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那个浑身是血的小女孩鬼魂时,陈默正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
七岁的小雅怯生生指着他:“哥哥,你能看见我?”为了超度她,
陈默不得不找出她的尸体下落;然而调查越深入,他越发现小雅的死牵扯着更庞大的阴谋。
当陈默终于挖出真相时,却惊恐地意识到——小雅根本不是七岁孩子的亡灵,
而是被谋杀多年的怨灵伪装的。而那个真正的、刚刚遇害的女孩灵魂,此刻正站在他身后,
无声地流泪。---一消毒水的味道尖锐地刺入鼻腔,混着铁锈般的血腥气,
还有一种更深沉、更难以名状的腐败的甜腻。陈默在一片混沌的痛楚中睁开眼,
视野里是急诊室惨白的天花板,灯光冷硬,晃得他眼球发胀。
车祸带来的撞击感还在骨头缝里回荡,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肋下的钝痛。他艰难地转动脖颈,
视线掠过忙碌的护士和呻吟的病人,然后,定格在墙角。那里站着一个小女孩。
白色的、被什么脏东西玷污了的连衣裙,赤着脚,
小小的身体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不稳定的质感。最刺目的是她周身缠绕的暗红色痕迹,
不是血,更像是某种……能量残留的烙印,从额头蜿蜒而下,爬过脖颈,没入裙衫。
她看起来约莫六七岁,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脸颊旁,一双眼睛极大,
里面盛着的不是孩童的天真,而是一种茫然又尖锐的恐惧。她正看着陈默,眼神怯生生的,
带着一种试探性的期盼。陈默的心猛地一沉,
不是因为恐惧——这种景象他早已习惯——而是因为那孩子眼中的神采,太过鲜活,
与她那明显非人的状态形成残酷的对比。他下意识地移开目光,
试图欺骗自己这只是镇痛泵带来的幻觉,
但眼角的余光依然清晰地捕捉到她向前挪动了一小步。“……哥哥。”声音很轻,
像风中即将熄灭的烛火,却直接响在他的脑海里,盖过了急诊室的所有嘈杂。
“你……你能看见我,对不对?”陈默闭上眼,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肺叶一阵刺痛。
他能。他一直能。从那个改变一切的童年午后开始,这种“看见”就如影随形。
他尝试过无视,尝试过逃避,但每一次,那些滞留世间的眼神,
最终都会将他拖入无尽的麻烦与心碎之中。他重新睁开眼,迎上那双过于清澈的眸子,
微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小女孩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像投入石子的深潭,
但那光芒很快又被更大的惶恐淹没。“我……我叫小雅。”她小声说,
手指紧张地绞着并不存在的衣角,“我找不到妈妈了……这里好吵,
好亮……他们都看不见我,也不理我……”她指了指周围穿梭的医护人员和病人,
声音带上了哭腔,“哥哥,你是第一个……我怎么了?为什么我身上……这么脏?
”陈默的喉咙发紧。
他不知道该怎么向一个看似刚离世不久的孩子解释“死亡”和“灵魂滞留”的概念。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尽管内心早已波澜四起:“小雅,别怕。
你……只是迷路了。告诉哥哥,你还记得什么?记得你是怎么来这里的吗?
”小雅皱起细细的眉毛,努力思索着,眼神逐渐变得空洞。“不记得了……只记得……好黑,
好冷……有水的声音……滴答,滴答……还有……好疼……”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腹部,
那里裙子的暗红色印记格外浓重。“然后……然后就在这里了。哥哥,
我好想妈妈……”水滴声?黑暗?寒冷?陈默的眉头拧紧了。
这听起来不像是一场意外交通事故的现场。他强撑着坐起身,肋骨处的疼痛让他吸了口凉气。
“你记得家在哪里吗?或者,爸爸妈妈的名字?”小雅茫然地摇头,泫然欲泣。这时,
挂在墙角的壁挂电视正在播放本地新闻,
过来:“……本市知名企业家、慈善家林国栋先生近日再度向市儿童福利院捐赠善款五百万,
用于改善孤残儿童的生活与医疗条件。林先生表示,
关注下一代成长是企业家的社会责任……”画面切到林国栋接受采访的镜头,西装革履,
面容儒雅,言辞恳切。几乎是同时,小雅猛地抬起头,死死盯住电视屏幕,
小小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半透明的轮廓边缘泛起不稳定的涟漪。她伸出颤抖的手指,
指向屏幕里的林国栋,嘴唇哆嗦着,像是要说什么,巨大的恐惧扼住了她的喉咙,
只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坏……坏人……痛……”下一秒,
她整个影像剧烈地闪烁了一下,如同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然后“噗”一声轻响,
彻底消失在空气中,只留下墙角那片冰冷的空白,
以及回荡在陈默脑海深处、充满极致惊恐的无声尖叫。陈默僵在病床上,背脊窜上一股寒意。
林国栋?本市著名的慈善家?一个能让新死的小女孩鬼魂产生如此剧烈恐惧反应的男人?
车祸的疼痛似乎在这一刻远去了,一种更深沉、更粘稠的不安攫住了他。
他看着小雅消失的地方,那里空无一物,却又仿佛凝聚着化不开的浓重阴影。他知道,麻烦,
又一次不请自来。而这一次,似乎格外不同。二三天后,陈默办理了出院。
肋骨的固定带勒在胸前,提醒着他现实世界的创伤,但精神上的重压更甚。
小雅消失前那极度恐惧的眼神和指向林国栋的手指,在他脑海里反复播放。他无法置之不理。
回到家——一间位于老式居民楼顶层的简陋公寓,采光不佳,总显得有些阴冷。
这里是他的避难所,也是他的囚笼。简单的两居室,客厅兼作书房,书架塞得满满当当,
大多是心理学、民俗学和一些玄之又玄的古籍,
是他多年来试图理解自身“天赋”所做的努力痕迹。墙角燃着的廉价线香,烟雾笔直上升,
试图驱散那些不请自来的“阴冷”,但效果甚微。安顿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
搜索关于“林国栋”和近期儿童失踪案的信息。林国栋的形象在网络上无比光鲜。企业家,
慈善家,尤其热衷于儿童公益事业,名下有一个规模不小的“国栋慈善基金会”,
资助了多家福利院和贫困儿童。新闻报道里,他总是面带和煦微笑,握着孩子们的手,
背景是崭新的校舍或明亮的医疗设备。完美得几乎像一幅精心绘制的宣传画。然而,
当陈默尝试搜索“小雅”以及近期本地走失儿童信息时,却收获寥寥。
近几个月并没有符合小雅年龄和特征的报案记录。这很不寻常。一个六七岁的女孩失踪,
家人不可能不报警。除非……家人并不知道她失踪,或者,无法报警。陈默靠在椅背上,
揉了揉眉心。线香的味道似乎更浓了,还夹杂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他猛地抬头,
看向客厅通往阳台的玻璃门。一个模糊的、穿着老旧工装的身影站在那里,背对着他,
肩膀塌陷,透着一股沉重的疲惫。是老赵,一个几年前在建筑工地意外坠亡的工人,
死后不知为何总在陈默家附近徘徊,偶尔会这样静静地站着,不说话,只是存在。“老赵?
”陈默试探着叫了一声。那身影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他的脸是青灰色的,
带着坠亡者特有的扭曲,但眼神却是一种麻木的悲凉。他抬起半透明的手,
指了指陈默电脑屏幕上林国栋那张笑容可掬的照片,嘴唇翕动,
厚重玻璃传来的、模糊不清的声音:“……小心……那……地方……不干净……”“不干净?
哪里不干净?是林国栋,还是他的基金会?”陈默追问。但老赵的身影已经开始变淡,
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迹,
他只是重复着:“……地基……打得不稳……下面……有东西……”话音未落,
身影彻底消散,只留下那股混合着水泥粉尘和绝望气息的阴冷,久久不散。地基不稳?
下面有东西?陈默的心跳漏了一拍。老赵生前是建筑工人,
他对“地基”、“下面”这类词汇异常敏感。这模糊的警告,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头,
激起了更多涟漪。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陈默沉浸在更深层次的网络搜索里,
动用了一些非常规的查询手段,试图扒开林国栋光鲜的外衣。
他重点查询了林国栋名下产业涉及的地产项目,
尤其是早年开发的楼盘或者基金会参与建设的福利院设施。
线索在一份十几年前的旧报纸电子版上若隐若现。
那是一则关于城西“阳光福利院”旧址搬迁,
原址由国栋集团接手开发商业住宅项目的简短报道。报道篇幅很小,语焉不详,
只提及搬迁过程“顺利”。但陈默注意到,报道旁边有一小块不起眼的“寻人启事”,
寻找的正是阳光福利院的一名护工,名叫孙淑芬,女性,时年五十二岁,
在福利院搬迁前夕莫名失踪,至今下落不明。护工失踪?福利院旧址开发?
陈默感觉抓住了什么。他立刻循着这条线查下去,发现关于阳光福利院旧址的开发项目,
在启动后不久就传出过一些风水不好、施工不顺的小道消息,但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而那个失踪的护工孙淑芬,如同人间蒸发,再无线索。窗外的天色不知不觉暗了下来,
城市的霓虹灯次第亮起,透过玻璃,在陈默脸上投下变幻不定的光斑。他靠在椅子上,
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疲惫。小雅的恐惧,老赵模糊的警告,十几年前失踪的护工,
还有那个看似完美无瑕的慈善家林国栋……这些散落的点之间,
一定有一条看不见的线连接着。而小雅,那个浑身是血、茫然无助的小女孩,
她的尸体在哪里?她的冤屈又是什么?他知道,
自己必须去那个“地基不稳”、“下面有东西”的地方亲眼看一看了。三城西,
阳光福利院旧址。与其说是旧址,不如说是一片被遗忘的荒芜之地。
高高的围墙圈起大片的杂草和瓦砾,围墙本身也已是断壁残垣,爬满了枯萎的藤蔓。
国栋集团当年接手的开发项目似乎早已停滞,
只留下几栋搭建到一半、裸露着灰色水泥骨架的烂尾楼,像巨兽的残骸,
沉默地矗立在暮色中。远处,新建城区灯火通明,更反衬出此地的死寂与荒凉。
陈默将车停在远处,徒步穿过齐腰深的荒草,从一个破损的围墙缺口钻了进去。
脚下的碎砖烂瓦发出咯吱的声响,在绝对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空气里弥漫着尘土、腐烂植物和一种类似铁锈的陈旧气味。他一踏进这片区域,
就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笼罩下来。周围的温度似乎骤然降低了几度,
皮肤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不是生理上的寒冷,而是某种阴性能量的直接侵蚀。
他放慢呼吸,集中精神,试图捕捉空气中残留的“痕迹”。
开始浮现出一些扭曲的、破碎的影像片段——孩子们模糊的笑脸是福利院曾经的欢声笑语?
,推土机轰鸣着碾过拆迁的场景?,还有……一个穿着护工制服的中年妇女,
面容模糊,在深夜的走廊里惊慌地奔跑,身后似乎有黑影在追赶是那个失踪的孙淑芬?。
这些影像杂乱无章,如同被打碎的镜子碎片。他朝着那片烂尾楼的方向走去。越靠近,
那股阴冷粘稠的感觉就越发明显。他能感觉到,有不止一双“眼睛”在暗处注视着他。
不是小雅,是别的……更陈旧、更沉默,也更具敌意的存在。
“……走……”一个沙哑的、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突兀地在他耳边响起,带着强烈的排斥。
陈默停下脚步,缓缓转向声音来源的方向——一丛茂密的、几乎与人等高的荒草。
草叶无风自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我只是想帮忙。”陈默低声说,
尽量让自己的意念显得平和,“找一个叫小雅的小女孩,她可能在这里。
”“……没有……小雅……”那声音充满了怨毒,
“这里……只有……痛苦……和……遗忘……离开!”随着最后两个充满威胁的字眼,
陈默感到一股冰冷的恶意如同实质的冲击波,猛地撞向他的胸口。他闷哼一声,后退了半步,
肋骨处传来一阵刺痛。他稳住心神,在心中构筑起一道无形的屏障,将那恶意隔绝在外。
“我知道这里有冤屈。”他坚持着,目光扫过那片摇曳的荒草,“一个护工,孙淑芬,
你们认识她吗?”提到“孙淑芬”这个名字,周围的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那沙哑的声音消失了,连草丛的晃动也停止了。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并未消失,
反而变得更加复杂,掺杂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悲伤与恐惧。陈默没有继续逼迫。他知道,
对于这些积年累月的怨灵,过度的刺激只会引来更激烈的对抗。他此行的目的,
是寻找小雅的线索,而不是来驱魔的。他绕过那片充满敌意的草丛,继续向烂尾楼深处走去。
在一栋只建到三层的毛坯楼里,他停下了脚步。这里位于整个旧址的相对中心位置,
阴冷的感觉达到了顶峰。水泥地面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墙角结着蛛网。然而,
在一楼楼梯下方的阴影里,灰尘的分布却有些异常。那里似乎比其他地方更“干净”一些,
像是近期有人或什么东西活动过。陈默蹲下身,仔细观察。灰尘有被拂动的痕迹,
隐约能看出几个……小小的、模糊的脚印?不像鞋印,更像是赤足踩踏留下的。尺寸很小,
属于一个孩子。是小雅吗?她来过这里?或者……她的尸体曾被藏在这里?他的心提了起来。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那片略显干净的灰尘区域。
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冰冷水泥地的瞬间——一股庞大、混乱、充满绝望和剧痛的意识流,
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冲入了他的脑海!黑暗。冰冷。窒息感。沉重的压迫感,
从四面八方而来。泥土的气息,混合着某种……防腐剂的味道?还有水声,滴答,滴答,
单调而持久,敲打在灵魂深处。一个女人的哭泣声,微弱而遥远,反复念叨着什么,
听不真切……以及,一种更深的、更令人心悸的感觉——被注视感。不是来自外面的窥视,
而是源于内部,源于这片土地之下,源于那沉重的黑暗本身。仿佛有什么东西,
一直沉睡在此地,此刻,因为他这个不速之客的闯入,而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陈默猛地抽回手,脸色煞白,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那股意识流的冲击太过强烈,
几乎要将他的神智撕裂。他剧烈地喘息着,环顾四周。烂尾楼依旧死寂,荒草在暮色中沉默。
但那种被深层存在“注视”的感觉,却挥之不去。小雅不在这里。或者说,不完全在这里。
但这片土地,绝对隐藏着巨大的秘密,与小雅的死,与那个失踪的护工,甚至与林国栋,
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必须找到更具体的线索。那个哭泣的女人声音……会是孙淑芬吗?
陈默站起身,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脚步比来时更快,更急。他需要立刻去查孙淑芬的档案,
找到她的家人,找到任何可能打破这团迷雾的突破口。这片土地之下的“东西”,
已经被惊动了。四市立档案馆的空气带着陈年纸张和灰尘混合的特有气味,
寂静被翻阅文件的沙沙声和偶尔响起的低声交谈打破。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
在磨石子地板上投下斜斜的光斑,却驱不散陈默心头的阴霾。
“信息获取”手段他总能从某些滞留的灵体那里得到一些零碎的、关于过去的信息片段,
他找到了孙淑芬当年在阳光福利院工作时的档案编号。此刻,他正坐在阅览室的长桌前,
面前摊开着那本厚重的、纸张边缘已经泛黄卷曲的职员登记册。孙淑芬,
照片上的女人有着一张朴实甚至有些刻板的脸,眼神略显疲惫,嘴角习惯性地向下抿着。
五十二岁,未婚,在阳光福利院工作了近二十年,岗位是生活护工。紧急联系人一栏,
填写的是一个名字:孙薇,关系是母女,后面附着一个地址,是本市另一个老城区的位置。
母女?档案里记载孙淑芬未婚。这个孙薇,是养女?还是其他什么关系?陈默抄下地址,
正准备离开,手指无意间拂过登记册上孙淑芬照片下方的空白处。
一丝极其微弱的、带着焦虑和母性关切的残留意念,如同纤细的蛛丝,
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指尖。很淡,很模糊,但确确实实是孙淑芬留下的“痕迹”。
这缕意念指向的,并非怨恨,而是一种深沉的担忧,对象似乎就是那个叫“孙薇”的人。
这让他更加坚定了找到孙薇的决心。按照地址,
陈默找到了位于城市另一端的一片低矮、拥挤的棚户区。
与孙淑芬档案里留下的地址门牌对应的,是一间用石棉瓦和砖头简单搭建的违章建筑,
门口堆放着捡来的废品,散发出不太好闻的气味。他敲了敲那扇锈迹斑斑的铁皮门。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吱呀一声拉开一条缝。
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面容憔悴、眼神里充满戒备的女人探出半张脸。她的眉眼间,
依稀有孙淑芬照片上的几分影子,但被生活的重压磨砺得更加粗糙。“你找谁?
”女人的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疲惫。“请问是孙薇女士吗?
”陈默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和,“我姓陈,想向您了解一下关于您母亲,
孙淑芬女士的一些情况。”听到“孙淑芬”这个名字,孙薇的脸色骤然一变,戒备之色更浓,
甚至带上了一丝惊恐。“我不认识什么孙淑芬!你找错人了!”说着就要关门。
陈默早有预料,伸手抵住门板,语速加快:“我没有恶意!
我知道您母亲十几年前在阳光福利院工作,后来失踪了。我……我在调查一些事情,
可能与此有关。”孙薇关门的动作顿住了,她死死盯着陈默,眼神复杂地变幻着,有恐惧,
有悲伤,还有一丝被深深压抑的愤怒。“调查?你是警察?”“不是。”陈默坦诚道,
“但我或许能帮上忙。您难道不想知道您母亲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孙薇沉默了,
抵着门的手微微颤抖。良久,她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松开了手,颓然地让开了门口。
“进来吧。”声音低不可闻。屋内狭小、昏暗,家具破旧,但收拾得还算整洁。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廉价香烟和中药混合的味道。孙薇给陈默倒了一杯白开水,
手指因为长期劳作显得粗糙关节粗大。她坐在陈默对面,低着头,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指节泛白。“我妈……她是个老实人。”孙薇开口,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
“在福利院干了那么多年,勤勤恳恳,对那些没爹没妈的孩子,
比对自己亲生的还上心……”她抬起头,眼中已有泪光,“我那时候年轻,不懂事,
总觉得她只顾着工作,不顾家,还跟她吵过架……”她抹了把眼睛,深吸一口气:“后来,
福利院要拆了,听说被那个大老板林国栋买下了。那段时间,我妈情绪很不对劲,
总是心神不宁,晚上睡不着觉。我问她怎么了,她只说……只说福利院有些‘账’不对,
她心里不踏实。”“账不对?”陈默捕捉到关键信息。“嗯。”孙薇点头,
“她说的是那些捐款、物资,还有……孩子的去向。”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恐惧,
“她说,有些孩子,特别是那些身体有残疾、或者家里完全没人的,
名义上被领养或者转去了更好的机构,但手续很模糊,她偷偷查过,有些根本对不上号。
她怀疑……怀疑有人利用福利院在做见不得人的勾当。”陈默的心沉了下去。
联想到林国栋那光鲜的慈善事业,一种可怕的可能性浮上心头。“她失踪前一天晚上,
”孙薇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抱着我,浑身发抖,说她可能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东西,
很害怕。她提到……提到了一个名字,叫‘小雅’……”陈默的呼吸一窒。
“她说小雅是个很乖、很可怜的孩子,有先天性的心脏病,被父母遗弃在福利院门口。
我妈一直很照顾她。但后来,小雅的名字也出现在那份‘去向不明’的名单里。我妈说,
她记得很清楚,小雅根本不符合被领养的条件,而且失踪前那几天,
林国栋还亲自来‘视察’过,特意去看过小雅……”孙薇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
仿佛回到了那个恐怖的夜晚:“我妈说,她偷偷听到林国栋跟当时的院长说话,
提到什么‘配型成功’、‘时间紧迫’……还说什么‘老地方处理’……她当时没完全听懂,
但觉得毛骨悚然。第二天,她跟我说,她要去查清楚,
不能让孩子们不明不白地没了……然后,她就再也没回来……”配型成功?处理?
陈默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一个关于器官非法移植的、极其黑暗的猜测,
在他脑中形成。林国栋的慈善面具之下,隐藏的竟然是如此血腥的真相?而小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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