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裴烬身边当了三年秘书,也当了他三年见不得光的替身。所有人都以为我爱他入骨,
可以为了他忍受一切。忍受他看着我的脸,叫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忍受他在得到我之后,
转身就去擦手的嫌弃。忍受他把我当成一件没有灵魂的物品,随意摆弄。他们都说我可怜。
他们不知道。裴烬大厦将倾的商业帝国,他众叛亲离的结局,
他白月光名誉扫地的下场……全都是我一手策划的。我不是金丝雀。
我是披着金丝雀外衣的猎人。而裴烬,是我精心挑选了三年的猎物。1.领带,
咸的裴烬回来的那天,我正在给他熨烫第二天要用的领带。一条深蓝色的,
上面有很淡的银色暗纹。熨斗的热气喷出来,带着一股干净的味道。门锁转动的声音很轻。
他走了进来,身上带着外面冬夜的寒气,还有一丝酒味。他不喜欢身上的味道乱七八糟。
所以他从不在外面过夜,也从不让别的女人近身。除了我。一个赝品。“岑宁。”他开口,
声音有些低沉。我放下熨斗,转过身。“裴总,您回来了。”他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
扔在沙发上。外套也跟着扔了过去。他走向我,步子很稳,眼神却有点飘。我知道,
他今天见到了许茵。或者说,见到了和许茵有关的东西。他捏住我的下巴,手指很用力。
强迫我抬起头,迎着客厅明亮的水晶灯光。他的眼睛很黑,里面映着我的脸。
一张和许茵有七分像的脸。“今天,有人给我看了她的照片。”他说。“她在那边过得很好。
”我的心被针扎了一下。不是疼。是那种计划被打乱的烦躁。我低着头,声音放得很轻,
“那很好。”“好?”他笑了一下,那笑声里没什么温度。“她过得好,我怎么会好?
”他的手指收紧,我的下巴传来痛感。“你知道我今天在酒会上喝了多少吗?
”“就是因为那张该死的照片。”他凑近了,身上的酒气混着他惯用的木质香水味,
一起冲进我的鼻子里。“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爱一个不爱我的人,爱了这么多年。
”“还找了你这么一个替代品。”我没说话。这种时候,我说什么都是错的。
安静地当一个出气筒,是我的本职工作。他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很烫。他看着我的眼睛,
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要吻下来的时候,他忽然松开了手。他转身,走向浴室。
“给我放水。”命令的语气。我应了一声“好”。走进浴室,拧开水龙头。
温热的水流哗哗地冲刷着浴缸。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颊上还留着他刚才捏出来的红印。
眼神很平静。平静得不像一个刚刚被羞辱过的女人。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很小的东西。
是一个微型录音器。上面有一个红色的小灯,正在一闪一闪。刚才他说的每一句话,
都被录了下来。包括那句,“还找了你这么一个替代品。”我把录音器关掉,放回口袋。
水放好了。我试了试水温,刚刚好。转身出去,裴烬已经脱了上衣,露出结实的后背。
他背对着我,正在解手表的表带。“裴总,水好了。”我说。他没回头。“出去。”“是。
”我退出了卧室,轻轻带上门。回到客厅,我拿起那条被他扔在沙发上的领带。是另一条。
不是我熨的那条。我把它拿到鼻子前闻了闻。上面没有香水味。只有一股很淡的,咸味。
像是……眼泪干掉之后留下的味道。我走到厨房,把那条熨好的深蓝色领带拿起来。用剪刀,
在领带背面最不起眼的地方,剪开一个小口。然后,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比米粒还小的黑色方块。塞了进去。再用针线,小心地把那个小口缝合。
针脚细密,看不出任何痕迹。做完这一切,我把领带挂回原处。明天早上,
他会系上这条领带,去参加那个至关重要的董事会。他不会知道。他最重要的秘密,
会跟着这条领带一起,走进那个决定他命运的会议室。而我,会是按下引爆器的那个人。
2.猫,和鱼第二天早上,我起得很早。裴烬有轻微的洁癖和强迫症。
他的一切都要按照固定的顺序来。七点起床,七点半吃早餐,八点出门。分秒不差。
我为他准备早餐。一片全麦吐司,一个单面煎的荷包蛋,蛋黄要流心。一杯黑咖啡,
不加糖不加奶。他很自律,身材保持得很好。不像有些老板,年纪轻轻就挺着个肚子。
我把早餐放在餐桌上的时候,他正好从楼上下来。他已经换好了衣服。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
衬得他身形修长。脖子上系的,正是我昨天动过手脚的那条深蓝色领i。
他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冷静,克制,像一台精密的机器。他看都没看我一眼,
径直走到餐桌前坐下。拿起刀叉,开始吃早餐。动作优雅,没有一点声音。我站在一旁,
像个隐形的女佣。直到他吃完,用餐巾擦了擦嘴。“今天的会议很重要。”他开口,
像是在对我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城南那块地,必须拿到手。”“会的,裴总。
”我回答。他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你今天不用去公司。”他说。
“在家待着。”“是。”我依旧是那个温顺听话的岑宁。他走到玄关,换鞋。我跟过去,
手里拿着他的公文包。他穿好鞋,我把公文包递给他。他接过去,
手背无意中碰到了我的手指。我的手指很凉。他的手很暖。他顿了一下,但什么都没说。
拉开门,走了出去。门关上的那一刻,我脸上的温顺表情立刻消失了。我走到窗边,
拉开窗帘的一角。看着他的车驶出院子,汇入车流。然后,我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他出门了。”我说。“领带系着。东西在里面。”电话那头的人“嗯”了一声。“知道了。
你小心。”“放心。”我挂了电话。回到餐厅,我把他吃剩的早餐倒进垃圾桶。然后,
我从冰箱里拿出一块新鲜的鳕鱼。解冻,切块,放进锅里蒸熟。蒸鱼的时候,
一只橘色的猫从角落里溜了出来。它跳上中岛台,用头蹭我的手。这是我养的猫,
叫“蛋黄”。裴烬不喜欢宠物,所以我一直把它藏在杂物间里。只有裴烬不在家的时候,
它才能出来放风。鱼蒸好了。我把鱼肉剔出来,吹凉了,放在蛋黄的碗里。
它埋头吃得呼噜呼噜响。我看着它,拿出手机,打开一个直播软件。屏幕上,正在直播的,
是裴氏集团的董事会现场。这是一个私密的直播链接,只有特定的人才能进入。
镜头不知道藏在哪里,角度很好。可以清晰地看到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
包括坐在主位上的裴烬。他正在发言。慷慨激昂,意气风发。像一个掌控一切的国王。
他谈着城南那块地的前景,谈着公司的未来。在座的董事们,都听得很认真。没有人知道,
一场风暴即将到来。我把手机靠在调味罐上。一边看着直播,
一边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泡了一杯红茶。蛋黄吃完了鱼,跳到我的腿上,蜷成一团,开始打盹。
我轻轻抚摸着它柔软的毛。窗外的阳光照进来,暖洋洋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平静。直播里,
裴烬的发言接近尾声。他拿起了桌上的一个遥控器,准备播放PPT。“接下来,
请大家看大屏幕。”他说。“这是我们团队为这个项目做的最终方案。”他按下了播放键。
会议室巨大的投影幕上,却没有出现PPT。而是出现了一段视频。视频的画面很昏暗,
像是在一个地下室。一个男人被绑在椅子上,浑身是伤。镜头发出了一个经过处理的声音。
“裴总,好久不见。”会议室里一片哗然。裴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我喝了一口红茶。
嗯,温度正好。好戏,开场了。3.照片,旧的会议室里的骚动,隔着屏幕我都能感觉到。
董事们交头接耳,脸上全是震惊和疑惑。裴烬站在那里,身体僵硬。
他手里的遥控器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视频里的声音还在继续。“我知道,
你现在一定很想知道我是谁。”“别急,我们慢慢玩。”画面一转,切到了一张照片上。
照片已经很旧了,边缘泛黄。上面是一个年轻的女人,笑得很甜。是许茵。
是裴烬放在心尖上,念了许多年的白月光。“这个女人,你认识吧?
”那个经过处理的声音说。“你为了她,逼死了我父亲。”“今天,我就让你也尝尝,
失去一切的滋味。”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屏幕黑了下去。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几秒钟后,一个年长的董事站了起来。“裴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质问道。
“视频里说的是真的吗?你逼死了人?”裴烬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他的脸色比纸还白。他猛地回头,看向坐在角落里的一个技术人员。“谁干的?给我查!
把这个人给我揪出来!”他几乎是在咆哮。我关掉了直播。没必要再看下去了。
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董事会会暂停,城南的项目会被搁置。
公司的股价会因为这个丑闻而暴跌。裴烬的信任危机,从这一刻,正式开始。这一切,
都在我的计划之中。那个视频,是我让陆谚做的。照片是许茵的没错,但那个被绑架的男人,
只是个演员。所谓的“逼死父亲”,更是子虚乌有。目的,就是为了在裴烬的世界里,
投下一颗炸弹。一颗足以让他方寸大乱的炸弹。那个领带里的东西,是一个微型信号发射器。
只要裴烬按下遥控器,它就会干扰会场的播放系统,将我们预设好的视频切进去。
这是一个很冒险的计划。但成功了。我把手机收起来,抱起蛋黄。“走,我们去晒太阳。
”我走到阳台,躺在藤椅上。蛋黄趴在我的肚子上,发出了满足的呼噜声。我闭上眼睛,
感受着阳光的温度。心里一片平静。这只是第一步。一个开胃菜。接下来,
我会让他一点一点地失去他引以为傲的一切。他的公司,他的地位,他的财富。还有他那个,
被他视为纯洁无瑕的白月光。晚上,裴烬回来了。他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他没有开车,是走回来的。我听到门响,出去看。他站在玄关,领带扯得歪歪扭扭,
头发也乱了。身上一股浓烈的酒气。比昨天更重。他看到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我没有躲。他走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是不是你?”他盯着我,一字一句地问。
“是不是你搞的鬼?”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眼神里充满了无辜和茫然。“裴总,
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抖。他死死地盯着我。
似乎想从我的脸上,找出一丝破绽。但他失败了。我这张脸,练习了三年。
早已练就得天衣无缝。他松开手,踉跄地后退了两步。靠在墙上,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
“不是你……那会是谁……”他喃喃自语。我走上前,想去扶他。他却一把推开我。“滚开!
”我被他推得撞在鞋柜上,后腰一阵剧痛。我咬着牙,没有出声。他没有再看我。
摇摇晃晃地上了楼。我听见他卧室的门被用力关上。然后,是东西被砸碎的声音。
我站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腰。后腰火辣辣地疼。我走进厨房,
从冰箱里拿出一袋冰块,敷在腰上。冰冷的触感,让我清醒了很多。我看着楼上的方向,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就受不了了?裴烬,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4.信任,
裂缝接下来的几天,裴烬都处于一种极度暴躁和多疑的状态。公司里乱成一团。股价大跌,
董事们人心惶惶,媒体记者堵在公司门口。他每天都忙到焦头烂额。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身上的酒气也越来越重。他开始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他的副总,他的助理,
甚至是他多年的司机。他炒掉了公司的整个安保团队和技术部门。他觉得,公司里有内鬼。
一个想要置他于死地的内鬼。而我,作为他最亲近的秘书,却完美地避开了他的怀疑。
因为我表现得太好了。我每天为他处理各种琐事,帮他挡掉骚扰的记者,
在他发脾气的时候默默地收拾残局。我像一个忠心耿耿的仆人,无条件地支持他,信任他。
这天晚上,他把我叫进了书房。书房里没有开灯,只有电脑屏幕发出的幽幽蓝光。
他坐在办公桌后面,整个人陷在阴影里。桌上摆着一个酒瓶,已经空了一半。“过来。
”他声音沙哑。我走了过去。他指了指电脑屏幕。“你看。”屏幕上是一份员工名单。
上面有几个名字被红色的圈标了出来。“这几个人,是我让私家侦探去查的。”他说。
“他们最近的账户,都有一笔来历不明的大额入账。”我看着那几个名字。
都是公司的老员工,跟了裴烬很多年。“你觉得,内鬼就在他们中间?”我问。“除了他们,
还能有谁?”他冷笑一声。“只有他们,才能接触到公司的核心机密,
才能在董事会上动手脚。”我沉默了。那笔钱,当然是我让陆谚打过去的。
用的是无法追踪的海外账户。嫁祸。是我计划里的第二步。
让裴烬亲手斩断自己的左膀右右臂。“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理他们?”他忽然问我。
眼神锐利,像是在试探我。我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裴总,这是公司的大事,
我……我不懂。”我表现出一个普通秘书该有的惶恐和无措。他盯着我看了很久。然后,
他像是下定了决心。“把他们都开掉。”他说。“不,不能只是开掉。
”“我要让他们身败名裂,在这一行里再也待不下去。”他的声音里带着一股狠厉。
“可是……他们都是公司的元老,没有确凿的证据,这么做会不会……”我欲言又止。
“证据?”他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嘲讽。“我裴烬做事,什么时候需要证据了?
”他拿起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他说这句话的时候,
眼睛里闪着一种疯狂的光。我知道,我成功了。那颗怀疑的种子,已经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
它会慢慢长大,直到吞噬掉他所有的理智和判断力。“你,”他忽然又看向我,
“你不会背叛我吧,岑宁?”这个问题来得猝不及防。我愣了一下,随即抬起头。
眼睛里迅速蒙上了一层水汽。“裴总,我跟了您三年了。”我声音哽咽。
“我的一切都是您给的。我怎么会背叛您?”我的演技,一如既往地完美。他看着我,
眼神里的锐利慢慢褪去,换上了一丝复杂的情绪。或许是愧疚,或许是怜悯。他站起身,
走到我面前。伸手,轻轻擦掉我眼角的泪水。他的指尖很凉,带着酒气。“对不起。”他说。
“我最近……压力太大了。”这是他第一次,对我说对不起。我摇了摇头。“没关系,
我懂的。”他忽然把我拉进怀里,抱得很紧。我能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
能感觉到他微微颤抖的身体。“只有你了。”他在我耳边喃喃自语。“岑宁,现在我能信的,
只有你了。”我靠在他的怀里,没有动。脸上是柔弱和感动的表情。心里,
却是一片冰冷的嘲讽。信任?裴烬,你的信任,是我为你准备的最致命的毒药。
你现在越是信任我,将来就会摔得越惨。5.鱼饵,上钩解雇了几位高管之后,
公司的运营出现了更大的问题。裴烬变得更加忙碌,也更加依赖我。
我顺理成章地接手了很多以前接触不到的核心业务。公司的财务报表,重要的合作合同,
甚至是他的私人账户密码。他把一切都交给了我。毫不设防。我像一只勤劳的蚂蚁,
每天都在悄悄地搬运着他的帝国。每一份我看过的文件,都会被复制。每一个我经手的账户,
都会被留下后门。我在他的世界里,织了一张巨大的网。而他,
就是网中央那只毫无察觉的猎物。这天,陆谚给我发了一条信息。“鱼饵已经备好。
”我回了一个字。“抛。”下午,我正在给裴烬整理第二天会议的资料。
他忽然接了一个电话。接电话的时候,他特意走到了落地窗前,背对着我。
但我还是从玻璃的倒影里,看到了他脸上狂喜的表情。“真的吗?”“你确定是她?”“好,
我知道了,地址发给我。”他挂了电话,激动得身体都在发抖。他转过身,快步走到我面前。
“岑宁,把今晚所有的行程都推掉。”他说。“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我抬起头,
故作不解地看着他。“裴总,是什么事?”他看着我,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光亮。
“我找到她了。”他说。“我找到许茵了。”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不是因为惊讶。
是因为……兴奋。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来了。那个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那个被他捧在神坛上的女人。终于要“出现”了。“她……她回来了?”我结结巴巴地问,
演技上线。“嗯。”他用力地点头。“她回来了。她就在本市。”“我要去见她。
”他一边说,一边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和领带。动作里是掩饰不住的急切。他甚至拿出手机,
照了照自己的脸。像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要去见自己的初恋。我看着他这副样子,
心里觉得可笑又可悲。一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男人,却为了一个女人,乱了方寸。爱情,
真是个可笑的东西。“那……那我需要为您准备什么吗?”我问。“不用。”他挥了挥手。
“你下班吧。”说完,他抓起车钥匙,就匆匆地往外走。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
在他的世界里,我这个替身,在正主出现的那一刻,就变得一文不值。我看着他消失在门口。
然后,慢悠悠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下班。我没有回家。
而是打车去了市中心的一家高级会所。在顶楼的VIP包厢里,陆谚已经在等我了。
“他去了?”陆谚问。“嗯,像只发情的公狗。”我喝了一口他递过来的香槟,淡淡地说。
“那个女人,靠谱吗?”“放心。”陆谚笑了起来。“我找的人,是专业的。”“从长相,
到声音,到一些生活习惯,都跟我们调查到的许茵一模一样。”“而且,她很懂男人。
”“保证把裴烬迷得神魂颠倒。”我晃了晃杯子里的酒。“那就好。”“我倒要看看,
他那个所谓的纯洁无瑕的白月光,到底是个什么货色。”这个世界上,
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正的许茵。至少,裴烬认识的那个没有。当年那个清纯善良,
对他不屑一顾的校园女神,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一个由许茵的家人和我共同编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