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男技师沦为罪人舔狗,血色轮回中觉醒读心禁术。在这座谎言即死的按摩店里,
他要亲手捏碎所有人的骨头和秘密。每一次触摸都是一场审判,
每一次呻吟都可能是最后的遗言。当谎言的低语响彻耳畔,他发现最该死的,
原来是曾经的自己。1 第一章:欢迎光临,罪人灯光刺眼。是那种廉价的粉色霓虹灯,
混杂着消毒水和铁锈的气味,形成一种让人作呕的甜腻。李岩坐起身。全身的骨头都在抗议,
发出嘎吱的脆响。他低头,看见自己穿着一套灰扑扑的囚服,手腕上烙印着一个数字“7”。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衣服,还有这该死的、仿佛宿醉后的头痛。
记忆像是被人用橡皮擦胡乱抹过,斑驳陆离,只剩下一些模糊的碎片。“醒了?
”一个声音传来,油腻得像是凝固的猪油。李岩抬头,看见一个戴着滑稽猪头面具的男人。
男人体型臃肿,西装被撑得紧绷,几乎要裂开。面具的鼻孔里,喷出两股白色的热气。
“人猪裁判,为各位新人服务。”猪头人抚了抚根本不存在的领结,发出嘿嘿的笑声,
“欢迎来到‘极乐推拿’,本店是正规店,只提供最纯粹的放松服务。”他的视线扫过全场。
除了李岩,还有三个人。一个穿着职业套裙的女人,神情冷漠,正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
她的编号是“3”。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一脸凶悍,编号“9”。
还有一个戴眼镜的瘦弱青年,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编号“12”。“好了人齐了。
”人猪裁判拍了拍手,声音陡然变得尖利,“那么游戏开始!
”他指向房间中央唯一的一张按摩床。“本店的特色服务,名为‘真实之痛’。规则很简单。
”人猪伸出一根肥硕的手指。“第一四位轮流躺上这张床。”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剩下三位,轮流对床上的‘客人’进行‘按摩’。可以使用房间里提供的任何工具。
”李岩的目光扫过墙边。那里挂着一排闪着寒光的金属器具。有锤子,
有钳子有带着倒钩的刮痧板,甚至还有几根细长的钢针。这不是按摩,这是刑讯。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人猪的声音充满了恶意的愉悦,“‘客人’在享受服务时,
必须发出声音。而我们,需要投票判断,这声音究竟是源于真实的痛苦,还是精湛的演技。
”“每一次投票,投给‘演技派’的票数最多者出局。”“出局意味着什么?
”角落里发抖的眼镜青年颤声问道。人猪面具下的眼睛弯了弯,他没有回答,
只是打了个响指。房间角落的一块红布幕布“唰”地一下被拉开。后面是一个巨大的玻璃缸,
里面装满了浑浊的、泛黄的液体。液体中,一具被泡得浮肿变形的尸体正上下沉浮。
尸体的手腕上,有一个编号“5”。眼镜青年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随即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壮汉的脸色也变得铁青。只有那个职业套裙的女人,瞳孔微微一缩,随即恢复了平静,
仿佛只是看到了一件无关紧要的陈设。李岩的心脏猛地一沉。他明白了。这是一个死亡游戏。
而他们,是被迫参与的玩家。“十分钟后,游戏正式开始。第一位客人,
由编号最小的‘3’号小姐担任。”人猪裁判说完,便悠闲地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翘起二郎腿。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个女人身上。女人代号“3”。她缓缓站起身,
平静地走到按摩床边,俯卧下去,动作优雅得像是在五星级酒店的会所。
她将脸埋在预留的圆孔里,声音隔着一层软垫传来,听不出情绪。“开始吧。
”壮汉“9”号第一个走了过去,他拿起一把小锤子,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嘿别怪我妹子。”他扬起锤子,对准了女人的小腿。李岩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到了。
在壮汉扬起锤子的瞬间,女人趴在床上的身体,肌肉瞬间绷紧。尤其是她的小腿腓肠肌,
出现了一瞬间极其细微的痉挛。那是身体在预判到危险时,最本能的反应。装不出来。“砰!
”锤子落下,发出一声闷响。“嗯……”女人发出一声压抑的、带着一丝颤抖的闷哼。
声音不大,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入每个人的耳膜。是真的还是假的?壮汉狞笑着,
又是一锤。“砰!”“啊……”这一次女人的声音提高了一些,
尾音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抽搐。李岩的视线死死锁住女人的身体。
她的背部线条因为疼痛而微微弓起,十指紧紧抓住了床单的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这些都是疼痛的真实反应。可是……太真实了。真实得像是一场教科书式的表演。
陈.默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人体肌肉和神经的解剖图。作为一名顶级的康复理疗师,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人体在遭受不同程度的创伤时,会产生怎样细致入微的反应。
这个女人的反应,完美得没有一丝瑕疵。正因为完美,所以虚假。就像一个最顶级的骗子,
他说出的谎言,比真话还要可信。壮汉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他放下锤子,退到一旁。
轮到眼镜青年“12”号了。他哆哆嗦嗦地拿起一根钢针,走到床边,犹豫了半天,
闭着眼睛对着女人的后背扎了下去。“嘶——”女人倒吸一口凉气,身体猛地一颤。
最后轮到李岩。他没有去拿那些工具,只是平静地走到床边。“我需要确认一下。
”他淡淡地开口。女人没有回答。李岩伸出手,隔着薄薄的衣料,
按在了女人的肩胛骨缝隙处。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
常年的专业训练让他的指腹布满了敏感的神经末梢。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指下肌肉的每一丝颤动。“放松。”他的声音很轻,
带着一种职业性的安抚意味。女人的身体僵硬了一瞬。李岩的手指开始发力,
揉、捏、按、推。他的动作不快,却精准地找到了她背部最紧张的几处筋结。这是他的专业。
他能通过触摸,读懂一个人的身体。他感受到,
女人的肌肉虽然因为刚才的击打而处于应激状态,但深层的肌理却很放松。她的呼吸频率,
心跳速度,都在一个相对平稳的区间。她在演。而且演得天衣无缝。“时间到。
”人猪裁判的声音响起,“现在开始投票。请各位指出,谁才是真正的‘演技派’。
”它肥硕的手指,分别指向了壮汉、眼镜青年和李岩。不对。李岩心头一凛。
规则是判断“客人”的声音是真是假。可投票的内容,却是判断三个“按摩师”谁是演技派。
这是一个陷阱。人猪裁判的真实意图,不是让他们判断疼痛,而是让他们互相猜忌,
自相残杀!那个女人,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用自己完美的表演,
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判断真假”上,却掩盖了投票规则里的致命漏洞!
壮汉狞笑着,毫不犹豫地指向了眼镜青年:“这小子,下手没轻没重,肯定在演戏!
”眼镜青年吓得魂飞魄散,指着壮汉:“你!你才是!你那么用力,肯定是想杀人!
”他们的争吵,正中人猪裁判的下怀。现在轮到李岩了。他的选择,
将决定第一个死的人是谁。而那个躺在床上的女人,那个始作俑者,
却能安然无恙地进入下一轮。李岩的目光,越过争吵的两人,落在了女人身上。
她已经坐了起来,整理着微乱的衣服,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仿佛刚才经历的一切,与她毫无关系。她甚至对着李岩,露出了一个极淡的,
带着一丝嘲讽的微笑。那一瞬间,李岩脑子里的一根弦,“嗡”地一声绷断了。
他想起了某个女人。也是这样,用无辜又嘲讽的眼神看着他,看着他为了她,
一步步走向深渊,万劫不复。“我选……”李岩开口,声音沙哑。他缓缓抬起手,
指尖却在空中停住。他没有指向壮汉,也没有指向眼镜青年。他的手指,猛地转向,
指向了那个安然坐在按摩床上的女人。“我选她。”全场死寂。人猪裁判的笑声凝固了。
壮汉和眼镜青年也愣住了。女人脸上的微笑,第一次出现了裂痕。“规则是,
投给‘演技派’的票数最多者出局。”李岩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但规则没说,这个‘演技派’,必须是三个按摩师中的一个。”“她从头到尾都在演。
演一个受害者,演一个引导者,让我们所有人都掉进她和裁判设计的陷阱里。
”“这才是最高明的演技。”李岩看着女人,一字一顿地说道:“不是吗,3号?
”2 第二章:舔狗的肌肉记忆女人的脸色彻底变了。那是一种伪装被撕碎后的惊愕,
混合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恼怒。她没想到,自己设计的完美闭环,
竟然被一个看起来最不起眼的男人,用最不合常理的方式打破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她声音冰冷,试图维持镇定,“规则是让我们投票选出按摩师里的演技派!
”“规则的原话是,‘投给演技派的票数最多者出局’。”李岩平静地复述,
“它从未限定投票范围。”壮汉“9”号看看李岩,又看看女人,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眼镜青年“12”号则是一脸茫然,显然还没搞懂状况。人猪裁判坐在沙发上,
肥硕的身体微微前倾,面具下的眼睛似乎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它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你凭什么说我在演?”女人站起身,
逼视着李岩。“凭这个。”李岩伸出自己的右手。他的手很干净,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
指节分明,带着一种常年用力后才能形成的独特美感。“我是个理疗师。”李岩淡淡地说,
“我的手,能分辨出肌肉最细微的差别。是真实的痉挛,还是刻意的模仿,我摸得出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女人依旧紧绷的小腿线条。“你很专业。你知道遭受钝器击打时,
腓肠肌会如何反应;你也知道被钢针刺入时,竖脊肌会怎样收缩。你的每一次反应,
都精准地踩在了医学教科书的范本上。”“但你忽略了一点。”李岩的声音压低,
带着一丝诡异的穿透力。“人不是机器。真实的疼痛,会带来连锁反应。你的心率,
你的呼吸,你的肾上腺素水平……这些,你的身体,没有告诉我。”他的手指,
在空中虚虚地点了点女人的心脏位置。“这里太平静了。”女人心头剧震。这个男人,
仅仅是几下触摸,竟然能洞察到这个地步?“一派胡言!”她厉声反驳,“你这只是猜测!
”“是吗?”李岩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丝自嘲和悲凉,“或许吧。
但对于‘演戏’这件事,我可能比你更懂。”他垂下眼帘,
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碎片,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湖面,
泛起了圈圈涟漪。他想起了那个女人,那个让他甘愿为之付出一切的女人。她叫他“阿默”。
她说阿默你的手是上天赐予的礼物,能抚平世间一切伤痛。他信了。他用这双手为她按摩,
为她舒缓疲劳,为她隔绝所有不快。她在他面前,永远是那么柔弱,那么无助。
眉头轻轻一蹙,他便心疼得无以复加。直到最后,他才知道,她所有的柔弱,都是演出来的。
他为了她所谓的“痛苦”,用这双手,废掉了另一个男人的前途。
而她拿着他换来的巨大利益,挽着那个男人的竞争对手,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成了她的刀,
一把用完即弃的,沾满罪恶的刀。所谓的爱情,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PUA。
而他是那个舞台上最可悲、最投入的舔狗。“因为我也曾是‘演技派’的忠实观众。
”陈...默抬起头,眼神里是死水般的平静,平静之下,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我熟悉你们的每一个套路,每一个眼神,甚至每一次呼吸的节奏。
”这番话他不仅是对着3号女人说的,更是对他那段不堪的过去说的。
壮汉“9”号似乎终于听明白了。他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我操!
原来是这个娘们在坑我们!”他毫不犹豫,粗壮的手指也指向了女人:“我也选她!
”现在两票对一票壮汉投给眼镜青年的一票。所有人的目光,
都聚焦在了瑟瑟发抖的眼镜青年身上。他的选择,将决定生死。
“我……我……”眼镜青年看看李岩,又看看脸色铁青的女人,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女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压低声音,对着眼镜青年威胁道:“你敢选我,
下一轮我让你生不如死。”赤裸裸的威胁。眼镜青年浑身一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就在他即将屈服的瞬间,李岩开口了。“选她你还有活下去的可能。选我们中的任何一个,
你都会成为她下一个清除的目标。因为你知道了她的秘密。”李岩的声音很平淡,
却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利害关系。“一个能对自己下狠手,
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心的女人,你觉得她会留下一个知道她底牌的懦夫吗?
”眼镜青年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他想起了女人刚才躺在床上,
面不改色地承受击打的模样。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猛地抬起头,颤抖的手指,
终于下定了决心,指向了女人。“我……我选她!”三票。尘埃落定。
女人脸上的血色和眼镜青年一样,褪得一干二净。她死死地盯着李岩,
眼神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很好很好……”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人猪裁判发出了满足的、咯咯的笑声。“投票结束,3号三票出局。”它站起身,
肥硕的身体如同肉山一般,走向女人。“不!我没有输!是他!是他破坏了规则!
”女人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哦?是吗?”人猪裁判歪了歪头,“我怎么觉得,
是他让游戏变得更有趣了呢?”它走到女人面前,巨大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作为对你贡献了如此精彩表演的奖励……”人猪裁判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女人的头。
“本店将赠送您一次免费的‘颅脑放松’服务。”“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女人的尖叫戛然而止。她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脖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鲜血从她的七窍中缓缓流出,在地上汇成一滩小小的血泊。
壮汉和眼镜青年都看呆了,脸色惨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李岩静静地看着。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紧握的拳头,指甲已经深深陷进了肉里。死了。
就这么轻易地死了。在这个鬼地方,生命比草芥还要廉价。
人猪裁判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它从口袋里掏出手帕,
仔细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好了清理掉垃圾。游戏继续。”它看向剩下的三人。
“下一位客人……轮到你了7号。”李岩的心脏,猛地一跳。轮到他了。
3 第三章:心声低语冰冷的按摩床,像是一块停尸板。李岩俯卧上去,将脸埋入圆孔。
消毒水和血腥味混合的气息,争先恐后地钻入鼻腔。他能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是那个壮汉“9”号。李岩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全身的肌肉放松下来。
他不能像3号女人那样,用完美的表演去误导别人。因为他的底牌已经被看穿了,
同样的招数用第二次,只会死得更快。他也不能硬抗。壮汉的力量远胜于他,
如果任由他施为,自己很可能会在投票前就因为重伤而失去行动能力。必须想个办法。
一个能活下去的办法。“小子你很聪明。”壮汉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戏谑,“不过聪明人,通常活不长。”李岩没有回答。他能感觉到,
壮汉的手掌,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按在了他的背上。那只手粗糙、有力,带着厚厚的老茧。
这不是一双善于精细活的手。壮汉似乎在寻找下手的目标。他的手掌在李岩的背部游移,
最终停在了他的脊椎上。李岩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这个混蛋!他想废了自己!
“嘿嘿让我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壮汉的手猛地发力,不是锤击,
而是用一种极其刁钻的手法,企图扭错他的脊椎关节。剧痛!难以言喻的剧痛,
如同烧红的铁钎,从脊椎瞬间传遍四肢百骸!“呃啊——!”李岩的身体猛地弓起,
喉咙里爆发出压抑不住的痛吼。这不是演戏。是真的。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脊椎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似乎下一秒就要断裂。他死死咬住牙关,
牙龈被咬破,满嘴都是血腥味。他不能昏过去。一旦昏过去,就彻底任人宰割了。
壮汉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松开了手,退到一旁。李岩趴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他能感觉到,眼镜青年“12”号,正哆哆嗦嗦地朝他走来。
完了。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哪怕只是被钢针轻轻扎一下,
也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一只冰冷的、带着汗湿的手,轻轻地放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只是象征性地捏了两下。
力道轻得像是在挠痒。“啊……”陈...默配合地发出了一声虚弱的呻吟。
他知道这是眼镜青年在向他示好。在见识了他的手段之后,这个懦弱的青年,选择站队了。
这是一个好消息。但还不够。因为还有一个壮汉。现在轮到他们两人,去“按摩”壮汉了。
李岩强撑着从按摩床上爬起来,每动一下,后背都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他扶着墙,勉强站稳。
壮汉“9”号一脸得意地趴上了床,像一头准备接受朝拜的野猪。
“来吧小子们让大爷我好好爽爽!”眼镜青年畏畏缩缩地走过去,拿起那根钢针。
李岩的目光,却落在了墙角的一个不起眼的工具箱上。他走过去,打开箱子。
里面是一些维修按摩床用的扳手、螺丝刀。还有一小瓶……润滑油。李岩的嘴角,
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拿起那瓶润滑油,和一把最小号的平头螺丝刀,走到了床边。
“我先来。”他对眼镜青年说。眼镜青年连忙点头,退到一旁。“小子你想干嘛?
”壮汉趴在床上,瓮声瓮气地问。“给您放松一下。”李岩拧开润滑油的瓶盖,将冰冷的油,
缓缓地倒在了壮汉的后腰上。壮汉舒服得哼了一声。李岩将油均匀地抹开,他的手指,
如同最精密的探测器,在壮汉厚实的肌肉下,寻找着那个最关键的位置。
腰椎第四节和第五节之间的缝隙。这里是人体最脆弱的几个点之一,
掌管着下半身的神经中枢。找到了。李岩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他将螺丝刀的平头,
精准地抵在了那个缝隙上。“嗯?”壮汉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你拿的什么玩意儿?
”“一个能让你真正‘放松’的好东西。”李岩的声音很轻,像是情人的低语。
然后他用另一只手,握住螺丝刀的刀柄,猛地向下一压,同时手腕发力,狠狠一旋!
“嗷——!!!!!”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响彻整个房间。
壮汉的身体如同被电击了一般,猛地弹起,然后又重重地摔回床上。他的双腿,
在空中胡乱地蹬了两下,随即软软地垂了下去,一动不动。“我的腿……我的腿!
”壮汉的脸上充满了惊恐和痛苦,他疯狂地扭动着上半身,但他的下半身,
却像是不属于他了一样,毫无反应。他瘫痪了。李岩用最专业的手法,
精准地破坏了他的神经中枢。眼镜青年已经吓傻了,他看着李岩,
像是看着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到你了。”李岩将螺丝刀扔在地上,对眼镜青年说。
眼镜青年如梦初醒,颤抖着拿起钢针,胡乱地在壮汉的上半身扎了几下。
壮汉依旧在疯狂地惨叫,但那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和哀求。“时间到。
”人猪裁判的声音,适时地响起。“投票吧。”结果已经毫无悬念。李岩和眼镜青年,
都指向了那个躺在床上下半身无法动弹的壮汉。“9号两票出局。
”人猪裁判走向哀嚎的壮汉,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愉悦。“恭喜你,
体验到了本店最深度的‘放松’服务。作为奖励,我将彻底终结你的痛苦。”它抬起脚,
重重地踩在了壮汉的头上。“砰!”像是一个熟透的西瓜被踩爆。红的白的溅得到处都是。
李岩的胃里一阵翻涌,但他强迫自己看着。他必须适应。适应这里的血腥,适应这里的残忍。
房间里只剩下他和眼镜青年了。以及……一具无头的尸体,和一具扭断脖子的尸体。
“现在二选一。”人猪裁判的声音,像是最后的丧钟,“你们之中,只有一个人,
能拿到今天的‘道’。”“游戏很简单。”它指向墙上的一面镜子。“对着镜子,
讲一个故事。关于你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的故事。”“讲完之后,由我来判断,谁的故事,
更‘动听’。”李岩的心,沉到了谷底。这才是真正的死亡游戏。没有规则,没有逻辑,
生杀大权,完全掌握在裁判的手里。“你先来吧12号。”人猪裁判指向眼镜青年。
眼镜青年面如死灰,他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自己那张苍白而恐惧的脸,嘴唇哆嗦了半天,
才发出声音。“我……我是一个程序员。我……我为了钱,
…一个医疗事故的关键后台数据……导致……导致一个病人枉死……”他断断续续地讲述着,
声音里充满了悔恨和恐惧。李岩静静地听着。就在这时,他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一个不属于他的,带着哭腔和绝望的声音。不是的……不是我删的……是组长逼我的!
他说不删就弄死我!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李岩猛地一怔。这是……什么?幻听?
他看向正在讲述的眼镜青年。青年依旧在说着:“……我拿了钱,
但我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而那个声音,在他的脑海里,
愈发清晰。我后悔的不是删数据!我后悔的是为什么只要了那么点钱!如果钱够多,
我就可以带我妈去最好的医院了!都怪他们!都怪他们给的太少!两个截然不同的版本。
一个在嘴上,忏悔着自己的罪孽。一个在心里,怨恨着世界的不公。李岩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好像能听到别人心里的声音。4 第四章:骗子的伟大乐章这种感觉很奇妙。
就像是收音机调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波段,嘈杂的电流声中,
一个清晰无比的声音顽固地钻进他的大脑。这不是幻觉。李岩能清晰地分辨出,
眼镜青年嘴里说出的每一个字,和他脑海中回响的每一个念头。表里不一。言不由衷。
这个看似懦弱无能的眼镜青年,内心深处,竟然隐藏着如此不堪的怨毒和贪婪。
李岩感到一阵恶寒。这就是人性吗?他想起了自己。如果现在站在镜子前的是他,
他会说什么?他会说他被一个女人欺骗,被爱情蒙蔽了双眼,一时冲动犯下了大错吗?不。
他内心的声音,又会是什么?是怨恨那个女人?还是在憎恨自己那无可救药的愚蠢?
眼镜青年的故事讲完了。他声泪俱下,跪在地上,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停地磕头,
仿佛一个最虔诚的忏悔者。人猪裁判鼓了鼓掌。“很动听很感人。”它评价道,
“一个被逼无奈的好人,一失足成千古恨。多经典的剧本啊。”它的语气里,
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然后它看向李岩。“到你了,7.号。让我听听,你的故事,
是不是也这么‘经典’。”李岩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镜子前。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
眼神却异常明亮。后背的剧痛还在持续,但他的腰杆,却挺得笔直。他要说什么?
说出那个让他沦落至此的故事?那个关于背叛、利用和愚蠢的,舔狗的悲歌?不。他不能说。
他不能像眼镜青年一样,用谎言去博取同情。因为他知道,这个猪头裁判,最喜欢看的,
就是谎言被戳穿时,那绝望的表情。但他也不能说出全部的真相。在这样一个生死场里,
将自己的弱点完全暴露给敌人,无异于自杀。进退两难。就在这时,他脑海中,
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一个疯狂的,大胆的念头。
既然这是一个关于“故事”的游戏……那为什么,不编一个全新的故事呢?
一个能让裁判……都为之动容的故事。李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慢慢地,
勾起了一个弧度。“我的故事很简单。”他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有一种奇异的镇定。
“我是一个骗子。”第一句话,就让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人猪裁判,都愣住了。
眼镜青年停止了啜泣,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人猪裁判也收起了那副懒洋洋的姿态,
身体微微坐直。“我从小,就活在谎言里。我的父母告诉我,我是他们的骄傲。
但他们背地里,却因为我是个累赘而争吵不休。”“我的老师告诉我,只要努力,就能成功。
但我看到,真正成功的,都是那些会说漂亮话,会讨好的人。”“我爱的女人告诉我,
她会爱我一生一世。但她转身,就投入了别人的怀抱,还卷走了我所有的积蓄。
”李岩的声音很平淡,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但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钩子,
狠狠地扎进听者的心里。“于是我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真相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而谎言,才是最有力的武器。”“我开始学习说谎。我编造身份,编造经历,编造情感。
我用一个又一个谎言,为自己构建了一个华丽的王国。我骗过富商,骗过明星,
骗过所有自以为聪明的人。”“我享受着他们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快感。
我看着他们在我的谎言里沉沦、疯狂,就像看着一群可悲的木偶。”李岩的眼神,
变得狂热而明亮。“我成了最顶级的骗子。我的每一个谎言,都像一首精美的乐章,
充满了节奏和韵律。我能让最精明的人,心甘情愿地走进我设下的陷阱。
”“直到有一天……”他的声音,突然顿住。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我遇到了一个女孩。”李岩的眼神,变得温柔,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她很天真,
天真得像一张白纸。她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崇拜我编造的每一个身份。她看着我的眼神,
像是在看一个神。”“我第一次,感到了恐慌。”“我的谎言,对她无效了。因为,
她根本就不需要谎言。她的世界里,一切都是真实的。
”“我试图用更完美的谎言去包裹她保护她。我为她编造了一个童话世界,那里没有欺骗,
没有背叛,只有美好。”“但谎言,终究是谎言。”李岩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我的仇家找上了门。他们戳穿了我所有的谎言,当着她的面。他们告诉她,她信奉的神,
不过是一个卑劣无耻的骗子。”“她崩溃了。”“她不相信。她哭着对我说,
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看着她那双纯净的眼睛,我多想再对她说一个谎言。
一个能让她继续活在童话里的,最后的谎言。”“但我说不出口。”“因为我发现,
我这个最伟大的骗子,竟然爱上了我唯一的,也是最真实的信徒。”“我一生中,唯一一次,
说了真话。”“我对她说,是的我就是个骗子。”“然后……”李岩闭上了眼睛,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她从高楼上,跳了下去。”“用她的死亡,
为我这场盛大的、充满了谎言的乐章,画上了一个最真实的休止符。”故事讲完了。
整个房间,死一般的寂静。眼镜青年已经听傻了。人猪裁判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像是变成了一尊雕塑。李岩讲的,是真话吗?不几乎每一个字,都是假的。
他不是什么顶级骗子,他只是一个可悲的舔狗。也没有什么天真的女孩,
只有一个把他当傻子的蛇蝎女人。更没有什么为爱说出真相的伟大戏码,
只有他为了那个女人,犯下罪行后,被无情抛弃的丑陋现实。但是……这个故事里,
蕴含的情感,却是真的。那种被谎言包裹,又被真实刺痛的绝望。那种想要守护,
却最终毁灭一切的悔恨。那种一个骗子,最终被自己内心仅存的真实所审判的,极致的讽刺。
这些情感,都源于他那段不堪的经历。他只是用一个骗子的外壳,将自己最真实的痛楚,
重新包装,演绎了出来。这是一个……用真情实感,浇灌出来的,最完美的谎言。“啪。啪。
啪。”人猪裁判,缓缓地鼓起了掌。它的声音,不再是油腻和戏谑,
而是带着一丝……奇异的颤抖。“精彩。”“太精彩了。”它站起身,一步一步,
走到李岩面前。“我在这里,听过无数的故事。有悔恨的,有怨毒的,
有不甘的……”“但你的故事,是唯一一个,让我……感到‘美’的。
”“一个骗子的伟大乐章……呵,多美的名字。”它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李岩的肩膀。
“恭喜你7号。”“你赢了。”随着它话音落下,一颗闪着金光的小球,凭空出现,
缓缓地飘落到李岩的手中。“道”。入手温润,像是一颗有生命的种子。李岩握紧了它。
他赢了。他活下来了。他转过头,看向那个还跪在地上的眼镜青年。
青年正用一种极度恐惧和怨毒的眼神看着他。而在李岩的脑海里,青年的心声,
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疯狂地咆哮着。骗子!你这个该死的骗子!你不得好死!下一轮!
下一轮我一定要杀了你!李岩的眼神,冷了下来。他看着走向眼镜青年的人猪裁判,
突然开口。“等一下。”人猪裁判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我还有一件事,想确认一下。
”李岩走到眼镜青年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刚才说,你后悔了,是真的吗?
”眼镜青年一愣,随即疯狂点头:“真的!我真的后悔了!求求你,放过我!”后悔?
我后悔没多要点钱!我后悔没弄死那个多管闲事的病人家属!
我后悔……我后悔没早点弄死你这个碍事的家伙!心里的声音,和嘴上的话,
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李岩笑了。笑得无比灿明烂,也无比冰冷。“是吗?”他伸出手,
像是在安抚一样,轻轻地放在了眼镜青年的头顶。
然后在所有人——包括人猪裁判——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猛然发力!
他抓着眼镜青年的头发,狠狠地将他的头,撞向了面前那面坚硬的镜子!“砰!”一声巨响!
镜面瞬间蛛网般裂开。鲜血顺着裂缝,蜿蜒而下。眼镜青年的身体,软软地滑倒在地,
抽搐了两下,便不动了。整个世界,终于安静了。李岩松开手,
看着镜中那张沾染了鲜血的、自己陌生的脸。他缓缓开口,像是对自己说,
又像是对这个该死的世界宣告。“我讨厌……别人对我说谎。
”5 第五章:新人“饲料”人猪裁判沉默了很久。它硕大的猪头面具正对着李岩,
看不出表情,但李岩能感觉到,一道审视的、带着极度兴趣的目光,正穿透面具,
落在自己身上。“你……很有意思。”半晌人猪裁判才开口,
声音里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我开始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了。
”它没有再追究李岩“抢人头”的行为,只是打了个响指。眼镜青年的尸体,
和那两具残缺的尸体一起,凭空消失了。地面上的血迹,也瞬间蒸发,仿佛从未存在过。
整个房间,又恢复了最初的干净。只有那面破碎的镜子,还在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好了今天的游戏结束。恭喜你,7号你获得了300个‘道’。
”人猪裁判的声音恢复了油腻。李岩低头,看向手中的金色小球。原来这一个,
就代表300个“道”。目标是3600个。也就是说,
他至少还要赢得十一场这样的死亡游戏。而且是在十天之内。绝望。像潮水一样,
瞬间淹没了刚刚获得胜利的喜悦。“别灰心嘛。”人猪裁判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
“好戏才刚刚开始。”它的话音刚落,陈..默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模糊。
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一个高速旋转的滚筒洗衣机。
当他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个粉色的按摩店里。他站在一条破败的街道上。
四周是高耸的、仿佛被战火焚烧过的建筑废墟。天空是灰蒙蒙的,看不到太阳,
也看不到月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尘土和腐朽的味道。这就是“终焉之地”的真实面貌吗?
一个……城市的废墟。街道上零零散散地站着一些人。他们和李岩一样,都穿着灰色的囚服,
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茫然和警惕。每个人的手腕上,都有一个编号。李岩注意到,
大部分人的编号,都是两位数,甚至三位数。像他这样的个位数编号,极其稀少。
他正在观察,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新人?”李岩转头,看到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
男人的编号是“87”。李岩没有回答,只是警惕地看着他。刀疤男似乎看出了他的戒备,
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别紧张,刚从‘人级’游戏里活下来都这样。
”他指了指李岩手腕上的“7”,又指了指自己的“87”,“看到没?编号越小,
代表你来的时间越短。你这种个位数的,就是最新鲜的‘饲料’。”“饲料?
”李岩皱起了眉。“没错。”刀疤男压低了声音,“在这里,可不是只有裁判能杀人。
”他朝街道的另一头努了努嘴。李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一小撮人。那些人身上的囚服,
明显比其他人要干净一些,而且他们没有那种茫然和恐惧,反而带着一种猎人般的眼神,
审视着周围的“新人”。他们的编号,普遍都在“200”以上。“看到没?
那些是‘老人’。”刀疤男说,“他们已经在这里待了不止一个轮回了。”“轮回?
”“看来你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刀疤男啧啧两声,“也对裁判那帮混蛋,
从来不会把规则说全。”他清了清嗓子,似乎很享受这种为人师的感觉。“听好了小子。
这个鬼地方,十天是一个周期。十天之内,集不齐3600个‘道’,
所有人都会被‘格式化’。”“格式化就是死。然后,失去所有记忆,重新复活,
回到你刚来的那个地方,开始新一轮的游戏。”“周而复始,永无止境。”李岩的心,
一点一点地沉下去。无限的轮回。这比单纯的死亡,要可怕一万倍。
“当然也不是没有离开的办法。”刀疤男话锋一转,“只要集齐3600个‘道’,
你就能获得一次‘挑战’的机会。挑战成功,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但‘道’这东西,
可不好拿。”他看了一眼李岩手中紧握的金色小球,眼神里闪过一丝贪婪,
“除了参加裁判的游戏,还有一个更快捷的办法。”他凑近李岩,声音压得更低。“抢。
”李岩瞬间明白了。“老人”抢“新人”的“道”。弱肉强食。
这里就是一个放大了无数倍的黑暗丛林。“所以小子你手里的东西,是个烫手的山芋。
”刀疤男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你还算机灵,给你指条明路。找个团队加入,把‘道’上交,
寻求庇护。否则,不出半天,你就会被那些饿狼啃得骨头都不剩。”“加入团队,
有什么条件?”李岩问。“简单。”刀疤男笑道,“要么你有足够的‘道’当投名状。要么,
你有足够强的实力,让他们觉得你有价值。”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岩。
“你嘛……看起来瘦胳膊瘦腿的,实力肯定不怎么样。不过,能从游戏里活着出来,
还拿到了300个‘道’,说明你脑子还行。”“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们‘斧头帮’?
我哥是帮主,编号‘198’,在这片区,也算是一号人物。”李岩看着他,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加入团队,确实是目前最稳妥的选择。但是把自己的命运,
交到别人手里……他忘不了那个女人的背叛。也忘不了眼镜青年内心的怨毒。
在这里任何人都不可信。就在他犹豫的时候,街道的另一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那群“老人”中,走出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男人留着寸头,眼神凶狠,
像一头即将捕食的猎豹。他的编号,是“251”。他的目标很明确。一个刚从游戏里出来,
手里也握着一颗“道”的……女孩。女孩看起来年纪不大,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
扎着双马尾,编号是“5”。她显然也被这阵仗吓到了,抱着那颗金色的“道”,
一步一步地后退,脸上写满了恐惧。“小妹妹别怕。”寸头男舔了舔嘴唇,
脸上露出一个令人作呕的笑容,“把手里的东西,乖乖交给哥哥。哥哥保证,不会伤害你。
”他身后的几个“老人”,也都发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声。周围的人,都冷漠地看着这一幕。
有同情但更多的是麻木。在这里这种事每天都在发生。刀疤男也摇了摇头,
对李岩说:“看到了吧?这就是现实。那个小妞完了。”女孩退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她看着步步紧逼的寸头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求求你们……别抢我的……这是我好不容易才……”“少他妈废话!”寸头男失去了耐心,
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就去抢她怀里的“道”。女孩尖叫一声,死死地抱住。
寸头男恼羞成怒,抬手就是一个耳光,狠狠地扇在女孩的脸上。“啪!”清脆的响声。
女孩被打得摔倒在地,嘴角流出了鲜血。但她的手,依旧死死地护着那颗金色的球。“操!
还挺倔!”寸头男抬起脚,就要朝女孩的头上踩去。这一脚下去,女孩必死无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闪电般地冲了过去。不是李岩。李岩的理智告诉他,
现在出头是找死。但他的身体,却在本能地……想要做些什么。然而有人比他更快。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戴着一顶压得很低的礼帽,看不清脸。
他的编号是……“404”。一个高得吓人的数字。只见他身形一晃,
就出现在了寸头男的面前。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伸出一只手,
轻轻地抓住了寸头男踩下去的脚踝。寸头男那势大力沉的一脚,就像是踩进了一团棉花里,
纹丝不动。“你他妈谁啊?敢管老子的闲事?”寸头男又惊又怒。风衣男没有说话。
他抓着寸头男脚踝的手,缓缓用力。“咔……咔嚓!”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寸头男的脸上,瞬间布满了冷汗。他的脚踝,被硬生生地……捏碎了。“啊——!!!
”凄厉的惨叫,划破了这条死寂的街道。寸头男抱着自己变形的脚,在地上痛苦地翻滚。
他那几个同伙,都吓傻了,一时间竟不敢上前。风衣男看都没看他一眼,他弯下腰,
向那个倒在地上的女孩,伸出了手。“起来。”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磁性。女孩愣愣地看着他,忘了哭泣。也就在这时,李岩的脑海里,
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一个不属于他的,冰冷的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声音。第73次。
还是没忍住。真麻烦。李岩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看向那个风衣男。这个声音……是他的?
他能听到……这个强得不像话的男人的……心声?
6 第六章:404与规则之外风衣男拉起女孩,然后转身,看向那几个吓傻了的“老人”。
他压了压帽檐,帽檐下的阴影更深了。“滚。”一个字。简单干脆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压。
那几个“老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架起还在惨叫的寸头男,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识趣地散开了。刀疤男“87”号,
脸色有些发白地看着风衣男,对李岩小声说:“妈的……是那个‘404’。真是个疯子。
”“他很强?”李岩问。“何止是强。”刀疤男心有余悸地说,“这家伙是个独行侠,
从来不加入任何团队。而且,他好像有病,专门找那些恃强凌弱的人的麻烦。
死在他手上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81个。一个冰冷的声音,
在李岩脑海中自动修正。李岩:“……”他现在可以确定了,
他真的能听到这个“404”的心声。只是……这个心声,也太简洁了吧?
连个多余的标点符号都没有。这时那个被救的女孩,正抱着“道”,
对着风衣男不停地鞠躬道谢。“谢谢您!真的太谢谢您了!我叫小雅,您……您叫什么名字?
”风衣男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准备离开。名字。没有意义。代号而已。
“那个……这个给您!”小雅鼓起勇气,将自己怀里那颗金色的“道”递了过去,
“这是我应得的……不,是您应得的!”风衣男的脚步顿住了。他回头帽檐下的目光,
似乎落在了那颗“道”上。300个‘道’。可以换一瓶止痛药。划算。
李岩的眼皮跳了一下。原来这个家伙,救人也不是完全没有目的。
然而风衣男只是停顿了两秒,便再次迈开脚步,沙哑地吐出两个字。“不用。
”他很快就消失在了街角的阴影里。麻烦。李岩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和他远去的背影。小雅捧着“道”,愣在原地,眼眶又红了。刀疤男看着这一幕,
撇了撇嘴:“假清高。在这里装好人,死得最快。”他说完又看向李岩:“怎么样,小子?
考虑好了吗?要不要加入我们?”李岩看了一眼手中的“道”,
又看了一眼那个还愣在原地的女孩小雅。他突然开口问道:“你刚才说,十天是一个轮回。
那今天是第几天?”刀疤男一愣,随即答道:“今天是……第二天。”第二天。也就是说,
还有八天时间。“如果……在轮回结束时,我手里的‘道’没有上交,会怎么样?
”李岩又问。“那当然是归你自己所有了。”刀疤男理所当然地说,
“不过前提是你能活到那个时候。而且,就算你活到了第十天,‘道’不够,
还不是一样要被格式化?”“我明白了。”李岩点了点头。他做出了决定。“我拒绝。
”“什么?”刀疤男以为自己听错了。“我说我拒绝加入你们。”李岩平静地重复了一遍。
刀疤男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小子你别不识抬举。你以为你是‘404’那个变态吗?
一个新人,也敢这么狂?”他不是狂。他在计算。一个陌生的,带着一丝玩味的女声,
突然在李岩的脑海中响起。李岩浑身一僵。他猛地转头。只见一个女人,不知何时,
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女人穿着一身火红色的紧身皮衣,将她火爆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
一头大波浪的红发,随意地披在肩上,脸上带着慵懒而魅惑的笑容。她的编号是“333”。
又是一个高编号的“老人”。“计算?”刀疤男显然也认识这个女人,脸色有些忌惮,
“红姐你这是什么意思?”被称作“红姐”的女人没有理他,一双勾魂的桃花眼,
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李岩。“很简单啊。”她伸出一根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
点了点李岩的胸口,“他在赌。”“赌我们这些‘老人’,不会在轮回初期,
就为了区区300个‘道’,去跟一个看起来有点脑子的新人拼命。”“毕竟谁也不知道,
这个新人,是不是藏着什么恶心的底牌。万一被反咬一口,阴沟里翻船,可就太不划算了。
”“有这个精力,不如去捏那些更软的柿子。”她的目光,
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不远处那个叫小雅的女孩。刀疤男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因为这个女人说的全中。他确实是这么想的。拉拢不成就威胁。如果李岩是个软蛋,
他也不介意顺手牵羊。但看李岩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他心里确实在犯嘀咕。
“而且……”红姐的笑意更深了,“一个能拿到‘道’的新人,要么是运气好,
要么……就是个狠角色。”“你觉得,他是哪一种呢?”刀疤男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最终只能恨恨地瞪了李岩一眼。“小子算你狠!咱们走着瞧!”说完他便灰溜溜地走了。
一场危机,就这么被一个突然出现的女人,三言两语化解了。李岩看着眼前的红姐,
内心却更加警惕。这个女人很危险。她的洞察力,远超之前死的那个3号女人。这个小家伙,
真有意思。眼神像只被逼到角落的小狼狗。想摸摸看。
李岩:“……”他的脸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这个女人的心声,怎么……这么不正经?
“小弟弟,别这么紧张嘛。”红姐似乎看出了他的局促,掩嘴轻笑,“姐姐我又不会吃了你。
”真想尝尝看,是什么味道的。李岩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半步。“你为什么要帮我?
”他沉声问道。“帮你?”红姐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我可不是在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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