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蘅腕间的七枚铜钱突然发烫,这是发丘派独门的凶兆示警。
她将火折子凑近斑驳的壁画,画中精绝使臣手中的琉璃盘渗出暗红水珠——那盘上镶嵌的葡萄状纹饰,正与父亲失踪前寄回的密信如出一辙。
"叮——"铜钱手串毫无征兆地崩断,钱币滚落在积满细沙的佛龛前。
白蘅俯身去捡,忽然瞥见月光偏移时,壁画上的朝贡队伍竟多出个人影。
那是个戴青铜傩面的祭司,手中捧着的不是贡品,而是颗仍在跳动的心脏。
"白小姐好眼力。
"裹着沙粒的俄语从耳后传来,白蘅反手甩出袖中探陵爪。
精钢打造的爪钩撞上来人胸前的银酒壶,溅起一串火星。
借着这点光亮,她看清对方灰蓝瞳孔里映着的不是自己,而是壁画上那个傩面祭司。
伊万诺夫用戴着鹿皮手套的左手捏住探陵爪锁链:"三日前在魔鬼城,我的队伍挖出这个。
"他右手摊开的丝绸帕子里,半枚血玉葡萄正在脉动,仿佛某种休眠的活物突然嗅到血腥气。
窟外忽起驼铃急响。
白蘅旋身躲过破空而来的套马索,牛皮绞成的绳索擦着她发髻飞过,勾住佛龛中的陶罐。
罐身坠地裂开的刹那,十几条赤红蜈蚣窜出,其中一条闪电般攀上她绣着回纹的短靴。
"别动!
"伊万诺夫的猎刀贴着白蘅脚踝划过,刀刃挑飞蜈蚣时带起一溜血珠。
那血滴在血玉葡萄上,玉石表面突然凸起蛛网状血管。
白蘅腕间剩余的铜钱开始剧烈震颤,这是发丘派秘传的"地龙翻身"凶兆。
"马大帅到——"沙哑的号子声里,三十匹骆驼踏着月光将洞窟团团围住。
马三刀独眼中的凶光比腰间佩刀更冷,七颗血玉葡萄在他刀鞘上泛着妖异的红光。
当他的目光落在白蘅颈间时,那块胎记般的星月刺青突然灼痛起来。
"二十年了,白老鬼倒是把钥匙养得水灵。
"马三刀甩出马鞭卷向白蘅腰肢,鞭梢铁刺擦过她束腰的牛皮带,露出内衬上暗绣的发丘印。
伊万诺夫突然吹响骨笛,声波震得洞顶沙砾簌簌而落。
壁画上的傩面祭司竟渗出鲜血。
白蘅趁机滚向佛龛后方,掌心突然摸到块活动的墙砖。
砖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