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生日那天，闺蜜热情至极要我许愿。 蜡烛刚灭，灯管炸了，我皮肤结霜，
体温骤降到28度。 爷爷冲进来用黄符和血在我胸口写“镇”字，
背我回祠堂塞进墨线缠的棺床。 他披麻戴鞋踏进黑夜前说：七天后我没回来，
就烧光符纸往南跑。 第七天凌晨，他浑身滴水抱回个鎏金盒，血玉镯飞出来扣死在我腕上。
盒里婚书盖着“酆都玉玺”，配偶栏是我的名字。
爷爷哑着嗓子说：阴间的殷无咎盯上你纯阴命格，一年内找不到替死鬼，花轿必来。
1十七年人生里，我这是第一次过生日。赵知遥那个丫头笑疯了，
硬是把条正红裙往我校服里塞，布料蹭着皮肤，痒得我想躲。赵知遥推着我往蛋糕前站，
手按在我背上：“吹啊！许愿啊！你总不能活十八年连个愿望都不敢许吧？”我深吸一口气，
刚把蜡烛吹灭，礼堂头顶的灯管 “啪” 地炸了，碎玻璃渣子溅到我手背上，
没等我疼出声，骨头缝里突然窜出寒气，像瞬间被扔进冰窖。“嘶 ——” 我蜷起手指，
却看见皮肤表面结了层白霜，赵知遥的尖叫突然刺穿耳朵：“听澜！你脸怎么这么白！
”校医冲过来摸我额头，又翻出体温计往我腋下塞，没两秒就跳起来喊：“28℃！
这怎么可能！按压急救！快！”她按得我胸口发疼，我却冷得连呼吸都带白雾，
恍惚间听见有人踹开急救室门，是爷爷姜岁寒，手里攥着张黄符，眼神凶得要吃人。“让开！
” 他一把推开校医，黄符 “啪” 地拍在我心口，符纸瞬间烧起来，灰屑飘在我脸上，
烫得我一哆嗦。校医急得跳脚：“你干什么！这是封建迷信！会出人命的！
”爷爷根本没理她，从口袋里摸出把锈迹斑斑的小刀，对着自己掌心就划：“我孙女的命，
轮不到你个外人指手画脚！”血珠滴在我胸口，他指尖蘸着血写 “镇” 字，
刚写完最后一笔，旁边的仪器 “嘀” 地响了，心跳曲线慢慢回弹，
却每隔三十秒就发出刺耳的预警声。爷爷背起我就往外走，校医在后面追着喊要报警。
他头也不回地骂：“报！你报了警，等阴间的人来抬我孙女，看警察管不管！”回到祠堂，
他把我往缠满墨斗线的棺床上一放，声音突然沉下来：“别让月光照到你，我去趟阴市，
七天内要是没回来，你就把祠堂的符全烧了，往南跑，别回头。”我抓着他的袖口，
腕骨因为用力泛白：“爷爷，你要去见谁？”他没回答，只是把麻鞋往脚上一蹬，
推门时又回头看我：“记住，不管听见什么声音，都别开祠堂门。”我想问他去哪，
他已经披麻戴鞋，推开门消失在黑夜里。这一等，就是七天。第七天凌晨，
我听见门轴 “吱呀” 响，抬头一看，爷爷浑身滴水地站在门口，头发衣服都湿透了，
脸上没点血色。他怀里抱着个漆黑的鎏金盒，刚走到我跟前，
盒子 “咔嗒” 一声自动弹开。里面的血玉镯像活的一样，“嗖” 地飞出来，
扣在我腕骨上，勒得我生疼。还有张婚书，上面 “酆都玉玺” 的红印特别扎眼，
配偶栏里，“姜听澜” 三个字写得清清楚楚。爷爷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阴间的殷无咎，
盯中你纯阴的命格，一年之内找不到替死鬼，花轿必来。2休学手续办得很顺，
校长看我的眼神像看个瘟神，递表格时还戴着一次性手套.“姜同学，
你这身体状况, 还是在家好好休养。”白天我躲在县城东头的汽修厂记账，满鼻子汽油味，
倒比祠堂的阴冷空气踏实。夜里回祠堂，爷爷教我画替身符，黄纸在指尖转得发烫，
朱砂总描不准符尾的弯钩。我打印了张 A4 纸的倒计时表，贴在祠堂的棺床板上，
每过一天就划掉一格，墨痕像一道道催命符。腕上的血玉镯偶尔会缩一下，每次缩完，
表上就得多划掉几格,这是殷无咎在提醒我，时间不多了。没几天，赵知遥突然找上门，
脸色白得像纸。她撸起裤腿，我瞳孔一缩，她膝盖上渗着黑糊糊的东西，不是血，
是像纸烧完的灰。“听澜，我疼” 她声音发颤，“去医院剪开皮肉看，啥也没有，
医生都说邪门。”我把她拉起来，指尖刚碰她膝盖就缩回去，冰得像块死人骨头。
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 “伴娘” 印记.殷无咎连我身边人都没放过.“你先别急，
我找爷爷想想办法。” 我刚要掏手机。赵知遥却突然从包里摸出个录音笔，按了播放键，
里面是我前几天背《阴律》的声音。“你干什么？” 我一把抢过录音笔。她往后退了一步，
眼神躲闪，却还是硬着头皮说.“有个叫‘夜探哥’的主播，说录到你背阴律的视频，
给我五千块医药费,我妈说没钱给我治病，我总不能死吧？
”“你知不知道这会招什么东西来？” 我把录音笔摔在地上，
外壳裂成蛛网.“那主播要是敢闯祠堂，死的不止你一个！”“我能怎么办！我不想死！
” 她突然喊起来，眼泪砸在地上。赵知遥哭唧唧地抓着我，说想赚点医药费，我没当回事，
直到后来刷到灵异主播的视频，才知道她干了啥。那主播叫 “夜探哥”，
天天拍些装神弄鬼的视频博流量。视频里，他偷偷翻进祠堂后院，手机镜头抖得厉害，
嘴里还念叨着 “据说这祠堂藏着驭鬼少女，今天带大家揭秘”。镜头刚对准供桌，
我就听见祠堂里传来细碎的纸响。下一秒，屏幕里突然钻出几只青面獠牙的鬼，
主播吓得尖叫，手里的手机都掉了。纸人从供桌底下爬出来，把主播抬到镜头前，手指一拧，
就听见 “咔吧” 一声 ,主播的脖子断了。最后画面定格在我之前留在祠堂的侧脸，
弹幕瞬间炸了锅。“看你干的好事？” 我抢过手机摔在地上，屏幕裂成蛛网，
“你把百鬼引到我家！引到你自己身上！”她突然炸了，跳起来喊：“我能怎么办！
你爷爷是卦师，你能画符！我呢？我就是个普通人！我不想死！”“想死也别拉我垫背！
” 我攥紧腕上玉镯.争吵声没停多久，警笛声突然传来。段折风穿着辅警制服跑过来，
手里攥着张照片 :主播倒在祠堂后院，脖子拧成诡异角度，
镜头最后定格在我落在供桌的外套上。“姜听澜，跟我走。” 他伸手要抓我，
刀疤从眉心扯到嘴角，“现在全网都在传 #少女驭鬼 #，你得回警局说清楚！
”我往后退，摸起旁边修汽车的螺丝刀抵在腕上：“你再过来，我就让玉镯勒断我腕骨，
到时候阴间人来找你要人！”段折风动作顿住，眼神满是怀疑：“少装神弄鬼！
现在是法治社会 ——”段折风嗤笑一声，骂了句 “封建迷信”，转身就要走。我没拦他，
只是摸出张黄符，趁他不注意，指尖在他影子上一扯。“你低头看看。”段折风愣了愣，
弯腰的瞬间脸色骤变 —— 他的下半身影子没了，地面上只剩上半身的轮廓，
像被人硬生生砍断。“你…… 你干了什么？” 他声音发颤，世界观彻底崩了。
“想把影子拿回去，就跟我合作。”“我知道黄德胜开车撞死了你妹妹，我要把冥婚转给她，
你帮我查他的行踪和户籍，我让你见妹妹最后一面。”我把封着影子的符纸塞进兜里，
语气没半点商量的余地。他盯着自己的影子，
过了好一会儿才咬着牙说：“黄德胜每周三都去城西的**，我只能帮你到这。
要是敢耍我，就算拼了这身制服，我也得把你抓进去！”3段折风走后，我连夜回了祠堂，
爷爷正坐在供桌前擦那把锈刀，灯光照在他脸上，皱纹里全是疲惫。“他答应了？
” 他头也没抬，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我点点头，
把倒计时表递过去：“黄德胜每周三去城西**，我们得尽快递帖子。”爷爷放下刀，
从抽屉里摸出张黄纸，又拿起那把锈刀，刀尖对着自己的脸：“递帖子得用人皮纸拓印婚书，
我的脸最合适。”“爷爷！不行！” 我冲过去想拦他，却被他推开。
“我孙女的命都快没了，我一张脸算什么？” 他没犹豫，刀尖划过脸颊，
血顺着下巴滴在黄纸上，“你记住，等会儿我拓印婚书，
你就去把帖子塞进黄德胜的驾驶证里，别被人发现。”我攥着拳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却不敢掉 ， 现在哭，太没用了。爷爷用沾血的指尖在黄纸上拓印婚书，
每一笔都刻得很深，血珠渗进纸里，泛着诡异的红光。折腾到后半夜，婚书副本终于拓印好，
他把副本折成小块塞进我手里，又把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小心点，别沾到阳气。
”我揣着婚书，借着夜色摸进城西的**巷子，黄德胜的货车就停在路灯下，车窗没关严。
我翻进副驾，在他的驾驶证里塞婚书副本时，指尖碰到他的驾照，突然传来一阵刺骨的凉 。
殷无咎的阴气已经缠上他了。第二天一早，我就听见消息：黄德胜开车时，
总看见后视镜里坐个穿纸嫁衣的女人，吓得醉驾冲下了河。我赶到河边时，
警察已经拉起了警戒线，黄德胜的货车泡在水里，车窗里能看见他挣扎的影子。奇怪的是，
河水倒灌进驾驶室，却没把他淹死，反而像个透明的 “水棺”，把他困在里面，
鼻端只剩一线空气。“这就是递帖子的效果。”爷爷站在我身边，脸色更差了，
“接下来得让他自愿接下血玉镯，完成过礼。”我盯着水里的黄德胜，
突然想起段折风说的 “他撞死我妹妹，赔钱就没事了？”，心里冒出个主意：“爷爷，
我有办法让他自愿接镯子。”我找了家打印店，伪造了份巨额保险单，保额三百万，
受益人写的是黄母的名字。然后我拿着保险单，直奔黄德胜家。黄母开门时，眼睛还红着，
看见我手里的保险单，眼神瞬间亮了：“这是……”“阿姨，黄哥这次出事，
说不定是个征兆。”我把保险单递过去，声音压得很低，“这份保险，要是黄哥出意外，
您能拿三百万。您想想，就算他以后再出事，您也有个保障。”黄母抓过保险单，
手指在 “三百万” 上摸来摸去，没多犹豫就签了字：“这真能拿到钱？”“您放心，
只要手续齐，肯定能拿到。”我收好保险单，又从口袋里摸出个盒子，
里面是爷爷复刻的血玉镯，“这镯子您给黄哥戴上，能保他平安，也算是个念想。
”黄母接过镯子，宝贝似的揣进怀里，连声道谢。等黄德胜从河里被救上来，
我特意去了医院。刚到病房门口，就听见黄母的声音：“儿子，快戴上这镯子，保平安的！
”我透过门缝看见，黄德胜虽然不情愿，却还是让黄母把镯子套在了手腕上。
玉镯一碰到他的皮肤，
就发出轻微的 “咔嗒” 声 ——“自愿” 仪式成了4时间过得好快，
转眼间距离 “迎亲” 只剩三天，我正对着祠堂的供桌检查冥契副本，
腕上的血玉镯突然猛地一缩。“咔 ” 骨裂的脆响在耳边炸开，疼得我直接跪坐在地，
冷汗瞬间浸透了衣服。不用想也知道，是殷无咎察觉不对劲了。“听澜！
” 爷爷从里屋冲出来，看见我手腕上青紫的勒痕，脸色瞬间沉得像锅底。
他转身抱出个雕花木盒，掀开盖子时，七盏青铜小灯泛着冷光，“这是续命灯，
每灭一盏你多活三十天，我…… 就老三十岁。”“我不要！” 我伸手去推盒子，
却被爷爷按住手背。他拿起火折子点燃第一盏灯，火苗 “腾” 地窜起的瞬间，
我清楚看见他鬓角的黑发簌簌变白，像被霜打了的草。“由不得你选！
” 爷爷的声音哑得发颤，却没半分退让，“殷无咎已经察觉不对，你要是死了，
我这张老脸怎么去见你爸妈？”接下来的日子，灯灭得比我想的还快。第五盏灯熄灭时，
爷爷的头发全白了，背驼得像张弓，走路得扶着墙才能站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