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到凌晨，我一边吃着泡面，一边跟网恋对象吐槽我老板苏琳，说她简直不是人。
她回了个抱抱的表情，说“辛苦了”，我心一下就软了。结果办公室门一开，苏琳就站在那，
冷着脸让我改报告。我赶紧把手机塞进口袋，眼角却瞥见她手机屏幕亮着，
上面是我那个网名“孤独的风”——我他妈直接傻了。1陈东敲下最后一个字。
电脑屏幕的光，照得他脸发白。办公室里就他一个人，空调的嗡嗡声，
格当嘚——格当嘚——响。他伸个懒腰，骨头咯吱咯吱响。桌上泡面桶还剩点汤，
油漂在上面，一股子味道。他拿起手机，点开那个熟悉的粉色对话框。
“孤独的风”发给“月下微光”：“睡没？刚加完班，快累死了。”对面秒回：“还没。
又加班了？你们老板真是周扒皮。”陈东看着屏幕，咧嘴笑了。他打字飞快：“可不是，
一个女的，心比铁还硬。今天又把我骂了一顿，就因为一个标点符号。
”“月下微光”发过来一个抱抱的表情。“抱抱你，辛苦了。别生气，不值得。
等你以后发财了，就辞了她。”陈东心里暖和。这女人，真懂他。他打字：“嗯。听你的。
对了，你今天过得怎么样？”“还行。也处理了一些烦心事。不过跟你聊聊天，好多了。
”陈东感觉一天的累都没了。他把手机放在胸口，靠在椅子上。天花板上的灯管一闪一闪，
像星星。他想，这世上要是没有苏琳，只有月下微光，该多好。苏琳，他的老板，三十岁，
走路带风，看人的眼神像刀子。全公司的人都怕她。陈东也怕。怕得要死。
可他喜欢“月下微光”。喜欢了快一年了。他们没见过面，没通过电话，就靠这手机聊天。
可陈东觉得，她就是他的另一半。他正想回消息，办公室的门开了。高跟鞋的声音，嗒，嗒，
嗒，敲在地板上，也敲在陈东心上。他猛地坐直，把手机塞回口袋。苏琳站在门口，
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手里拎着一个包。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就那么看着他。“陈东。
”“苏总。”陈东站起来，腿有点软。“还没走？”“报告还没弄完，马上就好。
”苏琳走过来，高跟鞋的声音更近了。一股香水味飘过来，不是那种甜腻的，是冷冷的，
像雨后的树林。她走到他桌边，拿起那份报告。纸张翻动的声音，哗啦，哗啦。
陈东不敢喘气，手心全是汗。苏琳翻到最后一页，用手指点了点。“这里，数据来源写错了。
还有这里，格式不对。明天早上九点前，我要看到修正版。”“是，苏总。”她把报告放下，
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又停住，没回头。“早点弄完，早点回家。别在公司里耗着。”说完，
门关上了。陈东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整个人都像被抽干了。他拿起手机，
想跟“月下微光”吐槽，却一个字也打不出来。他心里堵得慌。这种感觉，就是奈何吧。
你知道该怎么样，可你就是做不到。2陈东回到家，一头扎在床上。房子是租的，一室一厅，
小得可怜。他把鞋一甩，袜子都懒得脱。屋里黑漆漆的，他也不想开灯。就这么躺着，
睁着眼看天花板。手机在旁边震动了一下。他拿起来，是“月下微光”。“到家了？”“嗯。
”陈东回。“还在生气？”“没有。”“你就是嘴硬。”陈东看着这三个字，突然就笑了。
他把手机举到脸前，打字：“被你看出来了。我就是心里不痛快。”“说出来听听。
”陈东就把今天的事又说了一遍，添油加醋。他说苏琳怎么不近人情，怎么鸡蛋里挑骨头。
他说得痛快，好像把心里的怨气都倒出去了。“月下微光”一直没说话，安安静静地听。
等他说完，对面才发来消息：“她可能也只是压力太大了。”陈东愣了一下。
“月下微光”继续发：“当老板也不容易。她要对整个公司负责。可能她不是针对你，
只是对事不对人。”陈东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是在她这儿找安慰的，
她怎么还帮着外人说话？他打字：“你就是太善良了。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好人。”“有啊。
”对面回，“我就认识一个。他虽然嘴上抱怨，但工作很认真。他还很善良，
会心疼一个没见过面的网友。”陈东的脸有点热。他打字：“那是因为你值得。”“为什么？
”“因为……因为你好啊。温柔，懂事，还听我废话。
”“月下微光”发过来一个笑脸的表情。“那你呢？你也好。”“我不好。
我就是个普通小职员，没钱没势，还胆小怕事。”“可你很真实。”陈东看着这四个字，
心里一动。真实？他觉得自己在网上装的比现实里好多了。现实里，他连跟苏琳说话都不敢。
他打字：“我想见你。”发出去之后，他就开始后悔。是不是太快了？会不会吓到她？
手机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陈东以为她不会回了。就在他要收回这句话的时候，手机亮了。
“好。”就这么一个字。陈东的心，咚的一下，跳得厉害。他坐起来，在床上打滚。他高兴，
又紧张。见面？见什么面？在哪见？他穿什么？她长什么样？他脑子里一团乱麻。
他打字：“真的？”“真的。不过，我有个条件。”“什么条件？你尽管说！
”“等我们公司这个项目忙完了，我们就见面。好不好？”陈东想都没想：“好！都听你的！
”他放下手机，心跳还是很快。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的城市灯火通明，像一片星海。
他觉得，生活好像突然有了盼头。他看着窗户上的自己的影子，笑了笑。陈东啊陈东，
你行的。3第二天，陈东一进公司，气氛就不太对。大家都在小声议论，看见他来了，
又都闭嘴了。他心里犯嘀咕，走到自己座位上。旁边的同事小王凑过来。“东哥，
你听说了吗？”“听说什么？”“城南那个项目，黄了。”陈东一惊。“哪个？
就是那个跟了三个月的？”“对。听说甲方半夜突然变卦，跟别人签了。
”陈东脑子嗡的一声。那个项目，是他跟苏琳一起跟下来的，光报告就做了几十份。
苏琳为了这个项目，连着一个月天天加班。这下完了。果不其然，上午十点，
苏琳把所有相关人员都叫进了会议室。会议室里，气压低得吓人。苏琳坐在主位，
脸色比平时更冷。她什么也没说，就把一份文件扔在桌子上。“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没人说话。苏琳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项目丢了。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原因，是能力问题还是态度问题，三天之内，我要一份复盘报告。
每个人都要写。写不清楚的，就别干了。”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锤子，砸在人心上。
会议结束，大家垂头丧气地走出来。陈东也觉得憋屈。他为了这个项目，熬了多少夜。
现在一句话，就全没了。他回到座位，看着电脑屏幕，一个字也写不出来。他心里全是火。
这算什么事？他们辛辛苦苦几个月，别人一句话就没了。他想起了“月下微光”说的话。
她说苏琳可能只是压力大。可压力再大，也不能这么对人吧？他越想越气，拿起手机，
给“月下微光”发消息：“我们项目丢了，老板在发疯。
”“月下微光”很快回：“别太难过。尽力了就好。”“我就是觉得不公平。”“这世上，
哪有那么多公平的事。”陈东看着这句话，突然就没了脾气。是啊，哪有那么多公平。
他关掉手机，开始写复盘报告。他把自己的工作仔仔细细地写了一遍，从开始到结束，
每一个细节都没放过。他写得很认真，好像不是在给老板交差，而是在给自己一个交代。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苏琳的助理过来，让他去一趟办公室。陈东心里一沉。完了，
又要挨骂了。他走进苏琳的办公室。苏琳坐在桌后，正在看什么东西。她抬头看了他一眼，
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陈东拘谨地坐下。苏琳把一份文件推过来。“你的报告，
我看完了。”陈东不敢说话。“就你写的东西，还能看。”苏琳说，
“其他人写的都是什么玩意儿。”陈-东有点意外。“那个项目，责任不在你。”苏琳说，
“是我判断失误。我低估了我们的竞争对手。”陈东抬起头，看着苏琳。他没想到，
她会这么说。他以为她会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他们。苏琳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了平时的锐利，
反而有点……疲惫。“行了，出去吧。今天下班早点走，别加班了。”“是，苏总。
”陈东走出去，关上门。他站在门口，有点发愣。这个苏琳，好像跟平时不太一样。
他回到座位，收拾东西。小王凑过来：“东哥，苏总没骂你？”“没有。”“牛逼啊！
她今天就跟吃了炸药一样，把市场部经理骂哭了。”陈东笑了笑，没说话。他走出公司大楼，
天已经黑了。他拿出手机，想给“月下微光”发消息，却看到她先发来一条。
“今天别想工作了。我给你讲个笑话吧。”陈东看着屏幕，笑了。他回复：“好。
”他一边走，一边看手机。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觉得，今天好像也没那么糟糕了。
4项目丢了，但日子还得过。公司里气氛压抑，但苏琳好像没受什么影响。她比平时更忙，
开会，见客户，连吃饭都在看文件。陈东也忙。他手头还有别的活。他不再去想那个项目，
专心做自己的事。他跟“月下微光”的聊天，成了他每天最放松的时候。他们聊什么都聊。
聊电影，聊音乐，聊小时候的事。陈东告诉她，他小时候在农村长大，抓过泥鳅，掏过鸟窝。
她告诉他，她喜欢下雨天，喜欢听雨打在窗户上的声音。陈东觉得，他越来越了解她了。
虽然不知道她长什么样，但他好像能在脑子里画出她的样子。她应该很温柔，
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喜欢穿浅颜色的衣服。这天，陈东正在改一个方案，苏琳的助理又来了。
“陈东，苏总让你去她办公室。”陈东心里咯噔一下。又怎么了？他硬着头皮走进去。
苏琳站在窗边，背对着他，在打电话。“……我知道。但是条件不能再让了。
这是我们最后的底线……好，我等你消息。”她挂了电话，转过身。陈东发现，
她今天穿的不是职业套装，而是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头发也放了下来，披在肩上。她没化妆，
看起来……柔和了很多。“苏总，你找我？”苏琳指了指桌上的一个盒子。“帮我个忙。
”“什么？”“我电脑蓝屏了，打不开。你帮我看看。”陈东有点懵。他只是个普通职员，
不是IT啊。“苏总，我……”“让你去就去。”苏琳的语气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陈东只好走过去。苏琳的办公室很大，很干净。空气里有股淡淡的香味。他走到电脑前，
弯下腰。苏琳就站在他旁边。他能闻到她头发的香味。不是香水，就是洗发水的味道，
很好闻。他的心跳有点快。他重启电脑，进安全模式，一顿操作。苏琳就在旁边看着，
也不说话。陈东感觉她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上，他手心又开始出汗了。他尽量让自己的手不抖。
过了大概十分钟，电脑终于好了。“好了，苏总。”“嗯。”苏琳应了一声，声音很近。
陈东一回头，发现她的脸就在自己旁边。离得很近，他能看清她脸上的绒毛，
能看到她眼睛里的光。四目相对。陈东的呼吸都停了。苏琳的眼睛很好看，
是那种很亮的黑色，像黑曜石。她就这么看着他，眼神里有什么东西在动。
陈东赶紧移开视线，站直身体。“那，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苏琳没说话。他等了几秒，
苏琳才说：“等一下。”陈东停下脚步。“这个项目，你有什么想法？”她问，
指的是一个新的项目。陈东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问他的意见。他想了想，
说了几句自己的想法。他没想太多，就是脑子里有什么说什么。他说完，苏琳很认真地听着。
“说完了？”“嗯。”“有点意思。”苏琳说，“你回去把你的想法写一份详细的报告给我。
”“是，苏总。”陈东走出办公室，后背都湿了。他靠在墙上，大口喘气。刚才那一瞬间，
他差点以为苏琳要亲过来。他摇摇头，觉得自己想多了。苏琳怎么会看上他？她可是苏总啊。
可她刚才的眼神，又是什么意思？他心里乱糟糟的。他回到座位，脑子里全是苏琳的样子。
她穿连衣裙的样子，她头发的味道，她看他的眼神。他拿出手机，想找“月下微光”说说话，
可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对不起“月下微光”。
他怎么能对别的女人有想法呢？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种感觉，真折磨人。
5陈东把报告写好了，交给了苏琳。他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第二天，
苏琳把他叫进了办公室，还把项目组的其他几个核心成员也叫来了。“这个项目，从今天起，
陈东负责。”苏琳宣布。所有人都愣住了。陈东也愣住了。“苏总，我……我经验不够。
”“我说你够，你就够。”苏琳看了他一眼，“你的想法很好。就按照你的思路去做。
需要什么资源，直接找我。”陈东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当上了项目组长。他压力巨大。
这个项目很重要，关系到公司下半年的业绩。他带着组员，没日没夜地干。
他把自己关在会议室里，画图，做方案，跟人争论。他好像变了一个人。
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小职员，他变得果断，有主见。他敢跟人拍桌子，
也敢为了一个细节跟人吵得面红耳赤。小王都说：“东哥，你牛逼啊，跟换了个人似的。
”陈东只是笑笑。他没时间想别的。他只想把这个项目做好。苏琳很少来管他们，
但每天都会看他们的进度报告。有时候晚上陈东加班，她会发消息过来，不是工作上的，
就是一句：“早点休息。”陈东看着那四个字，心里有点暖。这天晚上，陈东又在公司加班。
他实在太累了，趴在桌上睡着了。他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见到了“月下微光”。
她穿着白色的裙子，在一片向日葵花田里对他笑。他跑过去，想看看她的脸，
可怎么也看不清。他急得不行。就在这时，他感觉有人给他盖了件衣服。他睁开眼。
苏琳站在他旁边，手里拿着她的西装外套。她刚把外套盖在他身上。“苏……苏总？
”陈东一下子醒了，坐起来。“看你睡得香，没叫你。”苏琳的声音很轻。“几点了？
”“一点了。”陈东吓了一跳。“我……我怎么睡着了！”“项目进行得怎么样？
”苏琳没理会他的惊慌，拉过一张椅子，在他旁边坐下。“还……还行，有点卡壳。
”“说说看。”陈东就把自己的困难说了。苏琳很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地给他提一两个建议。
她的建议总是很犀利，一针见血。陈东听着，心里豁然开朗。他们聊了很久，
从项目聊到市场，又聊到行业未来。陈东发现，苏琳懂得太多了。她不仅是个老板，
还是个真正的专家。“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苏琳看了看表。“不用不用，
我自己……”“走吧。”苏琳站起来，不容他拒绝。陈东只好跟上。公司的地下车库很安静，
只有他们的脚步声。苏琳开一辆红色的保时捷，很扎眼。陈东坐上车，有点紧张。
这是他第一次坐这么好的车。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苏琳开车很稳。“你家在哪？”她问。
陈东报了个地址。一路无话。到了楼下，陈东下车。“苏总，谢谢你。”“不用。上去吧，
好好休息。”陈东关上车门，看着红色的车尾灯消失在夜色里。他站在原地，心里很乱。
苏琳对他太好了。好得让他不习惯。他拿出手机，鬼使神差地，给“月下微光”发了条消息。
“我今天好像，有点喜欢上别人了。”发出去他就后悔了。他怎么能说这个？他正想撤回，
对方回了。“是吗？那挺好的啊。”陈东看着这行字，心里更难受了。她一点都不在乎吗？
他打字：“你就不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你又没做错什么。喜欢一个人，
是很正常的事。”陈东看着手机屏幕，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他以为“月下微光”会在意他，会吃醋。可她没有。他回了一句：“我睡了。
”然后关掉手机，上楼。他觉得，自己跟个傻子一样。6项目进展得很顺利。
陈东越做越有信心。他甚至开始享受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他跟苏琳的接触也多了起来。
他们每天都会开会，讨论项目。有时候会聊到很晚。苏琳不再只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老板，
她更像一个导师，一个战友。她会听他的想法，会支持他的决定。陈东对她的感觉，
也越来越复杂。他佩服她，感激她，还有点……怕她。但更多的，
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他知道这不对。他已经有“月下微光”了。
可他控制不住自己。这天，公司团建，去郊区一个温泉度假村。晚上，大家吃了饭，
就去泡温泉。男的女的分开泡。陈东泡在池子里，跟同事们聊着天。脑子里却想着苏琳。
她也在泡温泉吗？她穿什么泳衣？他觉得自己有点变态。他赶紧摇摇头，把这个想法甩出去。
泡完温泉，大家又去KTV唱歌。陈东不会唱歌，就坐在角落里喝酒。苏琳也来了。
她换了身衣服，穿了一件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头发扎了个马尾。
看起来就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她一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她没理会那些目光，径直走到陈东旁边坐下。“怎么不唱歌？”“我不会。”“那喝酒？
”“嗯。”苏琳也拿了瓶酒，跟他碰了一下。“辛苦了。”“应该的。
”他们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后来，大家起哄，让苏琳唱歌。苏琳也不推辞，
点了首很老的民谣。她唱得很好听，声音很干净，跟平时说话完全不一样。
陈东看着在灯光下唱歌的她，有点看呆了。他觉得，自己好像真的陷进去了。唱完歌，
大家又开始玩真心话大冒险。瓶口不幸地指向了陈东。一个同事问他：“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说说你的初恋。”陈东愣了一下。他哪有什么初恋。他还没开口，
就有人起哄：“东哥肯定有！快说！”陈东没办法，
只好硬着头皮说：“我……我没谈过恋爱。”大家都不信。“别骗人了！
那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陈东看了看坐在旁边的苏琳。她也在看他，眼神很平静。
他心里一横，点了点头。“哇！”大家开始起哄，“是谁是谁？”陈东没说话，拿起酒杯，
一口喝干了。“我选大冒险。”他说。“好！”一个同事想了个损招，“你去亲一下苏总！
”全场都安静了。所有人都看着陈东和苏琳。陈东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看着苏琳，
不知所措。苏琳却笑了。她站起身。“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了。”她说完，
就转身走出了包厢。气氛一下子很尴尬。陈东也站起来，“我……我也去下洗手间。
”他追了出去。他看到苏琳走在前面的走廊上。他快步追上去。“苏总！”苏琳停下脚步，
回头看他。“刚才……对不起。”陈东说。“你对不起我什么？
”“他们……”“那只是个游戏。”苏琳说，“别当真。”她转身想走。
陈东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她的手腕很细，很凉。苏琳低下头，
看着他的手。“陈东，放手。”“我不放。”陈东说，“苏琳，我……”“你什么？
”苏琳抬起头，看着他，“你想清楚了？”陈东看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好像有漩涡，
要把他吸进去。他点了点头。“我想清楚了。”他慢慢地，慢慢地靠近她。
他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就在他们的嘴唇快要碰到一起的时候，苏琳突然推开了他。“你醉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了。陈东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又空又麻。他确实醉了。
醉得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回到KTV，跟众人打了个招呼，就先回房间了。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拿出手机，想给“月下微光”发消息，
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觉得自己是个混蛋。7第二天，陈东醒得很早。头有点疼。
他想起昨晚的事，脸上火烧火燎的。他怎么就敢去抓苏琳的手呢？还想去亲她？他完了。
他肯定要被开除了。他忐忑不安地吃过早饭，准备回房间收拾东西。刚走出餐厅，
就看到苏琳站在不远处。她也看见了他，朝他走了过来。陈东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苏总……”“等一下回市里，你跟我一辆车。”苏琳说，语气很平静，
好像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啊？哦，好。”陈东懵了。回去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