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说妈妈的生日宴,他赠歌我跳舞,姐姐能教我吗?”“当然。”
我客气回答,江砚修却难掩尴尬。
“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做老师。”
看他脸色,该为女儿另寻良师的。
可他不仅交了报名费,还认真告诉女儿。
“跟着姑姑好好学,她是京海最优秀的舞者。”
我笑着打断。
“江总别骗孩子,我双腿有旧伤,早就跳不出高难度的动作了。”
“还有,让孩子喊我江老师。”
分开时,他状似随意地赞叹。
“亦晚,你好像长大了。”
当年和自己哥哥结婚,哪怕没有血缘,也让我名声尽毁。
别人婚变,也就失去丈夫,而我失夫失兄失家。
差点失了一条命才明白,不沾情爱,方能长大。
......“爸爸,看,江老师这里有舞蹈服。”
江砚修离开的脚步,被女儿拦住。
“爸爸花了八百万给妈妈买了一套紫色宝石当礼物,我也要选紫色的舞蹈服。”
江砚修转头看我。
“贺晴为公司做出不少贡献,借她生日给的奖励。”
我微笑点头,客气寒暄。
“应该的,只是你让孩子在我这儿学习,你爱人那边……”“她一心扑在公司,孩子接送,主要靠阿姨。”
我没接话,空气再次安静,江砚修又斟酌开口。
“亦晚,你和贺晴的矛盾已经是过去了,楚楚也是我的孩子,希望你……”“谁的孩子都一样,因材施教,根据孩子情况制定课程,教学过程中确保孩子安全。”
我像回答所有家长那样,耐心解释。
江砚修盯着我的脸,有些失神。
江楚楚抱着舞蹈裙过来,他表情里的落寞,瞬间化作对女儿宠溺。
他们离开后,我关闭大门,打扫卫生。
舞蹈教室建立初期,经费紧张,招生教学和打扫卫生只有我一个人。
这两年情况好点,但我还习惯自己动手。
不知不觉手里的拖布,在江砚修站过的地方多擦了几道。
精疲力竭回到租来的家,立马去厨房煮了清水面。
端着碗坐下,拿出手机找电子榨菜下饭。
屏幕忽然弹出一封邮件,发件人是我。
准确地说,是6年前的我自己。
一个月后,就是贺宝贝29岁生日,要和哥哥一起为她准备最棒的生日礼物哦。
岁前最后一个生日,确实值得重视。
看着这些字,我似乎都能感受到,自己有多珍视贺晴。
珍视到提前6年设置定时发送邮件提醒自己。
可惜我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不知道几个月后,我会阴差阳错嫁给养兄江砚修。
又在贺晴生日当天,将他们捉奸在床。
记忆的闸门,随着这封邮件轰然打开。
江砚修是我从福利院捡回家的哥哥。
那年冬天,下了百年难遇的大雪。
我穿着厚实的羽绒服随爸妈去福利院做捐赠。
透过禁闭室漏风的窗户,看到头上纱布渗血,两颊病态殷红的小江砚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