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回 荒寺青灯照幽魂大曜朝宣德七年冬,朔风卷雪,埋了官道。
沈昭裹着浆洗得发白的青布袍,靴底磨穿,雪水渗进袜中,冻得脚趾发麻。
他怀中紧揣两样物事:一支柳木短笔——父沈靖留给他的唯一念想,
笔杆刻着半枚军符纹;一卷刚拾得的青灯录,封面暗青如古玉,内页空白,
只每页右下角嵌着盏微型青灯纹样。日头坠山时,荒寺轮廓刺破雪幕。寺门朽坏,
铜铃锈成暗红,风一吹,闷响如鬼哭。沈昭推门而入,正殿佛像塌了半边,莲座积雪三尺,
唯有供桌一角立着盏青釉油灯,灯芯豆火竟在穿堂风中不熄。他拂雪落座,刚要拨亮灯芯,
忽闻供桌下传来一声叹息,轻得像雪片落地。“谁?”沈昭握紧柳木笔,
指尖触到笔杆的朱砂纹路,竟微微发烫。雪光从破窗斜射,照见一道素衣身影从佛像后飘出。
发间银钗坠着碎玉,面容苍白如宣纸,却难掩眉眼间的贵气——沈昭心头一凛,这是幽魂,
且生前定非寻常女子。“公子莫怕。”女鬼声音含着雪意的凉,“小女阿九,前朝永宁郡主,
靖血之役满门遇害,魂魄被寺中镇物缚于此地三载。”她飘至供桌前,袖中取出一张素笺,
纸上无一字,却凝着点点暗痕,“听闻城隍夜巡需递冤单,小女魂体虚弱,写不得字,
求公子借笔一用,代录冤情。”沈昭想起父亲临走时的话:“靖血之役,冤魂遍野,
遇之可帮则帮。”他抽出柳木笔,刚触素笺,笔尖便自动沁出墨色——竟是幽冥墨。“你说,
我写。”阿九垂眸,声音带着泣腔:“宣德元年,家父守雁门关,血河将军通敌降敌,
献关求荣。家父不从,率部死战,却遭朝廷诬陷通敌,派军围剿。一夜火光,满门三十一口,
皆死在‘清叛’的刀下。小女魂魄被将军遗物镇于荒寺,不得轮回,只求一纸冤单,
告慰亡魂。”墨字落笺,竟泛出淡淡血色。写完最后一字,阿九对着冤单盈盈下拜,
魂体竟凝实了几分。忽闻寺门外铜铃脆响,拐杖点地声笃笃而来,一位眇目盲叟推门而入,
灰布袍沾雪不化,杖头铜铃随动作轻响。他径直走到供桌前,目光似能穿透黑暗,
落在青灯录上。“青灯录重现,沈靖的儿子,终是来了。”盲叟开口,声音苍老如古寺铜钟,
“老夫青灯叟,守这青灯司三百年。此录乃幽冥因果簿,录满十二字,
便定你归宿——或还魂,重拾凡俗功名;或化幽,永守幽冥冤情。方才你代录冤单,
录上已显‘冤’字,只是你阳眼未开,暂不可见。”沈昭忙取青灯录,
果然见内页第一页浮着淡青“冤”字,转瞬隐去。阿九在旁怯怯缩了缩,
似对青灯叟极为忌惮。青灯叟拐杖一点地面,铜铃三响:“今夜青灯护你,鬼魅不敢近。
明日往东南去,那里有你该遇的因果。”说罢,拄杖走进寺角“青灯司”木牌下的小屋,
门一关,再无动静。雪夜寂寂,青灯摇曳,照得沈昭与阿九的影子在墙上交错。
沈昭摩挲着柳木笔上的军符纹,忽然明白,父亲的“逃兵”之名,
或许藏着与这冤魂、这古录相关的秘密。青灯叟评“雪夜荒寺,书生遇鬼,非偶然也。
沈生持父笔,录女鬼冤,一字入录,是慈心,亦是宿命。世人惧鬼,却不知人间冤屈,
更能噬人魂魄。青灯照处,冤有诉,因已种,往后路,皆由今日一字起。
”第02回 画皮巧换桃花面次日雪霁,晨光破雾。沈昭辞别青灯叟,刚出寺门,
阿九便飘至他身侧:“公子,东南方有画皮妖镜姑,最喜剥书生面皮炼制‘换颜符’,
可脱妖籍。她见你生得俊朗,定不会放过你。”“脱妖籍?
”沈昭想起阴阳提举司的传闻——朝廷崇儒抑妖,妖物若想得脱妖籍,需献奇珍异宝,
或立旷世奇功,“她为何执着于此?”“镜姑本是山中狐妖,
因修炼画皮术被阴阳提举司追杀,走投无路,才想以换颜符讨好司中高官。”阿九声音渐低,
“她剥的面皮,需是心怀清明的书生,方能炼出正品。”行至正午,前方忽现一座雅致宅院,
朱门粉墙,院内桃花怒放,与残雪相映,透着诡异。院门前立着位锦绣女子,容貌绝美,
见沈昭走来,盈盈一笑:“公子赶路辛苦,不如进来奉杯热茶?”沈昭见她眼波流转,
却无半分人气,暗自警惕,却佯作感激:“多谢姑娘。”踏入院内,暖香袭人,
桃花瓣边缘泛着青黑妖气。女子递过茶杯,笑道:“小女镜姑,在此独居。
听闻公子往长安应考,不如在此歇息一日,明日再行?”沈昭举杯欲饮,柳木笔忽然发烫,
指尖刺痛。他抬眼细看,杯中倒影里,镜姑的面容竟在微微扭曲,皮肤下似有纹路蠕动。
“画皮妖,何必装模作样?”沈昭搁下茶杯,握紧柳木笔。镜姑笑容僵住,抬手一抹脸颊,
绝美容颜如蝉翼般脱落,露出青灰妖容,五官扭曲,獠牙外露:“既然识破,
便休怪我不客气!你的面皮,正是我炼换颜符的最佳材料!”说罢,袖中飞出数道黑气,
直扑沈昭面门。阿九见状,忙凝魂挡在沈昭身前:“不准伤他!”黑气击中阿九魂体,
她闷哼一声,身影瞬间透明。镜姑冷笑:“一个残魂,也敢拦我?”衣袖一扬,
一面铜镜飞出,镜面射出白光,竟将阿九吸入镜中。“阿九!”沈昭怒喝,
柳木笔在掌心一转,蘸取青灯灯油,虚空写下“破”字。红光闪过,笔尖直刺铜镜。
镜姑惨叫一声,铜镜裂开一道细纹,她捂着脸后退:“这是沈靖的柳木笔?你怎会有此法器!
”“此笔专诛妖邪,今日便收了你!”沈昭乘胜追击,笔尖连点数下,红光如剑,
划破镜姑的画皮。镜姑见势不妙,化作一道青烟撞破院墙逃走,临走时不忘卷走铜镜,
只留下半张脱落的画皮,在风中打着旋。沈昭忙取青灯录,内页第二页浮现出墨色“镜”字,
字迹凝实,带着几分妖煞之气。他轻抚书卷,阿九的声音从录中传来:“公子,我没事,
铜镜虽能困我,却伤不了青灯录护着的魂体。”沈昭松了口气,抬头再看那宅院,
早已化作一片荒坟,坟头开着青黑妖花,半张画皮落在坟前,看得人背脊发凉。
青灯叟评“画皮易,换心难。镜姑剥人面皮,求的是脱妖籍,却不知妖性易改,执念难消。
沈生持父笔破妖,靠的不是法器之威,而是心中清明。世间多少人,披着光鲜画皮,
行着鬼魅之事,反倒不如这敢露本相的妖。”第03回 柳枝打鬼三更雨沈昭刚收好青灯录,
身后便传来马蹄声,清脆踏破残雪。一位玄衣男子翻身下马,腰间长剑穗子乌黑,面容冷峻,
眼神锐利如刀——正是柳三更。他几步走到沈昭面前,目光扫过青灯录:“沈昭?
镜姑往哪跑了?”“东南方向。”沈昭反问,“阁下是谁?为何追她?”“阴阳提举司密探,
柳三更。”柳三更直言不讳,手按剑柄,“奉命追查画皮妖,顺带监视你——青灯录重现,
司中怕你引妖鬼作乱。”他话锋一转,语气凝重,“我与你约法三章:鬼可渡,
若有害人之心,必除;妖可擒,若有悔悟之意,可放;唯人心难测,你需时时提防,
不可被妖鬼所惑。”“监视我?”沈昭皱眉,“我与青灯录的渊源,与你无关。
”“怎会无关?”柳三更拔剑出鞘,剑身在晨光中泛着寒光,“你父沈靖,
当年携青灯录叛逃,是阴阳提举司通缉了二十年的要犯。你拾得青灯录,
便是司中重点监视对象。”阿九的声音从青灯录中传出,带着怒意:“公子,他胡说!
沈伯父不是叛逃!”柳三更挑眉,看向青灯录:“竟还藏着个女鬼?沈昭,人鬼殊途,
你与她走得太近,迟早惹祸上身。”阿九气极,竟从录中飘出,魂体虽仍虚弱,
却梗着脖子道:“我与公子光明磊落,岂容你妄加揣测!”柳三更冷笑,长剑一扬,
剑气直逼阿九:“一个孤魂,也敢放肆?”“住手!”沈昭抓起路边柳枝,挡在阿九身前。
柳枝沾着晨露,竟泛起淡淡阳气,堪堪挡住剑气。柳三更收剑入鞘,
冷哼一声:“看在你父当年曾救过司中长老的份上,今日饶她一次。若下次再敢对我无礼,
休怪我剑下无情。”当晚,三人借宿破驿站。入夜后,骤雨倾盆,敲打着窗棂。
沈昭辗转难眠,忽闻院外兵器相接之声。推窗一看,只见阿九与柳三更缠斗在一起,
雨水打湿了她的素衣,魂体在雨中摇摇欲坠。柳三更长剑舞动,剑气纵横,
每一招都留了余地。“阿九!别打了!”沈昭惊呼。阿九却似未听见,
她心中憋着一股气——柳三更的监视、对沈父的污蔑,都让她无法容忍。她凝聚魂力,
化作黑气攻向柳三更,却被长剑挑中,魂体瞬间淡了几分。沈昭情急之下,抓起柳木笔,
蘸了雨水掷出,笔尖擦过柳三更衣袖,留下一道红痕。柳三更愣了愣,
收剑后退:“你倒是护着她。”阿九飘到沈昭身边,气息奄奄:“我只是想证明,
我能护着你……”沈昭扶住她,责备道:“傻丫头,他武功高强,你怎会是对手?
”柳三更看着两人,眼神复杂:“这女鬼对你,倒是真心。”他转身走进驿站,“夜雨正急,
安心歇息,今夜我不与你计较。”沈昭将阿九送入青灯录休养,
忽见内页第三页浮现出墨色“妒”字,字迹带着几分幽怨。他叹了口气,知道这字,
是阿九对柳三更的敌意与对自己的执念所化。青灯叟评“夜雨三更,柳枝护鬼,妒火暗燃。
女鬼之妒,源于情深;浪客之厉,出于职责。沈生夹在其间,左护右拦,殊不知妒之一字,
最易伤人伤己。人心如夜雨,阴晴难测,执念太深,终会迷了心智;而职责太重,
亦会寒了人心。”第04回 枇杷有胎谁种因雨歇后,沈昭与柳三更同行,
阿九缩在青灯录中,偶尔探出头与柳三更斗嘴,倒也消解了行路的枯燥。行至枇杷村时,
忽闻村民议论纷纷——村西千年老枇杷树结出“人胎果”,形似婴儿,通体雪白,
村妇祭拜后便能怀孕,可近来祭拜的妇人均神志不清,腹中似有异动。“是妖物作祟。
”柳三更沉声道,“千年果树修行,最易沾染人气成精,这‘人胎果’,
定是靠汲取孕气成形。”话音刚落,一位老妇人跌跌撞撞跑来,见沈昭身着儒衫,
扑通跪下:“公子救命!我儿媳祭拜枇杷树后,便说腹中怀了‘枇杷子’,如今神志不清,
只求公子救救她!”沈昭随老妇人前往村西,只见老枇杷树枝繁叶茂,遮天蔽日,
树干粗壮需数人合抱,枝上挂着十几个雪白果子,眉眼依稀可见,果皮沾着细密水珠,
似婴儿泪水,滴在地上洇出青痕。树洞中传来苍老笑声:“沈靖的儿子,终于来了。
”“你认识我父?”沈昭握紧柳木笔。“当年他携青灯录逃至此地,
求我以百年修为护他周全,用一枚军符指环做了信物。”老枇杷树晃动枝叶,
一个雪白的人胎果缓缓落下,“这果子,便是用你父留下的阳气与村中孕气所结,
你若想知道真相,便剖果一看。”柳三更拔剑戒备:“此妖定有阴谋!”“我若有恶意,
这村子早已生灵涂炭。”老枇杷树的声音带着沧桑,“我只是想了却当年与沈靖的因果。
”沈昭沉吟片刻,手持柳木笔走近人胎果,笔尖轻划,果皮瞬间裂开,里面并非果肉,
而是一团雪白绒毛,绒毛中裹着一枚黄铜指环——正是父亲的军符指环,
上面刻着的“沈”字与刀痕,与柳木笔上的纹路一模一样。“这是我父的指环!
”沈昭浑身一震,“他当年为何会来这里?”“靖血之役时,你父并非逃兵。
”老枇杷树的声音低沉下来,“血河将军通敌降敌,你父奉命护青灯录叛逃,
遭朝廷与将军两路追杀,走投无路才来求我。我以百年修为为他遮蔽气息,他则留下指环,
约定日后让你前来取走,告知你青灯录的秘密——此录不仅是因果簿,
更是开启血河将军墓的钥匙。”沈昭心头巨震,父亲的“逃兵”之名,竟藏着如此隐情。
此时,神志不清的村妇被扶来,腹中忽然蠕动,一道黑气从她口中涌出,直扑人胎果。
老枇杷树怒吼一声,枝叶狂舞,黑气被打散:“是血河将军的残魂!他想借人胎果成形,
冲破封印!”沈昭反应极快,柳木笔蘸取人胎果的汁液,在树干上写下“辨”字。红光闪过,
树干上的妖气消散几分,人胎果不再颤抖,村妇腹中的异动也停止了,眼神渐渐清明。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村民们连连跪拜。沈昭抚摸着指环,怀中的青灯录忽然发烫,
内页第四页浮现出墨色“胎”字,字迹沉重如铅。他抬头看向老枇杷树:“我父如今在哪?
”“他护录有功,已入幽冥,却因‘叛逃’之名不得轮回,被困在血河岸边。
”老枇杷树的声音渐低,“你若想救他,需集齐青灯录十二字,开启将军墓,揭露当年真相。
”青灯叟评“千年枇杷结人胎,一枚指环牵旧债。沈生初窥因果,方知世事皆非偶然。
所谓逃兵,未必是懦夫;所谓巧合,实则是天意。人在局中,局由人定,因果循环,
报应不爽,只是这报应,有时会迟到许多年;而真相,有时会被掩埋许多载。
”第05回 狐灯双照无咎身离了枇杷村,沈昭揣着指环,心绪难平。柳三更见他神色恍惚,
提议道:“回青灯司找青灯叟问个明白,他定知更多隐情。”三人踏着残雪,复归荒寺。
青灯司小屋门虚掩着,屋内燃着两盏青灯,灯焰泛着狐火特有的淡蓝。青灯叟端坐案前,
案上摆着一壶酒、两只杯,见沈昭进来,笑道:“来得正好,这‘忘忧酿’,
需与有缘人共饮。”沈昭落座,见酒杯刻着狐狸纹样,
忽然想起阿九对青灯叟的忌惮:“老丈既是青灯司守录人,为何阿九见你如此害怕?
”青灯叟摘下盲巾,眇目眼窝中映着两簇狐火:“因为老夫本是狐族。”话音未落,
他身形一晃,灰布袍下露出蓬松狐毛,眼角浮现狐纹,“老夫胡无咎,千岁苍狐,
受前朝皇室所托,守青灯录近千年。当年沈靖将录藏于青灯司,以半生阳寿为契,
求我护你长大,待你拾得录,便告知你一切。”阿九从青灯录中飘出,见他原形,
吓得缩到沈昭身后。胡无咎瞥了她一眼,笑道:“女鬼莫怕,老夫与你先祖永宁王,
曾共守雁门关,也算旧识。”他给沈昭斟酒,酒液澄澈泛光,“青灯录本是幽冥判官所著,
记录人间未结因果,后流落凡尘,被前朝皇室所得。靖血之役时,
血河将军欲夺录引冥军返阳,打败大曜,你父身为其亲兵,发现他通敌阴谋后,携录叛逃,
才背负了‘逃兵’之名。”“冥军返阳?”沈昭追问。“血河将军降敌不成,
被你父伏击重伤,魂魄被封印在将军墓中,靠吸食冥气存活。他知晓青灯录能贯通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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