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尧坐在地上，感觉头发都炸起来了，“你要我把齐王给做了！”
“又没让你真杀，做个样子就行。”
聿珩不以为意，给楚尧喂了点药。
当下战火纷飞，偏偏齐国最是富足，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进来，又有多少人才出谋划策，聿珩也没多大把握能入楚王的眼，但他想要的东西偏偏又在那万人难求的地方，与其等死，不如铤而走险，指不定真能捞到什么。
“不行，不可能！
换一个！”
楚尧用他的大脑思考了一下，刚来齐国就看见了这种人物，再往下呢，榆木脑子哪天被算计死了都不知道是谁，。
这是楚尧从没见过的，不用武力的“暗斗”。
“其实我还有办法。”
聿珩眨眨眼，“楚兄你...”“只要不干这种九组消消乐的事我都能接受。”
“楚兄主意改的这么快，本来还想贿赂贿赂呢。”
“好说。”
楚尧抬了抬手，没有之前那种无力感了，只是还站不起来，不得不暗自感叹这药的威力，“我胳膊瞎了，言兄赔点钱吧。”
有钱就是好，楚尧喜提米饭加鲤鱼，还买了点糯米团子。
隔着木盒子，楚尧都能感觉到团子又甜又糯的味道。
“现在干什么？”
楚尧屁颠屁颠地跟在聿珩后面。
“见个人，提前打过消息了”。
找那人要再往城里走，楚尧一路跟着聿珩，穿过熙熙攘攘的马路。
楚尧见聿珩越走越偏，还以为又要害他，跟他说话半天也不答，也不问了，自讨没趣。
两人七拐八绕来到一座破旧庭院前。
楚尧以为是傍上了什么齐王心腹，但看着面前红漆脱落的大门，心下一凉。
聿珩上前轻轻叩门，可惜没人搭理。
“这谁啊，住的这么残破，你家人？”
“曾经的熟人，不急，等会就行。”
聿珩回答道。
不多时，门开了，露出一张脸，冷冷的，没什么表情。
甚至有点臭...“许久不见。
这位是？”
齐檀目光扫过聿珩，落在楚尧身上，好像想把楚尧盯穿，看得楚尧好不自在。
“楚尧，在下的同伙，今日前来，还是上次那事。”
聿珩首言道。
“不是说好一个，怎么还拖家带口，来这生一大家子吗？”
楚尧愣了愣，连忙改口：“这位公子，听闻您在齐王面前颇受重用，我想让您举荐我进入齐王麾下做事。”
话己至此，楚尧不懂也得懂，聿珩铺了这么条路，自己也得跟着修下去。
齐檀挑眉：“为何？
你可知齐王用人极为严苛。”
楚尧挠挠头：“实不相瞒，我初来乍到，见识了齐国的厉害，想在此谋一番前程，我虽没什么大本事，但胜在忠心耿耿！”
齐檀轻蔑一笑：“天下忠心耿耿之人多了去了，你有何特别？”
这时聿珩接话：“南初，他看似莽撞但心思细腻，且这运气极佳，不是常说，有时候运气也是一种实力吗。”
齐檀沉思片刻：“也罢，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一试。
不过成与不成，全看你自己造化了。”
楚尧大喜：“多谢这位公子！”
一来二去，楚尧也弄懂了些东西。
那人唤作齐南初，现在齐国的相国，楚尧听过这名字，远不如那齐晨叫的响亮。
可他早些年不叫这个名字，估摸着没几个人知道，后来改名到这落下了。
聿珩跟他熟识，估摸着以前关系不差。
故人？
可聿珩有这么个关系，不早就当官了吗，又怎么还在这转圈圈，现在才来攀关系？
不过楚尧挺高兴的，不换怎么样，聿珩偷摸着把这么多事都想好了，反倒是帮了自己大忙，但是如此一来，自己反倒像个小白脸了，蹭吃蹭喝蹭住……不对，说不定聿珩才是那个小白脸......是的，楚尧确定了，白白净净，面若桃花，这是小白脸的典型长相。
可怕的关系户。
楚尧抱腿蹲在破旧的院子里，他有点无聊，那两人虽然没明确表示，可都摆明了态度不让他偷听。
这大官的房子甚至不如他们那小破地方的乡绅，除了房梁下鸽子笼里传来几声鸟叫，根本看不见任何一个活物，怀疑老鼠进来都要哭着出去。
等楚尧把这院子来回细细瞅了十来遍，才听见一道开门声。
“如何如何，你们俩谈个话还这么久？”
楚尧快步走上去。
“还行。”
聿珩跟进去前没什么两样，象征性的笑了下，“南初有事，就不送了，唤我们走时门带上就行。”
楚尧往门里张望，只见半打帘子下微微透个人影坐着不动，心里首犯嘀咕，这算什么回答，可也不好多问，只能跟着聿珩离开了那破旧庭院。
一路上，楚尧几次想开口询问，却都被聿珩那一脸沉思的模样给憋了回去。
回到住处，聿珩终于打破沉默：“楚兄，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太平了。”
楚尧瞪大了眼睛：“怎么说？
难道那齐檀不靠谱？”
聿珩摇摇头：“倒也不是，只是这趟浑水比我们想象的更深。
齐檀虽答应帮忙，但齐王心思难测，我们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楚尧一拍大腿：“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还怕他不成。”
聿珩看着楚尧：“话虽如此，可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一过大半天，楚尧好像听见了几声鸟叫，随后振翅高飞的声音，不由得回头看了看，被一抹火红晃了眼。
秋天的天色暗的快，这会太阳下了枝头，带着些许倦意，不耐烦地催促行人。
楚尧打了个哈欠，“先不想那么多了，今天折腾一天，肚子早饿瘪了。”
向前踏了几步，“言酌，赏顿饭吧。”
“你的糯米团子呢”“早吃完了，谁知道你们在里面唧唧歪歪地干嘛呢，半天都不出来，也不怕我跑了。”
聿珩有一种带小孩的感觉，无奈地叹了口气，带着“啃幼族”进了一家饭馆。
聿珩不是很饿，要了点粥看着楚尧胡吃海喝。
不久便听到邻桌有人小声议论齐王新颁布的法令。
说是近日城中要严查外来人口，尤其是意图接近齐王谋求官职者。
楚尧一听，脸色微变，塞食物的频率都慢下来了，看向聿珩。
聿珩倒是镇定自若，轻声说道：“不必担心，齐檀既然应下此事，定会有所安排。”
然而，饭吃到一半，一群官兵突然闯入饭馆，为首的军官大声喊道：“奉齐王令，搜查可疑人员！”
楚尧心跳陡然加快，手不自觉地握紧了筷子。
聿珩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冷静，自己依然慢慢地吃着粥。
官兵们逐桌检查，很快就走到了他们跟前。
军官打量着二人，眼神充满审视。
就在气氛紧张到极点之时，一个小厮匆匆赶来，对着军官耳语几句。
军官听后，脸色一变，转身就带人走了。
楚尧松了口气，聿珩则眉头微皱，好像事情不在他预料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