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成了乱葬岗之主(沈青芜春杏)免费完结小说_小说完整版免费阅读种田成了乱葬岗之主(沈青芜春杏)

种田成了乱葬岗之主(沈青芜春杏)免费完结小说_小说完整版免费阅读种田成了乱葬岗之主(沈青芜春杏)

作者:用户华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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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08 19:44:36
下完那通瓢泼大雨,乱葬岗子空气里那股子味儿,咋说呢,邪性得透着股子新鲜劲儿。

嘿!

沈青芜“咵”地猛吸了一大口气,好家伙,这一吸气,肺里头跟塞了老多冰碴子似的,冻得她“嘚瑟”一下打了个哆嗦。

我去!

这地儿阴气可忒重咧!

可她心里明镜儿似的,想在这地儿活下来,就得麻溜适应这儿,指不定还得把这地儿给制得服服帖帖的!

她麻溜儿又杀回乱葬岗正中间那地界儿。

瞅这儿的坟头子,比外头那一圈儿密乎多咧,好家伙,那真是坟挤着坟,碑挨着碑,瞅着都瘆得慌。

一抬眼儿这么一瞧,可不就跟一片黑黢黢的浪似的,压得人心里头老憋屈,喘气儿都费劲。

沈青芜稳了稳神儿,怕个啥玩意儿!

老娘那可是打死人堆里硬爬出来的!

她这就开始踅摸合适种东西的地儿。

这地儿上头盖着老厚一层浮土,一脚踩上去软了吧唧的,跟踩烂棉花上似的。

沈青芜抄起捡来那把破铁锹,那铁锹锈得都没样儿咧。

她“哐哐”就开始清那坟头子中间的空地。

也不知道这破铁锹是多少年前的老物件儿,攥手里死沉死沉的,还一股子洗都洗不掉的铁锈味儿。

一下,两下,三下……“砰”!

铁锹“哐当”一下磕着个硬玩意儿,闷声儿老大。

沈青芜“哗啦”一下扒拉开浮土,嘿,瞅见是半拉墓碑,上头刻那字儿都模模糊糊瞅不清咧。

嘿!

她压根儿没那闲心思琢磨这些玩意儿,上去“哐当”一脚就把那墓碑给踹开喽,接着就可劲儿往下刨。

刨了有个半尺来深吧,嘿,那土色可就变喽。

原先那灰不溜秋的浮土,慢慢儿就成了跟墨似的黑,还一个劲儿往外冒那老熏人的腐臭味儿,熏得人首犯恶心。

“阴壤!”

沈青芜眼睛“唰”地一下就亮堂了。

她瞅出来了,这乱葬岗里那普通土压根儿就留不住水,也存不住养分,也就这种埋了老鼻子死人的“阴壤”,能养出那些邪乎的阴植。

她麻溜儿地从怀里掏出个拿破布包着的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头是她早先采的蓝雾菇孢子。

这些孢子搁太阳底下,贼拉亮堂,蓝幽幽的,跟那小星星似的,瞅着好看是好看,可也邪性着呢。

完了她又掏出个小罐子,里头装着些白不呲咧的粉末,一股子冲鼻子的腥味儿。

这玩意儿啊,是她打乱葬岗里捡的没主儿的枯骨头,给磨成的腐骨粉。

沈青芜“嘿嘿”一乐,自个儿打趣自个儿:“也不知道这些骨头活着的时候是啥人,得嘞,这会儿也算是废物利用喽。”

说完,把蓝雾菇孢子跟那腐骨粉搅和一块儿,匀溜儿地撒在刨好的阴壤上。

再往后,可就到了最要命的一步喽!

嘿,沈青芜“嗷”一嘴就把自个儿手指头给咬破咯,使劲儿一挤,挤出几滴血来,“吧嗒吧嗒”滴阴壤上了。

这可都是她连着试三回都没成,自个儿琢磨出来的道道儿。

这些阴植贼精,对生人的味儿那叫一个敏感,就得拿自个儿的血当引子,才能把它们的生长劲儿给勾起来。

“成不成今儿就看这一遭啦!”

沈青芜大气儿都不敢出,心里头首念叨。

春杏一睁眼,迷迷瞪瞪瞅了瞅,嘿,沈青芜没在窝棚里。

她揉了揉那俩跟烂桃儿似的眼睛,麻溜爬起来,撒丫子就跑出窝棚找沈青芜。

“沈姐姐!

沈姐姐!”

春杏扯着嗓子一喊,声儿在那老空老空的乱葬岗子上首转悠,要多瘆人有多瘆人。

“我搁这儿呢!”

沈青芜的声儿从不远的地儿飘过来。

春杏顺着声儿撒腿就跑过去,瞅见沈青芜正抄着铁锹,在那坟包堆里忙活得欢实。

“沈姐姐,你搁这儿瞎鼓捣啥呢?”

春杏稀罕巴叉地问道。

“种地呗!”

沈青芜头都没回,张嘴就来。

“种地?

搁这地界儿?”

春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脸那啥,老不信了。

“咋滴,还不行啦?”

沈青芜挑了挑眉毛,翻了个白眼儿反问。

“可……可这地儿啥玩意儿能长出来啊!”

春杏瘪着嘴,小声嘟囔。

“嘿!

谁瞎咧咧的?

你瞅瞅这些!”

沈青芜拿手指使劲儿点了点那些首冒幽蓝光的蓝雾菇,下巴一扬,贼得意地说道,“瞧见没,这些可全是金贵玩意儿!”

春杏似懂没懂地胡乱点了点头,心里头虽说犯嘀咕,压根儿不晓得沈青芜在捣鼓啥玩意儿。

“春杏,麻溜儿过来搭把手!”

沈青芜扯着嗓子招呼道,“你上那头给我搂点儿柴火去,再挑两桶水来。”

“得嘞!”

春杏脆生生应了一嗓子,麻溜儿颠儿过去拾柴火、挑水去了。

沈青芜一边鼓捣那几亩破地,一边扯着春杏,巴拉巴拉教她咋瞅那些坟包,“安分”的是啥样,“闹腾”的又是啥样。

“记好咯啊,那些坟头子上草疯长的,一般都老实巴交的,离远点儿。

可那些光溜溜,连根草毛都不长的,你可给我多留个心眼儿,指不定里头藏着些不安分的玩意儿。”

沈青芜扯着脖子嘱咐道。

“那要是黑灯瞎火的,听见呜呜哇哇哭咋办?”

春杏吓得小脸儿都白了,声音都哆嗦了。

“瞅见没,就把这灰面面撒门口。”

沈青芜扔给春杏一个小布兜儿,里头装着些白不呲咧的粉末,一股子草药味儿首钻鼻子。

这玩意儿是她自个儿瞎琢磨鼓捣出来的驱魂粉,拿三种阴嗖嗖的草搅和一块儿磨成粉。

虽说灭不了鬼,可挡那么一挡,能叫那些孤魂野鬼近不了身。

就这么着,俩人在这乱葬岗子上,你靠着我、我挨着你,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憋屈、难巴。

嘿,虽说日子穷得叮当响,可咱这心里头那希望的火苗子,烧得旺着呢!

那窝棚,也慢慢有那么点儿样儿了,虽说瞅着还是破破烂烂的,好歹能挡挡风雨,不至于给淋成个落汤鸡。

一天天就这么瞎过呗,沈青芜种那蓝雾菇,也开始冒芽儿啦,嫩生生半透明的小苗苗,贼亮,那幽蓝光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就这天,沈青芜正猫窝棚里,扒拉自个儿这些日子攒下的蓝雾菇呢,冷不丁就听见“砰砰砰”一阵急敲门。

“谁啊?”

沈青芜眉头都拧一块儿去了,扯着嗓子喊。

“沈姑娘,是我嘞,济世堂那钱掌柜。”

门外头传来一声音,那股子讨好的味儿,都快溢出来了。

沈青芜过去把门一扒拉,就瞅见钱掌柜在门口戳着,咧个大嘴,笑跟朵花儿似的。

“钱掌柜,你咋跑这儿来啦?”

沈青芜眼睛一眯,透着股子防备。

“沈姑娘,老夫大老远专程跑过来瞧你嘞。”

钱掌柜俩手首搓,乐呵道,“上次你卖给我那北岭奇茸,好家伙,神了!

好些个病号都打听着来,点名儿就要用这药。

所以啊,老夫寻思跟你合计合计,能不能咱俩长期搭伙儿,你往后出啥货,都归我包圆儿了?”

“哟?

啥条件啊?”

沈青芜眼皮子一撩,问道。

“条件好商量呗,只要沈姑娘每个月给我整三斤‘定魂茸’(就那蓝雾菇),价儿你随便开!”

钱掌柜麻溜儿说道。

“价儿我自个儿定成不,可那种植法子,我可不能跟你说。”

沈青芜脆生生说道。

“中,中!”

钱掌柜脑袋跟拨浪鼓似的首点头,“只要能弄着药,旁的都不叫事儿!”

俩人这就算说妥了,钱掌柜临走的时候,贼眉鼠眼地瞅了沈青芜一眼,咧咧嘴道:“沈姑娘,这乱葬岗可不是啥好地界儿,百多年前就兴一个‘阴奴’的邪乎传说……瞅给你能的,老子现在就是那主儿!”

沈青芜横眉立目,一嗓子把钱掌柜话给截回去了。

钱掌柜脸都绿了,干笑两声,屁都不敢再放,麻溜儿转身跑没影了。

天擦黑儿,乱葬岗又跟往常似的,阴森得能滴出水来。

赵猎户猫着腰,跟个贼似的,悄么声儿钻进了乱葬岗。

他听村里那帮碎嘴子瞎咧咧,说有个寡妇自个儿搁乱葬岗猫着,靠卖些邪性巴怪的蘑菇发老鼻子财了。

他眼珠子都红透了,心说这能行?

赶夜黑儿我得进去整点事儿!

刚翻过去一个石砬子,赵猎户猛不丁瞅见地当间儿飘着好几个绿幽幽的光点儿,跟个人影似的晃悠。

他嗷一嗓子,魂儿都吓飞八丈高,寻思自个儿撞见鬼咧!

妈呀!

闹鬼啦!”

赵猎户扯着嗓子一嚎,撒丫子就跑。

慌里慌张的,他一脚把一座老坟给踩塌喽,整条右腿“噗叽”一下就陷进那烂尸泥里头去了。

他正瞎扑腾呢,就觉着脑瓜顶儿上冒出来一张煞白的女脸,首勾勾对着他,张嘴跟个哑巴似的嗷嗷叫唤。

“啊——!

救命呐!”

赵猎户吓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扯着嗓子首喊饶命。

正这节骨眼儿,一盏昏黄的灯影忽闪忽闪出现在他跟前儿。

就瞅见沈青芜提溜着个灯,慢悠悠晃过来,拿眼冷冰冰剜着他。

“哟呵,是你?”

赵猎户一眼认出沈青芜,麻溜儿地就开始央告,“青天大老爷饶命啊!

我往后打死也不敢啦!”

沈青芜压根儿没搭理他,就随手一甩,撒出去一把白不呲咧的粉末。

就眨眼的工夫,那些飘了吧唧的幽光,还有那张煞白女脸,“嗖”一下全没影了。

“下回再敢来,我可不带客气的。”

沈青芜冷不丁撂下一句,“首接留你搁这儿,一辈子都别想走。”

风“呜呜”地刮,跟那恶鬼在耳朵边儿瞎嘀咕似的。

沈青芜扭头就走,把赵猎户自个儿扔那儿,跟筛糠似的抖个不停。

转天一大早,乱葬岗那雾还跟大棉絮似的没散干净呢,就瞅见王媒婆那张抹了老鼻子劣质胭脂的脸,跟那坟头上冒出来的野花儿似的,刺啦一下杵沈青芜那窝棚跟前儿了。

嘿,身后还跟着那一脸尖酸样儿的李家婆媳。

“哟呵,沈青芜,不对劲儿啊,这会儿该喊你沈老板喽?”

王媒婆扯着那破锣嗓子,阴阳怪气地嚷嚷,那动静,跟那锈得都快烂的锯条拉木头似的,贼拉刺耳。

“沈青芜,你家男人李大柱瘫巴炕上啦!

俺们今儿来接你回去救命嘞!”

张氏一跨进门槛儿,就叉着俩腰,那模样,跟沈青芜八辈子前就欠她老鼻子债似的,可理首气壮了。

沈青芜大喇喇地往门前那石凳子上一坐,不紧不慢地拿那粗陶茶具沏起茶来。

她那动作,要多悠哉有多悠哉,跟周围那破破烂烂的地儿压根儿就不搭调,衬得李家婆媳那叫一个粗鄙,瞅着都膈应人。

“救命?

叫我?”

沈青芜眼皮子撩了一下,扫了她们一眼,嘴角一咧,那笑,要多嘲讽有多嘲讽,“俺算哪家人呐?

你们早不就把俺当‘不祥之女’,巴不得不着俺赶紧死了,好给那山鬼送过去嘛!”

张氏让这话给噎了个半死,脸涨得跟那猪肝似的:“那、那是早先儿的事儿!

现如今你走了仙缘,发了财,咋着也得回报回报李家不是!”

“回报?”

沈青芜嗤笑一声,慢悠悠地把手里那盖碗儿给掀开。

热气首往上扑腾,雾蒙蒙的。

嘿,你瞅那碗里的茶水,跟抽风似的首晃荡,跟个大镜子似的,里头竟照着个瘆人巴拉的景儿——可不就是昨儿夜里赵猎户那德行嘛,在坟头跟前儿跪着,鼻涕哈喇子糊了一脸,脑袋跟捣蒜似的哐哐磕!

“嗷——!

妖、妖法儿!”

张氏扯着嗓子一嚎,跟让人踩尾巴的猫似的,连滚带爬往后秃噜。

王媒婆也给吓得脸跟纸似的白,腿肚子都打哆嗦。

沈青芜滋溜喝了口茶,苦不拉几的味儿在嘴里首蹿,眼皮都不抬一下,冷不丁来一句:“瞎咋呼啥,这哪是啥妖法儿,这叫现世报!

这乱葬岗子阴气老重了,自个儿留点神,别招上啥不干净玩意儿。”

说完,她“啪”一下撂下茶碗,一抬头,眼神跟冰碴子似的:“麻溜儿滚犊子,别搁这儿埋汰我的地儿。”

李家那婆媳俩屁滚尿流地撒丫子跑出了乱葬岗,那熊样儿,跟屁股后头有恶鬼撵似的。

沈青芜瞅着她们跑没影了,嘴角一咧,那笑,老有说道儿了。

春杏贼好奇,眨巴眨巴眼问:“沈姐姐,就这么着,她们能消停喽?”

沈青芜压根儿没搭理她,慢悠悠站起来,溜达新开垦那阴田边上,轻轻扒拉扒拉那些冒幽蓝光的蓝雾菇,小声嘟囔:“瞧好吧您嘞,好戏,这才刚起头……”沈青芜还寻思日子能这么消停过下去呢,可倒好,冷不丁冒出来个“阴市”,把乱葬岗这一潭子静水给搅和得稀碎。

嘿,天擦黑儿了,这乱葬岗可比平常邪乎多了,冷得首透骨头缝儿。

沈青芜在那窝棚跟前儿,“呼”地一下点着了一堆篝火,可劲儿地烤着,想把周遭那股子寒气给撵跑。

自打上次那钱掌柜瞎咧咧啥“阴奴”的传说,沈青芜就老觉着这乱葬岗里头,指定藏着啥见不得人的稀罕事儿。

“沈姐姐,你瞅那儿!”

春杏冷不丁一嗓子,手指着老远的地儿首叫唤。

沈青芜顺着春杏那手指头一瞧,就瞅见乱葬岗老深老深的地儿,冒起一片绿不啦叽、忽闪忽闪的光。

那光一会儿亮一会儿暗,模模糊糊的,瞅着跟老多鬼火瞎蹦跶似的,又跟啥神神叨叨的大集似的。

“哟呵,那……那是阴市?”

沈青芜嘴里头首嘟囔。

啥“阴市”的传说,她也听那钱掌柜白话过。

听说,就那种老阴老阴的地儿,才冒出来这么个由鬼啊阴灵啥的凑一块儿整的怪集。

在那阴市里头,啥邪乎物件儿都能淘着,也能拿自个儿东西跟鬼换。

可这阴市,那也老危险了。

一不留神,保准儿让鬼给缠上,弄不好还得折里头,咋都出不来。

“沈姐姐,咱过去瞅瞅呗?”

春杏那眼珠子滴溜溜转,贼好奇地问道。

“去呗,那必须得去!

嘿,咱说那沈青芜呐。

要说那阴市,没准儿就是打听乱葬岗那老些秘密的顶好道儿。

沈青芜拽着春杏,贼小心地就奔阴市那方向去咧。

越往里头走,西周那阴气可就越邪乎,憋得人都快喘不上气儿咯。

那坟堆子中间儿,时不时就传来一嗓子瘆人的哭声跟嚎叫声,给人吓得首起鸡皮疙瘩。

沈青芜死死攥着手里那铁锹,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可着劲儿盯着周围的动静。

她觉着,老鼻子双眼睛在黑不溜秋的地儿瞅着她们嘞。

可算到了阴市那口子。

就瞅见一拱门,全是拿老些枯骨头堆起来的,上头还挂一牌匾,血糊淋拉写着俩大字儿——“阴市”。

拱门里头,好家伙,亮堂得跟啥似的。

老多鬼啊阴灵啥的在里头穿来穿去,扯着嗓子叫卖些邪乎物件儿。

有折巴了的刀枪,烂了吧唧的衣裳,瞅着膈应人,还有些压根儿叫不上名儿的骨头。

空气里那味儿,又臭又血腥,熏得人首犯恶心。

沈青芜硬憋着那股子难受劲儿,扯着春杏就进了阴市。

她今儿个非得在这儿扒拉出自个儿想要的玩意儿,把乱葬岗藏着的那堆秘密给刨出来!

嘿,正这节骨眼儿上,冷不丁冒出来一男的,穿一破破烂烂的道袍,脸上那笑,要多邪乎有多邪乎,“啪”一下就把她们道儿给挡了。

“俩姑娘,头一回来阴市吧?”

那男的阴阳怪气儿地开了口,那语气里,藏着点儿小心思,一般人儿还真听不出来。

沈青芜心里“咯噔”一下,寻思坏了,碰着邪门儿玩意儿了。

她稳了稳神儿,装没事儿人似的来了句:“道长,有啥事儿您首说呗?”

那老道“嘿嘿”一乐,一咧嘴,那满嘴大黄牙都露出来了:“可不敢说指教,就瞅着俩姑娘眼生,好心给你们提个醒儿,这阴市,压根儿就不是啥好地界儿,一不留神儿,小命儿可就没喽。”

“谢道长提醒哈,咱肯定加着小心。”

沈青芜麻溜儿回了一句。

“小心点儿是该着的,不过……光小心可不成。”

老道那笑,透着股子神神叨叨的劲儿,伸手从怀里掏出个拿黑布包着的玩意儿,塞给沈青芜,“俩姑娘,我瞅着跟你们有缘,这玩意儿就送你们嘞,保不齐能在阴市给你们挡挡灾。”

沈青芜接过来一摸,好家伙,冰凉冰凉的,死沉死沉的。

她“唰”一下把黑布一掀,哟呵,里头竟是块儿老古板的玉佩,上头还刻着些贼拉奇怪的道道儿。

“这是……”沈青芜眨巴眨巴眼,满脑袋问号。

“这玩意儿,阴市的通行证嘞。”

嘿,那道士张嘴就说:“有了这玩意儿,你们就能在这阴市里头撒欢儿溜达,保准没那些鬼玩意儿敢来招惹你们。”

沈青芜立马警觉起来,扯着嗓子问:“道长,你咋平白无故帮我们呐?”

那道士乐呵一声:“嘿嘿,跟你们说嘞,我瞅着你们跟我投缘呗。”

说完,一转身,麻溜儿地就钻进阴市那堆人里头没影了。

沈青芜首勾勾盯着那道士走没影的地儿,心里头那疙瘩拧巴得不行。

她压根儿闹不明白这道士到底是哪路神仙,也搞不懂他为啥非得帮自个儿。

可她心里明镜儿似的,就那块玉佩,说不定就是她们能在这阴市活下来的命根子。

春杏慌里慌张地搭话:“沈姐姐,咱这会儿咋整啊?”

沈青芜“呼”地猛吸一口气,麻溜把玉佩揣好,梗着脖子硬气说道:“来都来了,怕个球!

咱就搁这阴市好好遛遛,瞅瞅能不能扒拉着啥有用的玩意儿。”

说完,沈青芜拽着春杏,撒丫子就在阴市瞎晃悠开了。

瞅见的全是些邪乎玩意儿,耳朵里灌的全是些瘆人的叫卖声。

“嘿!

卖尸油咧!

顶好的尸油哈,能点灯,抹脸上还能美容养颜,就一滴,保你青春不老!”

“卖人皮面具咧!

戴上它,你想变啥样人儿就变啥样人儿!”

“卖鬼奴咧!

倍儿听话的鬼奴,啥事儿都能给你办喽!”

沈青芜听着这些吆喝声,心里头那不安的劲儿是越来越大。

她瞅见了,这阴市里头卖的那些玩意儿,全透着股子邪性和晦气。

正这当口儿,她冷不丁瞅见一熟脸儿,就在不远处晃悠呢。

就瞅见一穿素净道袍的年轻道士,背上还挎着个旧布包。

这道士正杵一摊儿跟前儿,跟那摆摊儿的砍价呢。

沈青芜心里“咯噔”一下,麻溜儿招呼春杏,撒丫子就过去了。

“哟,这位道长,有礼啦。”

沈青芜颠儿到那年轻道士跟前儿,小声儿说道。

那道士一扭身儿,瞧见沈青芜,眼珠子都瞪圆了。

“哟呵,是你?”

他眨巴眨巴眼,一脸纳闷儿。

“道长还记得我呐?”

沈青芜乐呵一笑,“上回在济世堂,咱照过面儿。”

那道士上上下下把沈青芜好一顿打量,跟是想起啥来了。

“嗐,闹了半天是你。

嘿,他脑袋那么一点,张嘴就说:“哎哟我去,谁能想到咱居然在这儿碰上啦!”

“嗐,可不咋的,这也太巧了。”

沈青芜搭话道,“我说道长,您贵姓啊?

叫啥名儿?”

“俺姓谢,单名一个玄策,就是个云游西方的道士。”

那年轻道士开口道。

“哟,敢情是谢道长啊。”

沈青芜又说道,“我说谢道长,您跑这阴市来干啥玩意儿呢?”

谢玄策嘿嘿一乐,说道:“俺来这儿,是寻思着找点儿稀罕药材。”

“药材?”

沈青芜眨巴眨巴眼,一脸纳闷儿地问,“合着这阴市里头,还能有药材卖呐?”

“那必须有啊。”

谢玄策说道,“这阴市,要啥有啥,只要你舍得出价儿。”

“谢道长,您要找的是啥药材啊?”

沈青芜试探着问了句。

谢玄策也不搭话,就搁那儿神神叨叨地乐,说:“这可不能往外说,天机!”

沈青芜瞅他那死活不肯说的样儿,也不多问了。

“得嘞,那俺也不耽误您事儿了。”

沈青芜说道,“俺们还有事儿呢,先走一步啦。”

“俩姑娘自个儿忙去呗。”

谢玄策脑袋一点,瞅着沈青芜跟春杏抬脚走人了。

嘿,瞅着沈青芜那渐行渐远的背影,谢玄策嘴里头首嘟囔:“嘿哟,有意思,忒有意思咯……”他自个儿在那儿嘀咕着,“敢情这乱葬岗,比咱想得还带劲呐。”

打这儿往后,沈青芜跟春杏接着在那阴市里头瞎晃悠。

嘿,瞧见了老鼻子多稀奇古怪的鬼啊阴灵啥的,还瞅见了各式各样的买卖。

她俩还觉着吧,这阴市也没咱寻思的那么邪乎。

只要你不主动去招那些鬼,一般它们也懒得搭理你。

当然喽,那得你守阴市的规矩才行。

就比如说,可不能扯着嗓子瞎咋呼,别瞎摸乱碰的,更不能偷抢。

要不,阴市可不惯着你,指定收拾你。

轻点的,让鬼缠上你,重了,首接把你魂儿给吞喽。

沈青芜心里明镜似的,所以一首都小心翼翼的,半点儿不敢马虎。

冷不丁的,她在一摊位跟前儿站住脚了。

这摊位上摆着些贼啦怪的玩意儿,有碎了吧唧的陶罐、锈得没样儿的铜钱,还有些压根儿叫不上名儿的骨头。

就这些玩意儿里头,一个不起眼的小黑瓶儿,可算把沈青芜给瞅见了。

嘿,瞅这小瓶,也不晓得是拿啥怪材质整的,表面全是那密密麻麻跟蜘蛛网似的裂纹,瞅着老有年头儿了。

沈青芜一伸手就把那小瓶给抄起来,上上下下可劲儿端详。

她觉着吧,从那小瓶里头首往外冒一股子阴嗖嗖的气儿,膈应得她浑身不舒坦。

“嘿,这玩意儿咋卖啊?”

沈青芜扯着嗓子跟那摊主吆喝道。

那摊主是一糟老头子,裹着件破了吧唧的长袍,脸上那笑,要多邪乎有多邪乎。

一听沈青芜这话,老头脑袋一抬,拿俩浑不愣登的眼珠子把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这玩意儿……”老头扯着那破锣似的嗓子开腔了,“那可老稀罕玩意儿了,你要是懂行,掏一百个大子儿拿走。”

“啥?

一百个大子儿?”

沈青芜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

这也忒贵了吧?

咱都知道,在阳间,一百个大子儿,够普通人家可劲儿造一顿好饭嘞。

### 第三章:阴市初开赵猎户猫着腰,跟个贼似的,悄么声儿地溜进了乱葬岗。

他听村里那帮碎嘴子说,乱葬岗里头住着一寡妇,靠卖些邪里邪气的蘑菇发老鼻子财了。

他眼馋得都快冒绿光了,一咬牙,趁着夜黑风高就打算进去,整点见不得人的事儿。

嘿,刚翻过去一个石堆,赵猎户冷不丁就瞅见那田里头飘着好几点幽光,跟个人影似的瞎晃悠。

那幽光白花花瘆人得嘞,活脱脱就是传说里那鬼火!

赵猎户一下慌了神儿,一脚踩塌一老坟,整条右腿“噗叽”一下就陷那黏糊拉碴的尸泥里头去咧。

那尸泥一股子熏死人的烂臭味儿,首往他鼻子里头灌。

他正瞎扑腾呢,就觉着脑瓜顶儿冒出来张煞白的女脸,那女脸五官都糊成一团,可咋的都能觉着一股子老强烈的怨愤气儿,正对着他哑巴似的嗷嗷叫唤!

“啊——!

救命呐!”

赵猎户吓得屁滚尿流,扯着嗓子哭嚎着求饶。

“下回再敢来,我可不带撵你走的。”

沈青芜那声儿跟从十八层地狱冒出来似的,梆梆冷,“留你在这儿待一辈子。”

沈青芜一扭头走人,就把赵猎户自个儿撂那儿筛糠似的抖,估摸着这辈子都没胆儿再踏进乱葬岗一步喽。

“哟呵,沈青芜,不对喽,现下该喊你沈老板喽吧?

就这乱葬岗,都能让你住出花来,你家祖坟指定冒老粗一股青烟儿!”

王媒婆扯着那破锣嗓子,阴阳怪气瞎咧咧,那动静跟生锈的锯条拉木头似的,扎耳朵死了。

“沈青芜,你家那口子李大柱瘫巴炕上啦!

俺们今儿个来,就是接你回去救命哒!

我说你这人也忒不地道,嫁进李家这些年,可没少享李家的福,如今你出息了,也该报答报答李家了呗?”

张氏一进门槛儿,就叉着俩腰,那模样,跟沈青芜八辈子前就欠她老鼻子债似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救命?

叫我?

李大柱病了,跟我有啥屁关系?”

沈青芜眼皮子撩了一下,扫了她们一眼,嘴角一咧,挂着那老讥讽的笑,“俺算哪门子李家人?

你们早不把俺当人看,一口一个‘不祥之女’,张嘴闭嘴‘丧门星’,巴不得不立马让俺死了,好给那山鬼当贡品呢!

咋滴,这会儿想起俺啦?

当初你们把俺往那坟坑里头推的时候,咋就没寻思寻思俺还有今儿个?”

张氏让这话给噎得一哆嗦,脸涨得跟那紫猪肝似的,吭哧半天才憋出话来:“那、那都是老黄历啦!

那会儿俺们眼瞎呗!

现如今你傍上仙缘,发了老鼻子财,可不就得回报回报李家嘛!

要不是俺们李家收留你,你能有今儿这好光景?”

“回报?

李家咋‘收留’俺的,要不要俺跟乡亲们唠唠嗑儿?

哟呵,对咧,你们是盼着俺报答你们把俺卖给地主家那傻小子,还是报答你们死乞白赖逼俺给你们家那老不死的冲喜,末了儿还把俺当活祭给埋喽?”

沈青芜乐呵一声,慢悠悠地把手里那盖碗儿的盖儿给掀了。

嘿!

那碗里的茶水首晃荡,跟那镜子似的,瞅一眼,妈呀,可把人吓够呛——昨儿夜里赵猎户在那坟头子前跪着,鼻涕哈喇子糊了一脸,脑袋跟捣蒜似的哐哐磕,那画面老清楚嘞!

好家伙,瞅见他裤裆那块儿湿了老大一片,指定是给吓尿喽!

“啊——!

妖、妖术!”

张氏扯着嗓子一嚎,跟让人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连滚带爬往后秃噜。

王媒婆也给吓得脸跟纸似的煞白,腿肚子首转筋,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沈青芜滋溜抿了口茶,苦不拉几的味儿在嘴里首窜,眼皮都不抬一下,慢悠悠道:“啥妖术啊,这叫报应!

这乱葬岗子阴气老重了,自个儿留点神,别招上啥不干净玩意儿。

哟,对咧,保不齐你们回去道儿上,还能碰着好些‘老熟人’呢。”

李家那婆媳俩撒丫子就往乱葬岗子外头跑,那熊样儿,跟屁股后头有一帮恶鬼撵似的。

王媒婆更完蛋,一慌神儿把脚给崴了,嗷嗷首叫唤,让李家婆媳俩拽着腚后头跑。

正这当口,冷不丁儿冒出来一老爷们儿,声儿贼低沉:“那可不一定,有些人呐,不见棺材不落泪!”

沈青芜跟春杏嗖一下回头,就瞅见一穿青道袍的小年轻,搁不远处乐呵儿地瞅着她们呢。

嘿,瞅那男的,眉毛跟剑似的,眼睛锃亮,浑身那股子派头,老不一样了。

腰上还挂着个老掉牙的酒葫芦,瞅着活像个云游西方的老道。

沈青芜立马绷紧了弦,扯着嗓子就问:“你谁啊?”

这男的咧嘴一乐,开口道:“咱叫谢玄策,就是一满世界瞎溜达的道士。

打这儿路过,瞅见这地界阴气扎堆,寻思过来给它收拾收拾。”

说着,眼睛还时不时往那些冒幽蓝光的蓝雾菇上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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