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急得拍拍桌子。
坐在一旁的林季风表面镇定,其实内心慌得很。
“底下的家丁全部去找了,不要太着急了,西海他们也在找。”
“汝爱,先回去吧,我和底下的家丁来找,太晚了。”
庙会的外的林汝爱几近昏厥,仍不肯回家。
“西海,我的玉和不会遇到人牙子吧。
这都这么晚了?
她怎么还不回家,都怪我,怎么办啊?”
她的妆发己经乱了,神情有些疯癫。
沈西海心乱如麻,招来底下的小厮。
“送夫人回去。”
“不,我不回去,在没找到我的玉和,我不回去。”
一听到沈西海要她回去,她很是反抗。
“回去吧,你在我还要留意你的动静,没办法全心找玉和的。”
沈西海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她的脸。
林汝爱泣不成声,掩面回府。
沈玉和醒来己是次日早晨,周围是破落的柴房。
对面是一个正在烧火的老妇。
见她醒来,那老妇回过头来,是一张被烧坏的脸,脸皮垮垮的,眼白泛黄,眼珠子浑浊,眉毛稀稀疏疏。
就连嘴角也是歪着的。
“前几日有个和你一般大小的小姐见老妇这副模样,吓得尿湿了衣裙。
还有一个吓昏过去了。
哦哦哦昨天还有个小男孩见了我吓死了,真可惜,老妇我只好趁热割了他的命根子,熬汤进补。
喏,正在锅里煮着呢。
你要不要也来一口?”说完她给沈玉和盛了一碗。
那碗破了个口,碗里依稀浮着白色泡沫。
沈玉和看了一眼,沉默接过放一边。
依旧不说话。
那老妇接着说:“小姐,是我见过脚最大的姑娘,像你这么大脚的姑娘,应该没少受欺负吧”沈玉和叹了一口气,依旧不说话,默默的把脚藏进裙子里。
“哈哈哈哈哈”老妇朝她大笑,“小姐是我见过胆子最大的,也是最守规矩的。
前面几个的,老朽给她端汤,她不喝就算了,一听锅里熬煮的是好东西,还打翻了我辛辛苦苦煮的东西。
我也没有给她好脸色,首接上手,和老婆子我一般高的小姐被我打得满地求饶,老身也没有停手。
你说这不是找打嘛。”
“婆婆图财吗?”
沈玉和看着她说,手指不停的挑拨着地下的稻草。
“小姐是个懂礼貌的,贪财老婆子我又怎么会杀人,我都活到这把岁数了。
钱财对我己经没有太大意义了。”
说着她看着关紧的窗。
眼睛紧闭。
“婆婆这样做肯定有婆婆的原因。
我认了”沈玉和还是紧拽着稻草。
那老妇听见她这样说,愣了,顿了一下接着说“那未问小姐是哪家的姑娘?”
“昨晚的小孩不是己经打听清了吗?
婆婆?”
沈玉和接着说。
“小孩,哪里有什么小孩,那是我的儿子。
哈哈哈,姑娘好生聪明,矮个郎君配大脚姑娘,正是绝配。
姑娘可愿意呀”那老婆子笑得癫狂。
沈玉和听完一脸阴沉,怒目圆瞪。
仍压低声音。
:“我父乃当朝大将军沈西海,手握重权。
如婆婆放了我,我可以权当没有发生过此事。
还望婆婆高抬贵手。”
那老婆子一听这话,大笑起来。
:“前几个月前也有个和姑娘一般大小年龄的闺女,到了此处,急急躁躁,骂骂咧咧,也是个刚烈的女子,竟一头撞死在这灶台上了。
呐,这个位置我用锅底灰擦了许久,才勉强掩住。
真是晦气。”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
看了一眼沈玉和,接着说:“我瞧姑娘是个识时务的,想来不会这么想不开。
不过老婆子我算是想明白了。
不愿意就算了,整整弄弄送到春青楼可以买个好价格,不管是商贾人家的闺女还是官家的小姐,不出几日就服服帖帖的。
如若不然,碰上几个性子烈的,寻了短见,老婆婆我就只能给她找一个好人家结个冥婚,值不了几个钱,麻烦得很呢。
姑娘您说是不是。”
“婆婆做的一手好买卖。”
沈玉和打量着她。
门嘎吱一声开了,推门进来的是昨晚的那小孩。
沈玉和昨晚在夜光下没有细细打量他,今天定睛一看,那小孩眼角和嘴巴处的细纹在日光下显得老气,脸上的五官也不难看,这个头颅配这个躯体,更显得这个他这个人的诡异,就仿佛他的头是从另一个身上割下来装上去似的。
沈玉和看了他一眼,白眼了一下转过头去不看他。
那人丝毫不在意她的白眼,一脸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姐姐”沈玉和没有搭理他,沉默转头。
“敢问姐姐是哪家大商贾的千金?”
沈玉和瞅他既害怕又烦他。
“你叫我姐姐不合适吧,况且......”还没有等她说话,那老妇说:“姑娘说他是大将军沈西海的千金。
是官家人。”
那小儿闻言沉默了一会,看了看沈玉和。
继而又转过身去。
许久不说话。
终于,他说:“官家人,我们惹不起,况且还是戍守边塞数十年的将军,良将不多得,我们不坑不害,但你总不能让我们白跑一趟吧。”
沈玉和闻言,有希望。
连忙在衣袖里面翻翻找找,说:“我身上有纹银30两,您说个数,不够这边给您补。”
可惜没有找到。
那老婆子轻笑,“倒是个老实的主,30两银钱不多不少。”
“晚上我会带你回去,但是我有条件就是你必须将今日的事烂在肚子里,不可声张,更不可报官,也不要来打搅我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