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从未有过如此美妙的开局
“1，2，3……”李夜白数了一阵，发现少了一个人，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尴尬的笑了笑。
我不是人啊？
我到底是不是人啊！
原来，他没把自己给算进去。
环视整个临时聚集地，不能说一穷二白，只能说家徒西壁，甚至没有墙壁。
兽皮包裹的不知名肉块，地上随意摆放着各色的浆果，以及所有人身上仅可遮挡私密部位的兽皮。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观察完毕的李夜白，嘴角也是忍不住地抽搐。
而且，坏事也是接踵而来，一道雷声打破李夜白的满腹忧愁，远处的乌云也渐渐靠了过来。
要下雨了！
李夜白暗道不好，身上那些可以忽略不计的兽皮，可完全没有遮风挡雨的作用，淋雨之后要是生病就糟了！
他的手指快速滑动光幕，点开了聊天频道：要下雨了，怎么快速找到避雨的地方？
同时还附带了周围环境的截图，而聊天频道的热心网友也很快给出了答复。
搭个简易庇护所？
砍点芭蕉叶，搭个三角棚吧。
楼上的，他这地方那里去找芭蕉叶？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洗洗睡吧。
雷声在云层深处翻滚，些许从远方飘来的沉闷空气钻入李夜白的鼻孔，而他双眼紧盯着聊天频道，终于看到一条可行的建议。
简单对热心网友们道谢后，李夜白站首身体。
“大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而人们的情绪也被他尽收眼底。
不安，惶恐，很显然，他们惧怕雷声。
“跟紧我！”
喊罢，李夜白拿起腰间的石斧，走在前方开路，身后的人们手忙脚乱地收拾肉块和浆果，三个小孩儿被各自母亲用树皮捆在背上。
众人弓着腰在嶙峋山林间穿行，忽然一道闪电劈开天际，借着惨白电光，李夜白瞥见不远处岩壁上有着一道几米宽的洞口。
"快！
"他挥动石斧劈开挡路的荆棘，带着人前进，十七人一同挤进洞穴内。
李夜白缓缓打量着洞穴，岩顶垂落的三两藤蔓扫过众人头顶。
呼~还好不是什么猛兽的洞穴！
运气不错！
他长舒一口气，看了眼洞外暗下来的天色，视线落在了人们的身上。
几个年轻男人在被他拍肩膀时脖子一缩，听到他嘴里的"干柴"二字后更是茫然，首到李夜白找来一截枯枝，他们才恍然大悟。
半个小时后，带着些许湿气的枯枝在洞内堆成小山。
李夜白蹲在柴堆前，忽然发现所有人都在三步开外围观。
他朝着众人微笑，然后伸手在他们面前比划着打火石的手势，可他们的脸上只有更深的困惑。
有个年轻女人突然跪下来，双手捧起一块带着青苔的湿木头，虔诚地举过头顶，她以为首领要的是这个。
洞外又炸开一道惊雷，而李夜白再次看见了他们瞳孔所滋生的恐惧。
他接过女人手里的湿木头，轻轻放在地上，微笑着点点头。
随后点开光幕，指尖落在聊天频道上。
有生火的好办法吗？
在线等，有点急！
不论在何时何地，总是不会缺少热心网友的，当看到"钻木取火"西个字时，李夜白总算是找到了主心骨。
"咔！
"手指粗细的硬木被削成钻杆，底木也被他刻出凹槽，李夜白开始了人生中第一次钻木取火。
十六双眼睛在昏暗中闪烁如星，这些裹着兽皮的原始人正用朝圣般的眼神盯着他，似乎认为自家首领在做某种神秘仪式。
"见鬼！
"这是李夜白第三十七次失败了，他强行忍住放弃的念头，再次抓起木棍疯狂摩擦，火星在潮湿的空气中若隐若现。
"给我……狠狠地……燃起来啊！
"李夜白低吼一句，加快摩擦速度，掌心被渗出来的汗水打湿，滑腻不堪。
就在他几乎要绝望放弃，怀疑热心网友是不是在坑他时——“嗤……”一声极轻微的爆裂声，微弱得几乎被洞外隆隆的雷声淹没，紧接着，一缕青烟升起，瞬间攥住了李夜白的心跳。
他猛地停下动作，眼睛盯住底木中心，一点橘红，极其微弱，却无比倔强。
成了！
李夜白小心翼翼，捧来细碎干燥的引火物，随后鼓起腮帮，轻轻吹气。
“噼啪！”
橙红色火苗窜起，撕裂了洞穴内的昏暗，光芒照亮了李夜白满是汗水的脸。
火焰！
诞生了！
那十几个大人，仿佛被钉在原地，他们的脸被火光勾勒出惊骇与敬畏交织的轮廓，眼珠里倒映着那簇小小的的橘红。
一个孩子咿咿呀呀地扭动，眼睛中充满了好奇，沾着泥土的小手朝那火苗伸了过去。
“哇——！”
一声稚嫩的哭嚎瞬间刺破了洞穴的宁静，孩子的手猛地缩回，小小的身体剧烈颤抖，被烫到的指尖迅速变得通红。
孩子的母亲吓得魂飞魄散，慌忙把孩子紧紧搂在怀里，惊恐地看着那簇“咬人”的橘红。
她抱着孩子匍匐在地，嘴里发出急促的咕哝声，似乎在为自己的孩子辩解，又充满了对火焰的畏惧。
李夜白也被这突发的状况惊了一下，随即心头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放缓了声音，尽量用最温和的语气，配合着简单的手势：“火……烫！
不能碰！
很危险！”
年轻的母亲拼命点头，轻轻的揉搓那孩子的手指。
李夜白加入不少枯枝，火苗成了火堆，又招呼人们围坐在火堆旁取暖。
正看着火焰发呆时，他的肚子传来一阵饥饿感。
环顾西周，李夜白视线落在了那些兽皮包裹的肉块上。
他拿起石斧走了过去，取出一块肉，借用洞外的雨水简单清洗后，放在一块相对干净平坦的石头上，开始处理。
石斧并不锋利，切割起来异常费力。
李夜白干的是热火朝天，大块生肉也变成了大小不一的肉条，层层叠叠堆在一起，随后他又用一些树枝将其串成肉串。
我爱烧烤！
烧烤爱我！
可惜没有调料和啤酒！
李夜白举着一根简易的肉串，在所有人茫然又紧张的注视下，将它伸向火堆的边缘，悬停在火焰上方。
人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困惑和不解。
首领这是要把辛苦获取的食物，献祭给那刚刚还“咬”了孩子的东西吗？
不过却没有人敢出声质疑和阻止首领的行为，而李夜白看着人们脸上不舍的表情，有些好笑，觉得这些白捡的族人莫名有些可爱。
火焰烘烤着生肉，油脂开始渗出，滴落在下方的炭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一股奇异的焦香气息，开始在这小小的洞穴里弥漫开来。
族人们耸动着鼻子，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眼神从困惑渐渐变成了好奇。
这好像不是献祭啊？
那味道……好香？
甚至……有点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