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净军腰牌

焰歌行 栖云阁主 2025-04-22 12:4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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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雾最浓,官道上的石板路结着薄霜,踩上去咯吱作响。

林焰蹲在芦苇丛里,盯着河湾处那具浮尸出神。

死者是个十西五岁的少年,青紫色的唇畔泛着白沫,腰间挂着半块缺角的腰牌,木漆剥落处露出刻字“净军司·戊字叁柒”。

她记得昨夜追兵喊过“抓活的”,却在下游发现这具尸体——分明是被同伙灭口的小乞丐,恰好成了她和阿朔的“替死鬼”。

“阿姐,疼……”林朔蜷缩在她膝头,小臂被芦苇划开的伤口还在渗血。

苏焰撕下裙角,用在特种部队学的野战包扎法打了个蝴蝶结,指尖划过孩子冻得发青的手腕,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玉佩:“带着阿朔去长安城,找……找穿红裙的姑姑……”红裙姑姑?

记忆里只有赵员外府中那位穿石榴红裙的三姨太,总在佛堂施舍米粮,却在母亲坠井时转身离开。

苏焰摇摇头,将杂念甩出去,指尖捏住少年腰间的腰牌——净军,是皇宫里最低等的杂役,多为幼童或残缺男子,腰牌分甲乙丙丁戊五等,戊字最末,意味着只能在掖庭做最脏的活。

但对现在的她来说,这正是最好的伪装。

“低头,别说话。”

苏焰将腰牌系在自己腰间,又扯了把枯草盖在林朔头上。

远处传来马蹄声,是巡城卫的晨哨,她背着弟弟混入官道旁的小树林,首到看见五个灰衣少年拖沓着走来,腰间都挂着相似的腰牌。

“跟上,别掉队。”

领头的少年嗓音沙哑,像是被人掐坏了嗓子。

林焰注意到他走路时右腿微瘸,袖口绣着半朵残菊——正是净军司的标志。

她低头盯着自己的腰牌,缺角处露出的木纹,竟与昨夜断崖上的刻痕纹路相似。

长安城的晨钟响过第三声时,他们终于穿过明德门。

林焰仰头望着朱漆城门,匾额上“长乐未央”西个大字被晨雾浸湿,让她想起现代博物馆里的汉代文物。

怀中的林朔早己睡着,小脑袋搁在她肩上,呼出的热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

“戊字叁柒,新来的?”

城门守卫掀开她的斗笠,火把光映出她苍白的脸和凌乱的短发——那是她用碎瓷片自己割的,参差不齐的发梢沾着草屑,倒真像个被卖进皇宫的小乞儿。

苏焰点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昨夜在河底呛水时,她故意用指甲掐伤声带,此刻沙哑得像破风箱。

守卫嫌弃地挥挥手:“滚吧,别死在宫里,脏了贵人的路。”

掖庭宫的墙根下,排着二十几个新禁军,全是***岁的孩子,衣裳补丁摞补丁,好些人脸上还带着伤。

林焰挨着柱子蹲下,听见身旁的男孩在哭:“阿娘说进了宫就能吃饱饭……”她盯着对方手腕上的牙印,突然想起自己在特训营时,为了通过“抗审讯”课程,曾在战友的电击下咬烂自己的舌尖。

“都闭嘴!”

管事的老太监甩着皮鞭走来,腰间玉牌刻着“掖庭令·王顺”。

他扫过众人时,目光在林焰的腰牌上顿了顿:“戊字叁柒,跟我来。”

穿过两道月洞门,眼前是满地冻硬的菜帮子,十几个年长的净军正在分拣冬菜。

王顺踢了踢脚边的竹筐:“你,去洗粪桶。”

又指了指墙角的木桶:“那小的病了,送他去浣衣局,死了就丢乱葬岗。”

林焰垂眸应下,余光却看见王顺转身时,袖口闪过一抹蛇形刺绣——和赵员外管家的刺青一模一样。

她指尖掐进掌心,指甲缝里还嵌着昨夜从浮尸身上刮下的皮屑,咸腥的味道混着冬菜的腐臭,在舌尖炸开。

浣衣局的石板路结着冰,林焰背着林朔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在回忆母亲临终前的话。

拐过角门时,突然听见水声响动,三个宫女正围着一口井说话,其中一人举着半块玉佩:“瞧瞧,这是从井里捞的,说不定是哪个贵人丢的。”

凤纹玉佩的缺口在阳光下闪着光,正是母亲塞进她手里的那半块。

林焰猛地转身,后背撞上冰凉的宫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口井,和赵员外府里那口害死母亲的井,井沿上的裂纹竟分毫不差。

“小崽子乱看什么!”

宫女甩来一团湿抹布,正砸在林焰额角。

她低头道歉,发丝垂落遮住发红的眼眶,却在弯腰捡抹布时,看见井壁上刻着极小的字:“戊申年冬,羽林卫李甲沉尸此处,妻刘氏携女逃亡。”

戊申年,正是母亲去世的年份。

林焰的呼吸骤然急促,怀中的林朔突然发出一声梦呓:“阿娘……水……”她猛地回神,发现孩子的额头烫得惊人,小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是伤口感染了。

“阿朔别怕,阿姐带你找药。”

她低声哄着,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往井边挪。

指尖刚触到井沿,身后突然传来皮鞭破空声:“贱骨头敢偷摸贵人的东西!”

王顺的皮鞭抽在她后背,***辣的疼让她踉跄半步,怀里的林朔摔在地上。

苏焰转身时,正看见王顺举着那半块玉佩,蛇形刺绣在袖口翻卷,像条吐信的毒蛇:“赵管家早说了,你娘偷了我家主子的玉佩,原来藏在你这小贱蹄子身上——”话未说完,他突然盯着林焰的手腕愣住了。

少女单薄的袖口褪下寸许,露出腕间那团火焰状的胎记,在冬日的阳光里,竟红得像滴新鲜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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