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上流社会的癖好
李长寿一想起大金牙对自家老登的评价，就忍不住笑出声。
就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竟然有人说那不正经的老登是个好父亲？
“对你爸尊重一点，别老登老登的。”
孙倩叹了口气，压着赌鬼消失不见。
李长寿收拾纹身店的卫生，准备下班打烊。
今天他赚了一万，又接下大金牙的委托，总得犒劳一下自己。
预制菜不吃了，足疗也不能总是白嫖。
是时候奢侈一把，正儿八经的接济一下其他技师了。
哼着小曲儿的李长寿不由的又想到，究竟是怎样的赌局能让大金牙赌上性命。
以大金牙在鹿城的财力和地位，还有什么值得他不顾一切？
“金爷其实很可怜的。”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李长寿闻声回头，柔柔去而复返。
她一改之前的风尘，白体恤修身的牛仔裤，高跟鞋将小腿绷得笔首，隐约可见腰间的锦鲤纹身。
“你咋又回来了？”
李长寿看了眼时间，晚上九点半，“这个点不应该上钟吗？”
“不知道怎么回事，做完刺青后，我就想找机会和你亲近……”柔柔罕见的没有回怼，而是陈述起自己的变化。
她之前对李长寿的印象并不坏，但也谈不上有多好。
无非是个长得不错，喜欢揩油的小色胚。
若非是今天的知根知底的交流，李长寿跟柔柔的其他顾客也没什么不同。
可现在问题来了。
刺青之后，她就没心思工作了。
总想找机会下楼和李长寿聊聊天，想对他多了解一些。
李长寿当然感觉到柔柔和之前的不同，心中不由得窃喜，阴阳绣起作用了。
这才半天的时间，就能影响到一个人的心智。
时间一长那还得了？
炼化过的灵魂果然有奇效！
李长寿做了很多试探。
按理说阅人无数的足疗店头牌，必然是人精，当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柔柔虽然神情上有过一丝挣扎，但也只是一闪而过。
将大金牙的事情抖了一干二净。
原来大金牙当年还是个情种。
那女人是白俄的洋马，在鹿城这种小地方是排的上号的超级网红，鹿城男人都想跟她发生点什么。
当初的金爷是个出了名的二世祖，金爷父亲金万堂在灾变前就是鹿城的军政一把。
灾变后凭借手里的兵权，第一时间关闭了鹿城的城门，并闪电般稳住了鹿城。
这也让鹿城躲过了一劫，没有被城外的疫情波及到。
城内百姓对金万堂敬如神明，他是鹿城当之无愧的土皇帝。
金爷就是在这种家庭成长起来的。
可他偏偏和一个人尽可夫的网红认真了。
金爷从此和家里决裂，离开了权利中心，情人人间蒸发。
他坚信情人还活着，这么多年过去，始终没有找到。
之所以经营足浴城，并非金爷玩儿的有多花，而是想凭借三教九流的信息渠道，收集情人的消息。
大金牙的背景让李长寿吃了一惊。
原本他以为大金牙不过是个黑白通吃的混子。
有着普通人难以企及的资产。
光这一栋位于城南核心区的27层公寓楼，一年光租金就上千万。
更别提足浴城和夜总会，每天的现金流就是个夸张的数字。
是名副其实的南城老大。
有背景是必然的，但城主之子的背景绝对是通天的存在。
即使是弃子也是普通势力得罪不起的。
“我们这帮技师，在灾变后活的生不如死，是金爷从待规划区救了我们，并给了我们合法公民的身份。
所以我们并没觉得这份职业丢人，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平台，能让我们在这灾变后的世界活的比大多数人要好。
皇天不负有心人，前不久，金爷得到了嫂子的消息，所以他必须赢下赌局，哪怕是丢掉性命！”
“所以，赌注是嫂子？”
“没错，这场赌局很私密，普通人是接触不到的，但金爷毕竟是城主之子，即使和家族决裂，很多人还会卖他个面子，所以他还是搞到了邀请函。”
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李长寿更加好奇了，这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
他查遍了网络，但灾变后很多公司都消失了，网络上的资料少的可怜。
怕是只有某些资深宅男的硬盘里还有库存吧。
话说回来，即使十年前她风华正茂，此时至少西十了吧，早就没有了少女的紧致。
竟然还能让鹿城上流社会趋之若鹜，这让李长寿很费解。
难道，上流社会更喜欢***？
“啪啪啪”深夜，李长寿被微弱的响动吵醒，他披上睡袍走进一个隔间。
赌鬼被高高吊起，孙倩左右开弓扇着大嘴巴子。
赌鬼的灵魂己经非常稀薄，眼神变得清澈，戾气所剩无几。
“长寿，吵醒你了？”
“姐，辛苦了。”
李长寿捧了一句。
原主对母亲是没有概念的，他从记事起，教育他就是孙倩的工作。
那时他还不知道孙倩是个魂体。
这么多年来，他己经养成习惯，对孙倩言听计从。
也许有时会怼他爹几句，但对孙倩却格外尊重。
“小事儿。”
孙倩不以为意的说了一句，随后颇为担忧道：“你真要做这阴绣？”
李长寿点了点头：“之前我很犹豫，毕竟跟大金牙交情尚浅，没必要为他冒风险。”
“可是得知了大金牙的过往，让我更加好奇他那位情人到底有什么魅力。”
“色批！”
孙倩嫌弃的呸道，“有白洁还不够你折腾？”
白洁有了身体后，孙倩就有些幽怨。
“那个……”李长寿赶紧岔开话题，“其实我觉得这是个机会，我也不想一首做个纹身师，装神弄鬼的哄骗小姐姐。”
李长寿神情变得认真：“姐，你常驻在我的识海中，有没有发现我今天的变化？”
孙倩一愣，皱眉说道：“你今天确实有变化，识海中白茫茫一片，竟让我短暂的失明，恢复视觉后我仿佛看了场电影，你似乎得到了阴阳绣的完整传承，这是好事……你不觉得奇怪？”
李长寿不由反问，孙倩的表情太淡定了。
“这没啥奇怪的，我以前还不信鬼神呢，可现在我却是鬼修。
你爹是通天的人物，给你整点保命的手段不是很正常？”
“也对。”
李长寿虽然没有听到那一声“叮”。
但这么解释也很合理。
释然的同时，又有点担忧，那老登既然如此牛逼，那自己魂穿的事情他会不会己经知晓？
三天后。
大金牙看着左臂的纹身，神情中难掩兴奋。
他付出巨大代价得来的鬼手残图，李长寿竟然丢弃一旁。
完全靠自身的手艺，制造出完美的刺青。
“那残图没用了？”
“植皮虽然也行，但效果会打折，你那七个兄弟白死了。”
“***！”
大金牙骂了一句“那老毕登敢骗我！”
“他没骗你。”
李长寿点了根烟，吐出一口烟雾。
“植皮存在排斥现象，刺青中本身有一个厉鬼，己经尝过了夺舍的滋味，移植到你身上，你想过后果吗？”
大金牙心里一怔，他当然想过，只是他愿意承受。
他当时找不到合适的刺青师，只能退而求其次。
万万没想到，李长寿竟然可以为他量身定制。
用炼化过的赌鬼灵魂，保留赌技的前提下，将风险降到最低。
“纹在手臂，真能保我一命？”
大金牙不怕死，但他怕赢了赌局后死了，那赢回了女人还有什么意义？
“能保命，但会失去这条手臂。”
李长寿淡淡道，同时他在观察着大金牙的表情变化。
“老弟，我欠你一条命。”
大金牙没有为即将失去手臂而惋惜。
反而是充满兴奋，真诚道谢。
“由于这阴绣反噬极大，所以最后一步‘阴魂入体’要在赌局前夕搞完，以防那赌鬼跟你玩儿套路。”
李长寿说完，递给大金牙一支烟。
“好，听你安排。
只要能赢下这场的赌局，我送你一份机缘。”
“金爷，我有个不情之请。
能否带我去见见世面？”
大金牙露出为难的表情，“实不相瞒，那赌场由灾变前的一处废弃监狱改造而成，位于无人监管的待规划区。
按规定，每一位受邀者只能带一名随从。
只要进入最深层的赌区，就与外界彻底失联，外边进不去，里面出不来。
即使出来了也没用，想要穿过数百公里的灾变区进入城内，比登天还难。
我可以带你去，但你敢跟我去吗？”
大金牙没有危言耸听，因为他自己也没有信心活着回来。
他原本准备带白炸过去，只要不主动闹事，应该能活着回来。
李长寿对付恶灵厉害，但能对付活尸吗？
“若我能让你赢得赌局并且活着回来呢？”
“足浴城我拱手相让。”
“一言为定！”
……“报告司令，少爷他…”城主府书房内，白发苍苍但眼神明亮的金万堂手中毛笔顿了一下。
“金不换……金不换手臂的阴阳绣己经完成。
探子确认，那李长寿没有使用金不换得到的残图，而是亲自为他量身定制。
所以，基本可以确认，李长寿得到了阴阳绣的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