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色五线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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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租界圣母院路转角的花园洋房里,苏琦君用镊子夹起那张泛黄的乐谱残片。

台灯在陈年羊皮纸上投下琥珀色光晕,深褐色的血渍在升G调位置凝结成诡异的蝌蚪状。

她轻轻转动镊子,忽然想起三个月前从南京传来的密报,关东军731部队的运输船曾在吴淞口卸下三十个印着钢琴符号的铅箱。

“当心琴键里的毒牙。”

戴笠临别时的警告随着怀表指针的咔嗒声在耳畔回响。

苏琦君将德国蔡司放大镜移向谱面的焦痕,烧灼边缘呈现出不自然的锯齿状,这是军用显影药水浸泡过的痕迹,她在军统训练班见过类似的手法。

凌晨三点的梆子声穿透雨幕,她蘸着冷却的龙井茶在谱面上轻轻勾画。

当茶水与残留的化学药剂相遇,五线谱突然浮出淡蓝色的航线图。

黄浦江支流某段被红圈标记,旁边用哥特体德文标注着(Phosgen)光气,这种在一战中使用过的化学武器,如今正悄悄运进上海。

窗棂忽然震颤。

苏琦君反手打翻台灯,在黑暗中将乐谱塞进旗袍夹层。

军统训练的本能让她在玻璃碎裂前完成侧滚,三枚十字镖带着寒光钉入柚木地板,镖尾系着的丝线还在簌簌抖动,像垂死的蜘蛛腿。

“苏小姐好身手。”

日式汉语黏着榻榻米的潮气,蒙面人从阳台阴影里显形,手中胁差映着惨淡的月光,“把名单交出来,能让您选个漂亮的死法。”

苏琦君指尖触到桌底的勃朗宁,脸上却绽开百乐门头牌的笑靥:“先生怕是找错人了。”

她故意让苏州腔调裹上蜜糖,右手悄悄拧开钢笔帽,“要不要喝杯龙井再说话?

这里还有上好的碧螺春。”

茶盏摔碎的脆响是信号。

蒙面人挥刀劈来的瞬间,苏琦君拽动暗藏的钢丝。

整张红木茶台突然翻转,藏在夹层里的石灰粉瀑布般倾泻而下。

在凄厉的惨叫声中,她踩着《假面***》的舞步旋身射击,子弹精准穿透敌人右肩时特意避开动脉,因为活口永远比尸体有用。

但对方咬碎了臼齿里的氰化钾,黑血从嘴角汩汩涌出。

晨雾漫进房间时,苏琦君正在检查尸体。

当她撕开刺客的衬衣,锁骨处的黑龙刺青让呼吸一滞,这是日本玄洋社死士的标记,去年在北平制造毒气泄露案的正是这群恶鬼。

她注意到死者左手小指戴着银戒,内侧刻着的俄文字母(АВ)安娜名字的缩写,在晨曦中泛着冷光。

怀表指针指向五点,离苏州河码头之约还剩十五小时。

苏琦君将银戒收进暗袋,开始清理现场。

她必须赶在巡捕房发现之前离开,但更重要的是破解安娜斯塔西娅与这场阴谋的关联。

暮色西合时,苏州河码头笼罩在潮湿的雾气中。

起重机在暮色中伸出铁骨,货轮鸣笛声里混杂着日语吆喝。

苏琦君扮成卖烟女蹲在煤油桶后,目光扫过第七个集装箱的编号:CX-117,正是乐谱标注的光气运输舱。

两个日本兵正在巡逻,刺刀在夕阳下闪着血色的光。

安娜斯塔西娅出现时穿着船工粗布衫,银发藏在鸭舌帽里,但挺首的脊背暴露了她的身份。

她将扳手砸在生锈的管道上,三长两短的敲击声让苏琦君想起昨夜探戈的节奏,这是她们在维也纳留学时约定的暗号。

“你们在哈尔滨炸毁过日军给水部队。”

苏琦君用枪口顶住对方后腰,声音比苏州河水更冷,“为什么现在要和恶魔交易?”

安娜斯塔西娅转身的力度仿佛在跳华尔兹,枪管顺着她腰际滑开:“因为斯大林同志需要看场好戏。”

她掀开货箱油布,成捆的莫辛-纳甘步枪泛着幽蓝光泽,“用三船军火换特高课放松对西伯利亚铁路的监视,很划算不是吗?

就像你们用租界做交易。”

集装箱突然传来铁链崩裂声。

苏琦君还未反应过来,安娜斯塔西娅己经将她扑倒在地。

带着腥臭的绿色气体从裂缝中渗出,接触木箱的瞬间腾起白烟。

二十米外的日本兵开始抽搐,眼球像融化的蜡油般垂落,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哀嚎。

“这就是你说的交易?”

苏琦君甩出钢丝钩住货轮缆绳,毒气正在吞噬整个码头。

安娜斯塔西娅在爆炸的火光中露出悲怆笑意,突然将某个金属物塞进她掌心。

那是半枚红星徽章,边缘刻着数字(1937.8.13)。

苏琦君在浓烟中辨认出这个日期,正是淞沪会战爆发的日子。

她攥紧徽章,在火势蔓延前翻身跃入苏州河,冰凉的河水瞬间吞没了她的身影。

在水下,她看见更多的集装箱正在开裂,绿色的毒雾像恶魔般在河面上起舞。

当她终于在浦东的芦苇丛中爬上岸时,码头的火光将半边天空染成血色。

半枚徽章深深嵌进她的掌心,1937.8.13这个数字仿佛烙进了她的血肉。

她想起安娜斯塔西娅最后的眼神,那里面藏着比毒气更可怕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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