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弟弟凑够三十万的彩礼，爸妈让我嫁给邻村那个有暴力倾向的瘸子。
反正你迟早要嫁人，不如为家里做点贡献。我被活活打死，他们拿着我的死亡赔偿金，
给我弟买了婚房。我弟结婚那天，全家喜气洋洋。而我的尸骨，还埋在后山的乱葬岗。
带着恨，我重生到提亲这天。我看着上门提亲的瘸子，笑着点了点头：好啊，
不过我有个条件。我要我弟，和我一起嫁过去。兼祧两房，长姐如母，我得好好照顾
他。1.提亲的媒人坐在堂屋那张掉漆的八仙桌旁，咧着一口黄牙，
把邻村那个瘸子李庚夸上了天。虽然腿脚不利索，但人家里有钱啊！
一出手就是三十万彩礼，这十里八乡都找不出第二家！我爸楚建军搓着手，
一脸贪婪的笑意。我妈王芬端着一盘瓜子，笑得脸上的褶子都挤在了一起，
我们家然然能嫁过去，是她的福气。只有我弟楚峰，坐在角落里玩手机，
头也不抬地哼了一声：三十万就想娶我姐？那瘸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王芬立刻瞪他一眼：说什么呢！这钱是给你娶媳妇用的！你姐不嫁，你拿什么结婚？
楚峰这才不情不愿地闭了嘴。这一幕，和我上一世的记忆分毫不差。就是这些人，我的至亲，
为了这三十万，把我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李庚是个酒鬼，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我嫁过去不到一年，就被他活活打死在那个阴暗的屋子里。他赔了二十万。
我爸妈拿着这笔钱，给我弟楚峰风风光光地娶了媳"妇，在县城买了房。我弟婚礼那天，
鞭炮齐鸣，宾客满堂。而我，连一块墓碑都没有，尸骨被随意丢在后山的乱葬岗，
任由野狗啃食。重生回来，再次面对这决定我命运的时刻，我心脏里的恨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我看着他们一张张丑恶的嘴脸，缓缓地，勾起了一个笑容。我嫁。全屋的人都愣住了，
似乎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爽快。王芬最先反应过来，喜上眉梢：然然想通了就好！
妈就知道你最懂事了！我打断她的虚情假意，目光平静地看着媒人：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媒人拍着胸脯保证。我的视线，
缓缓落在了角落里还在玩手机的楚峰身上。我要我弟，楚峰，和我一起嫁过去。一瞬间，
空气死寂。2.楚然，你疯了！楚峰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手机都摔在了地上。
王芬也尖叫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哪有带着弟弟嫁人的道理！
我爸楚建军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指着我的鼻子骂：你是不是想搅黄了这门亲事？
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女！我冷冷地看着他们，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古时候有兼祧两房的说法，意思是，一个男人可以继承两家的香火。
既然李庚家只有他一个，我嫁过去，我弟也跟着过去，以后生的孩子，一个姓李，一个姓楚，
不正好吗？我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一丝嘲讽，再说了，长姐如母。我嫁人了，
总不能把弟弟一个人丢在家里。我得带着他，好好『照顾』他。那照顾两个字，
我咬得极重。媒人被我这番歪理邪说搞得目瞪口呆。楚峰气得浑身发抖：谁要你照顾！
楚然我告诉你，你别做梦了！我不可能跟你去那个瘸子家！不去？我笑了，
不去也行，那这三十万彩礼，就当没这回事吧。你拿什么给你那个女朋友买三金，买车，
买房？楚峰的脸瞬间白了。他那个谈了半年的女朋友，早就被他许诺的富裕生活迷昏了头，
天天催着他家拿钱。这三十万，是他的命。王芬和楚建军也僵住了。他们太了解我了，
或者说，太了解上一世那个懦弱的我。我说得出，就做得到。如果我死活不嫁，
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我看着他们变幻莫测的脸色，心里冷笑。我知道，他们会答应的。
因为在他们眼里，楚峰的婚事，远比我的命重要。果然，沉默了许久之后，楚建军咬着牙，
转向媒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个……王媒婆，你看，我们家就这一个儿子，
姐姐心疼弟弟，想带着一起……也不是不行，就是个由头，让孩子过去住几天，
以后还是要回来的。王芬也连忙附和：对对对，就是姐弟情深，姐弟情深。他们以为，
这只是我一时想不开的胡闹。他们以为，楚峰过去了，也是当少爷。媒人虽然觉得荒唐，
但为了促成这门亲事拿赏钱，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回去跟李家商量。而李家的回复，
快得出乎我的意料。他们同意了。李庚，同意了我这个荒谬绝伦的条件。
3.李家同意得如此爽快，让我爸妈彻底放下了心。他们甚至觉得我那个兼祧
的提议简直是神来之笔，不仅没搅黄婚事，反而让李家觉得我们重情重义。
楚峰也重新变得趾高气扬起来。在他看来，我不过是嘴上厉害，等嫁过去，
还不是要任人搓圆捏扁。而他，作为我的亲弟弟，李庚的小舅子，过去就是享福的。楚然，
你最好老实点，到了李家别给我惹事。等我结了婚，你要是过得不好，
我还能让李庚看在我的面子上，对你好点。他翘着二郎腿，一副恩赐的口吻。我没理他，
只是提出了第二个条件。三十万彩礼，必须先打到我的卡上。这笔钱，是我的嫁妆，
谁也别想动。什么？王芬的嗓门立刻拔高，那钱是给你弟娶媳妇的！给你干什么？
给我傍身。我看着她，眼神冰冷，你们不是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吗？
我以后就是李家的人了，万一受了欺负，总得有点钱防身吧？还是说，
你们从没想过我嫁过去会过得怎么样，只想着这三十万？我的话像一记耳光，
狠狠扇在他们脸上。楚建军气得嘴唇发抖：你……你这个白眼狼！我们白养你这么多年了！
养我？我笑出了声，从小到大，楚峰的衣服是新的，我穿他剩下的。他吃鸡腿，
我啃窝头。他上补习班，我辍学打工。你们养过我吗？你们养的，
只是一个能为楚峰换来三十万彩礼的工具！看着他们铁青的脸色，我只觉得无比畅快。
最终，他们还是妥协了。为了那三十万，他们可以答应任何事。很快，
我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三十万到账。我拿着这张卡，心里第一次有了底气。接下来，
我用最快的速度，去村委会找了村长，又请了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辈，
白纸黑字地立下了一份协议。协议上写明，我，楚然，自愿嫁给李庚。彩礼三十万，
作为我的个人财产。同时，我弟楚峰，将以兼祧的名义，随我一同进入李家生活，
由我这个长姐和姐夫李庚共同管教。协议的最后，我爸妈和李庚的父亲，
都按上了鲜红的手印。看着那份协议，我笑了。楚峰，你逃不掉了。
4.婚礼办得简单又仓促。没有洁白的婚纱，没有祝福的掌声，只有一辆破旧的面包车，
把我从楚家拉到了李家。楚峰穿着他最好的那件夹克，头发抹得油光锃亮，
一路上都在畅想他未来的美好生活。姐，你说李庚家那么有钱，他爸妈是干嘛的？
我过去了，能不能让他爸给我安排个清闲的工作？等我结了婚，就把新房买在县城中心，
到时候把你跟李庚也接过去住，省得你们在村里丢人。我闭着眼，一句话都懒得跟他说。
车子在李家门口停下。那是一栋灰扑扑的两层小楼，院墙上爬满了枯藤，看起来阴森森的。
这和我记忆里的样子一模一样。李庚就站在门口，穿着一身不合体的西装，头发凌乱，
眼神浑浊。他那条瘸了的腿，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怪异。看到我，他咧开嘴笑了，
露出一口被烟酒熏得焦黄的牙。看到我身后的楚峰，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那笑容变得更加意味深长。我爸妈把我们送到门口，就急着要走。王芬临走前，
还不死心地想从我这里把那张银行卡骗走。然然，那卡你拿着不安全，妈先替你保管。
我直接把卡揣进内兜，冷冷地看着她：你要是现在拿走，我就立刻跟你们回家，
这婚不结了。楚建军脸色一变，拽着王芬的胳膊，低声呵斥：行了！别节外生枝！
王芬只好悻悻地收回手，临走时还剜了我一眼，嘴里嘟囔着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果然是白眼狼。他们走了，带着对三十万彩礼即将到手的幻想。他们把我，
和他们最宝贝的儿子，一起留在了这个地狱的门口。李庚的父母早亡，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领着我们走进屋子，一股混杂着酒气和霉味的恶臭扑面而来。屋里乱七八糟，
垃圾堆得到处都是。楚峰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嫌恶地捂住鼻子。怎么这么脏？
就不能找个人打扫一下吗？李庚没理他，只是指了指里屋唯一一张床，
对我说道：你睡这。然后，他又指了指床边那块满是污渍的空地，对楚峰说：你，
睡那。楚峰的脸瞬间就爆了。什么？我睡地上？你把我当什么了！
他指着李庚的鼻子就骂，你个死瘸子，别以为拿了三十万就能作威作福！我告诉你，
我姐嫁给你是你的福气！你敢让我睡地上，信不信我……他的话还没说完，
李庚的脸色就彻底沉了下来。他转身从门后抄起一根手臂粗的木棍，眼神阴鸷地走向楚峰。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楚峰被他那副要杀人的样子吓到了，气势瞬间弱了下去，
但嘴上还不服软：我……我说你……他求助地看向我，希望我能像以前一样护着他。
姐！你看他！他要打我！我坐在床沿上，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我的背包，
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我甚至还笑了一下，对李庚说：打吧。他是你小舅子，
也是要继承你们家香火的人，不听话，是该好好教训教训。5.我的话音刚落，
楚峰和李庚都愣住了。楚峰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大概以为自己听错了。从小到大，
无论他闯了多大的祸，我都会第一时间挡在他身前。而现在，我却亲口让一个外人教训他。
李庚也有些意外，他握着木棍的手顿了顿，浑浊的眼睛在我脸上探寻着什么。
我迎上他的目光，笑容不变，甚至还带着一丝鼓励。怎么？不敢打？
协议上可是白纸黑字写着，我们共同管教。他现在不服管教，难道不该打吗？
我的话像是一剂催化剂，彻底点燃了李庚眼中的暴戾。他狞笑一声，那笑容扭曲又疯狂。
好，好……说得对！是该好好管教！他猛地扬起木棍，带着呼啸的风声，
狠狠地朝着楚峰的背上抽了下去！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屋子里的死寂。
楚峰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蜷缩在地，疼得浑身发抖。那一下，
李庚用了十成十的力气。你个狗娘养的东西！敢骂我瘸子！
老子花三十万买你们姐弟俩，是让你们来当大爷的吗！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
谁才是这个家的主子！木棍一下接着一下，雨点般落在楚峰的身上，背上，腿上。
楚峰从一开始的咒骂，到后来的求饶，最后只剩下微弱的呻吟。
别打了……我错了……姐……姐救我……他朝我伸出手，脸上满是鼻涕和眼泪，
眼中充满了恐惧和哀求。我静静地看着，我被李庚殴打时，也曾这样绝望地呼救。可那时候，
我的家人在哪里？他们在拿着我的卖身钱，为他们的宝贝儿子筹备婚礼。现在，轮到他了。
我等到李庚打得气喘吁吁，楚峰也快没了声息，才慢悠悠地站起来，拉住了李庚的胳膊。
行了，别打死了。我的声音很轻，却让李庚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喘着粗气，
猩红的眼睛看着我。我指了指地上像一滩烂泥的楚峰，平静地说：打死了，谁来干活？
这三十万，可不能白花。李庚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扔掉木棍，哈哈大笑起来。对！
你说得对！不能白花！他走过去，一脚踢在楚峰的肚子上，听见没？废物！明天开始，
这个家里的活，你全包了！敢偷懒，老子打断你的腿！说完，他从口袋里摸出一瓶二锅头，
摇摇晃晃地走进了另一间屋子，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楚峰躺在地上，微弱地抽搐着。我走过去，蹲下身，看着他那张肿得像猪头一样的脸。
他睁开一条缝，看着我，眼神里是刻骨的恨意。为……为什么……我笑了，凑到他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为什么？因为这是你欠我的。轮到你了，
我亲爱的弟弟。6.楚峰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血色尽失，仿佛见了鬼。他想说什么，
却因为剧痛和惊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站起身，不再看他一眼，
开始收拾这间属于我的屋子。我从背包里拿出新买的床单被套，
换掉了那套散发着霉味的旧被褥。又拿出消毒湿巾，把床头柜和窗台擦得干干净净。三十万，
足够我在这里过得很好。至于楚峰，他的死活，与我何干？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
李庚就踹开了我们的房门。他满身酒气，一脚把还在地上昏睡的楚峰踹醒。起来！做饭去！
楚峰疼得哼哼唧唧，根本爬不起来。李庚二话不说，直接从院子里拎来一桶冷水，
从头到脚浇了他个透心凉。十一月的天，刺骨的寒意让楚峰猛地打了个哆嗦，彻底清醒了。
他看着凶神恶煞的李庚，眼里的恨意被恐惧取代。他连滚带爬地站起来，
一瘸一拐地走向那个比猪圈还脏的厨房。很快，
厨房里就传来了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和楚峰压抑的哭声。我洗漱完毕，坐在新擦干净的桌子前，
悠闲地看着窗外。早饭是半生不熟的米粥和黑乎乎的咸菜。李庚嫌弃地吃了一口就吐了，
反手给了楚峰一个耳光，养你这个废物有什么用！楚峰捂着脸，不敢说话。
我则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面包和牛奶，慢条斯理地吃着。
楚峰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食物，喉结滚动，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他从昨天到现在，
滴水未进。我像是没看到他的目光，吃完最后一口面包，把包装袋扔进了垃圾桶。吃完早饭，
李庚就指着院子里那堆小山似的脏衣服，对楚峰说：去，把这些都洗了，洗不干净没饭吃！
楚峰看着那堆衣服，脸都白了。他想反抗，可一看到李庚手边的木棍，又把话咽了回去。
他只能认命地蹲在冰冷的水井旁，一件一件地搓洗着那些散发着恶臭的衣服。
他的手很快就冻得通红，然后变得青紫。这就是我为他准备的好日子。一个开始而已。
7.楚峰不是没有想过逃跑。在李家待了三天，挨了两次打，饿了六顿饭之后，
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那天李庚喝多了，在自己屋里睡得不省人事。楚峰趁着夜色，
从狗洞里爬了出去，连夜跑回了十几里外的家。他跑回家的时候，我爸妈正在吃晚饭。
桌上有红烧肉，有炖鸡汤，香气四溢。看到浑身是伤、狼狈不堪的楚峰，他们惊呆了。
峰峰！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那个李庚打你了？王芬冲过来，抱着楚峰就哭天抢地。
楚建军也气得拍桌子：反了他了！敢动我儿子！我找他算账去！楚峰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哭着把这几天的遭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把李庚描述成一个十恶不赦的魔鬼，
把我描述成一个冷血无情的帮凶。爸，妈，你们快去把我要回来！
我再也不待在那个鬼地方了！那个楚然，她跟李庚一起欺负我！她不是我姐，她是个疯子！
王芬心疼得直掉眼泪，一边给楚峰盛鸡汤，一边骂我：这个死丫头！真是个白眼狼！
等她回来我非扒了她的皮！楚建军则在屋里来回踱步，盘算着怎么去李家要个说法，
最好能再讹一笔钱。他们一家三口，完全没想过，这一切都是他们亲手造成的。第二天一早，
我就施施然地回了娘家。我到的时候，楚峰正躺在床上哼哼，王芬在一旁给他喂着鸡汤。
看到我，王芬手里的碗哐当一声摔在地上，指着我就骂：你还敢回来！
你看看你把弟弟害成什么样了！楚峰也撑着身子坐起来，怨毒地看着我：楚然，
你这个毒妇！我没理他们，只是径直走到楚建军面前，把一张纸拍在桌子上。爸，
你是要接楚峰回来，是吗？楚建军梗着脖子：对！我儿子不能白白受这个委屈！
好啊。我点点头，这是我们之前签的协议，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楚峰随我兼祧，
由我和李庚共同管教。你们现在单方面反悔，属于违约。按照协议，
你们不仅要把那三十万彩礼还给李家，还要额外赔偿三十万违约金。什么？
楚建军和王芬都傻眼了。他们根本没仔细看那份协议，只当是我胡闹。楚建军抢过协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