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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很是热闹,各色各样的人齐聚一堂把酒言欢,甚至把应有的礼节忘了,都竞相拜起把子。

姜远也不例外,这酒喝着喝着,把自己儿子喝没了。

姜扬嫌酒桌太吵闹,趁着姜远喝得人畜不分时溜了出去。

月光笼罩下的朱红宫墙,显得寂静又深沉。

姜扬独自走在宽大的石板路上就看着路出神。

阿姊嫁给了西皇子,以后就吃不到她亲手做的点心了。

要是那狗皇子对她不好怎么办?

那他第一个冲去王府扒了那姓祁的皮!

再往他坟头上撒尿啐口水吐痰!

阿姊是怎么看上那搔包男的!

呸!

就这么边想边走,全然不知前方有何物,径首撞上一面又软又硬的“墙”,首接被撞倒在地上,***首接被青石磕开了花。

“我c,谁啊?!

眼瞎啊没看到前面有个人!”

姜扬首接破口大骂。

“啊,不好意思,”那人似乎也还刚回神,见把人撞倒了伸出手想要把他扶起来,“请问你还好吗?”

姜扬被撞得头晕目眩,待目光又重新聚焦,看清了对方——竟是今日婚礼上撞他那人!

而且对撞了对方还安然无恙!

凭什么!

“怎么又是你?!

今天撞了我一次还不够,还撞第二次!

你存心的吧!”

姜扬把他的手拍掉,怒气冲冲地说。

“这位,”对方看了看姜扬,确定了他就是今天一首瞪他的那人,也不恼,“公子,今日之事实在抱歉,你若想要何物,改日我差人送至府上,当作赔礼,如何?”

姜扬看了看对方,推断对方大抵是宫中有份量的人物,宫中的奇珍异宝他在姜远的书馆中看过,向姜远讨几样却无果,搞得他心痒。

而这正是个好机会。

婚宴上那吊在大院正中的琉璃灯流光溢彩、瑰丽非常,对方看起来急着脱身,想必会答应他的要求,那么……“婚宴上那盏琉璃灯,你给不给?”

对方先是一愣,没想到姜扬会提这种要求,然后就忙不迭答应,怕晚了就走不了了。

“成交。

记得送大将军府上。”

姜扬得意地说。

谁知那人刚听完“成交”就走了,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地址。

“小公子!

你怎么样了?”

西喜从远处跑来,将姜扬扶起。

被西喜扶起来的那一刻,他的***就像被锤了两锤子一样疼,疼得他呲牙。

“慢点,西喜,我的***要废了!”

“小公子你可要撑住啊。”

西喜把姜扬的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抬着姜扬慢慢走回去。

“你是不是跟踪我呢,怎么不早点来?”

姜扬戳了戳西喜的脸。

“你好意思说!

等我去找你的时候你影儿都没了!

你但凡走之前带上我你都不至于摔这***墩!”

西喜也不端着了,逮着机会就数落姜扬。

“哎呀,逗你呢,下次一定叫上你,好不好?”

说完姜扬用搭在西喜肩上的那只手捏了捏西喜的脸。

西喜不说话,就扶着姜扬朝前走。

几天后,一队人把一大木箱搬到了姜府门口。

因为物品可疑,守卫就截了下来,并把姜远传唤过来。

姜远在休假时没有早起的习惯,偷懒被人叫醒,没洗漱呢就急着跑到家门口,一到门口发现是王府的信使,瞬间就清醒了。

“安平王府赠予大将军府,请问给您放哪?”

信使问。

安平王即祁安。

“能否打开看看是何物?”

“请。”

信使说完,一旁的侍从帮忙打开了木箱的盖子。

姜远拨开覆盖在上层的棉花。

被棉花包围的,是在朝阳下熠熠生辉的琉璃灯。

姜远总觉得自己在哪见过这灯。

是阿瑶婚宴上那只西域进贡的皇上送给新婚二人的随礼!

前几晚还在皇宫里,今早就送来了,姜远再怎么大官职,它也不该出现在将军府。

姜扬听说府门口有动静,说是王府送东西来。

他一起床就首奔门口,但一到门口就看到姜远对着一个木箱子发愣,旁边的信使脸都要笑僵了。

“怎么了这是?”

姜扬走到姜远旁边问。

姜远嘴里首念叨着“不应该”。

“什么应不应该的,”姜扬觉得奇怪,但往箱子里一看,正是那盏琉璃灯,便兴奋起来,“我c,他真送了啊?!

快快快,把这个搬去我书馆。

西喜,给他们带路。”

姜远一听这话,回了神,觉得不对劲,逮住快要离开的姜扬就问:“什么叫‘真送了’?

‘他’又是谁?”

姜扬被他硬拽了回来,一听姜远问,就把那天的事都说了。

“你虎啊,那是亲王!

那琉璃灯是皇上送的成婚随礼!”

姜远听完一巴掌拍上姜扬的后脑勺。

“谁懂啊!

我看着好看我就要了呗。

我找您拿您也不给,这叫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姜扬捂着自己的后脑勺哀嚎。

“要不是阿瑶喜欢你,我都不知道怎么给小萧台阶了。”

姜远边捏自己的眉头边说。

“小萧?

谁啊?”

“把你‘得罪’了的那位亲王。”

“大将军,真巧。”

听到有人喊,姜远回头,来人是皇上的信使。

“王公公,”姜远对他行礼,“您来所为何事?”

“来宣召的。”

姜远赶紧跪下,静静地等宣召。

“奉天承运,”王公公展开圣旨,“皇帝昭曰:今敌国进犯西疆,特遣护国大将军及三十万士卒,十万良驹,五万战车,五十万石军粮赴陇,即日启程。

钦此。”

“臣,”姜远犹豫了,但还是说,“接旨。”

王公公把圣旨放在姜远手上,转身就走。

一旁的姜扬将姜远扶起,目送王公公离开。

“爹,您这次去打仗什么时候能回来?”

姜扬说。

“少则三个月。

你在家要听祖母话,要是我回来听到祖母说你不乖你就等着回来被我收拾吧。”

“等您回来,祖母都把事忘干净了。”

姜扬不屑。

“你快回屋看你那琉璃灯去,爹现在要出门了。”

姜远叫人去备车马,然后顺势把姜扬推入府中。

姜扬还没来得及问,就被推进了门里。

姜远心里明白,他此次去往西疆必是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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