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秦始皇对话灭倭国

朱棣大军攻入应天那天，我带着建文帝杀出重围。三十名锦衣卫死士追随我们血战突围，

乘船向东漂流至一座荒岛。登岛后竟发现岛上盘踞着凶残倭寇，我们连夜突袭将其尽数剿灭。

血洗倭寇巢穴时，我缴获一面被倭寇亵渎的大明龙旗。

——————————————————————应天府大火在烧。

火光是从金川门那边漫过来的，舔着南边的夜空，把半天天幕都熏成了一种不祥的暗红色。

空气里满是烟炱和血腥混杂的气味，粘稠得让人喘不过气。

马蹄声、兵刃撞击声、垂死的哀嚎声，近了，又远了，

像潮水一样拍打着东宫这片最后的、摇摇欲坠的堤岸。宫门从里面被撞得山响，

还夹杂着惶急的、变了调的呼喊：“陛下！陛下！燕逆……燕逆进城了！

”我一身染血的飞鱼服，立在殿前丹陛之下，右手紧紧攥着绣春刀的刀柄，

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刀锋上沾着黏腻的血，正顺着血槽一滴滴往下淌，

在我脚边积成一小滩暗红。我面前，是最后的三十二名兄弟。

都是锦衣卫里最悍不畏死、家世清白、受过朱允炆一系恩惠的死士。此刻，他们和我一样，

人人带伤，甲胄破裂，眼神却像饿狼一样，在渐浓的夜色里闪着瘆人的光。没有人说话，

只有粗重压抑的喘息声，和远处越来越近的喊杀声。殿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单薄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穿着一身半旧不新的明黄常服，头发有些散乱，

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神空洞地望着远处冲天的火光。正是建文帝，朱允炆。

他身边只跟着一个老太监，颤巍巍地捧着一个包袱。“程……”他开口，声音干涩沙哑，

几乎不成调子。我猛地单膝跪地，抱拳行礼，截断了他后面可能的话，

声音斩钉截铁：“陛下，宫城已不可守！臣程铮，誓死护卫陛下突围！”他看着我，

又看看我身后那三十多条浑身煞气的汉子，嘴唇哆嗦了几下，最终只是无力地点了点头。

“走！”我低吼一声，豁然起身。两名最精悍的锦衣卫抢步上前，几乎是半架着朱允炆，

汇入我们结成的阵型。老太监抱着包袱，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没有时间悲伤，

没有时间告别。东宫的侧门被我们猛地撞开，

一股灼热的风裹挟着更加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长街之上，已是一片狼藉，

到处是倒伏的尸体，散落的兵器，燃烧的车辆。零星的战斗还在街角、巷口爆发，

那是最后的忠臣义士在用生命拖延时间。“向北！走金川门水道！

”我挥刀格开一支不知从哪个方向射来的冷箭，厉声喝道。队伍像一把烧红的尖刀，

狠狠地捅进混乱的应天府。不断有燕军的散兵游勇试图阻拦我们，

但在我们这群心存死志、武艺高强的锦衣卫死士面前，他们的阻挡显得苍白而无力。

刀光闪烁，血肉横飞，我甚至看不清迎面之人的面孔，只是凭着本能挥砍、突刺。

绣春刀划开皮甲，割断喉咙，温热的血一次次喷溅在我脸上、身上。

一个兄弟被长枪捅穿了腹部，他一声不吭，反而往前一冲，任由枪杆穿透自己的身体，

然后用尽最后的力气抱住了那名敌军，为旁边的同伴创造了致命一击的机会。

另一个兄弟被流失射中了眼眶，他闷哼一声，抬手硬生生折断箭杆，

仅剩的一只眼睛依旧死死盯着前方，继续挥刀……我记不清杀了多少人，

也记不清身边倒下了多少兄弟。眼睛里只有前方，耳朵里只有自己如风箱般的喘息和心跳。

朱允炆被我们牢牢护在中心，他的脸色惨白如纸，身体不住地颤抖，但始终咬着牙，

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冲到金川门附近的水关时，我回头看了一眼，心猛地一沉。

身后只剩下不到二十人，而且个个带伤。水关的闸门半开着，

一条不起眼的哨船拴在下面的阴影里，这是早已安排好的，最后的退路。“上船！

”我一刀劈翻一个试图靠近的燕军什长，厉声命令。兄弟们护着朱允炆和老太监迅速登船。

我最后一个跳上船板，挥刀斩断缆绳。“开船！”小船猛地一晃，顺着水流，

悄无声息地滑入黑暗的河道。身后，应天城的火光和喧嚣，

仿佛一场正在逐渐远去的、狰狞的噩梦。我们不敢停留，借着夜色的掩护，

沿着水路拼命向外划。天亮时分，终于找到一条停在偏僻河湾、正准备起锚出海的中型帆船。

亮出身份尽管这身份此刻已如同烫手山芋，许以重金，加上明晃晃的绣春刀，

船主——一个面色黝黑、眼神精明的闽地商人，最终还是战战兢兢地答应送我们一程。

“去……去哪里？”船主小心翼翼地问。我望向东方，那里是浩瀚无垠的大海，是未知，

也是唯一的生路。“向东。”我吐出两个字。船驶入了茫茫大海。最初的几天，

还能看到零星的海岛和过往的船只，我们尽量避开。后来，

四周便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单调的蓝。天空是蓝的，海水也是蓝的，蓝得让人心慌。

朱允炆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船舱里，望着那一小方窗户外的海天发呆，偶尔出来透透气，

也是沉默寡言，身形日渐消瘦。老太监尽心伺候着，脸上的忧虑一日重过一日。

我带来的锦衣卫，算上我在内，登船时只剩下十八人。海上的日子枯燥而煎熬，

伤口在咸湿的海风侵蚀下开始溃烂化脓，低烧、呕吐折磨着每一个人。

两个伤势最终重的兄弟，没能熬过去，在一个风平浪静的清晨，悄无声息地断了气。

我们按照海上的规矩，将他们沉入了大海。看着那两具裹着白布的躯体被海浪吞噬，

所有活下来的人，脸上都蒙上了一层更深的阴翳。航向早已迷失，

全凭船老大凭着经验和对星象的模糊认知在摸索。淡水和新鲜食物开始短缺，

希望像船边的泡沫，一点点破裂。就在绝望开始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每个人心头时，

桅杆上的瞭望水手突然发出了嘶哑的喊叫：“岛！前面有岛！”所有人都涌到了甲板上。

远处海平面上，果然出现了一个墨绿色的斑点，随着船只靠近，

渐渐显露出起伏的山峦和环绕的沙滩。船老大的脸色却有些凝重，他眯着眼看了半晌，

低声道：“客官，这岛……看着不像善地。这一带海域，听说不太平，常有倭寇盘踞。

”“倭寇？”我眉头一拧，心中那股被国破家亡压抑已久的暴戾之气，蠢蠢欲动。

我仔细望向那岛屿，林木葱茏，地势似乎颇为险要。“靠过去，找个隐蔽处下锚。派条小船，

我先带几个人上去探探。”岛屿比远看时更大。我们一行五人，

沿着崎岖的海岸线悄悄摸索了一段，很快就在一处僻静的浅滩附近，

发现了不属于这片自然荒野的痕迹——几条被拖上岸藏匿起来的小型快船，样式简陋，

船头尖削，典型的倭寇制式。沙滩上还有杂乱的脚印和熄灭不久的篝火余烬。“大人，

看那里。”一名手下压低声音，指向不远处山崖下方。茂密的藤萝掩映间，

隐约可见一个黑黢黢的洞口，洞口两侧还用石块粗糙地垒砌过。是倭寇的巢穴，没错了。

我们屏住呼吸，借着林木的掩护悄然退却。返回大船，我将探查到的情况告知众人。

船舱里顿时弥漫开一股紧张而肃杀的气氛。朱允炆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但更多的是一种麻木。老太监更是吓得面无人色。“陛下，”我走到他面前，沉声道，

“此岛已被倭寇占据，我等已无退路。唯有趁其不备，一举将其剿灭，方能在此暂得安身。

”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一切……由程卿决断。

”夜色如期而至，浓重如墨，海风带来了凉意，也掩盖了我们行动的声音。包括我在内，

还能行动的十六名锦衣卫，全部换上了利落的黑色水靠，

检查好随身携带的弓弩、短刀、绣春刀。没有人说话，只有金属与皮革摩擦发出的轻微声响，

和彼此眼中那压抑了太久、亟待宣泄的杀意。我们像一群暗夜的幽灵，再次登上小岛，

悄无声息地逼近那个山洞。洞口有两个抱着倭刀、倚着石壁打盹的哨兵。我打了个手势，

身后两名擅长潜行的手下如同狸猫般蹿出，捂住口鼻，短刀精准地抹过咽喉。

两声轻微的呜咽被海风吹散。洞口深处，传来阵阵喧哗，

夹杂着倭语粗野的呼喝和女子低低的哭泣声。空气中弥漫着劣质酒水和烤肉的腥臊气味。

我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压下了翻腾的杀意，只剩下绝对的冷静。我举起右手，

猛地向下一挥！“杀！”十六道黑影，如同十六支离弦的利箭，猛然扑入山洞之中！

山洞内部比想象中宽阔，点燃的火把插在石缝里，跳跃的火光照亮了一副地狱般的景象。

二三十个衣衫褴褛、梳着月代头的倭寇正围坐在几堆篝火旁，抢夺着食物，灌着酒浆。

角落里，蜷缩着几个瑟瑟发抖、面容枯槁的女子，看衣着像是被掳掠来的沿海百姓。

山洞四周，散乱地堆积着一些抢来的财物，箱笼散开，露出里面的丝绸、瓷器，

甚至还有一些书籍画卷，被随意践踏。我们的突然杀入，如同雷霆击入泥潭，

瞬间打破了这里的喧嚣。弓弩率先发射，近距离的弩箭带着凄厉的破空声，

瞬间射翻了七八个外围的倭寇。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们已冲入人群，

绣春刀划出冰冷的弧光。“明军！是明军！”有懂几句汉话的倭寇惊恐地大叫。混乱，

彻底的混乱。倭寇们惊慌失措地抓起手边的倭刀、长矛，怪叫着扑上来。他们个体凶悍，

刀法诡异狠辣，但在我们这群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且心怀死志的锦衣卫结阵冲击下，

他们的抵抗显得杂乱而无序。我一刀荡开一柄劈来的倭刀，侧身进步，

绣春刀顺势捅进了那名倭寇的胸口，手腕一拧，搅碎了他的心脏。温热的血喷了我一脸，

我来不及擦拭，反手一刀架住侧面袭来的攻击，飞起一脚将那名倭寇踹得倒飞出去，

撞翻了身后的火堆，火星四溅。战斗残酷而短暂。倭寇的人数或许与我们相当，甚至略多，

但在绝对的突袭和心理震慑下，他们很快就被分割、包围、歼灭。绣春刀砍断倭刀的脆响，

利刃入肉的闷声，垂死的惨嚎，充斥着整个山洞。最后一个负隅顽抗的倭寇头目，

身材格外雄壮，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刀疤，他挥舞着一柄比寻常倭刀更长的野太刀，

吼叫着向我冲来，刀风凌厉。我侧身闪开他势大力沉的一劈，绣春刀趁着他收刀不及的空隙，

如同毒蛇般探出，精准地划过了他的咽喉。他手中的野太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双手捂住脖子，嗬嗬地叫着，鲜血从指缝间汹涌而出，瞪大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不甘，

重重地栽倒在地。山洞里骤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和我们这些人粗重的喘息声。浓烈的血腥味几乎让人窒息。“清点人数，检查有无漏网之鱼！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下令道。“大人，倭寇已尽数伏诛！我方……阵亡三人，

重伤两人，轻伤五人。”一名手下很快回报，声音带着激战后的沙哑和一丝疲惫的沉重。

又折了三个兄弟。我心头一痛，但此刻无暇悲伤。

目光扫过那些蜷缩在角落、吓得面无人色的女子，对一名手下道：“找些吃的给她们，

问问情况，若是良家，明日送她们上船，让船主带回中原。”“是。”我的目光继续逡巡，

落在那堆被倭寇抢来的财物上。那些散落的丝绸瓷器引不起我的兴趣，

但几卷被踩踏污损的书画，却让我心头莫名一紧。我走过去，蹲下身，

小心翼翼地拂开上面的灰尘和脚印。那是一幅画卷，材质是上等的绢帛，只是边缘已被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