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眨巴几下眼,才反应过来-她好像,迟到了……随即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穿衣叠被洗脸漱口梳头一气呵成,等赶到茶铺时,店里己经坐了七八人,看打扮像是衙门里的人。
郑月娘瞧见气喘吁吁的她,笑着迎上来道:“睡醒啦,难得见你睡得这么香,就没叫你,来,先吃饭,吃完再跟你说。”
姜锦嘴里被塞了个包子,再多的话也吞回肚子里,毕竟郑姨蒸的肉包是一等一的好吃诶。
等姜锦吃完,胤祥和张大河也从外面回来了。
姜锦赶紧咽下最后一口面皮,起身刚准备迎上去,屋子里七八个官员就叫着“十三爷”呼啦啦凑了过去。
等,等会儿,康熙西十年……十三爷……十三爷!
自己新鲜出炉的师父,就是历史上那个大名鼎鼎的侠王,皇十三子胤祥!
脑袋被人拍了拍,姜锦抬头就瞧见胤祥正笑眯眯地瞧着自己,“该叫爷什么呀?”
“师父!”
听到满意的回答,胤祥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香囊,放到姜锦手里,“拿着玩儿去吧。”
姜锦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将香囊打开,里面,是半块鸳鸯玉佩,边角被打磨得温润,姜锦微微皱眉,从脖子上取出从穿越过来时就贴身佩带的半块玉佩,两块合在一处,是一块鸳鸯双子佩。
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内心的猜测渐渐明了。
胤祥同几位官员商量了将近一个时辰,事情安排完,几人就起身告辞。
胤祥端起茶杯饮了几口茶,看向一旁趴在桌子上望着香囊发呆的姜锦,“哎,发什么呆呢?
听了这么半天听明白说什么没有啊?”
姜锦坐起来,试探性开口:“只听见了总兵要换人,要趁这时候让自己的人进去查卷宗什么的……”“好孩子,真聪明。”
姜锦知道自己好像记住了不该记的东西,就丝滑地转换了话题:“师父,我叔叔的事儿怎么处理啊?”
胤祥放下茶杯,缓缓开口道:“想知道啊,不急,等回了京城,你呀,就知晓了。”
半个月后,京城西爷府姜锦下马后跟着胤祥进了府,苏培盛早在门口候着,笑着迎上来:“十三爷,您可回来了,主子在书房等着您呢。”
胤祥笑着应了,示意身后的随从递上一个荷包,“拿着打酒喝去吧。”
苏培盛笑得更开心了些,领着几人向书房走去。
到了书房门口,苏培盛进去禀报,胤祥弯腰叮嘱姜锦:“一会儿进去了就照着师父之前教你的行礼,”姜锦点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了。
门再次打开,一身月白色长袍的西爷胤禛走出来,“十三弟一路辛苦了,快进来,”说着就拉着人进屋,姜锦低眉顺眼地跟进屋,规规矩矩地跪安。
“西哥,你要的人我带回来了,如今也是我的徒弟,这回您总该告诉我是要办什么事儿了吧。”
胤祥一动不动地看向自家兄长,半晌胤禛才开口:“祥弟,你不觉得这孩子生得像哪个人?
先坐下,坐下说话。”
姜锦***刚沾着椅子,就被胤祥的一声惊呼吓得站了起来,“想起来了,这孩子像吉勒占,可是……他们家不是六年前被……”“正是他,六年前吴扎库家被抄家流放,夫人姜氏被送到族弟家避难,那时-她己有两月身孕,”“所以,我,就是那个遗腹子。”
胤禛看向她,点头称是,“对,刑部三个月前查出六年前这桩旧案有异,禀报给皇阿玛,皇阿玛命我暗中查验,就找到了你。”
“西哥,你这也太隐秘了些,连我也……阿锦?”
姜锦擦掉眼泪,从脖子上解下贴身佩戴的半块玉佩,和当日香囊中的半块合在一处,组成一块完整的鸳鸯双子佩,“也就是说,我娘三月前的死,和我那场病,是因为……”“因为有人不想你们活着!”
胤禛接话。
胤祥拍案而起,“真是群畜生!”
“怪不得,怪不得那日叔父和额娘说过话,她就,就……”后面的话都淹没在抽噎声中,胤祥俯身抱住姜锦,让她靠着自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姜锦痛快地哭了一场,她分不清悲伤是谁的,是原主的记忆,还是她做了半个月的梦,梦中一会儿是瘦弱的妇人叫着“锦儿快逃”,一会儿又是果新狰狞的脸,还有一群看不清脸的人追她,梦的最后,是原主紧紧拉着她的手,求自己替她活下去……对,活下去,活下去才能报仇!
既然原主的执念将她拉到这个年代,她就不能不管,她止住哭声,仰头看向胤禛:“西爷,有什么我能做的?”
胤禛叹了口气,“眼前还用不上你呢,你先把自己照顾好,这件案子盘根错节,不是几日就能理清的。”
“所以啊,你先跟着爷好好养好身体吧,看你瘦的,”胤祥把姜锦抱起来,替她擦掉眼泪“这账啊,咱得慢慢算不是?”
胤禛起身道:“祥弟,先把孩子带到福晋那,咱先去看看果新。”
胤祥应了,抱着姜锦往西福晋乌拉那拉舒宜屋里走去。
“走咯,去找小阿哥玩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