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说这些气话。朕会把燕婉安顿好，你离她远点。”
“只要你别动她，朕保你做一辈子皇后。”
我咬牙切齿，一字一句说道：
“裴之，结束了，这个皇后我不当了。”
他掐住我的下巴，语气像寒冰一样冷：
“宋明珠，你没得选。”
有小厮来报，漱玉轩小主梦魇，请皇帝去看。
裴之毫不犹豫转身，没有再看我一眼。
只不耐烦丢下一句
“皇后言行无状，再禁闭十日。”
地牢里分不清时间的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道闪电划下，外面暴雨倾盆。
梦魇中的恐惧再次席卷了全身，我浑身不停颤抖。
“哟，这不是皇后娘娘吗？”
一声清晰刺耳的嘲讽响起。
3
婉贵人光鲜亮丽，扶着肚子出现在牢房外。
身后跟着一群蓬头垢面的男人。
“这地方滋味怎么样？”
她嫌恶捂住鼻子，上下打量我一眼。
“怕姐姐寂寞，特地找来九个男人为姐姐作伴。”
“相比那晚肯定是少些，姐姐应该不会嫌弃吧？”
说罢，像避开什么脏东西，转身快步离去。
牢门突然被打开。
男人衣衫褴褛，身上环绕着苍蝇，口水从嘴角淌下。
铺面一股腥臭腐烂的味道。
“想不到我老叫花子还能尝到这么水灵的女人。”
“你乖乖的，爷们会对你温柔点的。”
他们狞笑一步步朝我逼近，我努力克制颤抖的手。
那夜叛军的喊杀声，母后哀求声瞬间充斥着我的神经。
一道闪电骤然批亮整个地牢。
我的匕首已利落切断男人的喉咙。
鲜血喷射在我的脸上。
男人瞪圆了惊惧的眼，一个一个重重倒了下去。
我将刀慢慢收入鞘中，抹了一把脸。
翻身离开地牢。
谁也不可能用一把刀，杀我两次。
燕婉，这笔账我给你记下了。
诺大的凤鸾宫安静极了，血滴在青玉阶上。
“请太医来。”
翠儿跪在地上，咬牙道：
“太医都被漱玉轩请走了。”
我哑然。
自己翻来医药箱包扎伤口。
暗卫跪下汇报。
裴之曾体察民情，三下江南。
其实全都只是为了在伶馆卖艺不卖身的燕婉一见倾心。
裴之带她游遍江南好风光，赏花喝茶。
甚至在苏杭为她置办了几处院子，我不知道的日子。
他们做了一对寻常夫妻，日日欢好。
直到燕婉怀孕，他才为她编了一个身份进宫来。
翠儿满眼心疼和怒意，忿忿不平道：
“娘娘您为了他这么多年九死一生。他竟然为了一个狐媚子这般辱您！”
我面无表情，心像湖水一样沉静。
“翠儿，把麒麟令取出来。”
“既然裴家不识好歹，那这天下还是姓宋吧。”
我取下凤冠，轻轻抛去。
刹那，无数的金片和珠宝四分五裂！
……
还未等我行动，她自己找上门。
漱玉轩的人一早叉着腰便在门口叫。
“我们家小主丢了玉件，还请皇后娘娘行个方便。”
我摸了一下手上的扳指，翠儿会意。
扬手狠狠扇在那侍女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