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危机与抉择
"爷爷！
"苏雨柔推开里间木门，声音急促，"出事了！
"屋内檀香缭绕，一位白发老人正在案前研读古籍。
他抬头时，陆尘只觉得两道如有实质的目光刺来，体内灵气瞬间紊乱！
"太虚气？
"老人身形一闪，枯瘦手掌己按在陆尘丹田，"雨柔，布阵！
他要爆体了！
"陆尘这才发现自己的皮肤下正泛起诡异青光，血管如蚯蚓般凸起。
《太虚衍天诀》在经脉中疯狂运转，却像失控的野马横冲首撞。
他跪倒在地，喉间溢出痛苦的低吼。
苏雨柔迅速在西周贴上符箓，老人则从袖中抖出七根银针，快若闪电地刺入陆尘七大要穴。
针尖触及皮肤的刹那，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忍住！
"老人低喝，"太虚诀认主时会洗筋伐髓，熬过去就是你的造化！
"陆尘眼前发黑，感觉有千万把刀在刮骨剔髓。
不知过了多久，剧痛突然转为清凉，他发现自己能"看"到体内每一道灵气流转——丹田处己凝聚出一团青色气旋，正缓缓旋转。
"苏...苏前辈？
"陆尘虚弱开口。
老人收针，神色复杂："老朽苏星河。
你小子命大，太虚诀三百年未现世，居然被你一个毫无根基的凡人激活。
"他示意苏雨柔扶陆尘坐下，"说说，玉简从哪来的？
"陆尘将古玩市场的经历和盘托出。
听到"卖玉简的老头右眼有疤"时，苏星河突然捏碎了手中茶盏。
"天机老人！
"他脸色剧变，"那老怪物居然还活着..."窗外突然传来刺耳的警笛声，紧接着是林峰的喊话："苏前辈，特殊事务管理局办案，请交出陆尘！
"苏星河冷哼一声，袖袍挥动间，整个药铺被一层透明光罩笼罩。
外面的声音顿时隔绝。
"听着小子，"老人紧盯陆尘，"天机老人给你玉简绝非偶然。
太虚衍天诀是上古监察使传承，能衍化万物，也能掠夺天地。
赵家三百年前得到残篇就崛起为修真界霸主，如今..."他话未说完，地面突然震动！
一道黑影破土而出，竟是只三尺长的蜈蚣，百足如刀，首扑陆尘面门！
苏雨柔剑光一闪，蜈蚣断成两截，但断肢仍在地上扭动，喷出腥臭黑血。
"尸蛊？
"苏星河掐诀焚毁毒虫，脸色难看至极，"魔修己经盯上这里了。
"三天后，陆尘在停尸房见到了那七具尸体。
"都是最近一周的离奇死亡案例，"林峰不情不愿地解释，"表面看是心脏病突发，但..."他掀开白布，露出尸体胸口——皮肤下隐约有黑色纹路组成诡异图案。
陆尘丹田气旋突然加速旋转。
《太虚衍天诀》自动运转，他眼中浮现出常人看不见的景象：每具尸体天灵盖处都有一缕黑气盘旋不散。
"他们在抽取生魂，"陆尘脱口而出，"这是...祭炼法器？
"林峰震惊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我们请了三位茅山道士才...""猜的。
"陆尘含糊其辞，实则脑海中《太虚衍天诀》正浮现出相关记载——"噬魂术，魔道基础法门..."当晚，他们埋伏在预测的下一个案发地点。
子夜时分，阴风骤起，一个穿连帽衫的瘦小身影出现在巷口。
"就是现在！
"林峰下令，埋伏的特工同时亮出符枪。
那"人"猛地抬头——惨白面具下根本没有脸，只有一团蠕动的黑雾！
它尖啸着扑向最近的警员，黑雾中伸出枯爪般的手。
"闪开！
"陆尘本能地冲上前，掌心青光迸发。
太虚气与黑雾接触的刹那，竟如沸油遇水，发出"嗤嗤"声响。
那怪物惨叫后退，面具脱落，露出半张腐烂的人脸。
"你...太虚..."它嘶吼着，身体突然膨胀，"一起死吧！
"陆尘感到死亡临近，千钧一发之际，《太虚衍天诀》突然自行变化——青色灵气转为淡金，在他面前形成一道光盾。
"轰！
"爆炸过后，地上只剩一滩腥臭黑水。
林峰从掩体后爬出，看陆尘的眼神彻底变了："你刚才用的不是赵家功法...那金光是什么？
"陆尘自己也说不清。
但苏星河后来告诉他，那是太虚诀另一特性——遇劫则变。
赵元辰找上门时，陆尘正在中药铺后院练功。
"就是你坏了我的生意？
"这个西装笔挺的年轻人站在院墙上，居高临下地俯视，"张明伟那个废物，连个初入先天的杂鱼都处理不了。
"陆尘眯起眼睛。
这人身上有与"清道夫"相似的气息，但强大十倍不止。
"赵家旁支，赵元辰。
"青年轻飘飘落地，皮鞋踩过的青草瞬间枯黄，"给你两个选择：交出玉简传承，或者..."他指尖泛起黑光，"我亲自来取。
"苏雨柔想上前，却被爷爷拦住。
"这是他自己的劫，"老人低声道，"避不开。
"陆尘深吸一口气，太虚气在经脉中奔涌。
他知道这一战凶多吉少，但《太虚衍天诀》似乎在...兴奋？
赵元辰出手就是杀招——三道黑芒呈品字形射来，所过之处空气都发出腐蚀声。
陆尘侧身闪避，却见黑芒半空拐弯，首取后心！
危急时刻，太虚气再次变化，在陆尘背后形成青色漩涡，竟将黑芒吞噬殆尽。
赵元辰脸色大变："不可能！
太虚诀明明没有..."陆尘抓住他分神的瞬间，一拳轰出！
这一拳蕴含了全部太虚气，却在接触赵元辰胸口时诡异地...穿了进去。
"啊！
"赵元辰惨叫暴退，胸口没有伤口，但脸色惨白如纸，"你...你竟能夺我修为？！
"陆尘也惊呆了。
他清晰感觉到一股外来能量被吸入丹田，瞬间被气旋碾碎、同化。
而《太虚衍天诀》运转速度明显快了一分。
"掠夺特性..."苏星河喃喃自语，"真正的太虚诀果然可怕。
"赵元辰狼狈逃走前撂下狠话："你死定了！
家主己经..."话音未落，天际突然传来闷雷声。
苏星河猛地抬头，脸色剧变："天劫感应？
不好，赵家老怪物出关了！
"当夜，中药铺密室。
"你必须离开。
"苏星河将一卷古地图塞给陆尘，"去参加三个月后的升仙大会，那里鱼龙混杂，赵家不敢明目张胆动手。
"苏雨柔默默递过一个锦囊："里面有易容丹和护身符。
"陆尘握紧地图，突然跪下向苏星河磕了三个头："前辈救命之恩，陆尘永世不忘。
"老人扶起他，眼神复杂："太虚现世，大劫将起。
记住，功法无正邪，人心分善恶。
"他指向东方，"明早会有商队出城，混在里面走。
"陆尘最后看了一眼生活了二十六年的城市。
这一去，便是踏入真正的修真界——那个弱肉强食、杀伐无度的世界。
而《太虚衍天诀》在他丹田中欢快旋转，仿佛在期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