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雾中谜影凌晨四点半，东北郊区的影视基地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雾气中。
白立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从破旧的二手桑塔纳里钻出来，一股冷风迎面扑来，
让他打了个寒噤。雾气在车灯前打着旋，像是无数个飘荡的幽灵。“这鬼天气，
赶上俺老家那旮沓的寒冬了。”他自言自语地哈出一口白气，看着白雾在昏黄的路灯下消散。
他把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棉袄又裹紧了些，
领子上还留着昨晚女儿吃炸酱面时不小心蹭上的油渍。影视基地里已经亮起几盏孤零零的灯，
像是迷雾中的灯塔。今天是民国戏的群演招募，白立分到一个有几句台词的街头小贩角色。
这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进步——从无声的背景板到有台词的角色，他走了整整八年。
他轻车熟路地走到化妆区，任由化妆师在他脸上涂抹。镜子里的人已经三十有五，
眼角爬上了细纹，但那双眼睛依然明亮，带着东北人特有的爽朗和坚韧。“白立，
你这脸再涂黑点就直接能演煤矿工人了。”旁边一个熟悉他的群演打趣道。“那可不，
俺这颜值全靠演技撑着呢。”白立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
与他黝黑的“妆容”形成鲜明对比。八年前，白立从东北一个小山村来到这座城市，
怀揣着对影视行业不切实际的幻想。那时的他以为跑龙套只是暂时的跳板，
没想到这一跑就是这么多年。期间，他遇见了王素雅——那个改变他生命的女孩。
想起王素雅，白立的心口又是一阵熟悉的绞痛。地震已经过去五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只在那家县医院找到了早产的女儿——那个王素雅拼尽全力保住的小生命。“白立，
准备上场了！”场务的喊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白立应了一声，小跑到拍摄区域。
这场戏是他扮演的小贩向主角提供关键线索。他深吸一口气，进入角色状态。“先生，
买份报纸吗？今儿的新闻可新鲜了！”他弓着背，操着一口刻意练就的旧式口音，
眼神却透着底层小民的机警。递报纸的动作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仿佛生怕得罪了眼前这位“贵人”。导演在监视器后面点了点头，
对旁边的人说：“这群众演得不错，表情到位。让他明天再来，有个巡警的角色可以试试。
”第二章 小小的秘密拍摄持续到下午三点才结束。白立领了三百元劳务费，
小心翼翼地把钞票折好放进口袋。这笔钱足够他和女儿一个星期的菜钱。
他急匆匆地赶往幼儿园接女儿。五岁的白白已经等在门口，小脸贴在栅栏上，
眼巴巴地望着外面。见到父亲的身影，她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爸比！
”小姑娘像只欢快的小鸟飞奔过来。白立一把抱起女儿，
在她冰凉的小脸上亲了一口：“今天乖不乖啊？”“乖！老师奖励了我一朵小红花呢。
”白白得意地展示贴在额头上的贴纸，然后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爸比，
今晚你能变成妈妈的样子哄我睡觉吗？”白立心头一紧，却还是笑着点头：“好啊，
但这是咱们的小秘密，不能告诉别人，知道不？”白白用力点头，
小手搂住白立的脖子：“我知道，就像超人也要隐藏身份一样！
”这样的游戏已经持续了四年。自从白白一岁多开始要找妈妈，
白立就想出了这个办法——他穿上王素雅的旧衣服，用她那特有的温柔语调给女儿讲故事。
起初只是无奈之举，后来却成了父女俩心照不宣的仪式。第三章 深夜的等待回到家，
这是一个不足四十平米的老旧出租屋，但被白立收拾得干干净净。墙上挂着白立的剧照，
从清兵甲到路人乙，记录着他八年龙套生涯的点点滴滴。
最显眼的位置挂着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他和王素雅在影视基地门口的合影，
两个年轻人笑得灿烂，仿佛全世界都在他们手中。
白立先把昨天接的私活——一起婚外情调查的结案报告写完。作为兼职侦探，
这类案子来钱快，但他接得不多。他更愿意协助警方破获那些悬而未决的刑事案件，
尽管报酬微薄，却能让他的内心获得平静。“爸比，你在写什么呀？”白白趴在他腿边，
好奇地看着电脑屏幕。“爸爸在写作业呢。”白立温柔地摸摸女儿的头，
“就像白白在幼儿园要写作业一样。”饭后，他如约换上王素雅的旧毛衣。毛衣已经起球，
颜色也褪了不少，但依然保留着王素雅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
他轻轻哼着她最爱唱的那首东北民歌，哄白白入睡。“月儿明，风儿静，
树叶遮窗棂啊...”他的声音刻意放柔，学着王素雅说话的语调。“爸比，
”白白困倦地眯着眼睛，“你说妈妈真的会回来找我们吗？”“当然会，妈妈只是迷路了，
但她一定会找到我们的。”白立轻声回答，心里却明白这希望有多渺茫。等女儿睡熟，
白立轻手轻脚地走到客厅，打开电脑，开始浏览最近的悬案信息。除了跑龙套和做武行替身，
他还靠协助警方破案来补贴家用。这些年，他凭借过人的观察力和对人性敏锐的直觉，
帮忙破解了好几起棘手的案子。屏幕上，一则高价寻人启事引起了他的注意。
某公司高管父亲失踪三个月，警方搜寻无果，家属悬赏十万征集有效线索。
白立仔细研究着失踪者的照片和资料，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这是他一贯的思考姿势。
失踪者陈建国，六十二岁，曼城集团前任董事长。
监控最后捕捉到他的画面是在三个月前的深夜，他独自一人在江边散步，
然后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了。白立放大监控截图，
注意到一个细节：陈建国手中拿着一个深色文件夹，这与警方公布的寻人启事中的照片不符。
在官方照片中，陈建国手中空无一物。第四章 初遇女总裁第二天，把白白送到幼儿园后，
白立按照地址找到了曼城集团总部。摩天大楼高耸入云，
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映出他朴素的身影。
前台小姐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略显陈旧的棉袄。“我找陈曼女士。
”白立平静地说，“关于她父亲失踪的案件，我有重要线索。”前台正要回绝，
内线电话突然响起。片刻后，她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白先生，
陈总请您直接上二十八楼。”总裁办公室里，
一位身着干练西装、气质冷艳的女人正站在落地窗前。她转过身，
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白立。“你就是白立？打电话来说有线索的人？
”陈曼的视线在他朴素的衣着上停留了片刻，眼神里带着一丝怀疑。“对，俺是白立。
”他不卑不亢地点头，“关于陈建国先生失踪的案子，俺有些不同的看法。
”女人挑眉：“我记得在电话里说的是陈总，你怎么知道是我父亲？
”白立微微一笑：“三点。第一，您虽然妆容精致但眼底有掩饰不住的疲惫，
这不是普通工作压力能导致的；第二，您佩戴的胸针是三年前的旧款，
与您一身当季新品明显不搭，想必是对您有特殊意义的礼物；第三，
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顿了顿，指向她微微颤抖的右手，
“您进来后不自觉地将手放在胃部，这是焦虑和悲伤的典型表现。综合来看，
您与失踪者关系密切，很可能是父女。”陈曼愣住了，眼中的怀疑逐渐被惊讶取代。
她缓缓坐下：“我是陈曼，曼城集团CEO。你说得对，失踪的是我父亲陈建国。
”她深吸一口气，“那么，白先生，你有什么发现？
身携带的旧挎包里拿出一叠资料：“俺研究了警方公布的监控最后画面和您父亲的日常习惯，
发现几个疑点。”他铺开一张城市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各种符号。“首先，
您父亲失踪当晚的行走路线与他的日常习惯完全相反。他平时饭后习惯沿江边散步，
但那晚却径直走向老城区。其次，警方在他书房发现的那本摊开的《百年孤独》，
页码与书签位置不符，说明有人动过。”陈曼震惊地看着他：“这些细节警方都没注意到！
”“不是没注意，是信息不足。”白立平静地说，“俺还发现，您父亲失踪前一周，
公司的研发部门有一份重要文件失窃，对吗？”陈曼的脸色骤变：“这事从没对外公开，
你怎么会知道？”白立从资料中抽出一张照片：“这是俺在您父亲书房照片中发现的。
书架第二层那个蓝色文件夹，在失踪前一天的照片中还存在，
但警方现场勘查时已经不翼而飞。结合您父亲手中的文件夹，俺猜测他可能发现了什么。
”陈曼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踱步：“那份文件是公司新研发的人工智能核心算法，
价值不可估量。警方认为我父亲的失踪与此有关，但一直找不到证据。
”“能给俺看看公司内部的监控吗？特别是研发部门附近的。”白立请求道。
第五章 危险的追踪接下来的三周，白立全身心投入到陈建国失踪案的调查中。
他带着陈曼重走陈建国失踪前的路线，访问了数十位可能见过陈建国的目击者。过程中，
陈曼对这个看似土气实则精明的东北汉子渐渐产生了微妙的情感。调查过程中，
白立发现陈建国失踪前一直在调查公司内部的数据泄露问题。
一条线索将他们引向城西的一个仓库区。就在他们查看一处可疑仓库时，
突然有人从背后袭击。“小心！”白立一把推开陈曼，自己却被铁棍击中肩膀。
剧痛瞬间传遍全身，但他忍痛转身，看到一个蒙面男子正向陈曼扑去。白立顾不上伤痛，
一个扫堂腿将袭击者放倒。在武行摸爬滚打多年的经验此刻派上了用场。
随后又来了两个同伙，三人形成合围之势。“把那个女人交出来！
”领头的蒙面人恶狠狠地说。白立护在陈曼身前，眼神锐利：“想要动她，先过俺这一关。
”在激烈的搏斗中，白立凭借在武行学到的功夫，勉强制服了其中一人，
但另外两人趁机逃脱。他的左肩鲜血淋漓，染红了棉袄。“你受伤了！”陈曼惊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