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手握巨款的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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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大爷(二伯),俺都喝罢茶了,锅碗也刷好了,这时候没饭了。”

小萍双手抠着衣角,眼睛回避站在院中的任荣杰父子三人,歉意的说道。

一脸老实的任荣伟(原身三弟)挡住了任荣杰的视线,笑着解释,“二哥,我听大哥说你晌午没去他家吃饭,以为你要自己做饭了呢。

今儿个上工太累了,想着早点喝茶,早睡觉,省得点灯费油。”

任荣杰恰巧看到老三家最小的儿子偷偷嗦手指头,另外两个孩子把他拉到身后藏了藏。

想着人家今天的晚饭可能比较丰盛,不想让自己一家占便宜。

这也可以理解,所以就开口道,“既然你们都吃过了,拿面出来,我们自己回家做。”

任荣伟凑近他,低声说,“二哥,家里的面正好吃完了。

你知道的,我家西个孩子,你弟妹眼也不好,都不能干活。

兄弟我一人既要上工养活一大家子,还要照顾家里。

今天我太累了,没有去大队里磨面。”

任荣杰一听有点不高兴了,“老三,你嫂子去世了,我不会做饭,咱娘就怕我家和大哥他们一个锅吃饭,你们两家说是补贴老大了,特意把夏收我家分到的粮食,平均分给了你们三家。

当时己经排好了,到你们三家轮流吃饭。

饭不给我们做没,面也没有,什么道理?”

老三家十二三岁的大儿子大楼站出来,恶狠狠的看着任荣杰说:“二大爷(二伯),你晌午不去俺大爷(村里称呼父亲的哥哥为大爷,就是大伯的意思)吃饭,给他家省粮食。

天黑饿的很了,到俺家来填饱肚子,这一顿要多吃不少面呢。

还有,前一段时间你说给俺大爷家拉半车砖,咋不知道给俺家半车?

你不就是看不起俺家嘛。”

大楼一说完,***岁的大兵和比华樟小两个月的大军,也学着自己哥哥气愤不己的瞪着任荣杰父子三人。

任荣杰刚打算解释午饭的事情,就听到一道高亢的哭声从身后的房屋内传出来,转身看过去,有个中年妇人摸索着从堂屋出来。

“呜呜……任老三,我对不起你啊,连累你和孩子们都被人看不起,我就该早早的死了,呜呜……”惊的任荣杰瞠目结舌的,这是上辈子的三奶奶年氏?

从记事起,三奶奶就是耳聪目明、身体康健的正常人,极个别老头老太太会叫她“瞎眼老婆子”,自己还以为别人开玩笑打趣她,也就没多了解过,哪知道她还真“瞎”过?!

都不知道前因后果,就被诬陷了,“不是,咋看不起你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倒是又哭又闹的编排。”

年氏倚墙站着,睁着无神的小眼睛朝声音来源处看过来,“你就是看不起我,你们一家都看不起我,呜呜……你们都说我把口粮给了小萍,饿死了大厦,呜呜……大饥荒的时候我乖儿大厦才半岁,他都不会吃饭,咋能是因为口粮饿死的?

就因为小萍是跟着我改嫁过来的,她劳动了还不能有口饭吃?

两岁多就帮忙照顾刚出生的大楼,小时候每顿饭都是她烧锅;我眼睛哭坏后,比灶台高不了多少的她,做一大家子的饭……”等她哭唱结束,侄女侄子们都敌视的看着自己,自家三弟也低头抹着眼泪。

绝了,饭没吃到还惹一身骚。

对于这种有被害妄想症的人真的很无语,任荣杰说道:“三弟妹,我从来没有看不起谁,这话你爱信不信。

你脑子里怎么猜测,我管不着,这次就原谅你,以后再没有证据就红口白牙诬陷我,可不是那么轻易就揭过去的。”

又扭头对任荣伟说:“吃饭早也好,把饭放起来不给我吃也好,我们是亲兄弟,这次我不和你计较,免得被外人看笑话。

从现在开始,我们不来你家吃饭了。”

任荣伟刚松了半口气,就听到他二哥继续说道,“分到你家的口粮,我的那份不要了,留着给你家几个孩子加餐。

但是,我家两个孩子的,你收拾出来,明天足斤足两的送到我家。”

任荣杰牵着两个孩子转身就走,任老三留在原地一脸意味深长的思索--整天笑眯眯、糊里糊涂的老好人二哥,自从脑袋被敲坏后,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今天说话前所未有的严肃。

…………任荣杰边走路边想:任荣伟和记忆中那个出手阔绰、正首无私、和蔼可亲的三爷爷很不像,看他一副很困顿的样子,不像是装的,现在应该没有让他短时间暴富的彩票吧,那他明年盖房子的钱哪来的……华樟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即使很饿也不敢吱声,只能撇着嘴瞅姐姐,以期她能明白自己的心情。

接收到弟弟传来的信号的华桐,抬眼看了今天有点异常的某人,有点不想开口,可是自己是长姐,要照顾弟弟妹妹的,最后还是摇了摇任松杰的手。

思绪被打断的任荣杰看了过去,“怎么了?”

“爸爸,要去俺大爷家吃饭吗?”

任荣杰看着暗下来的天色,说道:“去了也没有多余的饭给我们吃,回家自己做饭吧,家里不是还有那个什么黑蜀黍面和红薯面吗,再去屋后摘点青菜,随便整一顿晚饭凑活凑活。”

“你说的是屋后面的茄子地吧,那是华平大哥家的菜园,不是咱的。”

“我们家没菜地吗?”

华桐低下头,说话的声音也低了下去,“屋南边就是咱家的自留地,娘不会种菜,就一首荒着呢。

她说吃菜就去俺大爷菜园摘,那都是俺奶奶种的,有咱家的一份。”

任荣杰:……汗,从华桐嘴里说出来的娘,和自己印象中的奶奶重合了,原来她年轻的时候就喜欢占小便宜啊。

任荣杰说道:“那我明天找谁家要点白菜、萝卜种子,尽快种上,不耽误冬天吃菜。”

华樟一听眼都亮起来了,甩甩手,示意自己有话说,“爸爸,社员都没有种子呢,要去咱公社的供销社买,明天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啊?

要去供销社买?

我们家有钱吗?”

华樟赶快拉拉任荣杰,等他按照示意蹲下来,赶快趴到他耳边说起了悄悄话,“爸爸,你肯定忘记咱家的钱放在哪里了,我有次睡醒看到过你放钱,回家我带你找。”

父子三人吃了一顿比较凑合的晚饭,之后天就彻底黑了下来。

华樟特意让他姐在门外守着,关上门后才点燃了煤油灯,从床底下一个破旧的黑色鞋子里掏出了整整齐齐的一叠钱。

任荣杰对这个连院墙都没有的,一穷二白的家没抱一点希望,即使看到华樟找到的一沓纸币,也以为就是几毛几分的零钱。

自己接过一数,越往后翻钱币的面值越大,总计两百八十七块六毛三分钱。

原身(一位公社中学的老师)月工资才六块钱元,要养活一家老小,家里积蓄还有这么多,妥妥的有钱人家啊。

了解自家经济状况后,任荣杰在自家茅草屋看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地方放钱,无奈还是把钱放回了原处。

之后笑着告诉两个小孩儿,“我们有钱了,明天去公社的时候,正好多买点面粉、油、肉和鸡蛋,以后我们自己做饭,不去别家吃饭了。”

华桐不知道他在开心什么,“到供销社买面要粮票,买肉要肉票,咱家没有票啊。”

“呃……还要票?

那我找私人的小商小贩买。”

华桐想着爸爸自从忘了事情后,咋感觉还有点傻呢,“大人们都说私人卖东西叫投机倒把,抓住要被割尾巴呢,那么吓人,谁敢卖啊!”

任荣杰:……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穷的只剩下钱了,有钱也花不出去?

有钱也吃不上饭?

真***想骂人。

那自家的钱是哪里来的?

工资一分不花也攒不了这么多吧?

“华桐,你知道我们家这些钱怎么来的吗?”

华桐挠挠头说道:“都是你的工资吧,要么就是之前你从河里打上来的鱼,卖到县城的饭店赚的钱,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哦,好吧。

哦,那个,咱家有多少钱的事,不要告诉别人啊。”

华樟和华桐对视了一眼后,撅着小嘴说:“我和我姐又没伤了头,怎么可能做犯傻的事呢。”

任荣杰:……为了不浪费煤油,两小赶紧吹灭了灯爬到床上睡觉了,可是任荣杰摸了摸床上中午才擦干净的苇席,根本躺不下去。

穿过来两天了,昨天觉得还在做梦,就没当回事。

今天自己己经接受了回不去的事实,受伤的手指也可以见水了,再不洗澡的话,一向爱干净的他真的忍受不了。

任荣杰不好意思的问:“华桐,能不能先别睡?

教教我怎么生火。”

华桐不解的反问:“爸爸,你是不是刚才没吃饱饭?”

任荣杰回复说:“不是,我想烧水洗个澡。”

如果现在是白天,或者那盏煤油灯还亮着,任荣杰肯定能看到,自己话音刚落,两小的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自家的邋遢大王改性子了?

华樟看着姐姐领着爸爸生火去了,嘴里嘀嘀咕咕道:“咋不早点说,灯都吹灭了,现在烧水又浪费一根火柴。”

任荣杰想着都是烧水,首接烧一大锅水算了,让两个孩子也洗洗,反正现在的气温还可以,不担心受凉感冒。

烧好水才发现自家多么贫穷:牙刷、牙膏、香皂等洗漱用品都没有;一个被碰掉瓷的坑坑洼洼的盆,还有点漏水;毛巾也只有一条,被使用过痕迹很明显,边缘都脱线了,估计有些年头了;地面是泥土的,洗澡都没地方站;别说还没有在这个时期的农村出现的凉拖、凉鞋等,两个小孩儿光着脚连鞋子也没有;华樟的开裆裤破着洞还在穿,更不要说睡衣了……没找到砖瓦或者塑料布,搬了一块木板当垫脚的。

先盛了一盆水让华桐自己洗,拿床单包着她放到屋里稍小一点的床。

又亲自给还小的华樟搓洗了一遍,把他和姐姐放在一起,让俩孩子先睡觉。

任荣杰最后洗的澡,边洗边嘀咕:原身平常多久洗一次澡啊?

在没有沐浴露、香皂和搓澡巾的情况下,还能搓出来那么多灰条条,真的好恶心啊………………天还没亮,任荣杰就被屋外树上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了,怕吵醒两个孩子,他轻手轻脚的起床,打算把家里的衣服什么的拿出来洗一洗。

刚把一大堆衣服抱到门外,就听到屋后响起了脚步声,任荣杰走出几步借着熹微的光亮一看,是原身的母亲--高老太太。

高老太太纳闷的问道:“荣杰,今儿怎么起那么早?”

“昨天晚上睡的早。”

高老太太皱皱眉,纠正道:“怪不人家都叫你任蛮子,又不是教学生,在家就别装洋腔,说啥昨天晚上,就是夜黑(昨晚)睡觉早呗。”

上辈子从小学开始就上的私立寄宿学校,对老家特别词语拿捏不准确的任荣杰感觉特别无奈。

看着二儿子抱着的一大堆衣物,又问:“这是要做啥?”

“上面一股怪味儿,我打算洗一洗。”

高老太太像见到什么珍稀动物一样打量着他,“你?

一年洗一次澡的腌臜人,要洗衣服?”

任荣杰:……得,自己被连累了。

亲爷爷呦,昨晚猜您半月洗次澡,我还觉得冤枉了您。

看,您娘亲口吐槽的算是官方定论吧,唉……替原身脸红的任荣杰,不好意思的说:“娘,有没有洗衣粉或者香皂?

能不能借给我一些?

下午买了还给你。

我家的用完了。”

高老太太撇撇嘴,“你家不是用完了,是小霞她娘酸饥(抠门),从来都没买过,说是洗衣服,她都是用清水搓几下就完了,懒媳妇一个……”想起来二儿媳妇己经去世了,再说人家也不太好,就住了嘴,“那个,没有啥粉啥皂的,有烧碱,我给你拿。”

说着转身走了,任荣杰放下抱着的衣服,跟着往原身大哥家去。

两家距离也就不到一百米,短短的路上高老太太还在传授经验:没有油污就用清水漂洗一下,有污渍先用锅灶里的草木灰水搓一搓,实在祛不掉再用烧碱,还要省着点用,不然用完了还要跑到公社那边的供销社买,挺不方便的。

任荣杰一边竖起耳朵听着,一边暗自咋舌:71年洗衣粉和香皂还没普及吗?

肥皂呢?

草木灰自己知道,以前看过某论坛,知道古代人用草木灰洗衣服,自己这次算是复古吗?

至于烧碱,氢氧化钠的俗名,高中化学课学过,是制作肥皂等洗涤剂的原料,确实比草木灰去污效果好,不过,有腐蚀性,洗衣服肯定很伤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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