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过劳死的我重生回实习第一天。>老天附赠一个神奇床垫,
里面藏着一片可以摆烂的世外桃源。>白天我在工位表演职场尸体,
用全息投影伪装努力加班。>晚上钻进床垫空间,享受私人泳池和定制***。
>当主管宣布要提拔我当奋斗标兵时,我当场表演“晕厥”。>躺在医院VIP病房里,
我偷偷掀开床单——病床下连着我心爱的床垫空间。---死亡的感觉,冰冷、滞涩,
像沉入一潭凝固的沥青。心脏最后那几下徒劳的挣扎,带着撕裂胸腔的钝痛,
清晰地烙印在灵魂深处。然后,是彻底的黑暗,无边无际的虚无。意识挣扎着浮出水面,
像溺水者终于探出了头。刺眼的白光蛮横地撕开眼皮,我猛地倒吸一口气,肺叶***辣地疼,
仿佛被粗糙的砂纸狠狠刮过。不是医院消毒水那种冰冷锐利的气味。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廉价打印纸的油墨味,混杂着灰尘、空调冷气,
还有若有若无的……外卖盒饭隔夜后的油腻感。这味道,该死的熟悉。我僵硬地转动脖颈,
视线艰难地聚焦。眼前是一排排灰蓝色的格子间隔板,像一片望不到头的、压抑的墓碑丛林。
隔板顶上,歪歪斜斜地贴着几张褪色的标语:“今天的奋斗,明天的辉煌!”“狼性精神,
舍我其谁!”字迹模糊,透着一股陈年的、虚伪的疲惫。视线缓缓下移,
落在自己摊开的手掌上。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皮肤紧绷,透着一股不谙世事的年轻光泽,
完全没有前世最后那段日子里,那种被键盘和加班侵蚀出的枯槁与薄脆。
一种荒谬的、尖锐的冰凉感顺着脊椎猛地窜上来。目光最终定格在胸前挂着的硬塑料牌子上。
蓝色挂绳,磨砂质感的卡面。上面印着一张证件照——照片里的女孩眼神明亮,
甚至带着点初出茅庐的、未被社会毒打过的憧憬光芒。照片下方,
两行清晰的宋体字:**实习生:宋金玉****部门:运营中心**日期栏里,
赫然是五年前那个改变命运的起点——我踏入这家“福报”大厂的第一天。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每一次搏动都震得耳膜嗡嗡作响。不是重生归来的狂喜,
而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巨大虚脱感,混合着足以焚毁理智的愤怒。
那些画面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炸开:凌晨三点空荡死寂的办公室,
幽蓝的光映着自己蜡黄的脸;主管那张永远写着“不够努力”的刻薄面孔;还有最后倒下时,
后脑勺磕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那一声闷响……每一个细节都带着血腥味。
“呵……”一声短促、干涩的冷笑从我喉咙里挤出来,带着铁锈般的腥气。老天爷,
你是在可怜我吗?让我再经历一次这该死的轮回?还是说……这本身就是一场更残酷的玩笑?
让我重新品尝一遍被榨干的滋味?我死死盯着那张崭新的工牌,
指尖用力到几乎要把硬塑料捏碎。实习生宋金玉?不,现在站在这里的,
是从地狱爬回来的宋金玉。“这辈子……”我无声地翕动嘴唇,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磨出来的,带着淬了冰的决绝,“谁也别想让我再往上爬一步。
”“我要烂在基层,烂得彻底,烂得安详。”“烂穿地心!”“金玉,愣着干嘛呢?
王扒皮……呃,王主管刚发的邮件,让汇总上周用户反馈数据,下班前给他!
”隔壁工位探过来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是跟我同批进来的实习生小李,
脸上还带着新兵蛋子特有的紧张和一丝讨好,“喏,原始数据包我发你邮箱了哈!”王扒皮?
这外号倒是历久弥新。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堪称“职场尸体”的标准微笑,眼神空洞,
声音平板无波:“哦,好,谢谢。”指尖在键盘上象征性地敲了两下,屏幕亮起,
显示着邮箱界面。至于那个数据包?它在我意识里已经被扔进了回收站,
并且选择了“永久删除”。小李缩回了脑袋,大概是觉得我这反应过于平静,有点无趣。
时间在键盘空洞的敲击声、远处同事压低嗓门的电话会议声、还有中央空调单调的嗡鸣中,
粘稠地流淌。熬到六点整,办公室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池塘,瞬间活泛起来。
椅子拖动声、关电脑声、收拾背包的窸窣声此起彼伏。我混在第一批下班的人潮里,
脚步虚浮,眼神放空,完美融入“被工作榨干灵魂”的行列。
回到那个狭窄、朝北、租金却依旧剜肉的出租屋,反锁上门,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喧嚣。
空气里残留着泡面和灰尘混合的气味。疲惫感像潮水般涌来,
但灵魂深处却燃烧着一种近乎亢奋的冷静。重生的第一道考题,
就是如何在这座名为“职场”的绞肉机里,
把自己伪装成一块嚼不烂、咽不下、最终只能被吐掉的硬骨头。
我把自己重重摔在唯一的家具——那张房东留下的、弹簧早已失去弹性的旧床垫上。
身体接触硬邦邦表面的瞬间,一声沉闷的“咚”响,伴随着臀骨清晰的***。
“嘶……”我倒抽一口凉气,龇牙咧嘴。这玩意儿,比前世猝死时躺的地板也好不了多少。
绝望感像藤蔓缠绕上来。难道重活一世,连最基本的睡眠尊严都要被剥夺?这破床垫,
简直是在嘲讽我“摆烂”的决心!怒火夹杂着无处发泄的憋屈,我攥紧拳头,
泄愤似的狠狠一拳砸向身下这该死的、毫无回馈的硬物。砰!
预想中手骨剧痛的触感并未传来。拳头落下的地方,床垫表面像是投入石子的水面,
竟然诡异地向下凹陷、扩散开一圈圈透明的涟漪!那涟漪无声地荡漾,
中心点迅速扩大、变深,形成一个边缘柔和、内部旋转着幽蓝色微光的……入口?
我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眼睛死死盯着那凭空出现的“门”。幽蓝的光晕像有生命般脉动着,
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冰冷,却又带着奇异的安抚感。
恐惧和一种源自本能的、压倒性的好奇在我脑子里激烈交战。最终,
那幽蓝的光芒像一只温柔而有力的手,攫住了我的全部心神。我屏住呼吸,
试探着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那旋转的光晕边缘。指尖传来一阵微凉,
仿佛穿过了一层薄薄的水膜,毫无阻碍。没有电流,没有吸力,
只有一种奇妙的、空间被穿透的轻微滞涩感。赌了!我猛地闭上眼睛,身体向前一倾,
整个人朝着那幽蓝的入口栽了进去。没有下坠感,没有失重。
更像是一步跨过了某个无形的门槛。脚底传来的触感坚实而富有弹性,
带着恰到好处的支撑感。一股清新得不可思议的空气涌入鼻腔,
带着清冽的、类似雨后森林的气息,瞬间涤净了出租屋里所有的浑浊。我睁开眼。
时间仿佛凝固了。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纯粹的、被巨大奇景冲击后的震撼。头顶,
没有天花板。一片深邃无垠的墨蓝色“天空”铺展开来,
点缀着无数细碎、明亮、如同钻石粉末般的“星辰”,它们并非静止,
而是以一种极其缓慢、优雅的姿态缓缓流转,投下柔和、清冷的光辉,足以照亮整个空间,
却丝毫不觉刺眼。脚下,是厚实、温润、仿佛带着生命律动的浅褐色“地面”,
触感介于最细腻的沙土和最柔软的苔藓之间,每一步都舒适得让人叹息。
空间远比从外面看那张破床垫所能容纳的大得多。左边,
一汪清澈见底的碧蓝水池安静地卧在那里,水面平滑如镜,倒映着流转的星穹,
池边自然延伸出几块光滑温润的、玉石般的平台。右边,
几株形态奇异、半透明的“植物”舒展着柔韧的枝蔓,
枝叶间流淌着淡淡的、萤火虫似的微光,营造出静谧而梦幻的氛围。正前方,
一张宽大、造型流畅、材质似玉非玉的“床榻”引人注目,表面流动着温润的光泽。
这……就是老天爷给的“摆烂补助金”?我像个误入仙境的土包子,挪动着脚步,
每一步都轻飘飘的,生怕惊扰了这片宁静。走到池边,蹲下身,指尖小心翼翼地探入水中。
水温宜人,微微暖,带着一种奇异的、能渗透进骨子里的舒缓力量。捧起一汪水,清冽甘甜,
绝非人间凡水。目光最终落在那张玉床上。
身体残留的疲惫和被硬床垫折磨的痛苦记忆瞬间涌上。我几乎是扑了过去,
把自己扔进那片温润的支撑里。“唔……”一声满足到近乎***的叹息不由自主地逸出喉咙。
床榻的表面仿佛能感知身体的每一寸曲线和压力点,自动调整着支撑的力度和温度。
腰背间积累的酸痛、颈椎的僵硬,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力量包裹、揉散、化开。
不是***的强力,而是如同回归母体般的包容与抚慰。前世积压的、深植于骨髓的疲惫,
在这张神奇的床上,正被一丝丝地抽离、消融。这哪里是床?这是天堂的入口!
是摆烂王者的终极王座!一丝冰凉滑过脸颊。我抬手一抹,指尖是湿润的。不知何时,
眼泪竟然自己流了下来。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一种巨大的、失而复得的……委屈和庆幸。
我翻身,把脸深深埋进那温润如玉、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枕头”里,肩膀无声地耸动起来。
“宋金玉!上周的数据汇总呢?邮件发你三遍了!当我是空气?!
”王主管的咆哮隔着半个办公区,带着唾沫星子味儿的穿透力,精准地砸在我的工位隔板上。
他油光发亮的脑门在顶灯照射下熠熠生辉,像一颗移动的探照灯。
我从“职场尸体”的入定状态中缓缓“苏醒”,
眼神茫然地聚焦在电脑屏幕上——那里正播放着某个搞笑宠物视频,音量被我调到了最低。
我慢吞吞地转过头,脸上堆砌出恰到好处的惶恐和迟钝:“啊?主管?邮件?
我……我马上查!刚才系统好像有点卡……” 声音拖得又软又长,
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反应慢半拍”。“卡个屁!我看是你脑子卡壳了!
”王主管气得鼻孔都张大了,手指几乎要戳到我的显示器,“半小时!我桌上要看到!
做不完就给我加班!加到天亮!”他怒气冲冲地甩下一句经典威胁,
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愤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