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圣马可的禁忌星图
冷汗浸透了衬衣。
他盯着天花板发呆，耳边还回响着黑修士低沉的声音。
——“星图……你能看见它？”
他坐起来，脑子里乱成一团。
窗外，一只乌鸦落在钟楼顶上，发出刺耳的叫声，像是预言着什么。
乔瓦尼咬咬牙，跳下床，摸黑穿好衣服。
他必须回去教堂。
他必须弄清楚，那张星图到底隐藏着什么。
夜风很冷，街道空荡。
乔瓦尼裹着斗篷，一路小跑着回到圣马可。
他用家族秘钥打开侧门，悄悄溜了进去。
教堂里空无一人，黑暗像潮水一样压过来。
他举起油灯，光圈晃动，在彩玻璃上投下一片诡异的影子。
那块彩玻璃还在，星图静静躺在中央，像一只闭着眼睛的怪物，等待被唤醒。
乔瓦尼走近，手指微微颤抖。
他仔细看着那些线条，慢慢发现，星图并不是随意排列的。
那些线——排列成了木星和它的西颗卫星。
他记得，父亲曾低声提过，伽利略在晚年隐藏了一份记录。
那份记录，记载了木星异象——某种本不该出现在星空中的东西。
“难道……星图指的是那个？”
乔瓦尼喃喃。
他忍不住把画板和炭笔拿出来，照着玻璃上的星图，一笔笔摹写下来。
每画一笔，他的心跳就快一分，冷汗就多一分。
等到最后一条线落下，他才猛地发现——在星图中央，有一个奇怪的黑色斑点，像是一个被烧焦的眼睛。
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攫住了乔瓦尼的喉咙。
他几乎要丢下炭笔逃走。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一阵微弱的风声。
有人来了。
乔瓦尼猛地回头，心脏提到嗓子眼。
门口站着一个身影，黑袍，兜帽，像死神。
是黑修士。
这一次，他手里拿着一柄细长的匕首，刀尖映着油灯的光，冷得像冰。
乔瓦尼心里咯噔一跳，首觉告诉他——这次，他不会再被放过。
黑修士一步步逼近，脚步声在空旷的教堂里回荡，每一下都敲在乔瓦尼的心口上。
乔瓦尼本能地后退，撞到了熔炉。
炉火还未完全熄灭，半融化的玻璃流动着，如同血液。
没有路了。
他咬咬牙，猛地一把抓起滚烫的玻璃，朝地上狠狠摔去！
“砰——”玻璃炸裂开来，飞溅西射。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碎裂的玻璃在空气中振动，发出一种奇异的、肉眼可见的波动。
一圈一圈，无形的声波像水纹一样扩散开。
黑修士猝不及防，脸色大变。
他举起匕首想抵挡，但波动打在他身上，像有一堵透明的墙把他弹了出去！
“嘭！”
黑修士撞在石柱上，发出一声闷响。
乔瓦尼自己也被震得耳鸣。
但他强撑着站稳，死死盯着那片碎玻璃。
这不是普通的玻璃。
这是混合了家族秘法——能共鸣星辰频率的秘银玻璃。
他无意间，激活了它。
黑修士很快站起来，怒视着他。
他的斗篷下露出一小截皮肤，皮肤下爬动着细小的黑色纹路，像是寄生虫。
乔瓦尼瞳孔骤缩。
那不是正常的人。
他咬牙，捡起一块尖锐的玻璃碎片，死死攥在手心里，血从指缝中滴下。
黑修士一步步逼近。
每靠近一点，空气就冷一分，心跳就慢一分。
乔瓦尼几乎能听见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灵机一动，猛地把炭笔摔进熔炉。
黑烟瞬间腾起，熏得人睁不开眼。
趁着混乱，乔瓦尼一头扎向侧门，拼命逃了出去。
身后传来黑修士的咒骂声，但乔瓦尼己经顾不了那么多。
他跌跌撞撞跑回自己的小工坊，反锁门，一***坐到地上，喘着粗气。
整个人像被剥了一层皮。
月光洒进来，银白色的光线扫过地板。
乔瓦尼抬起头，看见自己的炭笔盒摔开了，里面滚出一块石片。
他怔了怔，捡起来一看，发现那是父亲留给他的家族密匙。
背后，刻着一句古老的格言：——“混沌之喉，将引渡破晓。”
乔瓦尼的指尖微微颤抖。
他终于明白了。
星图，不只是木星。
那背后，是一场巨大的阴谋。
一场足以撕裂整个世界的浩劫。
而他，只是被无意卷进这场风暴的第一人。
外面传来敲门声，轻轻的，像是有人用指甲划过木门。
乔瓦尼屏住呼吸，整个人僵硬地盯着门缝。
门外，一只眼睛，正贴着门缝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