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残躯与暗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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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

粘稠、沉重、带着铁锈味的黑暗。

不是视觉上的黑,是感知的彻底剥夺。

意识像沉在冰冷的海沟淤泥里,被万吨压力挤压,不断向下,再向下。

“我...死了?”

残存的念头像火花,一闪即灭。

紧接着,是剧痛。

不是肉体的痛,是灵魂被撕裂、被溶解的尖锐痛楚。

无数陌生的、破碎的画面洪流般冲撞进来。

加茂宪伦...御三家...咒术高层...阴谋...计划...失败...狱门疆...“五条...悟...”一个名字带着刻骨的冰冷浮现。

“封印...千年...”混乱的信息碎片彼此撕咬、重组。

不属于“我”的庞大记忆,带着千年的沉淀和算计,如同最毒的藤蔓,狠狠扎进“我”濒临溃散的意识核心。

痛!

“呃啊——!”

无声的嘶吼在虚无中震荡。

这剧痛反而成了锚点,让即将消散的“我”死死抓住了一丝存在感。

我是谁?

我是...那个刚加班猝死的倒霉程序员?

不...我是...加茂宪伦?

那个策划了星浆体事件、被五条悟亲手挫败的诅咒师?

不...不止...我是...羂索!

这个名字如同惊雷炸响。

脑花!

那个活了千年,寄生过无数躯体,在历史阴影中编织阴谋,最终被五条悟封印进狱门疆的终极反派!

两份记忆、两种人格在剧痛中疯狂对冲、融合。

现代社畜的茫然与千年阴谋家的冰冷算计绞缠在一起。

“穿越?

成了...羂索?

还被关在狱门疆里?”

荒谬感刚升起,就被更冰冷的现实碾碎。

狱门疆内部,特级咒物“解”的力量正在消磨羂索的灵魂。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构成“我”的咒力核心正像沙漏里的沙,不可逆转地流失。

虚弱。

前所未有的虚弱。

“必须...出去...”求生的本能压倒一切。

融合的记忆带来了混乱,也带来了羂索千年来对咒力、对灵魂、对封印术的恐怖理解。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像处理一段濒临崩溃的代码。

感知...延伸...狱门疆内部并非完全虚无。

它像一个由无数复杂咒文构成的、不断收缩碾磨的异空间牢笼。

每一次咒文流转,都带走一丝我的力量。

“解析...结构...”羂索的记忆在意识中流淌。

那些关于结界、关于束缚、关于灵魂转移的禁忌知识,此刻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时间在这里没有意义,只有灵魂被磨削的痛苦作为刻度。

不知过了多久。

一个极其微弱、转瞬即逝的“缝隙”,在咒文流转的某个节点被捕捉到了。

是“解”的力量与狱门疆本身封印术式在某个刹那产生的、微乎其微的不协调波动!

机会!

千钧一发!

羂索的本能完全接管。

残存的所有咒力,被精准地压缩成一根无形的“针”,带着撕裂灵魂的剧痛,狠狠刺向那道比发丝还细的“缝隙”!

嗡——!

整个狱门疆内部空间剧烈震颤!

痛!

灵魂仿佛被硬生生剜掉一块。

但成功了!

一丝微弱到极致、几乎无法察觉的意识碎片,带着羂索的核心烙印和属于“我”的混乱记忆,像一滴墨汁渗过宣纸,险之又险地挤出了狱门疆那毁灭性的内部空间。

外部世界的气息涌入感知。

冰冷的水泥地。

浓重的血腥味。

腐烂垃圾的酸臭。

还有...死亡。

意识依附的“载体”很糟糕。

一具刚断气不久的尸体。

男性,很年轻,但内脏破裂,肋骨刺穿了肺部,脖颈扭曲成一个不自然的角度。

致命伤似乎是高空坠落。

“咒力...微弱...垃圾...”尸体生前只是个不入流的诅咒师,咒力稀薄得像快要干涸的溪流。

这具残破的躯体,脆弱得随时可能崩溃。

“加茂...光...?”

残存的记忆碎片浮现出这具身体的名字。

一个被家族放弃、在底层挣扎的加茂分家弃子,试图在一次愚蠢的咒灵祓除任务中证明自己,结果送了命。

“废物...但...可用。”

冰冷的评估取代了怜悯。

羂索的记忆里只有价值判断。

我(羂索)开始强行接管这具濒临彻底死亡的躯壳。

调动那微乎其微的残存咒力,像最精密的外科手术,勉强缝合断裂的血管,用咒力强行粘合碎裂的骨骼,***心脏进行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微弱搏动。

“咳...呃...”喉咙里涌上铁锈味的腥甜。

剧烈的疼痛从全身每一个细胞传来。

这身体就像一具勉强缝合的破布娃娃。

但我“活”过来了。

以加茂光这具残破的身份。

视线模糊地聚焦。

昏暗的小巷,堆满垃圾箱。

远处传来新宿街头特有的喧嚣霓虹。

时间...是夜晚。

涩谷事件刚刚结束不久。

空气里还残留着大战后混乱的咒力残秽,像硝烟一样弥漫。

“五条...悟...被封印了...”确认这一点,心底涌起一丝属于羂索的、冰冷的愉悦。

这愉悦很快被更强烈的危机感取代。

狱门疆还在高专手里,或者被天元保管。

他们很快就会发现内部的异常。

羂索(我)逃脱了一丝核心,这个消息绝不能泄露。

必须隐藏!

必须恢复力量!

“加茂光...这个身份...是个起点...”我挣扎着,试图坐起来。

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

就在这时,一阵阴冷、充满恶意的窥视感从巷子深处传来。

嘶...嘶嘶...伴随着粘稠的蠕动声。

一只低级咒灵。

形如放大的、腐烂的壁虎,浑浊的眼睛贪婪地盯着这具散发着“新鲜死亡”和“微弱咒力”气息的躯体。

对它们而言,这是最容易得手的猎物。

“呵...”我扯动嘴角,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低笑。

真是虎落平阳。

但,再低级的咒灵,也是“材料”。

羂索的“咒灵操术”,是刻在灵魂里的本能。

即使力量万不存一,操控一只没有智慧的杂鱼,需要的更多是技巧和位格的碾压。

我抬起手,指尖凝聚起一丝微弱却异常凝练的咒力。

那不是加茂光能拥有的咒力,那是属于千年诅咒师的、质变的、带着冰冷意志的力量。

“过来。”

无声的指令,混杂着灵魂层面的威压。

那只壁虎咒灵的动作猛地僵住。

浑浊的眼睛里,贪婪瞬间被一种源自本能的恐惧取代。

它想逃,但身体却像被无形的丝线操控,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一点点爬向我残破的手掌。

咒力丝线精准地刺入它混沌的核心。

“标记...操演...”过程简单得如同呼吸。

一个微不足道的印记烙下,这只咒灵就成了我延伸的耳目和爪牙。

“去...看...听...”模糊的指令发出。

壁虎咒灵僵硬地转身,融入巷角的阴影,消失不见。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剧烈喘息。

仅仅是操控一只最低级的咒灵,就几乎耗尽了这具身体最后的气力。

灵魂深处的虚弱感如同跗骨之蛆。

太弱了。

这远远不够。

需要情报。

需要安全屋。

需要恢复的资源。

更需要...了解现在的局势。

“加茂家...或许可以利用...”记忆里,加茂光虽然是被放弃的弃子,但终究顶着“加茂”的姓氏。

这个身份,在混乱的咒术界,是一张可以打出去的牌,哪怕牌面很小。

远处,隐约传来警笛的呼啸,由远及近。

不能留在这里。

我咬着牙,用尽力气,拖着这具随时会散架的身体,扶着墙壁,踉跄地向小巷更深处挪去。

每一步都牵扯着撕裂般的剧痛。

阴影吞没了我的身影。

新宿的霓虹依旧在远处闪烁,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只有巷口地面残留的一点暗红血迹,以及空气中那丝极淡、却异常冰冷的咒力残秽,证明着某个古老而危险的存在,己经悄然回归了这片混乱的舞台。

一只乌鸦落在巷子对面的电线杆上,血红的眼睛冷漠地注视着下方发生的一切。

它的左眼,瞳孔深处,闪过一丝极其隐晦、不属于鸟类的算计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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