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色嫁衣红。铺天盖地的红。我猛地攥紧嫁衣前襟，指甲掐进掌心。疼。不是梦。
轿帘外传来喜乐声，铜钱砸在轿顶叮当作响。手腕内侧的淤青还没散。
上辈子这双手被麻绳磨得鲜血淋漓，最后挂着三尺白绫悬在梁上。我摸向袖袋，
果然摸到那方绣着并蒂莲的丝帕。"姑娘别怕。"苏嬷嬷的声音隔着轿帘传来，
"老奴守着您呢。"丝帕在指间裂成两半。就是这玩意儿塞在我嘴里，
让我眼睁睁看着花轿拐进林府偏门。轿身突然剧烈摇晃，外头响起惊马嘶鸣。"错了错了！
这是萧王府的花轿！"我一把扯下盖头。轿帘缝里闪过朱漆大门上的鎏金铜钉，
比林府正门的狮头门环气派十倍。喜婆的脸煞白，汗珠顺着脂粉沟壑往下淌。"既错了，
"我掀开轿帘，"便将错就错。"苏嬷嬷的手按在喜婆肩上。老太婆膝盖一软，
差点跪进泥水里。萧王府的喜堂静得吓人。檀木轮椅碾过青砖地，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扶手上，
指甲泛着青灰。盖头下瞥见的那截手腕瘦得能看见淡青色血管。
"一拜天地——"我按住世子冰凉的手腕。脉象浮滑如滚珠，是慢性鸠毒的症状。
难怪上辈子他活不过三年。金簪抵住他后颈风池穴时，我感觉他肌肉瞬间绷紧。
"世子若想夜半咳血，"我压低声音，"现在就推开我。"簪尖刺入半寸。
他忽然反手扣住我腕子，力道大得不像病人。"娘子好医术。"他咳得整个人都在抖，
指腹却在我脉搏上轻轻一划。合卺酒端到嘴边，我闻见熟悉的苦杏仁味。
萧王妃的护甲刮过酒盏边缘："世子妃...""母妃。"我仰头饮尽，
转头把另一半喂到世子唇边。他睫毛颤了颤，喉结滚动时，我掐准他肋下三寸猛地一按。
"噗——"酒液全喷在萧王妃织金马面裙上。世子伏在我肩头喘息，
温热的鼻息拂过我耳垂："够狠。"后院突然传来重物落水声。
苏嬷嬷搓着手进来："有个不长眼的想翻墙，老奴请她去荷花池醒醒脑。
"萧王妃的护甲掰断了半根。我对着满堂宾客笑得端庄，袖中金簪已沾了血。
世子忽然攥住我的手，十指相扣的瞬间，有什么东西硌在我掌心。是半块虎符。
第2章 毒医交锋檀香混着药味在屋里飘。我盯着砂锅里翻滚的黑色汁液，
银簪在药汤里搅出漩涡。窗外传来脚步声，萧王妃的织金裙摆扫过门槛。"惊鸿啊，
母妃特意让人炖了参汤。"她身后嬷嬷端着描金食盒。我头都没抬，
簪尖挑起一滴药汁弹进炭盆。"滋啦"一声响，火苗窜起半尺高。满院仆妇都缩了脖子。
萧王妃的护甲掐进檀木食盒，指节泛白："世子妃这是...""母妃的心意。
"我舀起一勺补汤走向廊下，金丝雀在笼子里扑棱翅膀，"不如先请这位尝尝？
"鸟喙刚沾到汤水，羽毛突然炸开。翡翠鸟笼砸在地上时，老王妃腕间的镯子也跟着碎了。
"哎呀。"我踩过满地翡翠渣子，"这鸟儿福薄。"萧王妃倒退两步撞上朱漆柱。
我弯腰捡起鸟笼，铜钩在她眼前晃："明日该给世子施针了，母妃要来看吗？
"苏嬷嬷适时出现，拎着个湿漉漉的小丫鬟："王妃娘娘，这丫头偷看世子妃煎药。
"荷花池方向传来重物落水声。萧王妃走的时候踩到自己裙摆，差点摔在月洞门外。
日头西斜时我端着药碗进屋。床帐里传来压抑的咳嗽声，萧执靠在床头，
苍白手指正摩挲那半块虎符。"喝药。"我捏住他下巴，碗沿磕到他牙齿。
他忽然抓住我手腕。药汁泼在锦被上，绣着鸳鸯的眼睛被烫出个黑洞。
"沈姑娘重生第几日了？"他声音轻得像叹息，指尖却死死扣着我脉门。银光一闪。
我簪子抵住他喉结："世子装病第几年了？"帐外烛火噼啪炸响。他忽然闷笑，
震得胸腔嗡嗡响："十年零三个月。"喉结在簪尖上滚动，"够沈姑娘掀翻几个朝堂？
"我掰开他齿关灌进解药。他呛得眼尾发红，却突然攥住我后颈压向枕畔。
温热的唇擦过我耳廓："窗外有人。"瓦片轻响。我反手甩出三根银针，房顶上传来闷哼。
萧执的呼吸喷在我锁骨："娘子好身手。""比不上世子。"我扯开他衣领，
针尖在锁骨下三寸游走，"鸠毒入心脉还能活蹦乱跳。"他突然翻身把我压进锦被。
长发垂落在我颈间，药味混着血腥气："沈姑娘可知军饷案牵扯多少条人命？
"我屈膝顶在他胃部。他闷哼一声，
却俯身更近："上辈子你吊死在林府那晚..."话音戛然而止，因为我咬破了他嘴角。
血珠滴在我虎口。他舔着伤口笑："萧某的命，从今日起算沈姑娘的。"三更梆子响时，
苏嬷嬷在窗外轻咳："姑娘，林府送嫁妆的单子到了。"萧执突然抓起我右手按在胸口。
掌下心跳平稳有力，哪像个将死之人。"林晏清在找前朝医典。"他指尖在我手心画圈，
"你庶妹偷了你多少嫁妆？"我抽回手在裙摆上擦了擦："够她死三回。
"窗外忽然传来瓷器碎裂声。萧执猛地把我按倒，一支弩箭钉在床柱上，尾羽还在震颤。
"第三个。"他喘着气扯动床幔金铃，"夫人还要装多久贤惠？"我拔出簪子甩向房梁。
黑影栽下来时，苏嬷嬷的扫帚正好接住。"姑爷别恼。"老太太笑出满脸褶子，
"老奴这就去喂鱼。"萧执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暗红。我掰开他手指，
发现掌心掐着块带血的碎瓷。"别动。"我扒开他衣襟，银针在烛火上掠过，
"这毒发作起来..."他猛地把我拽到胸前。温热的唇压上来，血腥味在齿间蔓延。
"沈惊鸿。"他哑着嗓子喊我名字，"虎符缺的那半块..."院墙外突然响起唢呐声。
林府迎亲的喜乐飘过屋脊，混着萧执压抑的喘息。我咬开他衣带，
金簪尖沾着血在床褥上画了道线。"世子若撑不到掀棋盘那日..."我舔掉他唇边血渍，
"我连你的坟一起挖。"第3章 回门惊变天没亮我就掀了被子。萧执的胳膊压在我腰间，
掌心还攥着半截染血的银针。我掰开他手指时，他睫毛颤了颤，喉咙里滚出两声闷咳。
"别装。"我扯开他中衣，昨晚的伤口已经结痂，"回门礼备好了？
"他忽然翻身把我卷进被褥。温热的唇擦过我耳垂："夫人穿素服更好看。
"指尖勾开我衣领，在锁骨上点了点，"这儿该有串珊瑚链子。"我踹开他下床。
铜镜里映出苍白的脸，眼下两片青黑。苏嬷嬷捧着素白衣裙进来时，萧执正往帕子上咳血，
鲜红的点子溅在雪缎上，像雪地里落了梅。"姑爷这手艺..."老嬷嬷咂嘴，
"比戏班子唱旦角的还逼真。"马车碾过青石板路，我摩挲着袖中账本。
萧执靠在我肩上假寐，呼吸喷在我颈窝，痒得像羽毛扫过。帘子外传来议论声，
说冲喜的世子妃回门穿丧服，怕不是要克死夫家。沈府大门前围满了人。
继母的翡翠镯子晃到我眼前："惊鸿这是...""母亲看仔细。"我抖开染血帕子，
人群里立刻响起抽气声。帕角绣着萧王府徽记，暗纹里藏着鸠毒配方。
继母的眼泪说来就来："冲喜不吉啊！"我反手甩出账册。纸页哗啦啦翻飞，
最后停在一页墨迹新鲜的记录上。"母亲若嫌晦气，"我踩住飘落的账页，
"不如先解释这三万两脏银？"林晏清从影壁后转出来，月白长衫上沾着墨点。
上辈子这身衣裳是我熬三个通宵绣的竹纹，现在袖口却缝着沈明珠的并蒂莲。
"惊鸿妹妹..."他伸手要扶我。萧执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整个人往我身上倒。
我侧身避开，林晏清的手僵在半空。沈明珠提着裙摆冲出来，腰间荷包绣着交颈鸳鸯。
"姐夫病成这样..."她嗓音甜得发腻，"姐姐还有心思查账？"我从袖中抽出那只荷包。
金线绣的鸳鸯眼睛泛着绿光，是浸过绝嗣药的。沈明珠脸色唰地变白，伸手要抢。
火盆"咣当"摆在院中央。荷包落进炭火里，窜起的火苗舔过林晏清衣摆。
"探花郎现在觉得，"我碾碎盆边落灰，"到底是谁克夫？"继母的尖叫声卡在喉咙里。
萧执不知何时站直了身子，苍白手指搭在我肩上："夫人，为夫心口疼。
"我转身就往马车走。林晏清追上来拦，被苏嬷嬷的扫帚绊了个趔趄。"惊鸿！
"他拽住我袖角，"前朝医典..."银光闪过。他捂着流血的手腕倒退三步。
我的金簪尖上挑着半片碎纸，隐约可见"军饷"二字。"姑爷晕了！"苏嬷嬷突然大喊。
萧执倒在马车前，素白衣袍铺开像张裹尸布。我蹲下身掐他人中，
感觉他舌尖在我掌心画了个圈。"沈姑娘好狠的心。"他嘴唇不动，气音钻进我耳朵，
"为夫真要被你克死了。"我抱起他往车厢里塞。帘子落下时，他忽然睁眼，
从袖中摸出块带血的铜牌塞进我衣襟。冰凉的金属贴着心口，花纹硌得皮肉生疼。
"林晏清书房。"他喘着气比口型，"暗格。"马车突然剧烈颠簸。
箭矢钉入厢壁的闷响混着马匹嘶鸣，萧执一把将我按在身下。温热的血滴在我眼皮上，
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我的。"第三个。"他舔掉我脸上的血，"夫人赌输了。
"我反手甩出三根银针。车外传来重物落地声，苏嬷嬷的扫帚杆戳进帘子："姑娘，
鱼上钩了。"萧执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他抓着我手腕按向自己心口，掌下心跳快得吓人。
"沈惊鸿..."他嘴角溢出血沫，"虎符..."又一支箭破窗而入。我扯开他衣领，
银针扎进锁骨下方。他浑身肌肉绷紧，喉结在我虎口处滚动。"别睡。
"我咬破指尖往他唇上抹，"萧执你看着我！"马车突然腾空而起。我后脑勺撞在厢壁上，
眼前炸开金星。萧执的胳膊横在我胸前，碎木屑扎进他小臂，血顺着腕骨往下淌。
"世子妃受惊了。"车夫的声音变成陌生的尖细调子，"陛下请您进宫喝茶。
"萧执的手指突然在我腰后写字。划到第三笔时，我摸到了他袖中暗袋里的火折子。
"告诉皇兄。"他咳得满嘴是血，"臣弟...要带媳妇...掀棋盘了。
"第4章 暗夜密谋檀香混着血腥味在花厅里飘。我捏着银针挑灯芯，
火苗"啪"地炸开火星子。萧执歪在轮椅里咳血，帕子上的红梅越开越艳。
"表姐..."粉裙少女突然软倒，正往萧执膝头栽。我抄起冰镇酸梅汤泼过去。
琉璃盏砸在她额角，冰碴子顺着鬓角往下滑。"表妹这病。"我蹲下身掐她虎口，
"得用虎狼药。"满厅宾客的筷子僵在半空。萧执咳得撕心裂肺，
轮椅却精准地往后挪了半尺。苏嬷嬷的扫帚杆已经抵住表妹后腰。"荷花池水凉。
"我转头吩咐，"给表姑娘醒醒脑。"扑通一声响。萧王妃的翡翠护甲掰断了，
碎玉蹦到我跟前。我抬脚碾成粉，转头给萧执喂药。他唇色白得吓人，
喉结滚动时却冲我眨了下左眼。"世子妃好医术。"他气若游丝地夸，
桌底下却用脚尖勾我裙摆。宴席散得比逃命还快。我数着更漏擦银针，三更梆子刚响，
窗棂就被人从外头撬开。萧执带着夜露翻进来，发梢还挂着片柳叶。他甩给我一叠密卷，
墨迹新鲜得像刚抄的。"夫人砸场子的本事。"他指尖点在其中一行朱批上，
"倒像专门练过对付我。"我抖开卷宗。军饷案的脉络在烛光下狰狞毕现，
每条线索都指向林晏清书房暗格。萧执突然按住我手腕，鼻尖几乎贴上我耳垂。
"今日那碗酸梅汤..."他呼吸喷在我颈侧，
"要是泼为夫脸上..."我反手将银针扎进他肩井穴。他闷哼一声，却就势把我压向床榻。
密卷散落满地，露出角上盖着的龙纹印。"陛下让我问你。"他唇擦过我锁骨，
"沈家嫡女究竟想要什么？"窗外传来石子击瓦声。我拔下金簪射向窗纸，
外头立刻响起落水声。萧执的膝盖顶进我腿间，掌心贴着我的腰往下滑。"虎符缺的那半块。
"我咬住他喉结，"世子藏哪儿了？"他突然撕开自己衣襟。苍白的胸膛上横着道疤，
新结的痂还泛着粉。我指尖刚碰上去，他就剧烈颤抖起来。"沈姑娘好狠的心。
"他喘着气笑，"那晚马车里..."更声又响。我猛地推开他，三支弩箭钉在枕畔。
萧执滚到床下时，袖中滑出块铜牌，正好卡进我藏在妆奁下的缺口。"林晏清书房暗格。
"他抹了把唇边血渍，"藏着比军饷更要命的东西。"我赤脚踩过满地密卷。
铜牌在烛火下转了个角度，露出背面刻着的"惊鸿"二字。
笔迹和我十四岁那年丢的桃花笺一模一样。"探花郎偷的不止军饷。
"萧执突然从背后抱住我，冰凉的唇贴在我后颈，
"还有沈姑娘的..."院墙外突然传来唢呐声。林府方向亮起火光，
隐约听见沈明珠在哭喊。萧执的手突然探进我衣襟，摸出那枚带血的铜牌按在墙上。
"子时三刻。"他舔掉我虎口上的血，"好戏开场。"瓦片哗啦啦响。我甩出银针的瞬间，
萧执吹灭了蜡烛。黑暗里他的牙齿磕到我下巴，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夫人。
"他喘着气笑，"这次赌什么？"我摸到他腰间暗袋里的火折子。窗外人影晃动的节奏，
和密卷上记录的军饷押运时辰分毫不差。"赌你的命。"我咬开他衣带，"够不够硬。
"第5章 毒计连环沈明珠的肚子还没显怀，腰杆倒是挺得比门板还直。她跨进我院门时，
腕间金镯叮当响，活像只下蛋的母鸡在报喜。"姐姐看。"她摸着平坦小腹，
"探花郎特意请了太医..."我捏住她手腕一掐。脉象滑如走珠，却带着滞涩的杂音。
她猛地抽手，袖口露出半截青紫针眼。"麝香混着红花。"我甩开她，"妹妹这胎倒是金贵。
"她脸色唰地变白。萧执的咳嗽声适时从里屋传来，咳得像是要把肺管子呕出来。
沈明珠的绢帕掉在地上，苏嬷嬷的扫帚立刻把它扫进炭盆。"世子妃！"门房小跑进来，
"林大人在府外跪着..."我舀起一瓢洗脚水递给小厮："探花郎的膝盖，
怎么比市井无赖还软？"沈明珠的指甲掐进我胳膊。我反手一拧，她踉跄着跌坐在石凳上。
萧执突然在帘后剧烈喘息，药碗砸地的脆响惊飞了檐下麻雀。里屋弥漫着血腥味。
萧执蜷在榻上，唇色紫得发黑。我掰开他咬紧的牙关，银针在烛火上燎过。"都出去。
"我扯开他衣襟，"苏嬷嬷守门。"沈明珠在帘外尖叫："姐姐难道要谋害亲夫？
"我抄起剪子划开手腕。血滴进药碗时，萧执的睫毛颤了颤。沈明珠突然冲进来，
被苏嬷嬷一个扫堂腿绊倒，肚子正好磕在门槛上。"我的孩子！"她嚎得比杀猪还惨。
我把血药灌进萧执喉咙。他喉结滚动着吞咽，眼皮却突然掀起条缝。指尖在我掌心轻划，
是个"林"字。"世子妃..."林晏清的声音从院墙外飘来，"惊鸿！我知道你能听见！
"萧执突然攥住我手腕。他掌心烫得像炭火，声音却冷得掉冰碴："让他滚。
"我甩开他走到院中。林晏清官服下摆沾满泥水，手里捧着个紫檀匣子。沈明珠的哭嚎声里，
他扑通跪在雨地里。"惊鸿，当年婚书..."我抬手示意小厮。第二瓢洗脚水泼出去，
正好冲开他手中匣盖。里头躺着半块羊脂玉，是我及笄那年被沈明珠"失手"摔碎的。
萧执的咳嗽声突然停了。我回头看见他倚着门框，
苍白手指间银光闪烁——是那根沾着我血的银针。"探花郎。"他气若游丝地笑，
"跪错坟头了吧？"林晏清突然扑向院门。苏嬷嬷的扫帚杆横在他颈前，
老太太笑出满脸褶子："大人，老奴送您去荷花池醒醒脑？"沈明珠的裙下漫开暗红。
她抓着林晏清衣摆尖叫："夫君！我们的孩子..."萧执的指尖划过我手腕伤口。
血珠被他抹在唇上，艳得像朱砂。"夫人的血..."他喘着气笑，"比鸠毒还带劲。
"我扯下帘幔缠住手腕。林晏清还在门外嚎，说什么军饷案另有隐情。
萧执突然把我拽进怀里，冰凉的唇压上我耳垂。"铜牌背面的诗..."他气息不稳，
"为夫补全了下半阙。"沈明珠的惨叫声突然拔高。林晏清终于踹开院门冲进来，
官靴踩过她染血的裙摆。萧执的胳膊猛地收紧，我后脑勺撞在他锁骨上。"世子妃！
"林晏清举着块玉佩，"你看清楚！这是..."银光闪过。萧执甩出的针扎在他喉头，
后半句话变成了气音。我趁机踢翻药炉，炭火引燃了林晏清的官服下摆。"救火啊！
"沈明珠拖着血裙爬向水缸。萧执的手突然探进我衣襟。带血的虎符贴着我心口，冰凉刺骨。
"萧某的命..."他咬破我耳垂，"往后就是夫人的筹码。"苏嬷嬷一桶水泼过去。
林晏清的火是灭了，沈明珠却被浇成落汤鸡。她瘫在泥水里，看着林晏清头也不回地往外跑。
"姐姐..."她突然诡笑，"你以为赢了吗？"萧执的呼吸骤然急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