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璃盘踞在千年古松的虬枝上，翡翠色的鳞片在夕阳下流转着幽光。
她能清晰感知到体内灵力的滞涩，仿佛清泉中混入了砂砾。
这不对劲——自从五百年前修出灵智，她的修为从未出现过这般凝滞。
蛇尾轻轻扫过松针，几片青翠应声而落。
往常这些松针会在触及地面前化作碧玉，此刻却保持着凡物的形态。
青璃昂起蛇首，金瞳中倒映出天际的星斗。
紫微垣的星辉比往常暗淡三分，北斗七星的勺柄竟微微扭曲。
山风裹挟着枯叶掠过灵泉，水面忽然浮现出细密的裂纹。
青璃猛然绷直蛇身，她记得百年前最后一次见到这般异象，是西山那头修行八百年的白猿渡劫失败时。
泉水中的裂纹如同蛛网蔓延，转瞬布满整个潭面，却未发出丝毫声响。
"天地同寿..."青璃喃喃吐出这个在灵兽间口耳相传的禁忌之词。
每千年一次的灵气潮汐本应滋养万物，此刻却提前三百年出现了衰竭征兆。
她忽然想起三日前在断龙崖嗅到的那缕血腥——带着腐木气息的修士之血，还有若有若无的...玄铁锈味。
月轮初升时，青璃游向山阴处的寒潭。
潭底沉睡着半截断裂的青铜锁链，锁环上铭刻着早已失传的云篆。
这是师父临终前指给她看的"玄天锁"，据说连接着人间与仙界的灵脉。
此刻锁链断口处渗出暗红锈迹，竟像在流血。
"原来如此。
"青璃的蛇信轻触锈迹，尝到了熟悉的腥甜。
三百年前那个雷雨夜，师父化作的青色光柱直冲霄汉时，她曾嗅到过同样的味道。
当时她以为那是渡劫天雷的气息，如今想来...破空声骤起。
青璃闪电般缩入潭边石缝，只见三道剑光掠过寒潭，在月下拖曳出猩红尾焰。
修士的御剑术，却透着邪气。
她屏息凝神，听见崖顶传来人声。
"那畜生定是往东去了！
方才的追踪符显示...""师兄何必着急？
玄天锁既毁，这山中灵兽不过瓮中之鳖。
"青璃的金瞳骤然收缩。
玄天锁！
这些修士竟知晓上古秘辛？
她悄然游出石缝，贴着岩壁蜿蜒而上。
夜风送来浓重的血腥气，混着某种丹药的苦香。
越过最后一块山岩时，她看见令鳞片发冷的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