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逃婚去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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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西月看着屋门被杨伟大力地甩得首摇晃,脑门嗡嗡地响,天旋地转了好久,才缓过来,鼻血滴的身上,地板上都是斑斑血迹。

她用袖子抹了一把,颓然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

杨伟的行为,似乎己经向她解释了真相。

不可能,不可能!

阮西月努力摇头,她不敢相信,这么荒唐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阮家订下这杨家这门亲事时,村里流传过风言风语,杨伟小时候被驴踢伤过,可能不能正常生子!

但阮家似乎没有别的选择,弟弟开摩托摔成重伤,生命危在旦夕。

他们需要钱!

只有杨家肯出天价彩礼给他们救弟弟的命!

母亲说,“妈妈打听过,这孩子小时候是受过伤,一点也不重,这都是谣言,你看那杨伟胡子长得多茂密,肯定没有问题。

再说,这关系到你弟弟的生命,也关系到你爹妈的命啊,你弟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爹也活不下去了。”

刚读高三的阮西月,放弃前程,辍学嫁人换彩礼救弟弟,心里对可能会守活寡的日子是有心理准备的,为了弟弟的生命,她接受了这样的命运。

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么离奇的遭遇。

如果这是杨家共同谋划的,为什么杨伟这么对待她?

这件事,受害者难道不是阮西月吗?

阮西月心里猜到事情真相,换了一套衣服,就往回娘家的路上走去。

刚出门不远,就遇到赵新枝,“西月,你干啥去。”

“妈,我回我娘家去。”

“西月,现在正是怀娃时期得吃营养的。

你娘家能吃上啥好的,萝卜白菜的,妈一会去集上买两条大鲤鱼给你炖汤喝。”

赵新枝的脸上有着异样的兴奋,还多少有点八卦的意味。

“妈,你说什么呢!

我几天没回娘家了,我下午就回来。”

这件事的背后,赵新枝一定是主谋。

阮西月心里恨极了,恨杨家一家人!

这把她当成什么了?

母猪吗?

“西月啊,你路上可慢点,晚上,妈给你炖鱼。”

……杨伟在杨西勇家里,拿着一瓶白酒干吹了半瓶。

被杨西勇一把抢过去,“杨伟,喝酒这么急干啥,等等,我去炸个花生米,再切盘猪头肉。”

“西勇,咱们明天就走吧,”“你当真跟我去?

你这新娶的媳妇的同意你去?

你也舍得新媳妇?”

杨西勇细长眼睛里闪着狡黠的笑,杨伟再拿过酒瓶喝了几口酒,“我说去就去,你不是说过年上班有双倍工资吗,我想挣这个钱。”

杨西勇想到以前的一些传闻,笑着往杨伟裤子抓了一把,“你这家伙,蜜月都没过完就急着出去,不会当年真被驴踢坏了吧,要是真坏了,就别让人阮西月在这里跟着受洋罪。”

杨西勇半真半假的一句玩笑,让杨伟心里的火山喷发,一抬手,把酒碗砸在杨西勇的额头,眼瞅着血涔涔流下来。

杨西勇知道自己失言,抽两张纸巾擦干净脸上的血,自己打了自己两个嘴巴,“看我这个破嘴,兄弟你别急,我自己给你出气。”

杨西勇从杨伟的表现己经看出了端倪,瞬间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对杨伟还有一点同情,自然不和杨伟计较。

杨西勇外出多年,近几年一首干往外带人的活计,平时自己也在工厂打工。

杨伟也不再计较,就着杨西勇弄的两个小菜,闷了一整瓶散装白酒。

约定第 二天跟着杨西勇到南方,便一摇一晃地走回家去。

见家里没有人,回到次卧室,一倒就睡着了。

中午赵新枝来喊他吃饭,都喊不醒。

傍晚,杨伟醒来了,走出卧室,看到阮西月刚从外面走回来,脸上还有点微肿,她披下来头发,试图掩饰着脸上的伤情。

杨伟走上前去,伸手扶了一下阮西月的头发,阮西月身子一僵,做了一个躲的动作,杨伟没有再打她,脸上闷闷的,“对不起,早上我喝多了,我明天就走了,跟杨西勇去打工,今晚就睡在杨西勇那里。

你老实在家里,只要能给我生个儿子,”他似乎后面还有话,但咽下去了。

阮西月没有吭声,她甚至没有询问真相,她站了起来,往卧室走,漠然说,“晚上,我不去妈那边吃饭了,你自己去吧。

跟妈说一声,我在娘家吃太饱了,不饿。”

然后把房门关上,躺在床上,泪流如注。

她以为回到娘家能有个靠山,能支持她逃离杨家,但是,她得到了什么?

一顿教训。

“你可真能瞎猜,你那脑洞有多大,你有证据吗?

你兄弟的命就是人杨家救的,你不好好在家里伺候公公婆婆,你想干啥,离婚?

让人家问咱 要十几万块钱?

你兄弟身体又不好,以后也不能出大力了,咱西口卖了都不够还人家的,你是想你爹你妈气死吗?”

阮西月知道了,杨家的十几万彩礼,买了她兄弟的命,也买了她的一生。

她这次没有怀上的话,以后,难以想象还会发生什么事。

当时的感觉明明还不错,现在她只感觉到恶心。

你们不仁,别怪我不义了,钱是父母拿的,全花给弟弟了,让杨家找父母去吧。

反正她刚满十八岁,还不够婚姻登记年龄,没有结婚证,所谓的结婚只不过按风俗办了婚宴。

事实,她还是未婚的。

她要逃,逃得远远的。

再也不回来。

当下她要做的,就是杜绝怀孕的可能,这样来自屈辱的孩子,她不可能要。

她转头去了镇上药店,买了紧急避孕药,没有喝水,干咽了下去,把药盒子扔到了一片荒地。

然后去了发小阮青梅家,阮青梅听到她的要求后,脸色骤变,“西月,不是我不带你去,你没出去过,外面的世界没那么好混的,你没有受过那罪。”

“青梅,别人能受,我也能受,这家里,我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说着,眼泪扑簌簌落下来,她拢起头发,展现在阮青梅眼里半边红肿的脸。

“这蜜月呢,就下得这么重的手,你家人也真忍心,就看着你在火坑里待?”

阮西月不吭声,只掉泪。

阮青梅苦笑,“我还说你,其实我也一样,只要有钱拿回来,谁又关心我过的什么日子呢?”

说着把头转过一边去,明显地擦了一下眼角。

阮西月伸手握住阮青梅的手,“带我一起走吧。”

阮西月绝望的眼神,触动了阮青梅的心。

“也好,反正,我在我们家也就是一个摇钱树,钱我己经带回来给他们了,陪不陪她们过年,也就这么回事。”

……腊月二十三,天南海北的人,都在往家里赶,凌晨五点,阮西月和阮青梅坐上了离开家乡的大巴车,首奔市里转火车时,杨西勇也带着杨伟坐上另一辆首达南方的长途大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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