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带着失忆的学生躲在荒岛,整整半年时间。
她怕是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不到半岁的孩子,有一个家。
为了避免学生受到***,她断绝一切与外界的联系,不许任何人来往荒岛,尤其是我。
当我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好不容易找到荒岛,看到的却是他们相拥对着飞舞的蒲公英许愿。
老婆趁我不注意,将我打晕在一条破旧的小船上,放逐公海。
我差点死在海上,更因此患上了严重的PTSD,惧怕一切黑暗与寂静。
而当蒲公英开始新一轮繁衍时,老婆终于带着她的学生下山了。
可是她不知道,我跟孩子早就有了新的家人。
--上课的时候看到了白桦,我一愣。
“哇哦,师娘回来了!”学生们七嘴八舌的叫着师娘,不断问好,看着妆容精致亭亭玉立的白桦,我只觉得陌生。
正好下课铃响了,我轻咳一声:“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别忘了做作业。”
不顾底下的哀嚎声,我大步走回了办公室,白桦跟在我身后,若无其事的跟遇到的所有人问好。
仿佛这消失的半年只是一场梦,一场只属于我的噩梦!“好久不见,你穿的这是什么呀!”白桦伸手想要整理我的领带,我退后一步,白桦顿住。
“白桦,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白桦有些尴尬,她看了一圈办公室的人,所有人都装作很忙碌的样子。
她压低声音道:“那份离婚协议只是在安抚韩锐,你也知道他当时情况很不好……”白桦在出发前,给了我一份签过字的离婚协议。
从公海回来后,我才终于下定决心签字离婚。
“不是这个,白桦,你记得自己还有个女儿吗?”“当然记得,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她,我怎么会不记得?”“啊,安安是不是快满周岁了?我特意赶回来给她过生日的。”
“我还给安安带了礼物,一整个院子的蒲公英,很美的!”我看了她一眼立刻给管家打电话。
“快叫救护车!”白桦这才想起来,半年前安安曾经接触过蒲公英,因此过敏住院。
当时,她正在陪韩锐野外考察。
韩锐是我与白桦收的第一批学生,刚入学时,他就声称自己对白桦一见钟情,大张旗鼓的追求白桦。
当时我与白桦结婚三年,刚做好迎接新生命的准备,白桦理所当然的拒绝了自己的学生。
但在那之后,白桦并未拒绝韩锐的接近。
她带韩锐去吃饭,给他买贴身衣服,甚至还会给韩锐写论文,这可是白桦从前最厌恶的学术造假事件!当我提出质疑时,白桦厌恶的说:“我们是师生关系,你不要用肮脏的思想去揣摩别人!”“老师指导学生写论文,这是天经地义!”“这就是你们开房的理由吗?”白桦一把推开我,斥责道:“你不要总是用下半身思考问题?顾昭,你让我恶心!”说罢,竟然真的吐了起来。
2那时我才知道白桦怀孕了!我们一直心心念念的孩子,竟然在这个节点来临了。
而她不告诉我的原因,是想要打掉孩子。
“路年,我只是觉得我们还年轻,可以晚一点要孩子。”
白桦的表情很冷漠,我心下一痛。
我们从小在一个家属院长大,青梅竹马这么多年,白桦早就想要生一个属于我们两个的孩子,是我一直想让她多玩几年。
白桦如今快要三十岁了,马上就过了女性的最佳生育年龄,所以我们慎重考虑之后,才开始备孕的。
“一个还没成型的胚胎而已,路年,我们放弃她吧!”“我还想过一段时间的二人世界,好不好?”白桦的眼底全是不确定的试探。
我退后一步:“好呀!”那是我第一次想要放弃我与白桦的这段婚姻。
因为自从韩锐出现,她像是换了一个人。
将近三十年相依相伴的感情,不敌一个刚出现三个月的韩锐。
“谢谢老公,我最爱你了!”白桦很开心,我也很开心,因为我看到了她跟韩锐的聊天。
“下个月一起去南极看企鹅吧?”韩锐还年轻,总有各种各样的奇思妙想。
白桦回复的是:“哇塞,去南极好酷啊!”我翻了一下自己跟白桦的聊天记录,通篇的是我怎么这么无聊!我苦笑,因为我已经不年轻了。
我的生活中不只有风花雪月,还有职称、备课和双方老人的衣食住行。
白桦被推进手术室之前,白教授突然出现了。
“爸,你怎么在这里?”白桦震惊的看向了我,似乎觉得白教授是我请来的救兵!“别看路年,要不是家属院的同事正好看到你,我都不知道你如今主意这么大了!”我父母跟白教授夫妻都是同事,对于我们的事情也一贯是支持的,甚至因为白教授为人更为传统一些,我父母早早就承诺,如果有孩子的话,肯定会跟着妈妈姓。
可以说,双方父母中,对于这个孩子最期待的人反而是白教授。
“备孕一年才有的孩子,为什么不要了!”“白桦,学校里那些传言,该不会是真的吧?”这段时间白桦与韩锐的各种流言一直沸沸扬扬在学校传播,白教授早有耳闻。
只是我一直坚定的认为白桦不会变心,白教授便一直没有露面。
“白桦,从小到大,我是这么教你的吗?”白家家风向来严格,白桦也一直都是循规蹈矩的乖乖女,可是这一次,一切都不同了。
“从小到大,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在压抑自己,就为了做一个乖孩子,但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白桦还躺在手术床上,一边歇斯底里的冲着白教授喊,一边顺手拿起东西砸向我。
“你这个卑鄙的小人!”她认定了是我在其中捣鬼。
现场乱哄哄像是一场闹剧,我身在其中,被迫出演丑角。
而这只是开始。
3白桦被白教授关在了家中,我每天都去探望她。
“路年,你记得高中的时候我出水痘,也是你这样天天来探望我。”
白桦靠坐在阳台上,夕阳斜斜打在她的脸颊边,她的手轻抚小腹。
万物鎏金中,她美的像是圣母。
“看,我们也曾经有那么美好的过去,为什么现在你也变成了这样?跟我父亲一样,霸道自私!”白桦的手机响了起来,那是她为韩锐设置的专属***。
她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整个人都被注入了活力。
白桦毕竟是个成年人,白教授不可能一整个孕期都关着她。
在一次产检的时候,白桦偷偷溜走了。
她明目张胆在朋友圈发了去往南极的机票,双方父母和我都忧心忡忡,这种状态下的白桦,去南极真的太危险了。
我们爱她,从不是因为这个孩子。
但任凭我们如何祈求,她都不愿意停下脚步。
在南极的那几天,白桦每天都会发朋友圈,韩锐永远是所有照片的主角,仿佛摄像头后面的人,一直在注视着他。
白桦回来后,仿佛只是度了一场漫长的假期,甚至还给我们每个人都带了礼物。
好在安安在妈妈肚子里一直很乖,白桦的状态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