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箫少年歌行

明月箫少年歌行

作者: 青青爽文

其它小说连载

金牌作家“青青爽文”的优质好《明月箫少年歌行》火爆上线小说主人公称心李承人物性格特点鲜剧情走向顺应人作品介绍:龙潜长安武德九年的秋老虎比往年东宫显德殿的梁柱上还挂着盛夏的冰融化的水珠顺着铜钩滴下在青砖地上洇出一圈圈深色的印李承乾支着额头坐在案面前摊着的《孙子兵法》翻开在“兵势篇”,可他眼下的字迹却越来越模糊——这已经是他穿来大唐的第三十三从最初对着铜镜里那张十三岁的脸发到如今勉强适应“大唐太子”的身他总觉得后脑勺那道被马球杆砸出来的疤还在隐隐作“殿魏国公府的二小姐送...

2025-10-15 20:43:37

龙潜长安武德九年的秋老虎比往年凶,东宫显德殿的梁柱上还挂着盛夏的冰盆,

融化的水珠顺着铜钩滴下来,在青砖地上洇出一圈圈深色的印记。李承乾支着额头坐在案前,

面前摊着的《孙子兵法》翻开在“兵势篇”,

可他眼下的字迹却越来越模糊——这已经是他穿来大唐的第三十三天,

从最初对着铜镜里那张十三岁的脸发怔,到如今勉强适应“大唐太子”的身份,

他总觉得后脑勺那道被马球杆砸出来的疤还在隐隐作痛。“殿下,

魏国公府的二小姐送来的酥酪,搁在廊下快化了。”内侍王德全的声音像浸了水的棉絮,

软乎乎地飘过来。他是李渊亲自拨给李承乾的老内侍,

鬓角的白发比史书里记载的早生了好几年,此刻正佝偻着身子,手里捧着个描金漆盘,

盘里的白瓷碗盛着乳白的酥酪,上面撒着几粒殷红的樱桃。李承乾抬眼时,

案头的青铜灯盏晃了晃,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忽明忽暗。他记得这个魏国公府二小姐,

房玄龄的次女房遗玉,后世野史里说她“貌若洛神,性如烈火”,前几日在曲江宴上,

她隔着三层人群瞪他的样子,倒真有几分烈火烹油的架势。“搁着吧。

”他的声音还带着少年人的清冽,却刻意压着些沉稳——这是他这些天练出来的本事。

穿来之前他是军区大院长大的,打小跟着爷爷练形意拳,十八岁拿过全国散打冠军,

要不是为了救一个横穿马路的老太太被货车撞了,

他现在该在体校里带着徒弟备战下一届全运会。

可命运偏把他塞进了这个历史上以“足疾”和“谋反”闻名的废太子身体里,

这让他每次对着铜镜里那双清亮的眼睛,都觉得喉咙发紧。王德全刚把酥酪放下,

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带着甲胄碰撞的脆响。

李承乾下意识地绷紧了脊背——这是他刻在骨子里的警觉,

比史书里那个怯懦的太子敏锐得多。进来的是左卫率府的中郎将秦怀道,秦叔宝的儿子,

一身明光铠还沾着尘土,单膝跪地时铠甲与地砖相撞,发出沉闷的响声。“殿下,

西市那边出事了!”秦怀道的声音带着喘,“刚才有伙蒙面人劫了波斯胡商的商队,

杀了三个护卫,抢了两箱珍珠,现在京兆府的人正围着搜捕,可那伙人跟泥鳅似的,

转眼就没影了。”李承乾捏着狼毫的手指顿了顿,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个小小的黑点。

西市是长安最热闹的地方,光天化日之下劫案,还敢动波斯胡商——这伙人胆子不小。

他想起前几日在朝堂上,父亲李世民提到过波斯使者即将到访,要他代为接待,

若是这时候出了岔子,怕是要影响邦交。“带多少人去的?”他问,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属下带了五十骑,已经把西市四个门都封了。”秦怀道抬头时,

眼里闪过一丝佩服——这太子殿下自上次马球受伤醒来后,像是换了个人,

往日里见了血都要皱眉,如今说起劫案,眼神竟比老兵还稳。李承乾站起身,

案上的《孙子兵法》被风吹得哗啦作响。他穿的常服是月白绫罗,腰间系着玉带,

可走起路来却带着股练家子的沉稳,让王德全看得直咂舌。“备马,本王要去看看。

”“殿下不可!”王德全赶紧拦住,“西市现在乱得很,万一伤着殿下……”“无妨。

”李承乾拍开他的手,目光落在殿角那杆银枪上——那是秦叔宝送他的及冠礼,

枪杆缠着防滑的鲛绡,枪尖在灯下发着寒光。“怀道,取我的枪来。”秦怀道愣了愣,

还是依言去取了枪。李承乾接过枪时,手腕轻轻一转,枪尖在空中划出个漂亮的圆弧,

带着破空的锐响。这枪法是他上辈子的看家本事,此刻用在十三岁的身体里,

竟也有七八分力道。秦怀道看得眼睛都直了——他跟太子一起练过武,

知道殿下以前顶多能把枪举起来,哪有这般利落的身手?出东宫时,暮色已经漫过朱雀大街,

两旁的坊市开始上灯,昏黄的灯笼在风里摇晃,把石板路照得忽明忽暗。

李承乾骑的“踏雪”是匹河西骏,据说能日行八百里,此刻被他勒着缰绳,

不耐烦地刨着蹄子。秦怀道带着五十骑跟在后面,甲胄的反光在暮色里连成一片,

像流动的星河。刚到西市街口,就听见一阵喧哗。

京兆府的捕快正拿着画像盘问一个卖胡饼的小贩,那小贩吓得脸都白了,

手里的胡饼掉在地上,被路过的马踩成了泥。李承乾勒住马,

目光扫过周围的店铺——绸缎庄的伙计正偷偷往柜里塞什么东西,胡姬酒肆的门半掩着,

里面传来琵琶声,却比平时急促了几分,最可疑的是街角那个算命摊,明明没人问卜,

瞎子先生却在飞快地收拾摊子,竹竿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响。“怀道,”李承乾低声道,

“去看看那个算命的。”秦怀道刚要动,那瞎子先生突然抓起竹竿,转身就往旁边的窄巷跑。

他跑得极快,哪里像个瞎子?秦怀道带人追上去,巷子里却突然飞出几块石头,

砸得骑士们人仰马翻。李承乾眼神一凛,翻身下马,银枪在手,几个起落就冲进了巷子。

巷子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两侧的墙头上突然跳下四个蒙面人,手里都握着弯刀,

刀光在暮色里闪着冷光。李承乾不退反进,枪杆横扫,正打在最前面那人的手腕上,

弯刀“当啷”落地。他借着这股力道旋身,枪尖直刺第二人的咽喉,那人慌忙躲闪,

却被他一脚踹在胸口,撞在墙上昏了过去。剩下两人见状,对视一眼,挥刀砍来,

李承乾将枪一挺,枪尖在两人刀缝里游走,不过三招,就挑飞了他们的刀,

用枪杆把人摁在地上。这一切快得像一阵风,等秦怀道带着人赶到时,

只看见四个蒙面人被捆在地上哼哼,李承乾正弯腰去解其中一人的面罩。面罩揭开的瞬间,

秦怀道倒吸一口凉气——那是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左额上有块月牙形的疤,

正是三年前从牢里逃出来的江洋大盗“活阎王”!“搜身。”李承乾的声音很平静,

仿佛只是踩死了几只蚂蚁。秦怀道的手下刚在活阎王怀里摸出个香囊,

巷口突然传来女子的惊呼声。李承乾回头,看见房遗玉站在巷口,手里还提着个食盒,

显然是刚从魏王府过来。她身上的石榴红襦裙沾了些尘土,发髻也有些乱,

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李承乾手里的银枪,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房二小姐怎么在这?”李承乾把枪收回来,枪尖的寒光映得他眼底发亮。

房遗玉这才回过神,慌忙低下头,手指绞着裙角:“我……我听说西市出事,

想来看看殿下是否安好。”她说着,把食盒递过来,“这是母亲做的杏仁酪,

殿下……殿下要是不嫌弃……”李承乾刚要接,活阎王突然挣扎着喊起来:“太子殿下!

小的有话说!这劫案不是我们干的!是有人指使的!

”李承乾的目光落在活阎王身上:“谁指使的?”活阎王咽了口唾沫,

眼神瞟向巷外:“是……是太子詹事府的人!他们给了我们一百两黄金,

让我们在西市闹点动静,最好能伤了波斯使者……”这话一出,秦怀道脸色骤变。

太子詹事是负责东宫庶务的,怎么会干这种事?李承乾却没说话,只是盯着活阎王的眼睛,

看了半晌,突然笑了:“你可知欺瞒本王,是什么下场?”活阎王被他看得浑身发毛,

慌忙道:“小的不敢撒谎!他们还说,事成之后,送我们去岭南避风头!”李承乾没再问,

转身对秦怀道说:“把人带回东宫,严加看管。”他接过房遗玉手里的食盒,

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手,两人都像被烫了似的缩了回去。房遗玉的脸更红了,

低着头小声说:“殿下武艺真好,比……比秦将军还厉害。”李承乾笑了笑,没接话。

他知道这具身体的原主性子怯懦,如今突然露了锋芒,难免让人惊讶。

可他更在意的是活阎王的话——太子詹事是长孙无忌的人,长孙无忌是他的舅父,

怎么会想害他?还是说,这背后另有其人?回东宫的路上,月色已经爬上了城墙,

把朱雀大街照得像条银带。李承乾握着缰绳的手微微用力,踏雪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心事,

放慢了脚步。他想起史书里说李承乾后来谋反,被废黜流放,难道从这个时候起,

就有人在暗中算计他了?刚到东宫门口,就看见王德全焦急地等在那里,见他回来,

差点哭出来:“殿下您可回来了!陛下刚才派人来问,说波斯使者已经到了驿馆,

想请殿下明日过去一叙。”李承乾点了点头,心里却翻起了浪。波斯使者,太子詹事府,

蒙面大盗……这几件事凑在一起,总觉得像一张网,正慢慢朝他收紧。他翻身下马,

把银枪递给秦怀道:“怀道,你去查查太子詹事府最近的动静,

尤其是跟西市那些商号的往来。”“是!”秦怀道领命而去,背影在月色里显得格外挺拔。

李承乾提着食盒走进显德殿,案上的《孙子兵法》还摊在那里,只是被风吹得换了页码。

他坐下,打开食盒,杏仁酪的甜香漫开来,混着案头墨香,竟有种奇异的安宁。

他舀了一勺放进嘴里,甜而不腻,像极了上辈子奶奶做的味道。就在这时,

殿外传来王德全的声音,带着几分犹豫:“殿下,刚才掖庭局的人送来个宫女,

说是……说是陛下赏的。”李承乾愣了一下。他记得史书里说李世民对李承乾极为宠爱,

赏赐不断,可这时候送来宫女,总觉得有些蹊跷。“让她进来。

”进来的宫女穿着一身浅绿色的宫装,梳着双丫髻,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低着头走到殿中,

盈盈一拜。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落在心上:“奴婢称心,参见殿下。

”李承乾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心里猛地一沉。称心!他记得这个名字,

史书里说李承乾后来对这个宫女极为宠爱,甚至传出断袖之癖的流言,

这也是他失宠的原因之一!李世民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把称心送来?是巧合,还是故意的?

称心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秀的脸,眼睛像含着水的墨石,

怯生生地看着他:“奴婢……奴婢会弹琵琶,还会……还会给殿下捏肩。”李承乾看着她,

突然笑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像原主那样沉溺,可也不能直接把人退回去,

那样太打李世民的脸。他放下勺子,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坐吧。本王问你,

你在掖庭局待了多久?”称心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太子会问这个,小声答道:“回殿下,

奴婢是三个月前进宫的,以前……以前是江南来的乐户。”江南乐户?李承乾心里更疑了。

江南是李建成旧部盘踞的地方,李世民刚平定不久,这个时候把江南来的乐户送到他身边,

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正想问得仔细些,殿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秦怀道闯了进来,

脸色苍白:“殿下!不好了!活阎王……活阎王在牢里被人杀了!

”李承乾手里的勺子“当啷”掉在地上,杏仁酪溅了一地。他猛地站起来,

案上的烛台被带倒,火苗舔上了宣纸,很快烧出个黑洞。“谁干的?”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不知道,”秦怀道喘着气,“看守的侍卫被打晕了,牢房的窗户被撬开,

活阎王的脖子上有个细小的针孔,像是……像是被毒针杀的。”李承乾的拳头攥得咯咯响。

活阎王知道的太多,所以必须死。这说明他的猜测没错,确实有人在暗中搞鬼,

而且手段狠辣,连东宫的牢房都敢闯!他看向窗外,月色正好,

可他却觉得长安城像个巨大的陷阱,处处都是看不见的刀光剑影。称心站在一旁,

吓得瑟瑟发抖,脸色比纸还白。李承乾看着她,突然觉得这个宫女的眼神里,除了害怕,

似乎还藏着别的什么。“王德全,”他沉声说,“把称心带去偏殿安置,没有本王的命令,

不许她踏出偏殿半步。”王德全愣了一下,还是应了声“是”,领着称心往外走。

称心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李承乾一眼,那眼神复杂得像一团雾,让他心里更沉了。

秦怀道看着地上的烛火,急道:“殿下,现在怎么办?线索断了……”李承乾没说话,

只是走到案前,拿起那本《孙子兵法》,轻轻吹灭了书页上的火苗。焦糊的气味里,

他仿佛听见无数脚步声正在逼近,来自朝堂,来自后宫,来自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眼睛。

他知道,从今晚起,他这个大唐太子,再也不能只想着安稳度日。他必须拿起枪,

不仅要保护自己,还要撕开这张笼罩在长安上空的网,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些什么。

而那个叫称心的宫女,那个突然出现的波斯使者,还有舅父长孙无忌那深不见底的眼神,

都像一颗颗棋子,在他不知道的棋盘上,开始悄然移动。这盘棋,他必须赢,

因为他输不起——输了,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夜色越来越深,东宫的灯却亮了一夜。

李承乾坐在案前,手里拿着活阎王身上搜出的那个香囊,香囊上绣着一朵奇怪的花,

既不是牡丹,也不是莲花,倒像是西域的某种图腾。他知道,这或许就是解开谜团的钥匙,

只是这钥匙背后,藏着的是福是祸,谁也说不准。窗外的风刮得更紧了,

吹得殿角的铜铃叮当作响,像谁在黑暗里,轻轻拨动了琴弦。

香囊上的丝线在烛火下泛着幽蓝的光,李承乾用指尖捻起那朵怪花,

花瓣边缘的金线绣得极密,针脚却歪歪扭扭,像是出自新手之手。

他想起活阎王左额的月牙疤——那疤的形状,竟与花瓣的弧度隐隐相合。“怀道,

”他把香囊扔过去,“认得这花么?”秦怀道捧着香囊翻来覆去地看,

眉头拧成个疙瘩:“看着像西域的玩意儿,前几日波斯使者的随从身上,好像有类似的花纹。

”他猛地抬头,“殿下,您是说……活阎王跟波斯人有关?”李承乾没答,只是走到窗边,

推开半扇窗。夜风卷着桂花香涌进来,带着长安城特有的喧嚣——西市的胡商还在讨价还价,

平康坊的琵琶声断断续续,更远处的玄武门,传来巡夜士兵的甲叶碰撞声。

这繁华盛世的表象下,藏着多少暗流?“去查波斯使团的底细,

”他望着远处亮着灯火的鸿胪寺,“尤其是那个使者,叫什么名字,带了多少随从,

行李里都装了些什么。”秦怀道刚要走,又被他叫住:“再去趟掖庭局,查查称心的来历,

她进宫前在江南哪个乐户,跟谁学的琵琶。”等秦怀道的脚步声消失在回廊尽头,

李承乾才转身看向偏殿的方向。那扇窗也亮着灯,烛影里映出个纤细的身影,

正坐在桌前发呆。他想起称心刚才回头的眼神,那里面除了怯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像受惊的小兽,藏着爪子。王德全端着安神汤进来时,见他对着窗外出神,小声道:“殿下,

夜深了,该歇息了。明日还要见波斯使者呢。”李承乾接过汤碗,

温热的瓷壁熨着掌心:“王德全,你跟着我多少年了?”“回殿下,打从您出生,

老奴就守在东宫了。”王德全佝偻着背,声音里带着感慨,“看着您长牙,看着您学步,

看着您……”他顿了顿,没再说下去。李承乾喝了口汤,莲子的清苦漫开:“那你说,

詹事府的人,会不会害我?”王德全手里的托盘晃了晃,

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詹事是长孙大人的门生,长孙大人是您的亲舅父,怎会害您?

许是那盗匪胡攀咬……”“未必。”李承乾打断他,“这长安城里,最不缺的就是笑脸藏刀。

”他放下汤碗,“去把那本《西域图记》取来。”王德全取来的书册泛黄发脆,

是前朝裴矩所著,里面画着西域诸国的风土人情,还有各种奇花异草。李承乾翻到波斯一页,

果然在插图里看到了那种怪花——图注写着“火寻花”,产自波斯南部,

据说只有贵族才能佩戴。他指尖在图上敲了敲,活阎王一个江洋大盗,

怎么会有波斯贵族的香囊?要么是抢的,要么是……有人故意给他的。正看着,

偏殿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像是瓷器摔碎的声音。李承乾起身就往偏殿走,

王德全跟在后面,嘴里念叨着:“这宫女毛手毛脚的,老奴去教训她。”偏殿的门没关严,

李承乾推开门时,正看见称心蹲在地上捡碎片,手腕上划了道口子,血珠正往外渗。

她面前的矮桌上,放着个摔碎的瓷瓶,里面的药汁洒了一地,带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

“怎么回事?”李承乾问。称心慌忙站起来,手背在身后,

低着头道:“奴婢……奴婢笨手笨脚,把殿下赏的安神药摔了。

”李承乾的目光落在她渗血的手腕上,又扫过地上的药汁:“这不是东宫的药。

”东宫的安神药里加了檀香,而这药味里,藏着股不易察觉的腥气。称心的肩膀抖了抖,

声音更低了:“是……是奴婢从家里带来的,治头疼的。”“哦?”李承乾往前走了两步,

“本王看看。”称心慌忙把药瓶碎片往身后藏,

却被他一眼瞥见碎片上的刻字——是个极小的“隐”字。李承乾心里一动,

这是前朝“隐卫”的标记,李世民登基后,隐卫早已被肃清,

怎么会出现在一个江南乐户的药瓶上?他没点破,只是对王德全说:“去取金疮药来。

”王德全取药时,李承乾蹲下身,假装捡碎片,

指尖飞快地在称心手背上碰了一下——她的虎口处有层薄茧,不是弹琵琶能磨出来的,

倒像是常年握某种细巧的兵器。称心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脸颊泛起红晕,眼神却有些慌乱。

李承乾接过王德全递来的金疮药,往她伤口上涂时,故意用了点力,

她果然没像寻常女子那样呼痛,只是咬着唇,额角渗出细密的汗。“这药哪来的?

”他慢悠悠地问,指尖还停在她的伤口上。“是……是一个游方郎中给的。

”称心的声音发飘,不敢看他的眼睛。李承乾笑了笑,收回手:“游方郎中的药,

还是少用为好。宫里的太医,总比外面的野路子可靠。”他起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对了,本王明日要见波斯使者,你不是会弹琵琶么?

一同去听听胡乐吧。”称心的脸瞬间白了,嘴唇哆嗦着,半天没说出话来。回到显德殿,

李承乾把那枚“隐”字碎片藏进香囊里。他几乎可以肯定,称心不是普通宫女,她的药瓶,

她的手茧,她听到波斯使者时的反应,都在说她藏着秘密。而这个秘密,

或许就和活阎王的死,和那个火寻花香囊,紧紧缠在一起。第二天一早,

鸿胪寺的官员就来请了。李承乾换上太子朝服,玉带束腰,金冠束发,镜中的少年眉眼俊朗,

只是眼神里的沉稳,比同龄人多了几分深不可测。称心穿着一身新做的宫装跟在后面,

脸色还有些苍白,手里抱着琵琶,指尖却在微微发抖。波斯使者住在鸿胪寺的西院,

院里种着几株波斯菊,黄的紫的开得正盛。使者名叫卑路斯,是个高鼻深目的中年男子,

穿着绣着火寻花的锦袍,见了李承乾,立刻躬身行礼,

说的汉语带着浓重的口音:“尊贵的太子殿下,愿太阳照耀您的荣光。”李承乾回了礼,

目光落在他腰间的香囊上——和活阎王那个一模一样,只是绣工更精致。“使者远道而来,

一路辛苦了。”他笑着说,“听闻贵国的乐舞精妙,不知可否一赏?”卑路斯拍了拍手,

立刻有几个波斯女子走进来,穿着薄纱舞衣,随着鼓声扭动腰肢。称心抱着琵琶站在角落,

头垂得更低了,手指紧紧攥着琴弦。李承乾端着酒杯,看似在欣赏舞蹈,

眼角的余光却没离开卑路斯。那使者的目光时不时瞟向称心,眼神里带着探究,

像是在确认什么。舞到一半,卑路斯突然举杯:“殿下身边这位姑娘,琵琶弹得一定极好,

何不奏一曲助助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称心身上。她的脸白得像纸,嘴唇咬得发白,

半天没动。李承乾放下酒杯,声音淡淡的:“她今日身子不适,改日吧。

”卑路斯却不肯罢休,笑着说:“哦?难道大唐的宫女,

连为太子殿下弹奏一曲的勇气都没有?”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挑衅。

称心的肩膀抖得更厉害了,突然抬起头,眼神直直地看向卑路斯,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抱着琵琶走到殿中,深吸一口气,指尖拨动琴弦。琴声响起的瞬间,李承乾皱起了眉。

那不是江南小调,也不是中原古曲,而是一首急促的波斯乐曲,

旋律里带着紧张和……求救的信号。他看向卑路斯,那使者的脸色果然变了,

手里的酒杯微微晃动。一曲终了,称心的额角全是汗,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

卑路斯勉强笑了笑:“好……好一曲异国小调,只是不知姑娘从何处学来?”“梦里。

”称心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奴婢在梦里,见过许多波斯人,

他们说……说要找一个叫‘明月’的女子。”“明月”两个字出口,卑路斯猛地站起来,

腰间的玉佩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死死地盯着称心,眼神里又惊又喜,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你……你说什么?”李承乾的心沉了下去。他猜对了,

称心果然认识波斯人,而且这个“明月”,就是关键。他刚要开口,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秦怀道闯了进来,脸色铁青:“殿下!不好了!詹事府的李詹事……在府中自尽了!

”满殿哗然。李承乾看向卑路斯,那使者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得意,很快又掩饰过去。

李詹事是长孙无忌的得意门生,也是活阎王口中指使劫案的人,他现在死了,

所有线索都断了。“怎么死的?”李承乾的声音冷得像冰。“说是……上吊自尽,

”秦怀道喘着气,“案几上留了封遗书,说……说是他指使盗匪劫案,怕牵连殿下,

所以……”“所以就自尽了?”李承乾冷笑一声,“死得倒是干净。”他站起身,“使者,

今日招待不周,改日再赔罪。”离开鸿胪寺时,称心跟在后面,脚步有些踉跄。

李承乾没理她,径直上了马。秦怀道凑过来,压低声音:“殿下,李詹事的遗书有问题,

墨迹很新,不像是提前写好的。而且……他脖子上的勒痕,有两道。”两道勒痕,

说明是被人勒死后伪装成自尽。李承乾的手指在马鞍上轻轻敲击,李詹事死了,活阎王死了,

下一个会是谁?称心?还是他自己?回到东宫,李承乾把自己关在书房,称心被留在偏殿,

由侍卫看着。他摊开地图,手指划过波斯到长安的路线,

突然想起《西域图记》里的一句话:“火寻国尝献明月珠,其珠夜明,可照数里,

后为隐卫所夺。”隐卫,明月珠,称心的药瓶,

波斯使者……这些碎片在他脑子里慢慢拼凑出一个轮廓。或许,这根本不是针对他的阴谋,

而是一场围绕着“明月珠”的争夺。隐卫残余想夺回珠子,波斯人想找回贡品,

而李詹事和活阎王,只是被卷进来的棋子。可称心在里面,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她是隐卫的人,还是波斯人要找的“明月”?正想着,王德全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殿下!

偏殿……偏殿着火了!”李承乾心里咯噔一下,拔腿就往偏殿跑。火光已经舔上了屋顶,

浓烟滚滚,侍卫们正提着水桶往里面泼水。“称心呢?”他大喊。“还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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