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暴雨与柠檬糖的折射率

>>> 戳我直接看全本<<<<
梅雨季的潮气像块浸满的海绵,在美术教室的每个角落缓缓渗水。

陈星晚握着炭笔的指尖沁出汗珠,第七滴坠落时恰好晕开画纸上的门框线条,将透视作业染出片灰蓝色的云。

江远老师的烟灰色袖口拂过画纸,靛蓝颜料蹭在她校服领口,像道未愈合的伤口。

"门框的畸变..."他的炭笔在辅助线上顿住,镜片后的目光忽然锐利,"让我想起你父亲的《暴雨将至》——那些倾斜的房梁。

"陈星晚的美工刀在拇指腹压出更深的白痕。

速写本夹层里,陆淮舟的背影练习稿上,百叶窗的光斑正沿着他脊柱蜿蜒,像串未完成的密码。

她忽然想起昨夜在更衣室,他靠在铁柜上睡着时,后颈的医用胶布边缘翘起,露出下面淡青色的针孔,排列成她画在储物柜上的彩虹形状。

雷鸣炸响的瞬间,手机在帆布包震得发烫。

林小夏的消息带着99+红点涌进来,对话框里蹦出的"器材室""晕倒"几个字刺得视网膜发疼。

陈星晚抓起速写本时,撞翻了调色盘,钴蓝色颜料泼在《星月夜》临摹画上,顺着画布流淌的轨迹,竟与陆淮舟昨天教她的三步上篮抛物线分毫不差。

15:23 体育馆地下仓库铁门的铁锈味混着橡胶老化的酸腐,在陈星晚推开的瞬间涌进鼻腔。

手机电筒的光斑扫过积灰的垫子堆,照见蜷缩成虾米的身影——陆淮舟的校服衬衫紧贴后背,肩胛骨在薄汗下绷成苍白的蝶翼,后颈的医用胶布中央洇着暗红,像朵开败的虹之玉。

"糖...在第三层..."他的指尖抠进水泥地面,药瓶滚落在两米外的阴影里,标签上"葡萄糖注射液"的字迹被潮气晕开。

陈星晚踩上吱呀作响的折叠椅,顶层的排球突然滚落,砸在铁架上的瞬间,整排货架发出不堪重负的***。

铁架倾倒的轰鸣淹没了惊叫。

陈星晚坠落时撞翻了颜料箱,潮湿的画布糊在脸上,却在失重的刹那被拉进温热的怀抱。

陆淮舟的手臂横过她腰际,掌心的疤痕硌着肋骨,像道烧红的铁轨。

黑暗降临的瞬间,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与他后颈渗出的血珠,在尘埃落定的寂静里敲出相同的节奏。

手机躺在远处,屏幕蓝光映出浮尘纷飞。

林小夏的来电***突然炸开,是那首陆淮舟上周在画室用篮球砸节奏的《Letting Go》。

陈星晚试图推开他,却触到他滚烫的额头——比九月骄阳更灼人的温度,混着医用酒精的气味,从他领口翻涌出来。

"别让她看见..."陆淮舟的声音卡在喉间,护腕早己松开,手腕内侧的条形码纹身沾着血迹,"我妈说,生病的样子...像被揉皱的速写纸。

"她摸到口袋里的柠檬糖,糖纸在掌心发出细碎的响。

父亲的身影突然重叠在眼前——那个在梅雨季蹲在画室地板上,用柠檬糖哄她继续作画的男人。

糖纸剥开时,陆淮舟的睫毛正扫过她手腕,像只濒死的蝶。

"张嘴。

"她的声音比雨声更轻。

糖块触到舌尖的瞬间,陆淮舟忽然咬住她指尖。

陈星晚浑身僵住,感觉到他舌尖的温度,混着柠檬的酸涩,在指腹的薄茧上划出湿润的轨迹。

糖纸折的千纸鹤在掌心揉成一团,锡箔边缘刺痛掌心,却比不上他此刻抵在她腰际的指尖,像要将自己嵌进她的骨骼。

"知道双纽线吗?

"黑暗中,他的指尖在她掌心游走,画出扭曲的∞符号,"莱布尼茨说,这是上帝系在宇宙腰间的缎带。

"喉结擦过她手背,"就像你画的彩虹...总在暴雨后出现。

"陈星晚的指尖突然触到纸页。

从他口袋滑出的病历单在手机余光里泛着黄,"渐冻症"三个字刺得眼睛发疼。

患者姓名"陆明远"让她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诊断书,同样的宋体字,同样在梅雨季的傍晚,被继父摔在画室地板上。

"他总说虹之玉的叶尖..."陆淮舟的声音突然哽咽,糖纸玫瑰的尖刺扎进掌心,"在零下二十度也会泛红,像在说...活着本身就是奇迹。

"惊雷劈开云层的刹那,手机冷光照见他眼中的水光。

陈星晚鬼使神差地凑近,嗅到他领口的松节油味道——那是她藏在画具箱底层的秘密。

当嘴唇相触时,柠檬糖的酸涩混着铁锈味在舌尖炸开,像他们共同守护的速写本里,那些未说出口的伤疤与星光。

铁架外的暴雨愈发狂烈,气窗的水痕在陆淮舟脸上流淌,像幅未干的水彩画。

陈星晚忽然想起美术教室的储物柜,那些被她画满的彩虹,原来早在遇见他的第一天,就预示着这场将两人困在永恒符号里的暴雨——就像双纽线没有终点,就像虹之玉的叶尖永远带着血色的倔强。

手机***终于停歇,黑暗中,陆淮舟的指尖仍在她掌心描绘着∞。

这一次,她没有躲开,而是将自己的手指蜷起,握住那道未完成的缎带,如同握住这个在暴雨中向她递来柠檬糖的少年,握住那些被现实揉皱却依然鲜艳的星光。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