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歌蜷缩在祖师殿的房梁上，屏住呼吸，听着下方传来的厮杀声。
她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混合着雨水的气息，令人作呕。
"砰！
"大殿的门被重重撞开，十几个黑衣人鱼贯而入。
为首之人戴着青铜面具，手中握着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刀。
柳清歌认得那把刀——魔教左使的"噬魂"。
"柳掌门，别来无恙。
"左使的声音沙哑刺耳，"交出青霜剑，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父亲被两个黑衣人押着，踉跄着走进大殿。
他的道袍已经被鲜血浸透，左臂无力地垂在身侧。
柳清歌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休想！
"父亲的声音依然洪亮，"青霜剑乃我青城派镇派之宝，岂能落入魔教之手！
"左使冷笑一声，抬手一挥。
一个黑衣人立刻上前，一刀斩下。
鲜血飞溅，柳清歌眼睁睁看着大师兄的头颅滚落在地。
"住手！
"父亲目眦欲裂。
"每数三声，我就杀一个人。
"左使慢条斯理地说，"一、二......""且慢！
"父亲突然抬头看向房梁，"清歌，走！
"柳清歌浑身一颤，她知道父亲发现了自己。
几乎在同一瞬间，左使的刀光已经劈向房梁。
她纵身一跃，堪堪避过这一击。
"抓住她！
"左使厉喝。
柳清歌落地后一个翻滚，抽出腰间软剑。
剑光如虹，逼退两个扑上来的黑衣人。
她借着这股力道，冲向大殿后门。
"清歌，接着！
"父亲突然暴起，挣脱束缚，将一个长条形的布包抛向她。
柳清歌下意识接住，入手冰凉。
是青霜剑！
"快走！
"父亲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永远不要回头！
"她咬紧牙关，头也不回地冲入雨幕。
身后传来父亲的惨叫声，但她不敢停下，不敢回头。
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却冲刷不掉满手的鲜血。
山路湿滑，她跌跌撞撞地奔跑。
身后传来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一旦停下，父亲和师兄弟们的牺牲就白费了。
突然，前方出现一道断崖。
柳清歌停下脚步，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追兵已经逼近，她能听到左使的狞笑。
"小丫头，把剑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