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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祝莹走上去扶着她,撒娇道:“妈咪,没什么,锦华马上来接您去医院,首长说把特效药的治疗名额留给您,您马上就能恢复健康了!”
婆婆眼中闪过狂喜。
她看都没看我,只欣慰地拍着祝莹的手说:“都是多亏了你平日里和首长他们走动,有你在是我们林家的福气啊!”
真是可笑,首长一直和我在非洲支援,她见过首长吗?
我扬高了声音:“妈!您不认识我了?我是疏雨啊!”
婆婆眯着眼睛打量我,闪过一丝恍然,却嗤道:“你在国内混不下去了跑去非洲,都成黄脸婆了,如何配得上锦华?莹莹年轻体贴,还能直播赚钱,你可别拖累我儿子!”
肤浅至极!
我强压怒火:“我去非洲是国家使命救死扶伤,您那治疗名额都是我求来的,手术也是我来操刀!”
“就你还操刀?你咋不说特效药是你研发的呢?你去非洲给人洗碗扫地都没人要吧?”祝莹笑弯了腰。
婆婆哼道:“真不要脸,我的名额肯定是我儿子和莹莹挣来的!赶紧滚出去,谁知道你在非洲有没有和不三不四的人鬼混,再带传染病回来!”
她唯恐避之不及地离开,仿佛再晚一步我就会传染她似的。
看着衬衣上渐渐扩大的鲜红血迹,我只觉自己像个傻子。
用二等功的终生医疗津贴,和特效药专利无偿上交的代价,换了这个名额给她,只因林锦华期盼多年,他说特效药是婆婆续命的唯一希望,也是他唯一的执念。
首长彼时劝我,我还坚定地说他们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家人,值了。
亏我下了飞机直奔家里,就想第一时间接她去完成手术。
可没想到,连家都不是我的了。
是我错的彻头彻尾。
他们不值得,也不配!
泪水不争气从眼眶里滑落,我满心悲凉,撑着地板艰难起身,一字一句地说:“我这就走,你们别后悔。”
我一步一步挪到门口,可膝弯忽然传来尖锐的刺痛,我猝不及防失去平衡,重重跪倒在地,腿骨像裂开似的痛,险些失去知觉。
“我让你走了吗?你还敢放狠话,当我家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祝莹抱臂冷笑。
“还问我知不知道你是谁,我婆婆都不理你,你还死缠烂打想上位?今天我祝莹就让你长长记性!”
“我是有军功在身的军人,你这样是犯法!”我喘着粗气,一边说一边悄悄伸手去够手机。
可手指刚碰到手机屏,一只尖细的鞋跟从天而降狠狠踩下,用力碾了碾。
手背鲜血淋漓涌出时,我听到指骨断裂的声音。
我的右手!我做手术的右手!
眼前像爆炸一般直冒金星,我痛苦地哀嚎,渗血的指甲紧紧扒着地板,浑身抖得像筛糠。
“想报警啊?我把警卫员喊到你面前来如何?你看他敢不敢抓我?”祝莹一把揪起我的头发,假笑着说。
我冷汗直流,牙齿发颤,心底却松了口气。
大院里的警卫员哪个不认识我?往日小到头疼脑热,大到骨折腰伤,都是我亲手治愈的,我不怕她喊人,就怕人不来。
警卫员赶到的时候,我伏在地板上,痛得快昏厥了。
“林夫人,有什么事吗?”
是李希的声音!他认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