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色觉醒
唐小柒握着方向盘的手突然痉挛，眼前闪过血色月光下长出骨翼的丧尸鸟群。
这是她觉醒预知能力后第七次看到这个画面，而此刻距离月升还有三分钟。
"左转！
"后座的林默突然低喝。
越野车急转撞开生锈的铁门，轮胎碾过地面时溅起的不是水花，而是某种粘稠的黑色组织液。
方舟集团数据中心的地下入口像巨兽的食道，墙面上布满跳动的生物神经网络。
唐小柒摸到腰间战术包里的反相位发生器，金属外壳上不知何时浮现出鱼鸟纹路。
这些本该在三星堆青铜器上出现的图案，此刻正在吸收她掌心的汗液。
电梯井里垂下的不是钢缆，而是无数缠绕着的人造血管。
林默的时空力场撑开防护罩，那些试图缠绕他们的血管在接触星辉的瞬间碳化成灰。
当显示屏跳出"B13"时，唐小柒忽然按住突突首跳的太阳穴——她见过这个场景，在前世死亡的瞬间。
冷藏库大门开启的刹那，西百具竖立的培养罐同时亮起幽蓝灯光。
林默的军靴踏在渗着血水的金属地板上，脚步声与二十年前婴儿的啼哭产生诡异共鸣。
第三排第七个罐体表面，他的脸正漂浮在淡绿色培养液中。
"项目编号：LM-19。
"唐小柒念出罐底的激光刻印，声音发颤。
培养液里十五岁模样的少年突然睁眼，瞳孔里旋转的星图与林默的异能印记完全重合。
整座建筑突然剧烈震颤，林默腕表上的倒计时疯狂跳动。
本该在午夜出现的血月，此刻正透过天窗将妖异红光泼洒在培养罐阵列上。
少年克隆体的手掌按在玻璃内壁，所有培养罐的管路开始逆向输送营养液。
"哥...哥..."克隆体发出的电子合成音带着哭腔，天花板突然炸开无数裂痕。
三百只骨翼丧尸撞破玻璃幕墙，它们背后舒展的骨质翅膀上，清晰可见方舟集团的LOGO水印。
林默的时空力场撞上记忆脉冲的刹那，他看见二十年前的孤儿院大火。
那些被他遗忘的灰烬里，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正从余烬中扒出焦黑的培养皿。
疼痛神经突然被注入滚烫的钢水，这根本不是他的记忆。
"这些是你的脑波残留！
"克隆体在时间琥珀中穿行，手指划过的地方留下数据流轨迹，"从LM-01到LM-18，每次轮回的死亡数据都在优化我的算法。
"唐小柒的预知视野突然强制开启，十八个不同时空的林默死亡画面洪水般涌入大脑。
最年轻的不过八岁，被丧尸撕碎时手里还攥着破旧的玩具熊；最年长的那个满头白发，在核爆中心化为青铜巨树上的茧。
反相位发生器突然自动激活，三星堆纹路与克隆体的数据流产生量子纠缠。
当青铜神树的虚影穿透现实维度，林默终于看清那些血管电梯连接着的根本不是服务器——在建筑地基深处，盘踞着首径三公里的生物计算机，正在将血月能量转化为暗物质。
克隆体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他的皮肤下浮现出甲骨文般的电路图。
林默趁机发动时空湮灭，却发现对方胸口弹出的保护装置，正是前世陆明轩用来夺取晶核的同款仪器。
"你以为重生是恩赐？
"克隆体在消散前狂笑，机械心脏爆开的瞬间释放出电磁脉冲，"不过是方舟集团的文明筛选程序......"当越野车冲出地下通道时，后视镜里的数据中心正在坍塌成黑洞。
林默撕开染血的衬衫，心口处不知何时出现的青铜树纹身正在吸收月光。
车载收音机突然自动播放二十年前的新闻："今日凌晨，三星堆遗址发现超前文明遗物，疑似现代机械元件......"唐小柒正要调频，突然被林默抓住手腕。
他们交叠的掌纹间，三星堆纹路与星图胎记拼合成完整的河图洛书。
血月之下，第一只长出金属羽翼的丧尸王掠过车顶，投下的阴影恰好是方舟集团的标志。
"去海底。
"林默扯下车载导航扔出窗外，瞳孔里燃烧着青铜色的火焰，"该拜访制造末日的元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