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林夏的手指在泛黄的纸页上轻轻滑过,
图书馆旧书特有的霉味混合着油墨气息萦绕在鼻尖。窗外,纽约深秋的雨连绵不绝,
敲打着哥特式建筑的彩色玻璃窗。
这是她在哥伦比亚大学东亚图书馆担任访问学者的第三个月,
也是她寻找父亲林文雄失踪真相的第九十七天。“林博士,闭馆时间到了。
”保安马克的声音在空荡的阅览室里回响。林夏抬头,揉了揉酸胀的眼睛:“马上就好,
再给我五分钟。”马克点点头,脚步声渐远。
林夏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她面前摊开的一本旧日记上。
这是她昨天在图书馆地下室一个被遗忘的箱子里偶然发现的,日记封面已经磨损,
没有任何标识,内页用繁体中文书写,字迹工整而有力。“1949年3月15日,
上海码头雾气弥漫。姐姐紧握我的手,将一个小布包塞进我的口袋。‘记住,文雄,
无论发生什么,保护好它。’她的眼神我此生难忘,
像是知道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林夏的心跳加速。林文雄——这正是她父亲的名字。
但这本日记的年代明显早于父亲出生的时间。她继续翻阅,手指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河里的水是红色的,像血。我必须过河,但过去了,我还是我吗?
”日记在这里中断,后面几十页都是空白。就在林夏失望地准备合上日记时,
她注意到日记最后的封皮内侧有一个不易察觉的夹层。
她小心地用铅笔尖挑开已经脆化的布料,一张折叠的纸片滑落出来。那是一张手绘地图,
墨迹虽已褪色,但山川河流的轮廓依然清晰。地图右上角用繁体字标注着“遗忘之河”,
下方还有一行小字:“过河者,或得永生,或失一切。”地图背面,是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上,一个年轻男子站在一条湍急的河流前,身后是茂密的竹林。
男子的面容让林夏倒吸一口冷气——那分明是她父亲年轻时的模样,
可她从未见过父亲这张照片。雨声渐大,图书馆的灯光闪烁了一下。
林夏迅速将日记、地图和照片收进背包,心中涌起一种奇怪的预感:她寻找已久的答案,
可能就藏在这张神秘地图所指的地方。第二章三个月前,
林夏的父亲林文雄在云南边境的一次田野调查中神秘失踪。官方结论是意外坠河,
尸体未被找到。但林夏不相信这个结论——父亲是经验丰富的民俗学家,
对当地地形极为熟悉,不可能轻易失足。更奇怪的是,
父亲失踪前一周给林夏发的最后一封邮件:“夏夏,我可能找到了我们家族世代守护的东西。
如果我有不测,不要找我。记住爸爸的话,有些界限,人类不应跨越。
”这封邮件非但没有打消林夏的念头,反而坚定了她查明真相的决心。
她向大学申请了学术休假,以研究“中国西南少数民族神话”为名,
来到了父亲最后出现的地方——云南边境小镇孟洛。此刻,坐在图书馆昏暗的灯光下,
林夏抚摸着那张神秘地图。地图上的“遗忘之河”与她父亲失踪的地点相距不远。
难道这仅仅是巧合?回到租住的小公寓,林夏将地图扫描进电脑,放大研究。
河流的轮廓让她想起当地傣族传说中提到的“桑比西”,意为轮回之河。传说中,
渡过桑比西的人会忘记前世的一切,获得新生。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林小姐,
我是王警官。”电话那头是负责父亲失踪案的当地警官,“我们找到了你父亲的背包,
在离失踪地点十公里外的河滩上。”林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面有...?
”“一些日常用品,还有这个——”王警官顿了顿,“一本完全空白的笔记本,
除了最后一页,上面只写着一句话:‘她选择了过河’。”“她?”林夏追问,“指的是谁?
”“不清楚。不过...”王警官犹豫了一下,“背包被发现时,里面的东西干燥整齐,
不像被河水浸泡过。更奇怪的是,背包旁边有一串新鲜的脚印,指向深山方向。
”父亲可能还活着?这个念头让林夏既兴奋又不安。如果他还活着,为什么不愿联系她?
“她”又是谁?那一夜,林夏梦见一条血红色的河流,河对岸站着父亲,他朝林夏招手,
嘴唇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当林夏试图过河时,河水突然沸腾,无数只手从河中伸出,
将她拉入深渊。惊醒时,晨光微熹。林夏做出决定:她要亲自去寻找那条遗忘之河。
第三章孟洛镇隐藏在云南边境的群山之中,青石板路两旁是傣族传统的干栏式竹楼。
林夏到达时正值集市日,身着鲜艳民族服装的当地人在摊位间穿梭,
空气中弥漫着香料和烤茶的独特气味。旅店老板娘是一位五十岁上下的傣族妇女,名叫玉涛。
当林夏试探性地问起“遗忘之河”时,玉涛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外地人最好别打听那条河。”玉涛用生硬的汉语说,眼神闪躲。“为什么?那只是传说,
不是吗?”林夏追问。玉涛压低声音:“二十年前,我妹妹和她的汉族男友去了那里,
再也没回来。有人说他们淹死了,有人说他们过了河...”她突然停住,
像是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总之,那是不祥之地。”玉涛的警告反而加深了林夏的决心。
第二天清晨,她带着父亲的地图和野外装备,踏上了前往遗忘之河的小路。
热带雨林的植被茂密得超乎想象,参天古木遮天蔽日,林间弥漫着潮湿的雾气。
按照地图指示,林夏沿着一条几乎被植被覆盖的小径前行。几小时后,她来到一处岔路口,
却发现地图上标注的参照物——一棵巨大的榕树,已被最近的山体滑坡摧毁。
林夏试图找回正轨,却在密林中越走越深。当夕阳开始西沉时,
她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她迷路了。更糟的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倾盆而下。
林夏匆忙寻找避雨处,在滑下一个陡坡时,脚下一滑,头部重重撞在树干上,
瞬间失去了意识。醒来时,林夏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简陋的竹屋中,额头的伤口已被妥善包扎。
火塘旁,一位白发老妪正在熬药,草药的气味弥漫整个空间。“你醒了。
”老妪说的汉语带着浓重口音,“你在林子里迷路了,我孙子打猎时发现了你。
”“谢谢您救了我。”林夏试图坐起,一阵眩晕又让她躺了回去。“我叫阿雅婆。
”老妪递过一碗药汤,“外地人为什么独自进深山?”林夏犹豫片刻,
决定实话实说:“我在找一条河,当地人叫它遗忘之河。”阿雅婆的手微微一颤,
药汤洒出几滴:“那条河不欢迎访客。”“我必须找到它。
”林夏从背包里取出父亲的地图和我父亲的照片,“我父亲在那里失踪了。”看到照片,
阿雅婆的瞳孔猛然收缩。她长时间凝视着照片中的面孔,皱纹遍布的手轻轻颤抖。
“很多年前,我见过这个人。”阿雅婆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他和你一样,
执着地寻找那条河。”林夏的心跳加速:“什么时候?您确定吗?”阿雅婆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起身从一只旧木箱中取出一件用布包裹的物品。当她揭开层层布包,
林夏倒吸一口冷气——那是一只银质怀表,表盖上刻着“林文雄”三个汉字。
“这是我父亲的怀表!”林夏的声音颤抖,“他在哪里?”阿雅婆的眼神复杂难辨:“孩子,
有些界限,人类不应跨越。”正是父亲邮件中的话!林夏紧紧抓住老妪的手:“求求您,
告诉我您知道的一切。”阿雅婆长叹一声,
眼中闪过恐惧与怜悯:“那条河...它不是传说。过河者,或得永生,或失一切。
你父亲...他选择了过河。”“那么他还活着?”林夏急切地问。
阿雅婆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声音低沉:“活着,也许。但过河的人,不再是从前的自己。
而且,河水渴望交换——每有一个灵魂过河,就必须有另一个灵魂留下。
”第四章阿雅婆的孙子岩诺在夜幕降临时回到了竹屋。他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傣族青年,
身材精干,眼神锐利,腰间挂着猎刀,背上背着弓弩。“你不该打听那条河。
”岩诺得知林夏的来意后,语气冷硬,“明天一早我送你出山。”“我不会离开,
直到找到我父亲。”林夏坚定地说。岩诺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是第一个寻找过河者的人吗?
每年都有外地人来这里,寻找他们失踪的亲人、爱人。大多数人自己也会失踪。”“我不怕。
”林夏直视着他的眼睛。岩诺摇摇头:“恐惧至少能让你活命。”那一夜,林夏辗转难眠。
凌晨时分,她悄悄起身,借着月光研究地图。突然,
她注意到地图上一个之前忽略的细节:在遗忘之河的源头处,有一个极小的符号,
形似一只眼睛。正当她陷入沉思时,窗外传来异响。林夏悄悄撩开竹帘,
看到岩诺正与一个黑影在林中空地上交谈。由于距离太远,
语:“...最后的血脉...月圆之夜...河门将开...”黑影递给岩诺一个小包裹,
随即消失在密林中。岩诺在原地站立良久,才转身回屋。第二天清晨,
林夏发现岩诺的态度发生了微妙转变。“如果你执意要寻找遗忘之河,我可以带路。
”岩诺面无表情地说,“但有三条规则你必须遵守:第一,不要问关于河的问题;第二,
不要接受河中的任何馈赠;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
不要靠近河水。”林夏谨慎地点头同意。简单早餐后,两人踏上了前往深山的小径。
路途比林夏想象的更加艰难。热带雨林的植被几乎吞噬了所有路径,岩诺不得不用砍刀开路。
途中,林注意到岩诺腰间多了一个从未见过的护身符,由黑色石头雕刻而成,
形状正与她在地图上看到的眼睛符号一模一样。“那是什么?”林夏忍不住问。
岩诺下意识地用手遮住护身符:“不过是个普通的辟邪物。”中午时分,
他们在一处溪流边休息。林夏趁岩诺检查陷阱的间隙,悄悄翻看了他的背包。
除了野外生存工具,她还发现了一本用傣文书写的老旧笔记本和那个神秘的黑色石头护身符。
笔记本内页绘有奇怪的符号和图表,林夏认出其中一些与父亲地图上的标记相似。最后一页,
用红笔写着几行字:“月圆之夜,血脉为钥河门开启,双月交辉得偿所愿,
代价自负”正当林夏试图理解这些文字的含义时,一只手突然伸过来,夺走了笔记本。
“我说过,不要问问题。”岩诺的眼神冰冷,“如果你不能遵守规则,我们就此返回。
”林夏迎上他的目光:“我需要知道真相。我父亲是不是还活着?‘血脉为钥’是什么意思?
你和昨晚那个人在计划什么?”岩诺的表情由愤怒转为惊讶,
最后变成一种复杂的苦笑:“你比你父亲更固执。”他叹了口气,“好吧,
既然你已经涉足太深,有些事你应该知道。”他环顾四周,压低声音:“月圆之夜就是明晚。
届时,遗忘之河的门户将会开启。你父亲确实过了河,但过河需要交换——一个灵魂过河,
另一个必须留下。”林夏的心沉了下去:“谁...谁留下了?
”岩诺的眼神充满怜悯:“二十年前,一对恋人试图过河。女子过去了,男子被留下。
那男子是我的叔叔,而那个女子——”他停顿了一下,“根据你带来的照片,
我相信她就是你的母亲。”林夏如遭雷击。母亲在她三岁时就失踪了,
父亲一直告诉她母亲是病逝的。如果岩诺说的是真的,那么父亲毕生研究遗忘之河,
不仅是为了学术,更是为了寻找失去的爱人。而她自己,不知不觉中,
正踏着父母二十年前的足迹,走向同一条神秘的河流。第五章月光透过竹叶的缝隙,
在林中空地上洒下银色的斑点。林夏跟随岩诺穿行在夜间的丛林中,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距离月圆之夜只剩下几个小时,他们必须在午夜前到达遗忘之河。
“河流只会在双月交辉的时刻显现。”岩诺边走边解释,
“一年中只有特定的几个夜晚会出现这种奇观。”“双月交辉?”林夏不解。
“到时你就明白了。”岩诺简短地回答。几小时的跋涉后,他们来到一处山谷入口。
奇怪的是,原本茂密的植被在这里突然变得稀疏,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的压迫感。
“从此刻起,无论发生什么,不要离开我身边。”岩诺严肃地警告,
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腰间的护身符。山谷内的景象超乎林夏的想象。
发光的真菌如同地毯般铺满地面,为他们照亮前路。更诡异的是,越往深处走,
周围的植物形态越发奇特——有会随风轻轻摆动的透明蘑菇,有散发着甜美香气的发光花朵,
甚至有一些藤蔓似乎在有意识地移动。“这些植物...它们在动?”林夏难以置信。
“靠近河流的地方,现实与传说的界限会变得模糊。”岩诺低声道,“记住,
不要被表象迷惑。”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随风飘来。那旋律古老而哀婉,
使用的是林夏听不懂的语言,却直击心灵深处。“水妖的歌声。”岩诺警告,“捂住耳朵,
不要听!”但为时已晚。林夏已被歌声迷惑,眼神变得空洞。
她像梦游般朝着声音来源方向走去,完全不顾岩诺的阻拦。“母亲...”林夏喃喃自语,
她仿佛看到已故的母亲站在不远处的光晕中,向她招手。岩诺急忙追上,一把拉住林夏。
但林夏的力量大得惊人,挣脱了他的控制。情急之下,岩诺取出那个黑色石头护身符,
按在林夏额头上。一阵刺骨的寒意贯穿林夏全身,她猛然清醒,刚才的幻象瞬间消失。
“我刚才看到了...”林夏心有余悸。“河流会展示你最渴望见到的人。”岩诺神色凝重,
“这是它诱惑旅人的方式。”继续前行约一小时后,
他们终于听到了水声——不是普通溪流的潺潺声,而是如同万人低语般的轰鸣。
转过最后一个弯角,林夏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遗忘之河比她想象的更加宏伟诡异。河面宽阔,水流湍急,
但最不可思议的是河水本身——它不是透明的,而是如同液态白银般闪闪发光。河面上空,
确实悬挂着两个月亮,一个银白如常,另一个却泛着诡异的蓝光。
“蓝月...”岩诺深吸一口气,“我们赶上了。”河边已经聚集了十几个人影,
都穿着传统的傣族服装。他们沉默地站在河岸,目光呆滞,如同提线木偶。林夏注意到,
这些人的腰间都系着与岩诺相似的黑色石头护身符。“他们是守河人,世代守护这条河。
”岩诺解释道,“我的家族也是其中之一。
”林夏突然明白了什么:“你一开始就打算带我来这里,对不对?你之前的拒绝只是试探?
”岩诺没有否认:“月圆之夜,血脉为钥。要打开河门,
需要过河者直系血脉的血液作为钥匙。”他的眼神复杂,“二十年前,
你父亲用他自己的血为你母亲打开了河门。现在,要再次打开它,需要你的血。
”林夏后退一步:“所以你一直在利用我?”“不完全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林中传来。
阿雅婆拄着拐杖,从阴影中走出,“孩子,我们确实需要你的帮助,
但这也是你找到父亲的唯一机会。”林夏感到被背叛的刺痛:“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从我在林中‘迷路’,到被你们所救...”阿雅婆摇头:“命运自有其轨迹。
你父亲离开前曾预言你会回来。他在河对岸等着你。”“为什么?”林夏问,“为什么现在?
为什么是我?”岩诺接过话:“因为河水的平衡正在崩溃。每有一个灵魂过河,
就必须有另一个留下。但二十年前,你母亲的过河没有完成交换——你父亲过了河,
却没有灵魂留下。这种不平衡正在侵蚀现实的边界。”阿雅婆补充道:“月圆之夜,
当双月交辉时,河门会短暂开启。要么你父亲自愿返回,
完成交换;要么...”她没有说完,但意思明确。林夏望向那条闪烁着诡异银光的河流,
心中充满矛盾。她渴望见到父亲,但又恐惧未知的后果。就在这时,河面突然发生变化。
银色的河水开始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一道光芒逐渐凝聚成门的轮廓。
“时候到了。”岩诺低语,手中已多了一把仪式用的小刀,“需要你的血,林夏。
只有几滴就好。”林夏犹豫片刻,最终伸出了手。当刀刃划过指尖,血珠滴入河水的瞬间,
整个河谷突然寂静下来。河水的轰鸣、森林的细语,一切声音都消失了。河门完全开启,
门内站着一个人影。当那人走出光芒,
林夏的呼吸几乎停止——正是她失踪数月的父亲林文雄。但他的样子发生了可怕的变化。
原本花白的头发如今乌黑浓密,脸上的皱纹消失无踪,看起来不过三十岁出头,
与失踪前的六旬老人判若两人。“父亲?”林夏不确定地呼唤。林文雄——或者说,
那个看似林文雄的存在——露出一个陌生的微笑:“夏夏,你来了。
”他的声音年轻而充满活力,但眼神深处却有一种林夏从未见过的冷漠和疏离。
“你...你变年轻了。”林夏结巴地说。“过河者会失去一些东西,也会得到一些。
”林文雄走向女儿,步伐轻捷得不自然,“时间在河对岸流动的方式不同。
”岩诺警惕地挡在林夏身前:“林文雄,平衡必须恢复。你妻子的过河没有完成交换,
你必须返回。”林文雄的笑声在寂静的河谷中回荡,刺耳而不自然:“交换?
我花了二十年才找到过河的方法,为什么要回去?”他的目光落在林夏身上,
充满渴望:“而且,我已经带来了交换品——我的血脉,我的延续。
河水的渴望可以得到满足。”林夏突然明白了父亲话中的含义,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她不是来迎接父亲回家的,而是被当成了献给神秘河流的祭品。
遗忘之河的秘密远比她想象的更加黑暗,而血脉的羁绊,成了最致命的陷阱。
故事至此展开更复杂的情节:林夏发现母亲其实是因为发现河流的真相而拒绝过河,
被守河人囚禁;岩诺的真实身份是林夏同母异父的兄弟;而林文雄已被河中的存在附身,
企图利用林夏的血完全打开两个世界的通道。林夏必须在与时间赛跑中,
揭开遗忘之河的古老秘密,
同时在自己对父亲的感情和现实之间做出艰难选择...第六章林夏下意识地后退,
脚下的碎石滑入河中,那银色的河水竟像有生命般,将石子悄无声息地“吞没”,
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父亲——或者说,
那个拥有父亲皮囊的存在——依旧带着那抹令人不安的微笑,向她伸出手。“夏夏,过来。
让我们一家团聚。你母亲也在河对岸等着我们。”他的声音充满了蛊惑力。“不!
”岩诺猛地将林夏拉到自己身后,手中的猎刀横在身前,对着林文雄低吼,“你不是林文雄!
你是什么东西?真的林文雄在哪里?”“年轻人,”林文雄微微歪头,
眼神里闪过一丝非人的冰冷,“守护者的血脉已经稀薄到认不出‘过河者’了吗?
我就是林文雄,只不过我选择了接受河流的馈赠,抛弃了凡躯的累赘。
至于代价...”他的目光再次锁定林夏,“总是要支付的。”阿雅婆颤巍巍地上前,
她的脸上布满了恐惧,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古老的契约写明,过河需自愿,交换需等价。
你不能强迫血脉成为代价!”“强迫?”林文雄轻笑一声,环视四周那些目光呆滞的守河人,
“当你们世代用谎言引导迷失者,用幻象诱惑渴望者时,何尝不是一种强迫?
契约只规定需要交换,并未规定方式。她是我的女儿,她的生命源于我,如今为我所用,
有何不可?”他的话像一把冰锥刺入林夏的心脏。
这不是她记忆中风趣、慈爱、为研究神话而痴迷的父亲。河流夺走的不仅仅是他的年龄,
还有他身而为人的情感与良知。“你错了!”林夏鼓起勇气,从岩诺身后站出来,
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我的生命属于我自己!父亲,如果你还有一丝清醒,就告诉我真相!
妈妈真的在河对岸吗?还是像岩诺告诉我的那样,她当年根本没有过河?
”林文雄的表情瞬间扭曲,那副年轻的皮囊上闪过一丝属于老人的狰狞:“你懂什么?!
我花了二十年时间才找到这个方法!婉贞...婉贞她只是暂时迷失了!
只要打开完整的通道,我就能找到她!” 他的话语开始混乱,透露出偏执与疯狂。
就在这时,河面上的漩涡突然加速旋转,那道由光芒构成的门开始不稳定地闪烁。
两个月亮的光芒交汇处,空间似乎都在扭曲。“河门不稳!”岩诺紧盯着漩涡,低声道,
“双月交辉的时间快过去了!如果他不过来回归平衡,河门可能会崩溃,
释放出谁也无法预料的东西!”“抓住她!
”林文雄——或者说附身于他的存在——对周围的守河人下令。
那些原本呆立的人影立刻如同提线木偶般,僵硬但迅速地向林夏围拢过来。
岩诺一把推开林夏:“快跑!沿着来的路回去!不要回头!
”“可是你...”“我拖住他们!快走!”岩诺挥舞猎刀,挡开第一个扑上来的守河人。
阿雅婆也举起拐杖,口中念诵着古老的咒文,一层微弱的光晕暂时阻挡了其他守河人。
林夏看了一眼那个仍在呼唤她名字的“父亲”,咬了咬牙,转身冲向密林。
身后传来打斗声、岩诺的怒吼以及河水越来越响的轰鸣。恐惧和困惑几乎要将她淹没,
但她知道,留下只会成为父亲或那东西的牺牲品,也只会连累岩诺和阿雅婆。
她在发光的真菌丛中狂奔,树枝刮破了她的衣服和皮肤,但她毫不在意。
父亲的真相、母亲的失踪、遗忘之河的秘密...一切线索都混乱不堪。
岩诺和阿雅婆似乎知道更多,但他们也在利用她。现在她能相信谁?突然,
她被什么东西绊倒,重重摔在地上。回头一看,绊倒她的竟是一截露出地面的石雕,
雕刻的纹路与她地图上的“眼睛”符号极其相似。她发现自己正身处一小片古代遗迹中,
断裂的石柱和布满苔藓的基座散落在林间空地上。更让她惊讶的是,
遗迹中央有一座几乎被藤蔓完全覆盖的石碑。她挣扎着爬过去,拨开藤蔓,月光下,
石碑上刻满了古老的傣文,以及一些她从未见过的符号。但其中有几个符号,
她认出来了——与父亲地图上的标记,以及岩诺笔记本里的图案一模一样!
她虽然不能完全读懂,但连蒙带猜,结合图案,大致理解了部分内容。
石碑记载的似乎是关于“纳格—依姆”的传说,
那是一条连接生与死、记忆与遗忘的“轮回之河”。
河水由“时光之沙”和“记忆之尘”构成,过河者会洗去所有尘世羁绊,
但也可能付出无法想象的代价。守河人的职责并非引导,而是“禁锢”,
防止河中的存在涌入现实世界。最关键的是,
石碑底部刻着一幅清晰的图画:一个身影站在河边,将一件发光的物品投入河中,
河水随之分开。旁边刻着一句话,用的是更古老的文字,但林夏莫名地觉得眼熟。
她猛地想起父亲曾教过她的一些梵文变体,
.灯...之...光...可...辟...虚...妄...之...水...”心灯?
是什么?就在这时,一阵踉跄的脚步声传来。林夏警惕地躲到石碑后,
看到岩诺捂着受伤的手臂,跌跌撞撞地跑进遗迹。他身后并没有追兵。“岩诺!
”林夏低声呼唤。岩诺看到她,明显松了口气,靠在一块断柱上喘息:“他们...没追来。
河门开始关闭了,那些守河人都失去了力量,像断了线的木偶。
阿雅婆拖住了你...拖住了那个东西。”“我父亲呢?”“河门消失时,他也跟着消失了。
回到了河对岸。”岩诺的眼神复杂,“但他不会放弃。下一个双月交辉之夜,他还会尝试。
”林夏走到岩诺身边,帮他检查手臂的伤口,一边将石碑指给他看:“这上面说的是真的吗?
守河人真正的职责是禁锢?”岩诺看着石碑,沉默了片刻,终于苦涩地点点头:“是。
我的家族,还有那些你看到的守河人,我们的祖先曾是第一批意外过河者的后代。
我们被诅咒,世代被束缚在河边,用自身的力量维持屏障,
防止河中的存在完全进入我们的世界。所谓的‘引导’和‘交换’,
不过是为了获取足够能量来维持禁锢的谎言。”“那我的父亲...”“二十年前,
你母亲婉贞发现了这个真相。她拒绝配合过河的仪式,并试图揭露秘密。守河人囚禁了她。
你父亲林文雄当时并不知道全部真相,他以为婉贞是被守河人害死了。他痴迷于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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