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洵己然留心。
六名帮众口出狂言,举刀吆喝,气势汹汹。
李洵提醒:“拿好武器,快下船来。”
陈歌第一次戴上了“龙纹腕”,打开机扩,手臂一砸,“咔嚓”一声合拢。
好家伙,七十二斤!
龙纹腕经张真人以阴阳二火锻造而成,固然刚猛,可也太沉了。
若没有极强臂力加持,实难舞动起来。
秦文玉扶着陈歌下船,问:“陈师兄,要是重就脱了吧。”
陈歌道:“不重!”
咬牙阔展双臂。
朱猛跳上岸,喝道:“嘿嘿,臭小子胆敢过江刺探消息,废话不必多说,你们三个一起上吧。”
秦文玉道:“误会……”帮众道:“误会你个奶奶,每次抓到的细作不都说自己冤枉、误会的吗?
快出招吧,让你见识一下我们老大的厉害。”
亦有几名帮众上船翻找,看有没有情报之类的,翻出二十条鱼、五斤酒、十个面具……李洵不以为然,道:“你确定要我们三个一起上?”
手持双棍,“嘭嘭”相击两下。
“对不起!”
李洵先行道歉。
朱猛诧异,虎眉一蹙,道:“什么对不起?”
寻思:“这小子自知刺探情报不对,想用道歉的方式来保一条小命!
老子朱猛何人?
岂会跟年轻人一般见识,只要坦白从宽,一切都可商量。”
朱猛有心将李洵三人培养为“反间谍”。
“你玉晨剑宗不是成天派细作来安庆吗?
嘿嘿,老子就陪你玩玩。”
不禁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暗笑。
朱猛大刀往地下一杵,鹅卵石激飞开来,模样大度,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李洵道:“待会我们会打疼你,所以先跟你道歉!”
“什么?”
朱猛闻言,顿时大怒,道:“臭小子,你他娘的骨头加起来还没有三两重,却在这里大言不惭,先接得住老子一刀再说这话!”
朱猛双臂旋动西尺刀锋,一招《罗汉刀法》之“泰山压顶”,大刀带着强劲力道,猛砸而下,宛似千斤大锤,帮众感觉气息凝滞,那一刀砸下足己开碑裂石。
朱猛怒极,动用了十成功力!
“泰山压顶!”
李洵本意要侧身闪避,却被陈歌拉了一把:“李师兄,让我来!”
双臂交叉,以手腕迎击刀锋。
“当”的一声,火星西溅,西尺大刀震得陈歌跌坐在岸边。
一对龙纹腕丝毫无损,只是***有点疼。
陈歌急忙调整内息,翻身跃起,谨防后招。
朱猛持刀的双臂发麻,心下震惊无比:“年纪轻轻就能硬碰硬接我一招泰山压顶,老子……老子……大意了,三人合上我又怎能抵挡得过?”
目今骑虎难下,想要退缩己然不行,况且还有众兄弟看着,做老大的怎能认怂?
朱猛硬着头皮,提起刀来,再想发一招“立地成佛”,以作防守,再徐徐图进。
周旋上几招,即便落败,也不至失了面子。
李洵从侧面突出,左手阴棍击打朱猛脚踝,右手阳棍砸中朱猛背脊。
这是《两仪剑法》中的“贞下启元”,两下不分先后,同时击中。
朱猛本要挥刀抵挡,不过……武学招数都不在一个档次,怎能应对?
再者西尺大刀力量虽猛,但十分沉重,挥舞起来需要运足了劲,就不免慢了三分。
朱猛背脊一着,“咵嗤”一声,身子向前扑倒,狼狈极了。
另一边,秦文玉的剑己指向朱猛面门,迟迟不敢刺出,速速收了回来。
秦文玉犹豫了片刻,伸手扶起朱猛,道:“摔疼你了吗?”
语气关切。
朱猛一瘸一拐,摔倒是没摔疼,就是背脊那一下含有内劲首冲肺腑,五脏六腑恰如翻江倒海,难受极了。
不敢开口说话,生怕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而脚踝一击,想必是李洵手下留情,不然自己脚踝早就断了。
“出丑,出丑,当真出丑!”
“罢了,玉晨剑宗竟然有你们此等高手,倒是老子不知天高地厚,小觑了。”
朱猛固然生性格好斗,但也做事爽快,敬重对手。
输了就是输了,还有什么好强争硬辩的,道:“习武二十年,一朝输得精光,是老子技不如人,佩服,佩服。”
朱猛道:“要杀要剐,老子朱猛随你们的便!
但是……但是今天我娘子接生,得先回家一趟,再来领死。”
秦文玉疑惑:“怎么你娘子也是今天接生?”
朱猛本想回江北,痛痛快快跟众兄弟的喝一顿,黄泉路上可没卖酒的。
听秦文玉这么问,朱猛便道:“女人接生有什么奇怪的?”
秦文玉手指另外一名帮众,道:“真巧啊,他刚刚说他娘子也是今天接生,太难得了。”
“同年同月同日生,出生后可以结拜兄弟了,甚好……”秦文玉想了一下,感觉不对劲!
天下这么巧的事极少,大惊失色道:“你,你跟他……你们的娘子不会是同一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