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男友的妈妈癌症晚期，只有我能救。
我从绝密单位退役，只要我们领证，她就能以家属身份，住进不对外开放的309特需医院。
为了救他妈，我第99次向男友沈聿求婚。
电话那头，他却痛斥我自私凉薄，打扰他为国奉献。
“曦染，山区孩子连饭都吃不饱，你居然还有心情结婚？”
“我为国家扎根山区，你能不能别为了儿女私情，耽误家国大义！”
可他建设山区学校的钱，每一分都是从我这里拿的。
眼看他妈的病情不能再拖，我驱车千里到他支教的大山深处想带他回家。
却看见一个男孩扑进他怀里，奶声奶气： “爸爸，你什么时候带我和妈妈去城里见奶奶呀？”
沈聿看向一旁的麻花辫女孩，满眼宠溺。
“快了，等城里那个疯女人闹完了，爸爸就风风光光地接你们回去。”
我笑了。
当场将准备给他妈的手术费和他全部的支教经费，尽数捐给了国家。
后来，他跪在我面前，哭着求我拿捐助款救他病危的妈。
我挽着新男友的手，淡淡一笑。
“沈老师，别闹了。家国大义，重于泰山。”
……
从代号绝密单位退役的第一天，我推掉了所有接风宴，只想给我九年的爱情一个交代。
这是我第98次策划求婚。
我亲手烤制了九层翻糖蛋糕，每一层都代表我们相爱的一年。
最顶层，藏着我托人从比利时定制的男士钻戒。
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我与沈聿的恋爱纪念日。
烛光摇曳，我怀着最后的期待拨通了他的电话。
电话那头，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疲惫。
“曦染，抱歉，学校这边临时出了点状况，孩子们等着我，生日宴我就不回去了。”
又是一模一样的说辞。
“沈聿，这是你第四年缺席我的生日了。整整四年，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陪陪我？”
“曦染，你要懂事。我在这里做的是有意义的事业，是为了国家的未来，是为无数孩子点燃希望。”
我记得，他说过无数次，等支教结束就回来娶我。
一开始是一年，然后是三年，现在已经是第四个年头。
“对了，新的学期快开始了，学校想建一个新的图书室，预算还差五十万，你看……”他话锋一转，熟练地切入正题。
我捏紧了电话，指节泛白，无尽的无力感将我淹没。
他是受我父亲资助才走出大山的天之骄子，毕业后毅然决然回到山区支教，说要斩断贫穷的世代传递。
他说他是太阳，要照亮那些被遗忘的角落。
而我，就成为了他背后那个源源不断输送燃料的提款机。
“我知道了，”我闭上眼，压下喉间的酸涩，“我明天就让财务……”
话音未落，一个甜美的女声忽然从电话那头插了进来。
“阿聿，饭菜都要凉啦，快来吃嘛，我今天特地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我的心脏猛地一沉。
“谁在说话？”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沈聿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语气里透着惊慌。
“没、没什么，就是一个学生家长看我辛苦，给我送了点饭。我先不说了，孩子们还等着我，我先挂了！”
“嘟嘟嘟……”
我呆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城市的璀璨灯火，我却只感到刺骨的冰冷。
九年的感情，换来的就是一句句“你要懂事”，和他身边那声娇滴滴的“阿聿”。
就在这时，我的私人手机发出急促的响声，是家里的保姆张姨。
“陆总，不好了！沈阿姨突然晕倒了，口吐白沫，您快回来看看吧！”
我的大脑轰然炸开，瞬间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