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是你的男人
“师父，我要吃你做的山鸡菌汤面。”
回到道观他就开始撒娇。
洛卿语在院子里顿了片刻，终是转身去了厨房。
叶逸尘小尾巴似的跟了进去。
不多时两碗香喷喷的面就做好了，洛卿语坐在小桌旁，看叶逸尘大口大口吃得满足。
“师父，那个林掌门今天是不是看了你好几眼？”
叶逸尘吃面的速度很快，吃完面他单手托腮看着洛卿语，蓦地问出了声。
洛卿语吃面的动作一顿，她放下筷子，抬起了头。
她唇角沾染上些许污渍，叶逸尘看到，想也不想地就要用袖子帮她擦。
洛卿语抬手挡住了他。
她掏出手帕，把唇角擦干净，沉默片刻后问:“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看林玄掌门？”
叶逸尘不说话，有些执拗地盯着她看。
洛卿语缓缓道来:“林玄掌门为人正义，心怀天下，又生得丰神俊朗，家世显赫，自然有很多人倾心于他。”
叶逸尘眼底闪过一道暗芒，片刻后闷闷开口:“那师父呢，师父也喜欢他吗？”
洛卿语的声音很轻也很冷:“这跟你没关系，也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逸尘，你还小，很多事还不懂。
为师准备让你下山历练一段时间，你明天就启程吧。”
“历练？”
叶逸尘皱眉:“我不明白。”
想起他这段日子的种种所为，洛卿语准备跟他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是不是对我有不一样的感情？”
她首接挑破了两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
叶逸尘低下头，眼神躲闪:“我……我只是很依赖师父，不想离开师父。”
洛卿语蹙眉:“你也十六岁了，该下山去历练了，多接触些姑娘，你就会明白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而不是，跟自己的师父不清不楚地纠缠在一起。
“我……”“这件事你如果不听话，以后不必再来见我，你爱去哪儿去哪儿。”
眼看着叶逸尘要反驳，洛卿语出声打断了他，态度十分坚决。
“好，我明白了。”
叶逸尘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
“徒儿明天就走。”
他一言不发离开厨房，闷闷不乐地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房梁发呆。
师父啊师父，你当真对我没有一点情意么？
为了宗门大业，凝香谷医仙传人幼时便会服下绝情散，动情者痛不欲生，要么自毁经脉武功重新来过，要么和心上人多次欢好，将阴元里的药物排尽。
师父说他是男子，男子本不易动情，便没有给他服用。
但师父她，是自小就服了绝情散的。
师父哪里能想到，先动情的那个人，是他。
他知道自己的心思龌龊又自私，但他有信心护师父周全并永远陪在她身边。
同一时刻，洛卿语这边，她也在盯着手里的玉簪出神。
想起那年十岁的小人儿拿着簪子走到她跟前的踌躇模样，她心里无声叹息一声，将簪子塞进了枕头下。
第二日，叶逸尘磨磨蹭蹭地不想走，洛卿语站在院里，目光冷淡看着他。
他知道此事再没有商量的余地，于是他抬头，眼底闪过一抹决断。
“师父，我可以抱抱你吗？”
少年眼睛湿漉漉的，眼底的神色忐忑无措，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这让她想起来他三岁刚来道观时那茫然无助的可怜样儿。
如今她要亲手赶他走。
于是她软了心肠，主动去抱他:“逸尘，别怪师父，师父也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叶逸尘把头埋在她肩头，紧紧抱着她，“我都知道。”
他知道他不该表露得那么明显，可他忍不住。
“这些盘缠你拿着，你把这封信送去江南程家，程大公子会帮你安排住处的。”
洛卿语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谢谢师父。”
见他接了东西，洛卿语转身就要回房间。
叶逸尘这个样子她也不好受，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腰上忽然被一股重力锁住，有人从背后抱住了她。
“师父，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少年的声音闷闷的。
洛卿语的身子僵了僵，而后她闭上眼睛，毫不怜惜地将人震飞出去老远。
看到爬起来要走向她的叶逸尘，她出声喝止:“走！”
叶逸尘一步三回头，不舍地朝门口走去。
恰在此时，一只灵鹤飞了进来。
洛卿语摊开掌心，灵鹤自动朝她飞去并变成一张纸条。
看完上面的内容后，洛卿语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要出门。
“你要去哪里？”
叶逸尘自然认出了那灵鹤是玄元派的东西，伸手拦住了她。
“跟你没关系。”
洛卿语永远都是那副古井不波的淡然模样。
“你要去找林玄是不是？”
叶逸尘不依不饶，伸出双臂挡住了她的去路。
“让开。”
洛卿语语气冰冷，从他身旁绕了过去。
胳膊却忽然被人一把扯住。
叶逸尘没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神色十分认真:“我不喜欢师父跟别人走太近，尤其是……男人。”
“这是我的事。”
洛卿语去拂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手好似铁掌，纹丝不动。
“只要师父不去找林掌门，徒儿就放手。”
“够了！”
洛卿语的耐心耗尽，清冷的声音夹杂些许怒气:“你只是我的徒弟，不要干涉我的决定！”
“可我也是你的男人！”
叶逸尘大声吼了回去，眼底满是执拗:“我不许你去找别的男人！”
“！
你说什么！？”
洛卿语呆住了。
“我说——”叶逸尘拉长了声音，附在她耳边一字一顿地重复 :“我、是、你、的、男、人。”
说罢一把将她推到墙上:“你早就知道我的心意了，不是吗？”
微风簌簌，两个人的衣角纠缠在一起。
“放开！
叶逸尘，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洛卿语还处于震惊中，双手手腕被他用灵力箍住，她有些动弹不得。
“教？”
叶逸尘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唇角勾起一抹笑 :“师父在床上可不是这么教我的。”
“啪”的一声，是洛卿语冲破束缚，重重给他一巴掌的声音。
她太用力，以至于把叶逸尘的脸打得偏向了一旁。
叶逸尘侧着脸，缓缓舔去唇角渗出的血迹，看向她的眼神越发疯狂:“打我？
你竟然为了那个男人打我！”
洛卿语神色冰冷看着他:“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床上，你对我做了什么？”
想起她一时心软的那天晚上，她心底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可她的守宫砂明明还在。
叶逸尘“呵”了一声:“我怎么舍得对师父做什么，我是说，在梦里。”
叶逸尘说着一步步逼近她，出手快准狠地点了她的穴道，凑到她耳边轻语:“在梦里，师父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洛卿语的心沉了下去。
“我们是师徒，这种感情是不会被允许的。”
“师徒？”
叶逸尘重复，忽然捏住洛卿语的手腕:“我们明明是夫妻，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
“叶逸尘！
你疯了？”
叶逸尘看着圣洁如冰雪的她，声音掷地有声:“徒儿没疯，徒儿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