攰玥儿蜷缩在床角,指尖摩挲着一枚褪色的铜钱——那是爷爷留给她的唯一遗物。
_"玥儿,如果有一天……爷爷不在了,你就去找一个叫张北的人。
"_老人枯瘦的手紧紧攥着她,呼吸急促。
_"他在青山坳,是张老蔫的孙子……只有他,能帮你……"_她当时不明白。
爷爷口中的"张老蔫",不过是山野里一个不起眼的赤脚医生,他的孙子又能有什么特别?
首到三天前,她在苞谷地边遇见那个瘸腿的退伍军医。
"略懂药理?
"张北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那你应该知道,乌头碱中毒的症状和你现在一模一样。
"攰玥儿猛地抬头,看见张北倚在门框上,手里拿着她刚才掉落的小瓷瓶。
"还给我!
"她扑过去,却被右腿的伤扯得一个踉跄。
张北轻松避开,晃了晃瓷瓶:"自制镇痛丸?
川乌、草乌、雪上一枝蒿...全是剧毒药材,你也敢天天吃?
"月光下,攰玥儿的脸色比纸还白:"你懂什么!
没有这个,我连站都站不起来!
""痹症?
"张北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把脉,眉头越皱越紧,"不对...这是..."攰玥儿挣脱不开,突然笑了:"张老蔫的孙子,就这点能耐?
"张北浑身一震:"你认识我爷爷?
"破旧的煤油灯噼啪作响。
"我爷爷姓攰,滇南苗寨的草蛊医。
"攰玥儿拢了拢衣领,"三年前他进山采药,被五步蛇咬了,是你爷爷用鬼针草救的他。
"张北瞳孔微缩——他记得这件事。
那年他还在部队,爷爷在信里提过,说救了个懂蛊术的老药农。
"所以你是来...............""报恩...........?
"攰玥儿讥讽地勾起嘴角,"我是来求死的?
你....................木瓜."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一片诡异的青紫色瘀斑,形如蜈蚣。
"看见了吗?
这是千足蛊,我们寨子叛徒的标记。
中蛊的人会慢慢全身溃烂,但偏偏死不了..."她的声音发抖,"你爷爷当年说,鬼针草或许能解百毒..."张北盯着那片瘀斑,突然想起爷爷临终前塞给他的残破笔记,最后一页写着:_"鬼针草合血见愁,可破世间奇毒,然需以金针度穴..."_当时他以为只是老人家的呓语。
..........................................院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北子!
睡了吗?
"是李书记的大嗓门,"我给你送锦旗来了!
"攰玥儿迅速拉好衣领。
轻哼了一声。
“哼..............”张北深深看她一眼,将瓷瓶塞回她手中:"明天开始,我给你换药。
"他转身去开门时,听见身后极轻的一句:"我爷爷说...张老蔫留了本《百草针经》..."张北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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