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我和丈夫双双在公司加班,累得像两条狗。中午,我体谅他,
特意点了份他最爱的海鲜饭,结果手一滑,地址选成了家里。
我赶紧给外卖小哥打电话:“师傅,不好意思地址错了,能……”话没说完,
小哥就打断我:“啊?可你家人已经取了啊。”我一愣:“家人?就我老公一个人啊,
可他在我旁边呢。”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一句让我遍体生寒的话:“不是啊,
开门的是一家三口,一个男的,一个女的,还抱着个孩子。”01手机从耳边滑落,
差点砸在地上。我下意识地接住,冰冷的机身硌得我掌心生疼。外卖小哥的声音还在继续,
但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喂?喂?还在吗?”我掐断了电话。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只有空调出风口单调的呼呼声,像一个空洞的嘲讽。我扭过头,
看向不远处格子间里那个熟悉的背影。陈屿。我的丈夫。他正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
侧脸的线条一如既往地温和。我们早上一起出的门,此刻他就在我视线之内,
不到十米的地方。那家里开门的是谁?一家三口?一个男的,一个女的,一个孩子。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扎进我的心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午饭的残渣顶着喉咙,我死死捂住嘴,冲向洗手间。冰冷的水扑在脸上,
我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的脸,陌生得可怕。不可能。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也许是外卖小哥送错了楼层。也许是邻居家来了客人,错拿了外卖。对,一定是这样。
可那个地址,那个只有我和陈屿知道的密码锁,外人怎么可能进去。一个可怕的念头,
像破土的毒藤,疯狂地缠绕住我的大脑。我摸出手机,手指抖得不成样子。我点开一个图标,
一个安装后我几乎从没打开过的 APP。为了防盗,我在客厅的角落装了一个隐形摄像头。
当初陈屿还笑我多此一举,说家里没什么值得偷的。是啊,没什么值得偷的。
画面加载的圆圈,每一帧转动都像是在对我进行凌迟。终于,画面弹了出来。
我看到了我亲手布置的客厅。米白色的沙发,灰色的地毯,原木色的茶几。
一切都和我早上离开时一模一样。除了沙发上的人。陈屿。真的是陈屿。
他穿着我给他买的灰色居家服,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柔情。他的怀里,
抱着一个看起来一岁左右的男婴。他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给孩子喂着奶瓶,
动作熟练得仿佛演练了千百遍。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坐在他身边,
正亲昵地用纸巾帮他擦去额角的汗。她的眼神,是那种揉杂了爱慕与依赖的光。
陈屿对她笑了笑,那笑容自然而然,带着一种老夫老妻般的默契。女人也笑了,
然后她凑过去,在陈屿的脸上亲了一下。那个吻,落在我丈夫的脸上,却像一个滚烫的烙铁,
印在了我的心上。他们三个人,坐在我亲手挑选的沙发上,沐浴在我家客厅的阳光里,
构成了一幅无比和谐、无比刺眼的“全家福”。那份我点给陈屿的海鲜饭,就摆在茶几上。
女人正用勺子,一勺一勺地喂给陈屿吃。而陈屿,那个在我面前连瓶盖都懒得拧的男人,
此刻却像个被宠溺的孩子,张嘴享受着另一个女人的伺候。我感觉不到呼吸。
胸口像被灌满了水泥,沉重,窒息。世界的喧嚣都离我远去,
我只能看见手机屏幕上那无声的、荒诞的默剧。那个家,是我一笔一划画出的设计图,
是我一块砖一块瓦监工完成的。那个男人,是我爱了五年,以为可以相守一生的伴侣。
可现在,我的家,成了别人一家三口的乐园。我的丈夫,成了别人孩子的父亲,
别人女人的丈夫。而我,像一个可笑的局外人,通过一个小小的手机屏幕,
窥探着本该属于我的一切。一阵剧痛从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痛得我几乎要蜷缩在地。
我死死咬住手背,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不能哭。哭了就是认输。我颤抖着手指,
点下了录屏键。红色的圆点在屏幕上方闪烁,像一只恶魔的眼睛,冷静地记录下这一切。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陈屿发来的微信。“晚晚,怎么去洗手间这么久?不舒服吗?”虚伪。
极致的虚伪。我盯着那行字,仿佛能看到他一边抱着别人的儿子,
一边对我敲下这些关切的字眼。他怎么能做到如此心安理得?他怎么能做到如此滴水不漏?
我撑着冰冷的墙壁站起来,对着镜子,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我回复他。“没事。
”“就是有点累了。”02我提前一个小时下了班。陈屿发消息问我为什么,
我说头疼得厉害,想早点回家休息。他立刻回了过来:“要不要我陪你回来?”“不用,
你好好上班,别耽误项目。”我打字的手指异常平稳。“那好,你到家了告诉我一声,
我给你点了热粥。”隔着屏幕,他依旧是那个体贴入微的完美丈夫。我关掉手机,
把车开得飞快。回家的路,第一次变得如此漫长。我脑子里一遍遍地回放着监控里的画面,
那个女人,那个孩子,还有陈屿那张温柔的脸。愤怒、恶心、背叛感,像无数只蚂蚁,
啃噬着我的理智。可越是这样,我的头脑就越是清醒。我不能就这么冲回去,
像个疯子一样质问他。那只会让他看我的笑话。我要看看,
他为我准备了一个怎样“干净”的家。车停在楼下,我没有立刻上去。我坐在车里,
又看了一遍手机监控。客厅已经空无一人。沙发整整齐齐,茶几干干净净,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冷笑一声,推开车门。打开家门的瞬间,
一股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是淡淡的奶味,混合着一种甜腻的女士香水。很淡,
但足够让我辨认。家里异常整洁,比我早上离开时还要干净。地板一尘不染,
沙发抱枕摆放得一丝不苟。陈屿真的费心了。他以为抹掉所有痕迹,就能当一切没有发生过。
“老婆,你回来啦。”陈屿从卧室里走出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他快步走过来,
接过我的包,又弯腰给我拿出拖鞋。“怎么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很严重?
”他伸手想来探我的额头。我下意识地偏头躲开。他的手僵在半空,
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错愕。“我没事,就是累了。”我换上鞋,
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累了就快去沙发上歇着,我给你倒杯热水。
”他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转身走向厨房。我站在玄关,看着他忙碌的背影,觉得无比讽刺。
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少副面孔?我走到沙发边,手指轻轻划过沙发垫。是潮的。
带着一点温热。大概是他们离开得太匆忙,没来得及完全处理干净。我走到茶几旁,俯下身,
仔细地嗅了嗅。海鲜饭的味道已经被空气清新剂掩盖。但他不知道,
我对那家店的海鲜酱过敏,哪怕一丝气味都能闻出来。“晚晚,你在闻什么?
”陈屿端着水杯走过来。我直起身,看着他:“我怎么觉得家里有股味道?
”陈屿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有吗?我没闻到啊。”他把水杯递给我,
“是不是你加班太累,鼻子都出错了?”他又在暗示我,是我的问题。是我的错觉。
真是个高明的刽子手,杀人不见血。“可能是吧。”我接过水杯,没有喝。
我环视着这个“完美”的家,目光最终落在客厅角落的垃圾桶上。
那是我们一起买的智能垃圾桶,带盖的。我走过去,踩下开关。
垃圾桶里只有一些果皮和纸巾,看起来很正常。陈屿跟在我身后,语气轻松地问:“怎么了?
想找什么?”我没有理他。我从厨房拿来一双筷子,在他的注视下,开始翻找垃圾桶。
他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晚晚,你这是干什么?垃圾桶那么脏。”他想来拉我。
我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别碰我。”他愣住了。我继续翻找,终于,在垃圾桶的最深处,
我夹出了一片东西。一片被紧紧卷起来的,用过的尿不湿。我把它举到陈屿面前。
空气瞬间凝固。我看着他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到一丝慌乱。但是我失败了。
他只是短暂地错愕了一下,随即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想起来了。”他说。
“下午楼上王姐家的水管爆了,她家正乱着,就带着孩子来我们家借用了一下洗手间。
”“她怕孩子吵到我工作,没让我告诉你。”“可能是她走的时候不小心把这个掉在这里了。
”他的解释天衣无缝,逻辑自洽。他甚至连邻居王姐都搬了出来,
王姐家的确有个差不多大的孩子。如果我没有看到那段监控,我可能真的会相信他。
我甚至会为自己此刻的无理取闹而感到愧疚。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包容和无奈,
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好了,别多想了,快去洗个澡休息一下吧。
”他伸手想拿走我手里的筷子。我看着他那张真诚到毫无破绽的脸,突然开始怀疑自己。
是不是我疯了?是不是那段监控,真的是我的幻觉?我的手在发抖,
筷子上的尿不湿掉在了地上。陈屿立刻拿纸巾包起来,扔回垃圾桶,动作一气呵成。
“你看你,累得都出现幻觉了。”他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心疼。我看着他,
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心,一点一点地冷下去,冻成了冰。03我假装相信了他的说辞。
我像往常一样洗澡,吃饭,和他讨论工作的琐事。他似乎也松了一口气,恢复了往日的温存。
晚上睡觉时,他从背后抱着我,手放在我的小腹上,温柔地说:“晚晚,我们也要个孩子吧。
”黑暗中,我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孩子?他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他抱着我,
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女人和他的儿子。我只觉得一阵恶心。“我累了。”我推开他的手,
翻了个身。他没有再坚持,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从那天起,我成了一个双面人。白天,
我是那个温柔体贴的妻子林晚。晚上,等他睡熟后,我就是福尔摩斯。我以年底需要查账,
规划明年家庭理财为由,拿到了家里所有账户的明细。陈屿毫无防备。在他眼里,
我只是一个对数字不敏感,需要他来打理财务的女人。他不知道,大学时我辅修的就是金融。
我把自己关在书房,一杯杯地灌着咖啡,核对着近一年来的每一笔开支。很快,
我发现了问题。有一张信用卡,每个月都有大额的、固定的支出。
消费地点集中在母婴店、高档商场和一家私立妇产医院。还有一笔钱,每个月固定五万,
会转入一个陌生的账户。那个账户的户主,叫张薇。张薇。我默念着这个名字,
像是在咀嚼一块玻璃。证据链开始形成。我开始查他的车。他的车,我很少开,
因为我不喜欢他车里常年不散的古龙水味。现在我才明白,那或许不是古龙水,
而是另一种香水的味道。在副驾驶的储物格深处,我摸到了一个信封。里面是一沓产检单。
母亲姓名:张薇。父亲姓名:陈屿。B 超单上,那个小小的胚胎,一点点长大,成型。
最后一张单子上,写着预产期。时间,是一年零一个月前。和我监控里看到的那个孩子,
年龄完全对得上。我的手抖得厉害,那些纸张像是烧红的炭火,烫得我指尖发麻。
我以为这就是全部了。但我还是低估了他的***。那天晚上,我趁他洗澡,
在他的书房里进行地毯式搜索。他一直有藏东西的习惯,说这样有安全感。
我以前觉得这是个无伤大雅的小癖好。现在想来,只觉得讽刺。
我在他最喜欢的一套精装版《世界史》后面,找到了一个暗格。
里面放着一部我从未见过的手机。开机不需要密码。壁纸,就是那张刺眼的全家福。陈屿,
张薇,还有那个孩子,在阳光下笑得灿烂。我点开相册。里面是成百上千张照片和视频。
记录了他们从相识,到怀孕,再到孩子出生的全过程。最早的一张照片,是在两年前。
那是我接了一个外地项目,最忙碌的一段时间。我为了我们的未来焦头烂额,他在我的身后,
已经构建了另一个家。我快速地翻看着,每一张照片都像一记耳光,狠狠地扇在我脸上。
他们在我的床上拍过亲密的照片。他们穿着情侣装去各地旅游。孩子百日宴,
陈屿的父母也赫然在列。我的婆婆,那个平日里对我诸多挑剔的女人,
正满脸慈爱地抱着那个所谓的“孙子”,笑得合不拢嘴。我的心,彻底死了。我退出相册,
点开微信。置顶的,是婆婆的头像。我点进去,聊天记录让我浑身发冷。婆婆:“阿屿,
那个女人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让我的乖孙子一直没名没分吧?”陈屿:“妈,你别急,
晚晚这边工作很忙,我现在提,她肯定受不了。”婆婆:“受不了也得受!
一个不会下蛋的鸡,占着窝有什么用?要不是看在她会挣钱的份上,我早就让你跟她离了!
”陈-屿:“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处理好,你放心吧。”处理好。原来在他们眼里,
我只是一个需要被“处理”掉的障碍物。一个会挣钱的、养老脱贫的工具。
我看完最后一条信息,平静地关掉了手机。没有愤怒,没有眼泪。只剩下一片死寂的麻木。
窗外的夜色浓稠如墨,我在这片墨色里坐了很久很久。直到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我知道,
这场战争,该开始了。04我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
我将那部手机里所有的照片、视频、聊天记录,全部导出,备份了三份。
我把陈屿转移财产的银行流水、给张薇消费的信用卡账单,全部打印出来,整理得清清楚楚。
我甚至联系了那家私立医院的朋友,拿到了那孩子的出生证明复印件,父亲那一栏,
赫然写着“陈屿”。周六的早上,陈屿还在睡梦中。我化了一个精致的全妆,
选了一件我最喜欢的红色连衣裙。然后,我把几十页 A4 纸,平静地摆在了床头柜上。
像是在摆放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我坐在床边,看着他。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
他的睡颜依旧显得那么英俊、无害。我曾经无数次在这个角度看他,心里充满了爱意和满足。
而现在,只剩下冰冷的恨意。他被我的动静弄醒,揉着眼睛坐起来。“晚晚,起这么早?
”他习惯性地想来抱我。我侧身躲开。他的目光落在了床头那沓厚厚的纸上。他的表情,
在那一刻,发生了极其微妙的变化。从睡眼惺忪的迷茫,到看见文件的疑惑,
再到翻开第一页时的僵硬。他的脸色,一寸寸地白下去。他翻看的速度越来越快,
手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当他看到自己和张薇的亲密照,看到他和婆婆的聊天记录时,
他整个人都凝固了。他猛地抬头看我,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我知道,
他的“完美丈夫”面具,在这一刻,被我亲手撕得粉碎。他终于装不下去了。
“你……”他开口,声音沙哑。“你调查我?”我看着他,笑了。“陈屿,事到如今,
你的重点居然是我调查你?”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他索性把文件往床上一扔,整个人靠在床头,换上了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嘴脸。“是,我承认。
”“张薇是我的女人,那个孩子是我的儿子。”他承认了。如此轻易,如此理直气壮。
没有一丝愧疚,没有一句抱歉。仿佛他只是在陈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为什么?
”我问他,声音冷得像冰。“为什么?”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林晚,
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他指着我,开始了他的控诉。“你看看你自己,你像个女人吗?
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工作,工作,工作!”“我回到家,面对的是一个冷冰冰的房子,
一个比我还忙的老婆。”“我想要个孩子,你总说再等等。你知不知道我妈为了这事,
在我面前念叨了多少年?”“我只是犯了一个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而已!
”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多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把他所有的背叛和***都合理化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所以,这就是你用我赚的钱,
在外面养着另一个家,生下私生子的理由?”“什么叫你赚的钱?”他立刻反驳,
“我们是夫妻,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再说了,薇薇她不像你,她温柔,体贴,
她知道怎么照顾男人,她还给我生了儿子!这才是家!你懂吗?”他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仿佛我才是那个不可理喻、罪大恶极的人。
我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只觉得一阵阵的恶心。五年的婚姻,原来只是一场笑话。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的情绪,拿出最后一份文件。“离婚协议书,你看一下。
”“财产我已经清算过了,这套房子是我的婚前财产,归我。你名下的车,归你。
”“婚后共同财产,你转移的部分,必须全部归还。剩下的,我们平分。”“另外,
我要求你赔偿精神损失费一百万。”陈屿看着离婚协议,突然笑了。笑得无比猖狂。“林晚,
你是不是疯了?离婚?还让我净身出户?”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告诉你,我不会离婚的。”“你想得美。”我抬头,
迎上他的目光:“你凭什么觉得我是在和你商量?”他的脸色沉了下来。“林晚,
我劝你别把事情做绝。”“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你赚钱,我顾家,互不干涉。
”他顿了顿,抛出了一个让我震惊到无以复加的提议。“至于薇薇,她可以住在家里,
照顾我和孩子。你平时工作那么忙,也需要有个人帮你分担家务,不是吗?
”“你只要当她不存在就好了。”他说得那么自然,那么理所当然。
仿佛让自己的妻子和情妇共处一室,是什么天恩浩荡的赏赐。我终于明白了。他不是自私,
他是根本没有心。他不是成年巨婴,他是一头贪得无厌的吸血鬼。他想吸干我的血肉,
去供养他那肮脏不堪的另一个家。我气到极致,反而笑出了声。“陈屿,
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05就在我们激烈对峙的时候,门铃响了。一声,两声,
急促而又不耐烦。陈屿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他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我的婆婆。她一手拉着一个行李箱,另一只手,牵着那个叫张薇的女人。
张薇怀里,抱着那个孩子。他们就像是提前约好了一样,在我摊牌的这一天,准时登场。
婆婆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走了进来,仿佛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她环顾四周,
满意地点了点头:“嗯,这房子不错,够我大孙子跑的了。”然后,她才把目光转向我,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碍眼的旧家具。“林晚,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她一***坐在我亲手挑选的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我们陈家,不能无后。
你嫁进来五年,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们也没说什么。”“现在薇薇给阿屿生了儿子,
是我们陈家的大功臣。”“做女人呢,要大度一点。哪个男人在外面不图个新鲜?
”“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安安分分地当你的陈太太,我们保证不了你的亏。”她的话,
每一个字都带着高高在上的施舍和理所当然的蛮横。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很可笑。
“你的意思是,让我接受她,接受这个孩子,然后继续当牛做马,赚钱给你们花?
”“话怎么说得这么难听!”婆婆立刻拉下了脸。“什么叫当牛做马?
这是你作为妻子的本分!”这时,一直沉默的张薇开了口。她的眼圈红红的,眼泪说掉就掉,
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林晚姐,你别怪陈屿,也别怪阿姨,都是我的错。
”“我和陈屿是真心相爱的。我不要名分,我什么都不要,我只希望能陪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