳站在客厅中央，眼睛里流着血，问我为什么那天晚上不救她。“柯实。

”季棠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你送药的时候，药是放在哪儿的？”我指了指门口的鞋柜。

“就……就放在上面。”“你确定，你没进屋？”“我确定。”季棠没再说话。

她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戴着手套，仔细地检查着每一个角落。她像一个冷静的猎人，

在寻找猎物留下的蛛丝马跡。而我，就是那只被她盯上的猎物。我的目光，

不受控制地看向卧室。门是虚掩着的。我咽了口唾沫，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轻轻推开了门。

卧室里很整齐。一张双人床，一个衣柜，一个梳妆台。很普通的陈设。但我的视线，

却被梳妆台上的一个东西吸引住了。那是一个相框。相框里，不是程晓琳和她丈夫的合照。

是两个女人的合影。其中一个，是程晓琳。而另一个……当我看清另一个女人的脸时，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那是一张我无比熟悉的脸。每天早上，

我都能在警局门口的宣传栏上看到。是季棠。照片里的她，没有穿白大褂，笑得很灿烂，

亲密地挽着程晓琳的胳膊。她们……认识？而且关系，看起来非常亲密。一个念头，

像闪电一样击中了我的大脑。季棠。程晓琳。她们是朋友，甚至是闺蜜。所以，

这不是一次简单的重返现场。这是季棠的私人调查。她怀疑我，

不仅仅是因为那些所谓的证据。她怀疑我，是因为我这个陌生人，

出现在了她最好朋友的死亡现场。这是一种……带着私人情感的审判。4.她身上有药味，

还有谎言的味道“你看什么呢？”季棠的声音冷不丁地从我身后响起，吓得我一个激灵。

我猛地转过身，撞上了她的目光。她的眼神很平静，但我却从中读出了一丝警告。“没什么。

”我移开视线，指了指那个相框，故作镇定地问，“你们……认识？”“她是我表姐。

”季棠的回答，像一块石头砸进我心里，激起千层浪。表姐。不是朋友，是亲人。怪不得。

怪不得她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活剐了我。“节哀。”我干巴巴地说。季棠没理会我的安慰，

她拿起那个相框，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照片上程晓琳的脸。那个动作很轻，很柔，

带着我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温度。“我姐她……身体一直不太好。”季棠的声音很低，

像在自言自语，“所以家里常备着各种药。”她放下相框，看向我。“你说，

一个家里什么药都有的人，为什么要在深夜十一点多，特意叫外卖买一盒布洛芬和感冒灵？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是啊，为什么？这确实是个疑点。一个很关键的疑点。“我不知道。

”我实话实说。“是啊，你不知道。”季棠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嘲讽，“你只是个送外卖的。

”她走到我面前，我们之间的距离，不到半米。

我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那股消毒水混合着淡淡香皂的味道。“柯实。”她盯着我的眼睛，

“我再问你一遍，那天晚上，你真的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吗？”我的心跳得像打鼓。

我该不该告诉她？告诉她我听到了程晓琳的求救声？不。我如果说了，在她眼里，

只会坐实一件事：我见死不救。甚至，她会认为，那句求救声，就是因为我的闯入而引起的。

我不能说。“没有。”我迎着她的目光，坚定地摇头，“什么都没有。”我说谎了。

而就在我说谎的那一刻，我看到季棠的瞳孔，微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我知道，她不信。

从1402出来，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季棠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我跟在她身后，

心里像压了块巨石。撒下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来圆。这种感觉糟透了。走到小区门口，

季棠停下脚步，回头看我。“你住哪？”她问。“干嘛？”我警惕地看着她。“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行。”“我不想明天在哪个臭水沟里，发现我的头号嫌疑人。

”她的话，像冰碴子一样。我没再拒绝。我报了地址，坐进了她的车。车里的空间很小，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季棠专心开车，侧脸的线条很冷硬。车开到一半，她的手机响了。

她戴上蓝牙耳机，接通了电话。“喂，张队。”是警局的人。“嗯……对，

我跟他在一起……没什么发现。他嘴很严，什么都问不出来。”季棠的声音压得很低，

但在这安静的车里，我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她果然是在套我的话。“监控呢？还没修复好吗？

……我知道……好，辛苦了。”挂了电话，车里的气氛更加凝重。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乱成一团麻。监控坏了。这是我唯一的希望。

如果监控能证明我没有进屋，一切都能解释清楚。可现在，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

“你好像很紧张。”季棠冷不丁地开口。“换你你也紧张。”我没好气地说。季棠忽然笑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笑。虽然只是嘴角牵动了一下，但还是让她冷冰冰的脸柔和了一点。

“我不会。”她说，“因为我没杀人。”我被她噎得说不出话。车，停在了我住的小区楼下。

我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柯实。”季棠叫住我。我回头。“我不管你隐瞒了什么。

”她说，“我一定会查出来。为了我姐。”她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执拗和坚定。那一刻，

我忽然意识到。我和她，其实是站在同一边的。我们都想知道真相。只是，

她以为真相就在我身上。而我知道，真相，藏在一个我不敢去触碰的，黑暗的角落里。

5.室友的床上，有第二种香水味我推开门，高远正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地敲代码。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关切地问：“怎么样？没为难你吧？”“没有。”我换了鞋，

随口问了一句，“你今天没上班？”“请假了，不放心你。”高远说着，

从桌上拿起一个盒子递给我，“给你买了个新手机，换个号吧。你那个号，

估计已经被记者打爆了。”我愣住了。我这才想起来，从警局出来后，我就把手机关机了。

现在网上，我这个“外卖小哥杀人嫌犯”的故事，恐怕已经传遍了。“多少钱？我转你。

”我接过手机。“跟我客气什么。”高远摆摆手，“你现在手头也不宽裕。

等你这事过去了再说。”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在这个冰冷的城市里，

高远是我唯一能感受到温暖的人。我忽然为自己白天的怀疑感到羞愧。程晓琳的鬼魂，

肯定是幻觉。高远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杀人？我拆开新手机，换上新卡。开机后，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季棠的微信加上了。不管怎么样，她现在是负责这个案子的人，

我需要随时跟她保持联系。“晚上想吃什么？我请客，给你压压惊。”高远伸了个懒腰，

站起来。“随便。”我现在没什么胃口。“那吃火锅吧，吃点热乎的，去去晦气。

”高远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出门。经过他房间的时候，我无意中瞥了一眼。

他的床……好像有点乱。被子没叠，这很正常。高远一直都很邋遢。但奇怪的是，

他的枕头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我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高远已经出门了，

我听到楼下传来他锁门的声音。我走到床边，拿起那个枕头。一股淡淡的香味，

钻进我的鼻子。不是高远身上那股常年不洗澡的汗味混合着烟草的味道。

是一种……女人的香水味。很淡，但确实有。我的心，猛地揪了一下。高远有女朋友了？

他从来没跟我说过。我放下枕头，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别扭。不是嫉妒，也不是八卦。

是一种……不安。我走出高远的房间，目光扫过客厅，最后落在了垃圾桶上。

里面丢着几个外卖盒子，还有一些零食包装袋。很正常。我正准备收回目光，忽然，

我看到了一个东西。一个被揉成一团的，银色的糖纸。我心里一动，弯腰把它捡了起来。

展开一看，上面印着几个字母：Ldt。瑞士莲。一种很贵的巧克力。

高远从来不吃这种东西。他嫌贵，而且他不喜欢吃甜的。我把糖纸捏在手里，

那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高远房间里的香水味，垃圾桶里的巧克力糖纸。这些都说明，最近有女人来过我们家。而且，

是趁我不在的时候。会是谁呢？高远的新女朋友？可他为什么要瞒着我？一个又一个的疑问，

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我的心脏，越收越紧。我忽然想起了程晓琳卧室梳妆台上的那些瓶瓶罐罐。

作为一个女人，她肯定也用香水。她用的，会是哪一种呢？这个念头一冒出来，

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在怀疑什么？我在怀疑高远和程晓琳有关系？这太荒谬了。

高远是个程序员，程晓琳是个家庭主妇。他们俩的生活，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我一定是疯了。被警察逼疯了，被那个女鬼的幻觉逼疯了。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拿出新手机，想刷刷视频，转移一下注意力。刚打开，就弹出来一条微信消息。

是季棠发来的。一张图片。点开一看，是一份文件。

文件的标题是：程晓琳尸检报告补充。下面有一行加粗的字：“死者指甲缝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