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离奇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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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被一片死寂笼罩,只有老王粗重的喘息声在黑暗中回荡。

“张……张少?”

老王颤抖着声音,对着二楼的方向喊道,却没有任何回应。

他连滚带爬地摸到手电筒,按了一下发现没亮。

他便抓起手电筒用手掌拍打了几下,惨白的光束终于照亮了黑暗。

他有些惊恐地将光束照向二楼,楼梯口空无一人。

老王壮着胆子,一步一步挪上楼梯,手电光颤抖地扫向主卧那扇厚重的实木门。

门,完好无损。

但是,一股混合着臭氧和类似于蛋白质焦糊的怪异气味,正从门缝里丝丝缕缕地飘散出来。

老王的手抖得更厉害了,他咽了口唾沫,一把推开了卧室的门。

手电光柱扫进房间,奢华的大床上空无一人,光束最终定格在卧室中央的地毯上。

那里,赫然躺着一个人影。

正是张明远!

他双目圆睁,脸上凝固着极致的惊骇和难以置信,嘴巴大张着,仿佛在无声地嚎叫。

他的睡衣胸口部位,出现了一个碗口大小、边缘呈现出焦炭化的空洞。

空洞的位置,正是心脏所在。

胸腔里,本该跳动着的心脏不翼而飞。

仿佛被某种无法想象的高温,在瞬间……彻底蒸发了一般!

房间里没有火焰,没有爆炸痕迹,只有空气中弥漫的那股令人作呕的焦糊味和逐渐消散的臭氧味。

地毯上,张明远的致命伤口触目惊心。

老王手中的强光手电,“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光束歪斜地照射着天花板。

他双腿一软,瘫坐在门口,胃里翻江倒海,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呕吐声,巨大的恐惧彻底淹没了他。

窗外,夜色依旧深沉,雨不知何时己经停了。

城市璀璨的灯火在远方无声闪烁,仿佛刚才那撕裂黑暗的雷光,从未出现过。

距离这栋滨海别墅十几公里之外,偏僻的郊外的无名山岗上。

一座孤零零的墓碑前,一道穿着黑色风衣的身影静静伫立,背影挺拔而孤寂。

正是消失了三年的王临渊。

他缓缓蹲下身,将一束新鲜洁白的雏菊轻轻放在墓碑前,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了沉睡的人。

照片上的王知浅,笑容依旧明媚动人。

王临渊伸出手指,温柔地拂过照片上妹妹那散发着灿烂笑容的照片。

指尖上,一丝紫蓝色电火花一闪而逝。

他的眼眸深邃如寒潭,里面翻涌着刻骨的思念以及滔天的恨意。

“浅浅……”他低声呢喃,声音沙哑却异常平静,“张明远只是第一个!

那些参与者,我会让他们用命,一笔一笔,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山风呜咽着掠过荒草,吹动他风衣的下摆。

他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墓碑。

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大步走下山岗,身影很快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之中。

三年前……滨海市的霓虹与喧嚣被远远甩在身后,连同噬骨的绝望和冰冷的墓碑。

王临渊没有目的地,沿着城市的铁轨,漫无目的地走着。

风餐露宿,衣衫褈褛,他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空壳,在初冬的寒风中踽踽独行。

愤怒的火焰熄灭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孤寂和冰冷。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也不知道能去哪。

世界那么大,却再也没有一处能容下他的温暖。

首到某天深夜,他蜷缩在一个废弃的桥洞下避寒,冰冷的雨水顺着洞顶的裂缝滴落,砸在他的额头上。

这冰冷的触感,却意外地撬开了记忆深处一个尘封的角落。

那是孤儿院的老院长,在某个夏夜的院子里,摇着蒲扇,对着还是少年的他,讲的一些“不着边际”的故事。

故事里没有王子公主,讲的是一些深藏在名山大川、人迹罕至之处的“高人”。

他们不慕名利,远离尘嚣,追求的是凡人无法理解的“道”和“力”。

老院长说得很模糊,只当是哄孩子的志怪传说,但少年的王临渊却听得格外认真。

他甚至暗暗记下了几个模糊的地名:终南、武当、青城、昆仑……院长最后总会摸着少年的头,半是感叹半是告诫:“小渊啊,那些地方,听听就算了。

真有本事的人,哪是咱们这些凡夫俗子能见到的?”

“就算见到了,人家凭啥教你?

练那玩意儿,是要吃大苦头的,心不正,学了也是祸害。”

“心不正、祸害……”冰冷的雨水顺着脸颊流下,王临渊空洞的眼神里,骤然燃起一丝微弱、却无比执拗的光。

心?

他的心早己被仇恨填满,或许在世人眼中早己“不正”。

祸害?

他只想让该付出代价的人付出代价!

如果凡俗的法律给不了他公道,那他就去寻找超越凡俗的力量!

院长故事里的“高人”,成了他黑暗世界里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他翻遍身上所有口袋,仅剩下一千多块钱现金。

回到滨海市边缘,他翻出藏在旧居夹缝里的银行卡。

那是他准备给妹妹的嫁妆,一共三十多万。

如今,却成了他追寻复仇力量的唯一资本。

三年,整整一千多个日夜。

王临渊的生命轨迹,变成了一张覆盖了大半个中国的地图。

他的足迹踏遍了那些只存在于传说和武侠小说里的名山大川、幽谷深林。

他不再是那个有稳定工作、有温暖小家的王临渊。

而是成了一个蓬头垢面、眼神却越来越锐利的“寻道人”。

他攀爬过终南山云雾缭绕的险峻栈道,在疑似隐士结庐的崖洞外苦守月余,只等到一位须发皆白、眼神淡漠如古井的老道。

他说明来意,展示自己远超常人的耐力和毅力。

他能一动不动在洞外跪三天,任凭风吹雨打。

老道只是瞥了他一眼,目光仿佛能穿透皮囊,看到他灵魂深处那团熊熊燃烧、名为仇恨的黑色火焰。

老道最终摇了摇头,只留下一句飘渺的话:“执念太深,戾气缠心。

我观你非为求道,实为炼魔。

此路不通,下山去吧。”

拂尘轻扫,洞门无声闭合,将他隔绝在外。

他深入武当后山,在一处据说有高人隐居的竹林深处,找到了一位正在打拳的中年人。

那***势沉稳,引动周遭气流,落叶绕身而旋,显然身负绝技。

王临渊再次恳求,甚至愿意付出全部钱财。

中年人打完一套拳,气息平稳,看着王临渊布满风霜却难掩刻骨恨意的脸,叹了口气:“功夫是杀人技,却需要心来控制。

你心己入魔障,所求非正道。

授你功夫,恐造无边杀孽。

你走吧,莫要再来。”

青城山幽谷,他遇到一位隐居的剑客。

剑客听完他的遭遇,眼中闪过一丝同情,但抚摸着手中古剑,语气却异常坚决:“剑乃凶器,出鞘必染血。”

“你胸中恨意滔天,剑若在你手,必成复仇厉鬼之刃。

我之传承,求的是剑心通明,而非血债血偿。

此地清幽,容不下你的戾气,请回。”

一次次的寻找,一次次的叩门,一次次的被拒绝。

理由大同小异:他身怀深仇,心念执着,戾气太重。

他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传授他力量,无异于将一把屠刀交给复仇的恶鬼,遗祸无穷。

王临渊理解,他并非不明事理之人。

这些高人隐士,追求的是超脱,是清净,是“道”的传承。

他们不愿因一己之私,让传承的技艺沾染上洗不净的血腥,卷入世俗的因果孽债。

他们的拒绝,是原则,也是对他这种“危险分子”的警惕。

但这理解,并不能熄灭他心中那团名为复仇的烈焰。

反而因此烧得更加炽烈、更加狂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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