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自己娶了个的好老婆，还有个两肋插刀的好兄弟。直到我“被裁员”那天，

才看清他们的真面目。一个要我掏空家底补偿她的“青春”，

一个在旁算计着我能剩几根骨头。可他们不知道，

我兜里揣着的是年薪翻倍、执掌新部门的任命书。这场由他们开幕的大戏，现在，

换我来导演结局了！1推开家门，我的身体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每一块肌肉都在发出酸涩的***。连续一周，每天睡眠不足四小时，

靠着***和意志力硬扛，总算在今天下午四点，

带着团队把“天穹”系统那个要命的漏洞给堵上了。总裁亲自下来，拍着我肩膀，

声音里是压不住的激动，“庄峻，这次干得漂亮！公司绝不会亏待你！明天有个重要发布会，

你必须到场，有你期待已久的重磅消息！”周围同事眼神里都带着羡慕和敬畏。

我知道总裁的话意味着什么，升职，加薪，或许还有足以让我财务自由的期权。疲惫感还在，

但一股灼热的兴奋已经顶了上来，冲得我头皮都有些发麻。

我推掉了团队嚷嚷着要去庆祝的提议。现在，我只想回家，回到我和小钰的家，

把这个期待已久的好消息跟她分享。“小钰！我回来了！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我习惯性地喊了一嗓子，声音带着熬夜的沙哑，却掩不住那股兴冲冲的劲儿。往常这时候，

她早就像只快乐的蝴蝶扑过来，给我一个带着她身上淡淡馨香的拥抱，

软软地说一句“老公辛苦啦”。可今天，这屋里居然静悄悄的。客厅的吊灯亮得有些刺眼。

苏小钰坐在那张我们一起挑的布艺沙发上，背脊挺得笔直，不像平时那样慵懒地靠着。

而在她旁边，坐着我的好兄弟贾浩。贾浩是我大学睡在下铺的兄弟，前两年他创业失败，

我把他招进我团队当技术骨干，私底下，他也是我自认为可以托付很多事情的铁哥们，

所以这个点他在我家，我也没觉得有多奇怪。只是，此刻他们两人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

屋子里的空气也跟着像是凝固了一般。“小钰？耗子？

”我心里的兴奋劲儿像是被泼了盆冷水，凉了一半，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们……这是怎么了？”我把一直藏在背后的手拿出来，摊开。一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

里面是我绕路去取的对戒，准备庆祝我们结婚三周年的礼物。

戒圈内侧还刻了我和小钰名字的缩写。苏小钰的目光扫过戒指盒子，没有半分停留，

直接落在我脸上。那眼神，冷的像冰，又带着点我看不懂的……厌恶？“怎么了？

”贾浩抢在她前面先开了口，语气是我从来没听过的古怪，透着股凉飕飕的意味，

“咱们的庄大总监，还真是稳坐钓鱼台啊。公司都快天塌地陷了，还有心思玩浪漫？

”我眉头拧了起来：“耗子，***胡扯什么？”“我胡扯？”贾浩嗤笑一声，掏出手机，

手指在上面戳戳点点，“‘天穹’项目出大事了，技术漏洞，数据泄露！圈子里都传疯了！

公司要面临天价索赔！你这个技术负责人，首当其冲！跑得了吗？”我愣了一下，

随即反应过来。危机确实发生了，但已经被我亲手解决了。看来外面的消息慢了半拍，

或者说，只看到了火山爆发，没看到我们怎么把岩浆硬生生堵了回去。我张嘴想解释，

告诉他风暴已经过去，我们不仅没事，反而立了大功。但苏小钰猛地站了起来，

动作大得带倒了沙发上一个靠垫。“庄峻！”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像玻璃刮过金属，

带着一种被压抑到极致的颤抖，“事到如今，你还要瞒着我到什么时候？在你眼里，

我就是个只能跟你一起吃香喝辣，出了事就得被你一脚踢开的累赘，是吗？”“小钰，

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我上前一步，想把戒指递给她，

想告诉她我们马上要迎来的是更好的日子。“我不听！”她猛地一挥手，

精准地打在我手腕上。丝绒盒子脱手飞出去，砸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贾浩什么都告诉我了！你不仅要被开除，还要背责任！咱们的房子，车子，存款，

全都有可能被冻结！被拿去抵债！是不是！你说啊！”我彻底懵了，扭头看向贾浩。

贾浩避开了我的视线，却对着苏小钰，重重地，几乎是义愤填膺地点了点头，

那表情分明在说：看，我没骗你吧，他就是这么个人。一股荒谬绝伦的感觉瞬间攫住了我。

苏小钰深吸了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她弯腰从茶几下层抽出一份文件，啪地一声，摔在我面前的玻璃台面上。白色的纸张，

黑色的宋体字，加粗。——离婚协议书。一瞬间，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刚才攻坚成功的喜悦，连日加班的疲惫，所有的一切，都被这七个字砸得粉碎。

耳朵里嗡嗡作响，视野里只剩下那份协议，和协议后面，苏小钰那张冰冷又决绝的脸。

“你……你说什么？”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几乎不像是我自己发出的。“签字吧，庄峻。

”苏小钰的声音异常的平静，平静得让人心寒，“协议我都准备好了，财产分割，

写得明明白白。”贾浩在一旁适时地插话，

语气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仿佛为我着想的痛心疾首，“峻哥，别硬撑了。

兄弟我也是为你好，为小钰好。你现在自身难保，总不能拉着小钰一起跳火坑吧？好聚好散，

对大家都是一种解脱。”看着他们俩一唱一和，还有地毯上那个孤零零的戒指盒子，

我忽然觉得，我他妈刚才花了七天七夜修复的那个价值几十亿的系统漏洞，简直就是个笑话。

代码世界的风暴，我扛住了。可家里这场由我最信任的两个人掀起的风暴，我毫无防备。

2客厅里安静得可怕，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声和苏小钰那带着颤音的条款宣读。“家里存款，

一共八万三千块，我们对半分。”她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念出来的数字让我心头一抽。

“等等，”我打断她，声音沙哑，“八万？小钰，我的工资卡一直在你那里，

这两年我的收入加上年终奖，至少有两百多万，怎么就剩八万了？”我知道她喜欢买东西，

办各种美容卡，买包包，但我从没想过会花得这么快，这么干净。“呵！

”贾浩在一旁发出不屑的嗤笑，“峻哥，这时候就开始算小账了？平时装得大方，

一到关键时候，真面目就露出来了。”苏小钰像是被贾浩的话激励了，

原本还有的一丝犹豫彻底消失，她瞪着我，“庄峻，你还有没有良心？家里吃喝拉撒，

我的保养，人情往来，哪一样不花钱？你不信的话，自己去查流水！”我看着她的眼睛，

那双曾经盛满温柔和依赖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冷漠和指责。我心里最后一点侥幸也熄灭了。

查流水？还有意义吗？钱已经花了，在这个当口去纠结这个，只会让她更觉得我斤斤计较。

“行，”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堵塞感，“你继续。”“你的车，奥迪A6L，顶配，

当初落地差不多六十万。我不会开车，你折现给我三十万。”我差点气笑了，那车买了两年，

折旧加上现在的行情，能卖四十万就不错了。她按原价折现？这算盘打得，

我在一片死寂中都能听见回声。“还有首饰，黄金保值，就不细算了，各拿各的吧。

”她低头看着本子，避开了我的视线。各拿各的？我只有一个婚戒。她的首饰盒里，

有我爸妈给的传家金镯，

有婚后我陆陆续续给她买的钻石项链、宝石戒指……这一句“各拿各的”，

轻飘飘地就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划拉走了。“还有呢？”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异常平静，

平静得像暴风雨前的海面。我突然很想听听，他们到底能算计到什么地步。“还有这套房子。

”苏小钰抬起头，目光扫过客厅，“买的时候五万一平，一百八十平，总价九百万。

首付30%，按揭三十年。我没有收入，还不起贷款，房子归你，你继续还贷。”她顿了顿，

拿出手机，熟练地调出计算器：“算上首付和三十年贷款利息，房屋总价是一千五百六十万。

你折现给我一半，七百八十万。”七百八十万。我看着她那张曾经让我心动的脸，

此刻只觉得无比陌生。这套房子，当初是她看中了这个楼盘，说环境好，学区好，非要买。

我掏空了积蓄付了首付。现在房价阴跌，市价撑死七百万。她连未来三十年的利息都算进去，

让我按这个虚拟的总价折现？“还有，”她像是怕我打断，语速加快，

“我现在没有经济来源，你需要一次性支付我五年的生活费。按每月一万五算，

五年是九十万。”她放下手机和本子，看着我，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其他的，

像装修、家具这些零碎，我就不跟你算了。你给我九百万整就行。”九百万！？我站在原地，

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我甚至忘了刚才在公司获得的巨大成功，

忘了总裁的赞赏和即将到来的升迁。此刻，我的世界里只剩下这个冰冷的数字，

和眼前这个向我索要九百万的女人。我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然后笑声越来越大，

最后变成了无法抑制的狂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啪啪啪！”我一边笑，一边用力鼓掌。

苏小钰和贾浩都被我这反应弄懵了，错愕地看着我。“精彩！***精彩！”我止住笑，

抹了把眼角，“苏小钰，贾浩，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们俩还有这天赋？这笔账算的，

简直是天衣无缝，鬼斧神工啊！”“庄峻，你什么意思！”苏小钰脸色涨红。“我什么意思？

”我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意思就是，你们这不叫分割财产，这叫敲骨吸髓，

这叫谋财害命！”我指着她，又指向贾浩，“车要按原价分，房子要算上三十年的利息分，

首饰你全拿走，还要我再白养你五年？苏小钰，你告诉我，我上哪儿去给你变出这九百万？

把我卖了值这个价吗？”贾浩猛地站起来，“庄峻！你嘴巴放干净点！什么叫谋财害命？

这些都是婚后共同财产！小钰应得的！你一个大男人，不想着承担责任，还想赖账不成？

”“共同财产？”我逼近一步，死死盯着贾浩，“贾浩，***告诉我，首付是她付的？

这两年的贷款是她还的？还是她往这个家里挣回来过一分钱？”我转向苏小钰，

心痛得像被钝刀子割，“小钰，我自问从没亏待过你。你要什么，我尽量满足。

你说想辞职在家画画，我支持。我拼命工作，就是想给你一个好的生活。可我换来的是什么？

”我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无尽的疲惫和失望，“是你在我可能‘落魄’的时候，

毫不犹豫地捅向我心脏的刀子。还是淬了毒，要让我万劫不复的刀子。

”苏小钰的嘴唇动了动，眼神有些闪烁，但贾浩立刻插话，“少说这些没用的！

感情能当饭吃吗？你现在自身难保，就别拖着小钰了！是男人就痛快点签字！

”我看着贾浩那张看似义正辞严的脸，又看看苏小钰那虽然有一瞬间动摇，

但很快又恢复冰冷的眼神。我心里的某个部分，彻底死了。“好，”我点点头，不再看他们，

走到沙发边坐下，揉着刺痛的太阳穴，“离婚，我同意。财产分割，我也没意见。

”我抬起头，看着苏小钰：“就按你说的，车、房、存款，都算共同财产。

”苏小钰脸上闪过一丝喜色，贾浩也露出了“算你识相”的表情。但我接下来的话，

让他们的表情瞬间凝固。“不过，你的算法我接受不了。我的意见是，车子和房子，

全部卖掉。卖掉之后，拿到手多少钱，我们一人一半。存款那八万，你对半分拿走四万。

至于那九十万的生活费，免谈。”我靠在沙发上，感觉身心俱疲，但思路异常清晰。“这样，

你大概能拿到……一百多万。足够你重新开始了。”这是我最后的仁慈，

也算是为我当年的眼瞎心盲买单。3“不行！绝对不行！”没等苏小钰说话，

贾浩第一个跳了起来，反应激烈得超出我的预料。“庄峻！***打得好算盘！

”他指着我的鼻子，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车子现在最多卖四十万，

房子按现在的行情，撑死了卖七百万！还了剩下那两百多万的贷款，到手也就四百多万！

对半分，小钰只能拿两百多万！这跟你那九百万差了多少？你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我冷冷地看着他，心里那点残存的兄弟情谊，在这一刻彻底烟消云散。“哦？

原来你们也知道车子会折旧？也知道房子现在不值钱？也知道还有两百多万的贷款没还？

”我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那你们刚才怎么好意思按原价、按带利息的总价来算的？

”我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既然要算共同财产，那是不是也该算算共同债务？

这没还的两百多万房贷，是不是也该一人承担一半？”贾浩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声音陡然拔高，“放屁！小钰又没工作，她拿什么承担债务？庄峻，

你想推卸责任也别这么***！”“她没工作，但她住在这房子里，

享受着这房子带来的一切便利！她没往家里挣钱，但她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挣的！

现在要分割了，好处她全占，债务我全背？天底下有这么便宜的事？”我猛地一拍茶几，

上面的杯子震得哐当作响。“我告诉你，苏小钰！”我转向她，不再客气，“要钱，我没有。

就我刚才说的方案，你爱要不要。这房贷，你要是不愿意承担，那我也不还了！

大不了让银行收走去法拍，拍多少钱，扣除贷款，剩下的我们再分！到时候你能拿多少，

看天意！”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也是被他们逼到绝境的摊牌。苏小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显然没想过我会这么强硬，更没想过“法拍”这个选项。法拍房价格通常低于市场价，

到时候她能分到的更少。“庄峻……你……你一定要做得这么绝吗？”她又开始掉眼泪，

这次看起来倒有几分真实的无助。“绝？”我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

心里却再也泛不起一丝涟漪，“苏小钰，扪心自问，我们两个，到底谁做得绝？

是谁在我可能‘落难’的时候，不仅要拿走所有，还要给我背上几百万的债务？

是谁连条活路都没打算给我留？”我指着地上的戒指盒子，“我他妈今天还想着给你惊喜，

庆祝我们三周年！我甚至还想着，等明天发布会结束，带你去你一直想去的那家米其林三星！

可现在呢？”我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现在我只觉得，我这几年的真心，全都他妈喂了狗。

”客厅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苏小钰低低的啜泣声。贾浩脸色铁青，眼神阴鸷地盯着我，

胸口剧烈起伏。他显然没料到，一向在技术上强势、但在生活中对她几乎百依百顺的我，

会展现出如此决绝的一面。就在这时，贾浩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

他烦躁地掏出来看了一眼，脸色微变，下意识地瞥了我一眼，然后走到阳台去接电话。

苏小钰无助地看着贾浩的背影，又看看我，眼神慌乱。我靠在沙发上，闭上眼，

懒得再看他们。心累，一种从灵魂深处透出来的疲惫。几分钟后，贾浩从阳台走了回来。

他的脚步有些僵硬，脸色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古怪，青白交错，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里面有震惊，有难以置信，还有一丝……恐慌？“耗子，怎么了？谁的电话？

”苏小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问。贾浩没有立刻回答她，他直勾勾地看着我，

喉咙滚动了一下，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峻哥……你……***玩我呢？”我睁开眼，

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玩你？难道不是你们在玩我么？”贾浩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咬着牙，

公司HR总监打给我的……他问我明天能不能准时参加新事业部成立的发布会……还强调说，

庄总是核心人物……”他顿了顿，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的‘深空’事业部总经理……年薪……三百万……外加……价值千万的期权……”贾浩的话，

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在这个冰冷的客厅里轰然引爆。苏小钰猛地瞪大了眼睛，张着嘴，

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从绝望无助变成了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狂喜？不，

更像是恐慌和后悔交织的扭曲。她猛地看向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楚……庄峻……他……他说的是真的？你没被开除？你还……升职了？年薪三百万？

还有期权？”我看着他们两人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苏小钰那瞬间亮起又充满悔恨的眼神，

贾浩那副如同吃了苍蝇般难堪又恐惧的模样。我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

只有一种荒诞到极点的讽刺。我轻轻笑了一下，迎着苏小钰迫切的目光，平静地点了点头。

“没错。”然后，我看着她，问出了那个从进门起就想问，却一直被他们打断的问题，

“可是，苏小钰，”“你，给过我说话的机会吗？”4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那句“你给过我说话的机会吗？”像一记无形的耳光，抽在苏小钰脸上。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贾浩站在一旁，

脸色灰败，眼神躲闪，刚才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狼狈和不安。

“老公……我……我不是……”苏小钰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踉跄着向我扑来，

想要抓住我的胳膊。我侧身避开，她的手指擦过我的衣袖，落空了。她僵在原地，

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空荡荡的手臂，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是贾浩！都是他告诉我你要完了！

是他让我早做打算的！”她猛地指向贾浩，声音凄厉，带着一种急于撇清关系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