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妹死了。她死在了未婚夫的怀里，脖子被折断，塞进一个精美的金属猫笼。
未婚夫江辰却指名要见我，这个被禁止插手此案的警察哥哥。审讯室里，他擦着修长的手指，
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林警官，你妹妹，很喜欢玩点刺激的。昨晚，
是她求我掐死她的。我捏碎了手中的笔，隔着桌子，几乎想撕碎他那张伪善的脸。
他却笑了，眼神带着一丝悲悯和玩味。别这么看我，你真的……了解你妹妹吗？一句话，
让我如坠冰窟。1 第1章 断颈之笼我妹妹林溪死了。法医报告说，机械性窒息死亡，
颈骨断裂。被她那个艺术家未婚夫江辰，亲手折断脖子，塞进了一个他为猫打造的金属小屋。
现场只有他们两人的指纹。铁证如山。可江辰拒不认罪。他还通过律师，点名要见我。
一个因为亲属回避原则，被排除在案件之外的哥哥，一名警察。局里的老张拍了拍我的肩，
叹了口气：林墨，别冲动，他这是在故意刺激你。我当然知道。我走进审讯室，
浓重的烟味和江辰身上干净的松木香混在一起，令人作呕。他穿着一身昂贵的灰色羊绒衫，
手腕上是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他看起来不像杀人犯，
更像刚从某个艺术沙龙走出来的贵公子。你不认罪？我拉开他对面的椅子，
将一沓现场照片摔在他面前。照片上，林溪蜷缩在那个冰冷的金属笼子里，姿势诡异，
眼睛还圆睁着，写满了惊恐。我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几乎喘不过气。
江辰的目光扫过照片，眉头都没皱一下。他抬起眼，一双漂亮的桃花眼，
此刻却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潭。林警官，我没有杀她。他的声音很轻，
带着一种奇特的磁性，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她脖子上的掐痕，是你的。
卧室里，只有你和她的指纹。你想怎么解释？我死死盯着他。我们在那方面，
都喜欢追求极致的体验。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像在谈论一道菜的口味。
那晚……是小溪要求我用力掐她的，她说那样能让她感受到最极致的爱。轰的一声，
我脑子里的某根弦断了。我猛地站起身，双手撑着桌子，身体前倾，几乎要越过桌子。
你他妈的再说一遍！我妹妹林溪，我那个从小乖巧、文静，连大声说话都会脸红的妹妹。
她会喜欢这种变态的游戏？林警官，请控制你的情绪。
江辰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残忍的笑意。完事后，我们聊了很久，还相拥而眠。
我醒来时，就发现她……卡在了猫笼的门缝里。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真的。
他低下头，双手插进柔软的黑发里，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哭。可我没看到一滴眼泪。
我只看到了他手腕上那块名表在灯光下折射出的冰冷光芒。这是一个演员。一个顶级的演员。
你以为装可怜就有用？我坐回椅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愤怒解决不了问题，
只会落入他的圈套。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他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真诚”的悲伤。
林警官，我知道你从不只看表面证据，你是最好的警察。我很希望，你能帮我，
也帮小溪，查出真相。他把“查出真相”四个字咬得极重。与其说是在请求，
不如说是在挑衅。他在告诉我，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我死死地盯着他，
试图从他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没有。完美得就像他亲手打磨的那些金属工艺品，
冰冷，光滑，毫无瑕疵。我最后一个问题。我站起身，准备离开。
你为什么要给猫笼装一个会自动下落的断头台一样的铁门？江辰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因为小溪喜欢。她说，那样很酷。就像一个家，需要一扇门，才能把爱的人，
牢牢锁在里面。他的话，像一条毒蛇，钻进我的耳朵里。我走出审讯室，浑身发冷。
老张递给我一支烟：别往心里去，这种变态杀人犯都擅长心理战。我接过烟，
却没有点燃。不对。一切都不对。我认识的林溪，绝不是江辰口中那个样子。要么，
是江辰在撒一个弥天大G谎。要么，是我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我的妹妹。无论哪个答案，
都让我无法接受。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苏晴吗？我是林墨，林溪的哥哥。
关于林溪的事，我想和你聊聊。2 第2章 闺蜜的谎言苏晴是林溪最好的闺蜜，
一名心理医生。电话那头的她声音沙哑，带着哭腔，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们约在警局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苏晴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裙，眼眶红肿，
显然是狠狠哭过。林墨哥，对不起……我……我没照顾好小溪。她一见到我，
眼泪就又掉了下来。我递给她一张纸巾，内心五味杂陈。我和林溪的关系，并不算亲近。
父母早逝，我早早进了警校，摸爬滚打，聚少离多。我对她的印象，
还停留在那个穿着白裙子、抱着书、会怯生生叫我“哥”的小女孩。
她什么时候交了江辰这样的男朋友，我不知道。她有什么心事，更不会对我说。苏晴，
或许是唯一了解她内心世界的人。江辰说，林溪喜欢……一些刺激的游戏。
我艰难地开口，每个字都像刀片在刮我的喉咙。苏晴的身体猛地一颤，
手中的咖啡杯晃了一下，褐色的液体洒了出来。他胡说！她激动地反驳，
江辰就是个魔鬼！是个人面兽心的混蛋！她的反应很激烈，眼神里充满了恨意。
小溪她……她早就想跟他分手了！她很痛苦，她跟我说，江辰的爱让她窒息！窒息？
这个词让我心里一紧。对！江辰的控制欲强到变态！他规定小溪每天穿什么衣服，
见什么人，甚至连微笑的弧度都要管！小溪的手机、社交账号，全都在他的监控之下。
那不是爱，那是坐牢！苏“晴越说越激动，抓着我的手臂。林墨哥，你一定要相信我，
小溪不可能喜欢什么变态游戏，她是被江辰逼的！一定是这样！我看着她激动的样子，
心里却升起一丝疑云。如果真如她所说，林溪一直活在江辰的监控和控制下，
那她又是如何能和苏晴保持联系，倾诉这些秘密的？他既然控制欲这么强，
怎么会允许林溪来找你看病？我问出了关键。苏晴的眼神闪躲了一下，
随即道：小溪骗他说，是来看普通的焦虑症。江辰这个人极度自负，
他从不认为自己的爱会有问题。这个解释，勉强说得通。
小溪……有没有跟你提过什么特别的事？或者，她有什么秘密瞒着我？我换了个问法。
苏”晴的脸色白了白，她低下头，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秘密……她喃喃道，其实，
小溪她……她欲言又止。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负责现场勘查的小王。墨哥，
我们在案发现场的床垫夹层里，发现了一个东西！小王的声音有些兴奋。我跟苏晴告辞，
匆匆赶回局里。物证袋里，是一张被撕碎又被小心翼翼粘合起来的照片。照片上，
是两个年轻的女孩。一个是我妹妹林溪。另一个女孩我不认识，但她笑得灿烂，
眉眼间有几分英气。她们头靠着头，姿势亲昵，不像普通朋友。照片的背面，
有一行娟秀的字迹：愿我们的爱，能逃离牢笼，飞向自由。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牢笼？我想起了江辰说的那句话——家，需要一扇门，才能把爱的人，牢牢锁在里面。
这绝不是巧合。我立刻让小王去查照片上另一个女孩的身份。很快，结果出来了。
女孩名叫孟蝶，一年前死于一场车祸，肇事逃逸，至今未破案。
而她当时的身份是——江辰的女朋友。我的后背窜起一股寒意。江辰的两任女友，
一个死于车祸，一个死于他家。而这两个本该是情敌的女孩，
却有着这样一张亲密的合照和一句语焉不详的誓言。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
我再次申请进入案发现场。这一次，我不是以警察的身份，而是以一个哥哥的身份。
江辰的家，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一个冰冷的艺术品展览馆。客厅、书房，
到处都是他制作的金属工艺品。精美，繁复，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我走进主卧，
目光第一时间就被那个巨大的金属猫笼吸引。它像一座微缩的哥特式城堡，有尖顶，有雕花，
甚至还有旋转楼梯。而那扇所谓的“门”，更像一个小型断头台，厚重，冰冷。
我按下旁边的按钮，金属门“嗖”地一声弹上去。再按一下，“哐”的一声砸下来，
声音沉闷得让人心慌。林溪那纤细的脖子，就是被这东西……我不敢再想下去。我蹲下身，
仔细检查着卧室的每一个角落。地毯下，床垫下，衣柜里……终于，
在床头柜和墙壁的夹缝里，我摸到了一个坚硬的冰冷物体。是一个小小的U盘。黑色的，
没有任何标识，被藏在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我的心跳开始加速。直觉告诉我，这里面，
藏着江辰或者说，我妹妹的秘密。3 第3章 自杀的真相我将U盘插进电脑。
里面只有一个加密文件夹。我找了局里的技术高手，花了半个小时才破解开。文件夹里，
是几十个视频文件。文件名，是日期。我颤抖着点开了最新的一个，也就是案发当晚的视频。
屏幕亮起，画面正对着卧室那张大床。是针孔摄像头拍下的。视频里，
林溪和江辰正在疯狂地纠缠。江辰的脸埋在林溪的颈窝，而林溪的手，
正用力地抓着他的后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的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表情。痛苦，
却又带着一丝诡异的……享受？江辰说的，竟然是真的。我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几乎要吐出来。我强忍着不适，继续往下看。视频快进，激情褪去。两人躺在床上，
开始交谈。因为距离远，声音很模糊，但我还是能隐约听到几个词。……分手……
……孟蝶…………你这个魔鬼……是林溪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决绝。随后，
江辰似乎被激怒了，他猛地坐起来，掐住了林溪的脖子。林溪没有反抗，
只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但几秒后，江辰松开了手。他背对着摄像头，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林溪则蜷缩在床的一角，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不停地哭泣。再然后，
江辰睡着了。林溪却睁开了眼睛。她在黑暗中静静地躺了很久很久。然后，她坐了起来，
目光空洞地看了一眼床边那个巨大的金属猫笼。她下了床，一步一步，像是梦游般走了过去。
她按下了按钮，金属门弹了上去。然后，她跪在地上，将自己的头，
缓缓地伸进了那个致命的门缝里。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闭上眼睛，按下了另一个按钮。
“哐！”视频里传来一声闷响。世界，安静了。我浑身冰冷，像是被扔进了冰窖。自杀。
林溪是自杀。她用一种最惨烈的方式，伪造了一个被谋杀的现场。她要嫁祸给江辰。为什么？
我疯狂地往前翻看视频。每一个视频，都是他们疯狂的房事，和事后压抑的争吵。林溪在哭，
在哀求，在咒骂。江辰则永远是那副冷漠、掌控一切的姿态。在其中一个视频里，
我听到了清晰的对话。江辰，你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放过你？小溪，
我们是一体的。你离开我，要去哪里呢？你杀了孟蝶！你这个杀人凶手！
嘘……别乱说。那只是个意外。就像我们，也会有很多‘意外’。
江辰的声音温柔得像情话，却透着刺骨的寒意。杀了孟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立刻调出了孟蝶车祸案的卷宗。一年前，雨夜，郊区公路。孟蝶的车失控撞向护栏，
当场死亡。现场没有刹车痕迹，被判定为意外或自杀。唯一的目击者，
是一个路过的货车司机，但他只看到车子失控，没看到第二个人。卷宗里，
附着一张江辰作为男友的问询笔录。他说，孟蝶那段时间情绪很不稳定，有抑郁倾向。
一切都合情合理。但现在，这个U盘里的视频，推翻了一切。江辰，是杀害孟蝶的凶手。
而林溪，是为了给她的爱人孟蝶报仇，才接近江辰。她用自己的身体作为诱饵，
忍受着非人的折磨，就是为了找到江辰的罪证。可她失败了。江辰太谨慎了，
他没有留下任何实质性的证据。于是，林溪选择了最极端的方法。用自己的命，
来把这个魔鬼送进地狱。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我那个傻妹妹……我捂住脸，
滚烫的眼泪从指缝中滑落。原来，我真的从来没有了解过她。在她生命的最后阶段，
她一个人背负着这么沉重的秘密，在黑暗中独行。而我这个哥哥，却对她一无所知。
我立刻将U盘交给了老张。有了这份视频，虽然不能直接定江辰杀害孟蝶的罪，
但足以证明林溪的死并非他杀。江辰很快被无罪释放了。他走出警局大门时，
看到了等在那里的我。他走到我面前，脸上带着那种胜利者般的微笑。林警官，我说过，
我是无辜的。现在，你相信你并不了解你妹妹了吧？我死死地攥着拳头，
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我恨不得一拳打碎他那张虚伪的脸。但我不能。我是警察。江辰，
这件事，没完。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是吗？他轻笑一声，凑到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那只可怜的小鸟，到死都以为自己是猎人。
可惜啊，她不知道，从她飞进我的世界那一刻起，就已经在笼子里了。你妹妹是，
孟蝶也是。说完，他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转身离去。他的背影优雅而从容，
仿佛刚才那番话，只是在谈论天气。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车消失在车流中。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席卷全身。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林溪的目的，
知道林溪在演戏。他甚至，可能也知道这个针孔摄像头的存在。他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
冷冷地注视着林溪在他布下的局里，一步步走向毁灭。而我，和所有人，
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一定要找到证据，把他送进去！
我再次找到了苏晴。这一次，我把U盘里的视频，放在了她面前。
4 第4章 云盘的秘密苏晴看着视频里林溪自杀的画面，脸色惨白如纸。她捂着嘴，
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不……不可能……小溪她……她怎么会……
她是为了给孟蝶报仇。我关掉视频，声音沙哑。她以为用自己的死，
就能把江辰送进监狱。苏晴的眼泪决堤而出，她趴在桌子上，哭得撕心裂肺。
都怪我……都怪我……她哽咽着，如果我当初能拦住她……我静静地等她哭完。
苏晴，我现在需要你告诉我，关于林溪和孟蝶的一切，所有细节。江辰已经出来了，
他是个极度危险的疯子。我必须找到能给他定罪的证据。苏晴擦干眼泪，红着眼睛看着我。
林墨哥，我什么都告诉你。从苏晴的口中，我听到了一个关于两个女孩相互救赎，
却最终双双坠入深渊的故事。孟蝶，是苏晴心理诊所的病人。她来的时候，精神状态很差，
重度抑郁。她说，她的男朋友江辰，是一个魔鬼。在外人面前，他是完美的艺术家，温柔，
体贴，才华横溢。但私下里，他是个控制狂，偏执，且有暴力倾向。
他喜欢用他那些冰冷的金属制品，来“锁住”他的爱人。
他给孟蝶打造了一个巨大的、华丽的金属鸟笼，说那是他们的爱巢。他会把孟蝶锁在里面，
欣赏她的无助和挣扎。孟蝶想逃，但江辰没有给她任何机会。她所有的通讯设备都被监控，
所有的朋友都被隔绝。她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金丝雀，被困在那个华丽的牢笼里，日渐枯萎。
直到她遇到了林溪。林溪当时是苏晴的助理。她也是个孤儿，敏感而善良，
对孟蝶的遭遇感同身受。两个同样孤独缺爱的女孩，很快就走到了一起。
她们在那个小小的诊所里，找到了彼此的慰藉。她们秘密地相爱了。那张合照，
就是在那段时间拍的。愿我们的爱，能逃离牢笼，飞向自由。那不仅仅是一句誓言，
更是她们对未来的期盼。后来，孟蝶决定跟江辰摊牌。她想带着林溪，一起逃离这座城市。
那天，她给小溪打了最后一通电话。苏晴的声音在发抖。她说，她要成功了，
她马上就能自由了。然后……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剧烈的撞击声和尖叫声……再后来，
就是孟“蝶车祸身亡的新闻。所有人都以为是意外，只有林溪知道，那是谋杀。是江辰，
在孟蝶马上要逃离他的时候，制造了那场“意外”。从那天起，小溪就变了。
苏晴的眼神黯淡下来。她不再笑了，整个人都变得阴沉沉的。她说，她要替孟蝶报仇。
她辞掉了诊所的工作，开始刻意模仿孟蝶的穿衣风格和喜好，然后，她去接近了江辰。
后面的事，就和我想象的一样了。林溪成功地让江辰爱上了她这个“替代品”。
她忍受着江辰变态的控制欲和折磨，就是为了寻找他杀害孟蝶的证据。
她甚至在卧室里偷偷安装了针孔摄像头，希望能拍下江辰说漏嘴的瞬间。但她太天真了。
江辰这个魔鬼，滴水不漏。绝望之下，她才选择了这条同归于尽的路。听完苏晴的讲述，
我的心像是被泡在苦涩的黄连水里。我那个傻妹妹，她到底吃了多少苦。苏晴，
林溪有没有留下其他东西？比如日记，或者录音？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苏晴想了想，
摇了摇头：没有……小溪很谨慎，她说不能留下任何文字性的东西，怕被江辰发现。
线索，又断了。难道真的就拿那个混蛋没办法了吗？我不甘心。离开咖啡馆后，
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孟蝶的车祸……既然是江辰做的，就不可能完美到没有一丝痕迹。
一定有什么地方被忽略了。我重新调出了孟蝶车祸案的所有资料，一个字一个字地看。
现场照片，勘查报告，法医鉴定，目击者口供……目击者……那个货车司机！
我找到了他的联系方式，立刻驱车前往。他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实男人，
对于一年前那场车祸，记忆犹新。太惨了，那姑娘的车开得飞快，跟疯了一样，
直接就撞上去了。当时下着大雨，天又黑，我也没看清车里到底什么情况。他的说辞，
和卷宗里一模一样。师傅，你再仔细想想，除了那辆失控的车，你还有没有看到别的车，
或者别的人？我不死心地追问。司机师傅挠了挠头，努力回忆着。
别的车……好像没有……哦，对了！他忽然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
在事发地前面大概两公里的地方，我看到过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应急车道上，打了双闪。
当时雨太大，我也没在意，以为是抛锚了。黑色的越野车！我的心猛地一跳！江辰开的，
就是一辆黑色的奔驰G！那辆车的车牌号，你还有印象吗？我激动地问。哎哟，警官，
这都一年了，我哪儿还记得住啊。司机师傅一脸为难。不过……我记得那车牌号挺顺的，
好像有几个8。几个8！我立刻让局里的小王去查。
查询当晚事发路段所有经过的、车牌号带8的黑色越野车。这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但这是唯一的希望。两天后，小王打来了电话，声音疲惫但兴奋。墨哥，找到了！
一辆黑色奔驰G，车牌号是A·888J8！我们查了车主信息，就是江辰！而且，
我们查了那辆车当晚的ETC记录，他确实在那个时间段，从那个高速路口下去了！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江辰在说谎！他说他当晚在家，根本没出去过！这个ETC记录，
就是他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的铁证！我拿着这份证据，再次冲进了江辰的家。这一次，
我是带着搜查令来的。5 第5章 笼中恶魔江辰看到我带着人进来，一点也不惊讶。
他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品着红酒，仿佛在等一个老朋友。林警官，我们又见面了。
他晃了晃杯中的液体，猩红的颜色像极了血液。江辰，你当晚根本不在家，
你去过孟蝶出事的现场！我将ETC记录单摔在他面前。他低头看了一眼，笑了。是，
我去过。他承认得异常爽快。但我是接到孟蝶的电话才赶过去的。她说她心情不好，
想开车兜兜风。我到的时候，车祸已经发生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所以，
我才是第一个报警的人，不是吗？我愣住了。我立刻查了报警记录。果然，
当晚第一个报警电话，是一个匿名的公用电话亭打来的。而那个电话亭，
就在距离案发现场五公里外的一个服务区。时间，也对得上。他又一次，
把一切都算计得清清楚楚。他故意用公用电话报警，就是为了不留下任何记录。
他把自己从一个嫌疑人，完美地伪装成了一个伤心欲绝的、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男友。
怎么样，林警官，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江辰的嘴角噙着一丝嘲讽。我气得浑身发抖，
却拿他毫无办法。所有的证据，都被他用另一种方式完美地解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