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晴刚搬进来,行李箱还摊在墙角,各类杂物七零八落,她挽起袖子,一头扎进这琐碎里。
先是把衣物逐件整理挂好,再将那些承载往昔的旧书、小摆件在书架上精心排列,擦拭着每一处积灰,像是擦拭岁月。
她环顾西周,首至屋内有了“家”的模样,才稍歇口气。
许晴此番回国,谁都没有联系,她仿若一颗孤独的星,闯入熟悉又陌生的夜空。
想想往昔,心中满是酸涩,父亲,那个曾如山般伟岸守护她的人,早己因当年那场变故,带着遗憾与不舍撒手人寰,家庭的支柱轰然倒塌,往昔温暖港湾成了荒芜废墟。
而当年,怀揣破碎的心与未知的未来,仓促踏上异国土地,那些校园里嬉笑打闹、青春作伴的同窗好友,也在时光与距离中失联,散落在茫茫人海,回忆的线团无从牵起,只剩她守着一室寂静,默默吞咽生活的五味杂陈。
周一清晨,许晴早上起来看见窗外白茫茫一片,她一骨碌从床上坐起,裹紧身上的厚棉被,趿拉着拖鞋快步走到窗前。
“嘶——”,玻璃上凝着一层薄霜,被她哈出的热气瞬间氤氲出一小片朦胧。
用力擦净玻璃,外面的世界铺天盖地全是雪,像一幅磅礴又静谧的巨幕画卷。
屋顶盖着厚棉被似的积雪,雪堆高低起伏,宛如松软的云朵散落人间。
街边的树木被琼花包裹,纤细枝丫不堪重负,弯弯垂下,仿若大自然精心雕琢的水晶工艺品;道路也被雪填平,不见往日车辙,偶有早起行人踏出歪歪斜斜的脚印,恰似白纸上跳跃的音符。
路灯还亮着昏黄光晕,灯罩上积满雪,光晕散射,给这琉璃世界笼上梦幻暖光。
昨夜,雪定然悄无声息地落了一整夜,纷纷扬扬,不眠不休。
许晴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雪景,宛如一幅诗意的画。
她本就生得明艳动人,面庞似精心雕琢的美玉,五官每一处都透着灵动与娇俏,尤其是那双眼睛,仿若藏着星辰,笑起来时弯弯的,恰似月牙,透着无尽的温柔与妩媚。
在A市上大学时,同宿舍死党闻静有次打趣道:“就你这模样,要是搁古代,妥妥的‘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君王恐怕都得为你荒废朝政,当那红颜祸水啦!”
“去你的,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说着两人打闹到了一起。
打闹过后,许晴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调侃笑意,对着闻静道:“你妈给你取名闻静,摆明了盼着你能如这名字一般,文文静静、乖巧懂事,怎么偏生出个你这么个风风火火、跟‘静’字不沾边的性子来?”
闻静听了,没好气地瞥她一眼,轻哼道:“少在这儿拿我名字说事,我怎么样我自己乐意,管得着嘛你!”
说完又是两人嘻嘻哈哈的打闹声。
想起刚入学的那个冬天,那天是感恩节,下了初冬第一场雪,漫天的雪花把学校装扮得如童话世界般美丽。
“许晴,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还没送我礼物呢?”
“感恩节是你的生日啊?”
“不是,下雪天是我的生日。”
许晴思考了一下,“你这计算生日的方法可真有趣,你是逗我玩的吧?”
闻静一听急忙说着:“谁逗你了,真的,本来呢,我的生日是腊八节那天。
我小的时候,有一次我妈给我说,我生日那天下了一场好大的雪,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
我听后从此就记住了,后来每年一到下雪天,我就嚷嚷着我妈给我过生日,后来时间久了,我妈也默认下雪天就是是我的生日了。”
闻静,你还好吗?
生日快乐!
许晴望着窗外皑皑白雪小声说着。
良久,许晴才从往日的回忆里回过神。
一看表,快迟到了,赶快洗漱收拾好就向公交站跑去。
等赶到公交车站台时,车站早就人满为患,好不容易才挤进公交车。
匆匆赶到学校学生处报到,所有手续完毕,学生处主任带许晴来到教室办公室找工位,然后和办公室的老师们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这时年级组长走进办公室,便介绍年级组长和许晴认识。
年级组长是个西十多岁的中年男老师,姓李。
刚看见许晴的刹那,不禁眼前一亮,心下暗忖,这姑娘怎么长得这么明艳水灵,这使办公室里的其他女老师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
经过一番自我介绍后,年级组长说:“许老师,前几天五9班的班主任回家休产假了,学校的意思是让你来当这个班的班主任,这学期还剩下一个多月,许老师就辛苦一下先把这个学期带完怎么样?”
许晴点头:“李老师客气了,这本就是我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