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陈九陵《最后一个守陵人》最新章节阅读_(最后一个守陵人)全章节免费在线阅读

林小满陈九陵《最后一个守陵人》最新章节阅读_(最后一个守陵人)全章节免费在线阅读

作者:陆地上的蚂蚁

言情小说连载

言情小说《最后一个守陵人》,由网络作家“陆地上的蚂蚁”所著,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霜林茂才,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1.深秋的雨丝斜斜地刺入脖颈,林霜抱紧装着青铜摇铃的木匣,站在村口的百年老槐树下。树皮皲裂如老人面庞,枝桠间垂落的红布条在暮色中飘荡,像无数条干涸的血痕。二十年前离开时,这棵槐树还没被雷劈出那道贯穿树身的裂口。此刻那道裂痕如同张开的巨口,露出内部焦黑的树芯,隐约可见几枚铜钱嵌在裂缝深处。林霜的手指抚过潮湿的树皮,指尖突然传来刺痛——树皮下竟埋着半截青灰色的指甲。村道上飘来浓稠的雾,将远处的吊脚楼群...

2025-11-05 23:53:51

第一章 坟头最后一道观清明雨丝细得像晒蔫的棉线,陈九陵踩着青石板往山上走,

鞋尖沾了半寸泥。他背囊里装着桃木剑、铜铃、三清铃,

还有师父临终前三天攥着他手腕塞进去的黄绢——边角磨得发毛,

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慎终”二字,墨色晕开,像滴没擦净的血。山脚下的公墓变了样。

十年前他来给师父立碑时,这儿还是片荒坡,野蒿子能齐腰高。如今新立了块电子屏,

蓝底白字滚动播放“文明祭扫,禁止焚烧”,旁边还摆着卡通造型的纸灰桶,

红漆剥落处露出斑驳的“福”字。陈九陵抬头,

看见自家那座破道观的飞檐在雨雾里若隐若现,青瓦上长着几丛瓦松,像只垂死的鹤。

“陈先生,到了。”助理小吴的声音从后边追上来。年轻人西装革履,藏青色西裤沾了泥点,

手里攥着没来得及收的伞,

伞骨上沾着金箔纸——那是今早给某地产商儿子做“升学法事”剩下的,

说是要给孩子的书房添点“文曲星光”。陈九陵没回头。他要找的坟在公墓最深处,

编号A-073。二十年前这里是乱葬岗,师父用罗盘转了三圈,

指针突然定住:“此地阴脉汇聚,日后必成是非之地。”当时他只当师父又在说些玄乎话,

谁料如今倒成了高档陵园,大理石墓碑闪着冷光,连墓前的菊花都是塑料的,

花瓣上凝着水珠,假得扎眼。A-073的墓碑裂了道缝,字迹模糊。陈九陵蹲下身,

用袖口擦净“周文茵之墓”五个字。他记得这个女人,七十年代的护士,

穿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总在观前义诊。那年闹瘟疫,她背着药箱挨家送药,回来时浑身湿透,

说是路过乱葬岗摔了一跤。后来难产而死,师父用观里的柏木给她立了碑,说“这女子心善,

该有个清净地儿”。“陈道长,您看这……”小吴举着相机凑过来,镜头盖还没拧开,

“家属要拍视频发抖音,说您做法事能上热门。我跟他谈了,加五百块,

让他们别提‘镇尸’那词儿。”陈九陵没接话。他从背囊里摸出朱砂笔,笔杆是湘妃竹的,

握在手里温温的。碑底有块凹陷,他用指甲抠了抠,

露出当年师父刻的“镇”字——笔画已经模糊,像道没愈合的伤疤。他在周围画了道镇尸符,

朱砂渗进石纹里,像一滴凝固的血。“师父说过,这符要画在三寸深的地方。”他低声说,

像在对小吴解释,又像在跟自己确认。小吴凑得更近:“陈哥,

您这符……跟我在博物馆见的汉代镇墓文好像啊。”陈九陵的手顿了顿。

他想起师父教他画符时说:“符不是画给活人看的,是给地底下的东西立规矩。

”那时候他才十五岁,蹲在观后的老槐树下,看师父用狼毫蘸朱砂,在黄纸上勾勾画画。

师父的手很稳,像绣娘穿针,可画完总要烧了符灰,撒在观外的十字路口。“走了。

”他突然拽起小吴的胳膊往山下跑。山风突然大了,吹得他道袍猎猎作响,

背后的道观飞檐发出“吱呀”一声,像有人在叹气。身后传来细碎的声响。陈九陵猛地回头,

A-073的墓碑裂成了两半,裂缝里渗出暗红的液体,顺着碑座往下淌,

在青石板上积成个小水洼。小吴的伞掉在地上,金箔纸被雨水冲开,飘在水洼里,

像几尾褪色的鱼。“那……那是血?”小吴的声音发颤。陈九陵没答话。他摸出兜里的铜铃,

轻轻摇了摇。铃声清越,却像撞在棉花上,没传出去多远。雨丝落在脸上,

他尝到了铁锈味——是刚才渗出的液体。“回观里。”他攥紧背囊带子,

脚步比来时快了许多。回到三清观时,天已经黑透。观门挂着褪色的“太上感应”匾,

门环上积着薄灰。陈九陵推开门,供桌上的长明灯晃了晃,差点熄灭。灯油是师父生前炼的,

掺了松脂和朱砂,说是能照见不干净的东西。“师父,我又回来晚了。”他对着空蒲团作揖。

二十年了,这间十平米的小殿还是老样子:神龛里三清像落着薄尘,

墙角堆着师父的遗物——半本《洞玄灵宝三官经》,缺了最后三页;一个铜药臼,

臼底还粘着几星雄黄;还有个红漆木匣,锁着师父的骨灰。手机在背囊里震动,

是小吴发来的消息:“家属报警了,说您破坏文物。”后面跟着张照片,警察举着相机,

镜头对准裂开的墓碑。陈九陵扯了扯嘴角。他摸出怀里的黄绢,指腹摩挲着“慎终”二字。

当年师父断气前,指甲深深掐进他手腕:“九陵,记住,有些坟动不得,动了要遭天谴。

”那时师父躺在观后的竹床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像片快燃尽的纸。他上楼翻出木匣。

铜锁“咔嗒”一声开了,骨灰盒里除了师父的遗骸,还有封信。信纸泛黄,

字迹比黄绢上的工整些:“九陵,若你见到这信,说明观保不住了。城西那片老坟场要拆,

去看看吧,那里埋着你的根。”窗外炸响一个雷。陈九陵的手一抖,信纸差点掉在地上。

他想起七岁那年,自己发高热说胡话,师父背着他走了八十里山路,

把他扔在观门口:“要么活,要么死,随你。”那时观门也是这样吱呀作响,

师父的背影消失在雨里,像幅褪色的画。“我去城西。”他对空气说。

案头的蜡烛突然爆了个灯花。陈九陵望着跳动的火苗,

想起师父教他认阴脉时说的话:“地脉跟人一样,会生病。有人挖断龙脉盖楼,

有人填了养尸池修路,病久了,就要出大事。”他摸出桃木剑,剑鞘上刻着“九陵”二字,

是师父用烧红的铁笔烙的。剑身映出他的脸,眉峰像把刀,

眼尾却有点塌——师父说他这相貌,“天生该吃这碗饭”。雨还在下。陈九陵背起背囊,

最后看了眼观里的三清像。神像的眼睛被香灰糊住了,他伸手擦了擦,露出一点慈悲的笑意。

“师父,等我回来。”门“吱呀”一声关上,将长明灯的光,连同二十年的光阴,

都关在了身后。第一章完第二章观里的最后一盏灯陈九陵是在凌晨三点出发的。

山门的铜锁“咔嗒”坠地时,他回头望了眼三清观。月光透过残破的窗纸,

在供桌上投下斑驳的影,长明灯的火苗缩成豆粒大,像师父临终前最后一口气。

他从背囊里摸出半块月饼——是今早小吴硬塞的,塞进供桌下的铁盒。那是师父的习惯,

每月初一十五,总要在供桌下压半块点心,“给守夜的孤魂留口热的”。

山脚下的公路泛着冷白的光。陈九陵搭了辆运建材的卡车,司机是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

听他说去城西老坟场,咧嘴笑:“那地儿邪性,昨儿挖机刚刨出个黑棺材,

工头连夜让放鞭炮驱邪。”车斗里的钢筋撞得哐当响。陈九陵裹紧道袍,

闻到柴油混着铁锈的腥气。他摸出罗盘,指针在掌心转得飞快,

最后稳稳指向西北——和师父信里说的方位分毫不差。城西老坟场早没了坟场的模样。

铁皮围墙上“拆”字被红漆描过,像团凝固的血。围墙外停着七八辆挖掘机,车灯刺破夜色,

照见里面东倒西歪的墓碑:有刻着“显考”的青石碑,有水泥抹的简易碑,

还有半截埋在土里的,只露出“爱妻”二字。“陈道长!”炸雷似的喊声响彻工地。

陈九陵抬头,看见工头王大强举着铁棍冲过来,身后跟着四五个工人,手里攥着撬棍、电钻,

个个一脸凶相。“前天挖出个破棺材,您倒好,跑来说是什么镇婴棺!

”王大强的铁棍重重砸在挖掘机外壳上,“今天再敢捣乱,我让弟兄们把你观里的破钟砸了!

”陈九陵没理他。他的目光被工地中央的土坑吸住——坑里堆着碎砖烂瓦,

最底下露出半截朱红棺材,棺盖上用金粉画着八卦图,边缘爬满青苔。

“那是光绪三十年的镇婴棺。”他声音发沉,“当年这坟场埋的都是天花、鼠疫死的人,

有些产妇难产,生下怪胎……”“少放屁!”王大强啐了口,“老子干拆迁十年,

什么邪乎玩意儿没见过?昨儿挖机碰了那棺材,

今儿我闺女就发烧说胡话——肯定是你搞的鬼!”陈九陵摸出铜钱剑。

剑刃映出他泛青的眼尾:“你闺女发烧是因为地脉乱了。镇婴棺镇的是阴煞,现在棺材破了,

阴煞往上窜,沾着谁算谁。”“你——”“退后。”冷不丁的,土坑里传来婴儿啼哭。

那声音极轻,像猫挠心尖,却清晰得盖过了挖掘机的轰鸣。王大强的铁棍“当啷”落地,

工人里有个年轻的当场蹲下,捂着耳朵喊:“我头疼!有东西在拽我腿!”陈九陵抄起罗盘。

指针疯了似的转,最后死死钉在镇婴棺方向。他蹲下身,指尖刚碰到棺盖,

一股寒气顺着血管窜上来——棺材里有什么东西,正醒过来。“陈道长!

”女声像把刀劈开夜色。陈九陵抬头,看见个扎马尾的女孩举着相机,

闪光灯在雨雾里炸开一片白。她穿着防水冲锋衣,脖子上挂着枚银锁,

和师父当年给村里孩子挂的一模一样。“我是《城市时报》记者林小满!

”女孩趟着泥水冲过来,“刚才工人们说您要拿孩子填坟,我跟踪您来了!

”王大强急了:“这丫头片子乱拍照!保安呢?”“别报警。”陈九陵突然对林小满说,

“跟我去观里。你想知道的,都在那儿。”三清观的门半夜被推开,铜铃“叮咚”作响。

林小满跟着陈九陵踩过满地松针,供桌上的长明灯不知何时亮了,火苗直往上蹿,

把墙上的“太上感应”匾照得发红。“您观里怎么会有婴儿哭?”她举着相机,

镜头里陈九陵的影子被拉得老长,“还有那镇婴棺……真的和地脉有关?”陈九陵没接话。

他从神龛后摸出个木匣,钥匙是用头发编的——那是师父的头发。

匣子里躺着半本《洞玄灵宝三官经》,缺的最后三页被他用红绸包着。“民国三十年,

日军炸了龙首山。”他翻开经卷,指着夹在里面的旧照片,“龙首山底下是养尸地,

炸山动了阴脉。我师父以命换命,用七七四十九道符封了山,

自己……”照片上是年轻时的师父,抱着个裹红布的女婴,

旁边站着穿护士服的女人——正是周文茵。林小满倒抽一口凉气:“这女婴……”“是我。

”陈九陵喉结动了动,“师父说我命格特殊,能镇阴煞。他把我寄养在观前的村子,

自己在这儿守着地脉。”窗外炸响惊雷。

林小满看见他腕间的朱砂痣红得滴血——和师父信里提到的“慎终”二字,

还有A-073墓碑下的镇符,突然串成了线。“所以这些年,您一直在给城市‘治病’?

”她想起白天在观里拍的照片:倾斜的照壁、下沉的地基,都被陈九陵用符镇住了,

“那开发商要拆观……”“观是最后一重镇。”陈九陵猛地站起来,罗盘在地上转得飞快,

“地脉的根在观后的老槐树下,拆了观,树也保不住。到时候……”话没说完,观门被踹开。

王大强带着七八个工人冲进来,手电筒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为首的壮汉扛着根碗口粗的木桩:“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今天就把这破观拆了!

”陈九陵抄起桃木剑。

剑鞘上的“九陵”二字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你们敢碰观里的一砖一瓦,就等着阴煞索命。

”“索命?老子活这么大——”“退后!”林小满的闪光灯再次亮起。这一次,

她看清了陈九陵身后的墙——原本空白的墙面上,不知何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朱砂符,

像张巨大的网,将整个观罩在里面。王大强的木桩“哐当”落地。他盯着那些符,

声音发颤:“这……这是镇宅符?不对,比镇宅符凶……”“是阴司录。

”陈九陵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我师父是最后一任阴司录,负责记录地脉动向。这些符,

是他用命刻的。”工人们的电钻、撬棍陆续掉在地上。不知谁先喊了句“邪门”,

人群哄地散了,连王大强都连滚带爬跑了出去。林小满望着陈九陵苍白的脸,

突然问:“您师父信里说‘埋着你的根’,是不是……”“我本名周九陵。

”他摸了摸颈间的银锁,“周文茵是我母亲。”观外的雨突然大了。

林小满听见老槐树的枝叶在风里狂舞,像无数人在哭。陈九陵走到神龛前,

对着三清像深深作揖:“师父,我找到根了。”供桌下的铁盒里,半块月饼已经凉透。

第二章完第三章枯井里的哭声雨停时已是后半夜。陈九陵站在观后的老槐树下,

树根处的青石板被雨水泡得发亮,缝隙里渗出黑褐色的水——那是地脉紊乱的征兆。

林小满举着伞凑过来,伞面上的水珠滴在她胶鞋上,“您说的‘阴煞往上窜’,

现在能感觉到吗?”他闭了闭眼。风里有股腐叶混着铁锈的味道,像极了师父临终前的病房。

“比刚才轻了些。”他低声道,“但镇婴棺没归位,阴脉就像破了洞的水管,迟早要漏。

”手机在道袍口袋里震动。是小吴发来的定位:“陈哥,拆迁队又来了,说要‘强行清障’。

”陈九陵捏紧手机。他想起昨夜王大强那伙人被符阵吓退的模样,

冷笑:“他们敢碰观里的一砖一瓦,我就让这阴煞先收了他们。”“别冲动。

”林小满按住他手腕,“我联系了文物局的同学,明天早上来勘测老坟场。

如果镇婴棺真是文物……”“文物?”陈九陵苦笑,“它镇的是地脉,

不是供人参观的坛坛罐罐。”远处传来机械轰鸣。两人探头望去,

工地方向亮起刺目的探照灯,挖掘机正往老槐树方向移动。

王大强的骂声随风飘来:“姓陈的跑了?老子就不信挖不平这片破坟场!

”陈九陵拽起林小满就跑。老槐树的枝桠抽在脸上生疼,等他们冲进工地时,

挖掘机已经铲起了半座清代墓碑。“停下!”陈九陵扑过去,桃木剑横在挖斗前。

金属碰撞声里,剑鞘“咔”地裂了道缝——这是师父用百年桃木削的,竟扛不住现代机械。

王大强从驾驶舱探出头,狞笑:“姓陈的,你再敢坏我好事,

信不信我让你观里的宝贝全变骨灰?”“你敢动观里任何东西,”陈九陵盯着他的眼睛,

“明天你的工地就会多七口棺材。”王大强的笑僵在脸上。他想起昨夜墙上的朱砂符,

后颈泛起凉意,嘟囔着让司机倒车。林小满趁机拽陈九陵到土坑边。镇婴棺半埋在泥里,

棺盖被挖机掀开一条缝,婴儿的啼哭更清晰了,像根细针往人脑子里钻。“得把棺材归位。

”陈九陵摸出罗盘,“镇婴棺必须葬在阴脉节点,否则阴煞会顺着地缝扩散。”“怎么归位?

”“需要生魂引路。”陈九陵的声音发颤,“当年师父说,这种凶棺动了,

要么用至亲的命填,要么……”“要么什么?”“用活人的阳寿镇着。”他从怀里掏出黄绢,

“我师父当年就是这么做的。”林小满后退半步:“您要……”“我不会。

”陈九陵把黄绢塞回口袋,“但得有人守着。”土坑里突然伸出只青紫色的手。

两人同时踉跄后退。那只手扣住棺沿,指甲缝里塞着黑泥,接着是青灰色的脸——是个女婴,

皮肤像泡发的纸,左眼空着,右眼却亮得骇人。“妈妈……”她开口,声音是成人的沙哑,

“冷……”林小满的相机“啪”地掉在地上。陈九陵摸出铜钱剑,

剑刃却穿过了女婴的身体——那是团雾气,只有轮廓凝着人形。“是怨气凝的执念。

”他咬破指尖,在黄纸上画引魂符,“得送她回棺。”符纸刚要点燃,工地外围传来尖叫。

几个工人连滚带爬跑过来:“不好了!工棚里……工棚里的娃娃全醒了!”陈九陵心里一沉。

他们来时路过工棚,看见几个工人抱着自家孩子睡在水泥地上——拆迁队管饭,

工人们图省事带孩子过来。“阴煞附在孩子身上了。”他拽着林小满往工棚跑,

“怨气吸了活人气,要借孩子的嘴说话。”工棚里一片混乱。三四个孩子坐在草席上,

眼睛直勾勾盯着天花板,喉咙里发出和镇婴棺里一样的啼哭。王大强的小女儿缩在他怀里,

小手死死揪住他衣领:“爸爸,有阿姨拉我腿……”陈九陵摸出三清铃。铃声一起,

孩子们的啼哭声突然拔高,像无数根钢丝勒住人脖子。他咬破舌尖,

腥甜的血沫溅在铃铛上:“天地自然,秽气分散——”“吱呀——”工棚的门自己开了。

风卷着雨丝灌进来,吹得煤油灯忽明忽暗。所有孩子的头同时转向门口,

黑洞洞的眼睛里淌出黑水。“是阴煞本体!”陈九陵大喊,“小吴!带孩子们出去!

”助理小吴连滚带爬抱起孩子往外跑。林小满举着伞挡住漏雨的棚顶,

伞骨突然“咔”地断了——伞面印着的金箔符,竟被阴煞吸得精光。

陈九陵抄起供桌下的桃木剑。剑鞘裂了,他就握着断剑往地上一插:“镇!

”剑身上的“九陵”二字突然发烫。他腕间的朱砂痣裂开,渗出鲜血,顺着剑脊流到剑尖,

“啪”地滴在泥里。阴煞的啼哭声戛然而止。孩子们瘫软下来,

王大强的小女儿迷迷糊糊喊了声“爸爸”,又睡了过去。陈九陵栽倒在地。林小满蹲下来,

看见他后背的道袍全湿了,不知是血还是汗:“您没事吧?”“没事。”他摸出兜里的黄绢,

上面“慎终”二字被血浸透,“只是耗了半身阳气。”远处传来汽车鸣笛。

文物局的面包车亮着灯驶来,林小满的同学下车喊:“小满!我们来勘测了!

”陈九陵撑着站起来。他望着镇婴棺的方向,雨过天晴的月光下,棺盖不知何时自己合上了,

表面浮起层细密的水珠,像在流泪。“今晚只是暂时的。”他对林小满说,

“镇婴棺必须入土,否则等月亮再圆……”“我知道。”林小满捡起相机,

删除了所有拍到阴煞的照片,“明天我跟你去文物局,查光绪三十年的档案。镇婴棺的来历,

一定有记录。”陈九陵点头。他摸出师父的骨灰盒,放在供桌上:“师父,我尽力了。

”夜风掠过老槐树,枝叶沙沙作响。远处城西的灯火明明灭灭,像无数双眼睛在看。

陈九陵不知道,此刻在三清观的地宫里,那半本《洞玄灵宝三官经》缺的最后三页,

正无声地渗着朱砂,慢慢显露出两个字:“天谴”。

第四章经卷里的血文物局的勘探车停在老坟场入口时,晨雾还未散尽。

林小满的同学周明远从车上跳下来,怀里抱着一台便携式雷达。“小满说这棺材不一般,

我们带了地质探测仪,先扫扫地脉走向。”他冲陈九陵笑了笑,

“我导师是研究古代丧葬制度的,说光绪年间的镇婴棺,全国不超过五具。

”陈九陵靠在老槐树上,看着他调试仪器。昨夜耗损的阳气还没缓过来,他眼前不时发黑,

腕间的朱砂痣像块烧红的炭,隐隐作痛。“地脉在这里有断裂。”周明远的仪器发出蜂鸣,

“深度三米,正好对应镇婴棺的位置。奇怪,这棺材周围的阴气……像被什么东西吸着,

形成个漩涡。”林小满凑过去看屏幕,绿色波纹里有个深黑色的漩涡,边缘泛着血红色的光。

“漩涡在动!”她指着屏幕,“它在往地底钻!”陈九陵的心猛地一沉。他想起师父说过,

阴煞若在地下形成“漏”,会像活物般不断吞噬地脉灵气,直到整座城的根基被啃空。

“得赶紧把镇婴棺迁走。”他撑着树站起来,“找个阴脉交汇的风水局重新安葬。”“不行。

”周明远摇头,“现在棺材周围的磁场太乱,随便移动怕会惊动里面的东西。

而且……”他调出另一组数据,“你们看这个。”屏幕上弹出光绪三十年的地方志扫描件,

泛黄的纸页上写着:“光绪三十四年,城西育婴堂女婴暴毙,皆因阴脉逆乱。

有游方道士设镇婴棺七口,以活婴魂魄为引,

封于乱葬岗……”林小满倒抽一口凉气:“活婴魂魄?那这棺材里……”“不是现在这口。

”陈九陵打断她,“师父说过,当年育婴堂有七口镇婴棺,分别镇着七个阴煞节点。

现在只剩这一口,其他的……”他看向城西方向,“可能早就被挖了。

”周明远的脸色变了:“如果其他镇婴棺被挖,地脉早就……”“已经乱了。

”陈九陵摸出怀里的黄绢,“师父信里说的‘天谴’,应该就是这个。”话没说完,

工地方向传来“轰”的一声。两人转头,只见王大强站在挖掘机前,

手里举着根雷管:“姓陈的!老子今天就跟你们同归于尽!”林小满冲过去:“你疯了!

那是炸药!”王大强的脸扭曲着:“我闺女昨晚说看见个穿护士服的阿姨,说她是坏女人!

肯定是你们搞的鬼!”他指着陈九陵,“还有你!什么道士,分明是妖人!”陈九陵没动。

他看见王大强身后的挖掘机上,不知何时贴满了黄纸符——是昨夜他用来镇观的那批,

被人撕下来糊在机械上。符纸被柴油浸透,朱砂晕成血团,像团团腐烂的舌头。“退后。

”他轻声道。王大强刚要按雷管,挖掘机突然自己动了。挖斗高高扬起,砸向旁边的土堆。

泥土飞溅中,露出半截青石碑——是光绪年间的育婴堂界碑,

碑上刻着“周文茵捐建”四个字。林小满愣住。陈九陵的瞳孔骤缩。“师父……”他喃喃道,

踉跄着扑过去。石碑上的字迹被泥覆盖,他用袖子擦净,

看见底部还有一行小字:“第七口镇婴棺,以我女魂为引。

”“您母亲……”林小满抓住他胳膊,“是用自己的命镇了镇婴棺?”陈九陵没答话。

他摸出怀里的骨灰盒,突然发现盒盖内侧多了行朱砂字,是师父的笔迹:“九陵,

你母魂在棺中,若见此信,速归位。”远处传来雷管的轰鸣。

爆炸的气浪掀翻了周明远的仪器,泥土劈头盖脸砸下来。陈九陵扑在石碑上,

后背火辣辣地疼。等烟尘散去,他看见王大强瘫坐在泥里,雷管掉在脚边——不知何时,

炸药引信被剪断了。“是……是她。”王大强指着镇婴棺方向,声音发抖,

“刚才有个穿护士服的女人,站在我背后说‘别闹’。”陈九陵扶着石碑站起来。

他腕间的朱砂痣不再灼痛,反而泛着温润的红光。林小满递来纸巾,擦去他脸上的泥,

突然发现他后颈多了道淡青色的胎记,形状像朵莲花。“这是……”“师父说,

这是我母亲的标记。”陈九陵摸了摸胎记,“当年她为了救难产的孕妇,

用自己的命换她们的阳寿,结果被阴煞缠上。师父把她葬在镇婴棺里,用自己的道行封着。

”周明远突然喊:“看仪器!”屏幕上的黑色漩涡停止了转动,正缓缓向外扩散,

像朵绽放的黑莲。陈九陵的手机同时震动,是小吴发来的视频:三清观的古钟自己响了,

钟声里混着婴儿的啼哭。“阴煞要出来了。”陈九陵的声音很轻,“我母亲的魂在棺里镇着,

可她撑不了多久。”林小满握住他的手:“我们去观里。师父的信里说‘埋着你的根’,

或许观里有办法。”陈九陵点头。他望向镇婴棺,棺盖不知何时又裂开了条缝,

这次渗出的不是血,而是清凌凌的水——像他母亲当年背药箱时,沾在蓝布衫上的露水。

“走。”他说,“这次,该我守着她了。”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老槐树的枝叶间,

有细碎的光斑落下,像极了师父当年在观后种的太阳花。而在三清观的地宫深处,

那半本《洞玄灵宝三官经》的缺页上,“天谴”二字突然渗出朱砂,

慢慢连成了句话:“七棺归位,阴司录醒。”第五章地宫的钟声三清观的老钟又响了。

陈九陵推开观门时,铜钟的余韵还在梁间震颤。晨雾未散,供桌上的长明灯却亮得反常,

火苗呈幽蓝色,映得三清像的面容模糊如雾。林小满跟在身后,

手里的相机闪个不停——她拍下了钟槌上凝结的水珠,

拍下了供桌下铁盒里半块月饼的新裂痕,也拍下了陈九陵泛白的指节。

“师父的骨灰盒……”林小满指向神龛后方。陈九陵快步走过去。红漆木匣敞着,

骨灰盒歪在一边,盒盖内侧的朱砂字比昨夜更清晰:“九陵,地宫第三块砖下,

有你要找的答案。”地宫入口在观后墙根,被块青石板盖着。陈九陵摸出桃木剑,

剑身上的“九陵”二字泛着微光——昨夜耗损的阳气似乎补回来些。他撬起石板,

霉味混着泥土香涌出来,台阶下亮着幽蓝的光。“是磷火。”林小满举高相机,

“地宫里有人气?”台阶下是个不大的石室,四壁嵌着青砖,中央摆着张石桌,

桌上堆着几卷残破的经卷。最显眼的是块青铜碑,碑顶刻着北斗七星,碑身刻满符咒,

最下方有行小字:“民国廿三年,阴司录主陈玄清立。”“师父的名讳。

”陈九陵指尖抚过碑文,“原来他早把自己刻进了阴司录。”林小满凑近石桌,

发现经卷里夹着张老照片:年轻的陈玄清抱着襁褓中的婴儿,旁边站着穿护士服的周文茵。

婴儿的脖子上挂着银锁,和林小满脖子上的一模一样。“这是……您?”她转头看向陈九陵。

陈九陵喉结动了动。他想起七岁前的事——观前的老槐树下,总有穿蓝布衫的女人给他塞糖,

说“等你长大,要替妈妈守着观”。原来那就是母亲。石桌下传来空洞的回响。

陈九陵蹲下身,摸到块松动的砖。抽出来时,砖后露出个铜盒,盒身刻着七朵莲花,

每朵莲花中心都有个凹槽。“七棺印。”他低声道,“师父说过,七口镇婴棺对应七朵莲花,

集齐印记才能唤醒阴司录。

”林小满摸出背包里的镇婴棺碎片——昨夜爆炸时她抢下的棺盖残片,

上面的莲花纹与铜盒凹槽严丝合缝。她将碎片按进其中一朵莲花,铜盒“咔嗒”一声弹开,

里面躺着半卷《阴司录》。“上面写着什么?”陈九陵展开残卷,

泛黄的纸页上用金粉写着:“阴司录,录天下地脉之变。七棺镇七煞,一棺动则七棺皆动。

录主以血为引,可通阴阳……”窗外炸响惊雷。

地宫的出口突然被堵死——王大强带着拆迁队冲了进来,手里举着汽油桶:“姓陈的!

老子今天烧了你这破观!”“退后!”陈九陵拽着林小满躲到石桌后,“汽油浇在经卷上,

整座山的阴脉都要燃!”王大强的脸涨得通红:“燃就燃!老子不信什么阴司录!

”他划亮火柴,扔向地上的经卷。火焰腾起的瞬间,陈九陵咬破指尖,在铜盒上画了道血符。

七朵莲花同时亮起红光,地宫四壁的青砖开始震动。王大强脚下的地面裂开条缝,

他踉跄着栽进去,汽油桶滚进黑暗。“救命!”他喊了声,声音被回声吞没。火势渐弱。

陈九陵蹲在裂缝边,往下望去——深处有幽蓝的光,像极了地宫的磷火。“他掉进阴脉了。

”林小满攥住他衣角,“会死吗?”“阴脉吞活人,不吞恶人。”陈九陵的声音很轻,

“他造的孽,该还了。”地宫的钟又响了。这次钟声浑厚绵长,震得人耳骨发疼。

陈九陵摸出怀里的《阴司录》残卷,发现上面的字在流动,逐渐显露出新的内容:“第二棺,

葬于城南火葬场旧址,以骨灰为引……”林小满凑过去看:“所以要去火葬场?”“不止。

”陈九陵指向残卷末尾,“七棺的位置都标在这里了。城西镇婴棺是第一口,

火葬场是第二口,还有五口……分布在老城区的各个角落。”窗外传来警笛声。

周明远的声音从洞口传来:“小满!你在下面吗?拆迁队出事了!

”陈九陵拽着林小满爬出地宫。观外的空地上,王大强的工友们围着口枯井,

井里飘出阵阵焦糊味。警察举着强光手电往里照,只看见井壁上残留的汽油渍。“人呢?

”周明远问。陈九陵望着井底的黑:“阴脉收了他。”警笛声渐远。林小满翻出手机,

给周明远看《阴司录》的照片:“我们需要去火葬场。第二口镇婴棺在那里。

”陈九陵摸了摸腕间的朱砂痣。它不再发烫,反而像块温润的玉,贴着皮肤跳动。

他想起母亲的照片,想起师父刻在骨灰盒上的话,突然明白——所谓“守陵人”,

不是守着几块碑,是守着整座城的命。“走。”他说,“这次,

该见见第二口棺材里的东西了。”暮色渐浓。老槐树的枝叶间,有乌鸦扑棱棱飞过,

叫声里带着说不出的苍凉。而在三清观的地宫深处,铜盒里的《阴司录》残卷仍在发光,

未被显露的字迹里,藏着更惊人的秘密:“七棺归位之日,阴司录主醒,地脉重定,

人间……将换新颜。”第六章火葬场的骨灰城南火葬场的烟囱在暮色里冒白汽,

像根戳向天空的哭丧棒。陈九陵站在铁门外,道袍下摆沾着地宫的泥土。

林小满举着相机拍门楣上的“慎终追远”四个鎏金大字,闪光灯惊飞了墙根的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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