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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小卖部里的急诊电话六月的日头毒得像要烧起来,李建国的 “建国小卖部” 里,

那台用了五年的吊扇吱呀转着,吹出来的风都带着热气。他蹲在柜台后头,

汗衫后背早湿了一大片,正低头扒拉纸箱里的矿泉水 —— 昨天周末人多,

常温的水卖空了,刚从批发市场拉回来的冰镇款,得赶紧摆到冷柜里。

“叮铃 ——” 门口挂着的风铃响了,是隔壁单元的王婶,手里攥着个布袋子,

进门就喊:“建国,给我拿两袋盐,再要瓶酱油,生抽啊,别拿成老抽了。”李建国直起腰,

手在围裙上蹭了蹭汗,笑着应:“知道知道,您家姑娘今天回来吃饭啊?

” 他熟门熟路地从货架上拿东西,王婶家的情况他门儿清,姑娘在外地打工,

俩月没回来了。“可不是嘛,说想吃我做的红烧肉。” 王婶接过东西,掏出手机扫码,

眼神往店里扫了一圈,“哎,桂芬呢?往常这个点,她不都来帮你看店嘛。”提到张桂芬,

李建国脸上的笑更软了点:“她啊,早上就出门了,说去上瑜伽课。你也知道,

她前段时间总说腰不得劲,报了个班,说能松快松快。”王婶点点头,

又多嘴一句:“瑜伽好是好,可别瞎练啊,我前阵子听我姑娘说,有人练瑜伽把腰练折了,

吓人得很。”李建国哈哈笑:“不能不能,桂芬那性子,慢得很,老师咋教她咋练,

出不了岔子。”正说着,柜台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亮起来,显示的是个陌生号码,

归属地是市一院。李建国愣了一下,他和张桂芬没什么亲戚在医院上班,

谁会用医院的号打过来?他拿起手机,按了接听键,声音还带着刚笑完的热乎气:“喂,

您好?”电话那头的声音冷得像冰,没半点温度:“请问是张桂芬的家属吗?

我是市一院急诊科的护士,张桂芬现在在这儿,情况不太好,需要马上手术,

你赶紧过来一趟,签字。”“手术?” 李建国手里的酱油瓶 “咚” 地砸在柜台上,

洒出来一点,溅在他的布鞋上,他都没察觉,“啥手术啊?她早上出门还好好的,

说去上瑜伽课,咋就要手术了?”“具体情况得问医生,初步诊断是黄体破裂,出血有点多,

耽误不起。” 护士的声音没停顿,像在念流程,“你赶紧过来,地址是市一院急诊楼三楼,

来了找护士站就行。”“黄体破裂?” 李建国懵了,这词儿他听都没听过,

“啥是黄体破裂啊?练瑜伽能练出这毛病?”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换了个男声,

应该是医生,语气更冷:“练瑜伽能不能练到黄体破裂,你来了问患者自己。

现在重点是手术,家属尽快到,再晚风险就大了。”电话挂了,

听筒里的忙音 “嗡嗡” 响,李建国举着手机,手还在抖。王婶在旁边看他脸色不对,

赶紧问:“咋了建国?出啥事儿了?”“桂芬…… 桂芬在医院,要手术。

” 李建国的声音发飘,他蹲下来,想找根烟抽,手在口袋里摸了半天,

只摸出个空烟盒 —— 昨天晚上就抽完了,早上忘了买。“啥?!” 王婶也急了,

“好好的咋就手术了?你别慌啊,赶紧去医院啊!店里我帮你看着,你快去吧!

”李建国这才反应过来,慌慌张张地抓过柜台上的钥匙,外套都忘了拿,就往门外冲。

电动车就停在店门口,他跨上去,钥匙插了三次才***去,拧油门的时候太急,

车差点撞在对面的电线杆上。路上的太阳更毒了,风刮在脸上都发烫。李建国骑着电动车,

汗顺着额头往下淌,流进眼睛里,涩得慌。他腾出一只手擦汗,

脑子里全是张桂芬早上出门的样子。那会儿他刚把店门打开,张桂芬从屋里出来,

穿了件新的碎花瑜伽服,浅紫色的,上面印着小雏菊,是前几天她在网上买的,

回来还跟他显摆:“你看这料子,软和得很,练瑜伽穿舒服。”他当时还逗她:“人长得俊,

穿啥都好看。”张桂芬白了他一眼,脸上却带着笑,从桌上拿起保温杯:“我走了啊,

中午不回来吃了,瑜伽馆旁边有个卤味店,我给你带点你爱吃的猪头肉。

”他那会儿正忙着摆货,头也没抬就应:“行,路上慢点。”谁能想到,这才几个小时,

人就进了医院,还要手术?

“黄体破裂…… 外力导致……” 医生刚才的话在他脑子里打转,他越想越糊涂,

瑜伽课上能有啥外力?难不成是跟人打架了?可张桂芬那性子,别说打架了,

连跟人拌嘴都很少,上次楼下的张大妈占了她家一点花坛,她都只是笑着说 “没事”。

骑着骑着,电动车突然慢了下来,李建国低头一看,没电了 —— 早上出门光顾着忙,

忘了充电。他气得拍了下车座,只能推着车往前走。路边有个共享单车点,他扫了辆车,

继续往医院赶。好不容易到了市一院,急诊楼的大门敞开着,里面冷气很足,

一进去就跟外面是两个世界。李建国刚进门,就觉得浑身的汗一下子凉了下来,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走到护士站,喘着粗气问:“护士,请问…… 张桂芬在哪儿?

我是她家属。”一个穿粉色护士服的小姑娘抬头看他,手里拿着个登记本:“张桂芬?

刚送进抢救室了,医生在里面等着呢。你是她丈夫?”“对对对,我是她老公,李建国。

” 李建国赶紧点头,“她到底咋了啊?早上还好好的……”“具体情况医生会跟你说,

你先在这儿等会儿,医生马上就出来。” 护士指了指旁边的椅子,“你先坐会儿,别着急。

”李建国哪坐得住啊,他在抢救室门口来回踱步,眼睛一直盯着抢救室的门,那门是绿色的,

上面写着 “正在抢救”,看得他心里发慌。旁边椅子上坐着个老太太,手里攥着个布包,

也是一脸焦急,见李建国来回走,忍不住问:“小伙子,你家谁在里面啊?”“我媳妇,

说是什么黄体破裂,要手术。” 李建国叹了口气,“早上还去上瑜伽课呢,咋就成这样了。

”老太太 “哦” 了一声,压低声音说:“黄体破裂啊…… 我前阵子听我闺女说,

这病好多都是年轻人得的,有的是因为剧烈运动,

还有的…… 还有的是因为那事儿太激烈了。”“那事儿?” 李建国没反应过来,

愣了一下才明白老太太说的是啥,他脸一下子红了,赶紧摆手,“不能不能,

我媳妇不是那样的人,她就是去上瑜伽课了,肯定是上课的时候出啥意外了。

”老太太见他急了,也没再多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胳膊:“别急,医生会弄清楚的,先别急。

”李建国点点头,可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有点疼。他掏出手机,

想给张桂芬打个电话,又想起她在抢救室里,肯定接不了。他翻出两人的聊天记录,

最后一条是早上张桂芬发的:“我到瑜伽馆啦,你看店别太累。

” 后面还加了个笑脸的表情。他盯着那个笑脸,心里五味杂陈。结婚八年,

他一直觉得张桂芬是个特别简单的女人。没什么大追求,就想好好过日子,

平时在家洗衣做饭,闲了就看看电视剧,偶尔跟小区里的阿姨们聊聊天。

他开小卖部赚的钱不多,但张桂芬从不说啥,还总跟他说:“钱够花就行,

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比啥都强。”这样的女人,怎么会跟 “剧烈性生活” 扯上关系?

肯定是医生弄错了,或者是桂芬上课的时候不小心撞到哪儿了,才导致的。

他在心里一遍遍地安慰自己,可老太太的话总在耳边绕,让他心里打鼓。大概过了十分钟,

抢救室的门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脸上没什么表情。

李建国赶紧迎上去:“医生,我是张桂芬的老公,她咋样了?

”医生指了指旁边的办公室:“你跟我进来一下,咱们聊聊。”李建国跟着医生进了办公室,

医生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诊断书,放在桌上:“你先看看这个。”李建国拿起诊断书,

手有点抖。上面写着 “初步诊断:黄体破裂急性,

病因:外力撞击或剧烈外力作用导致,结合患者体征及病史,不排除性生活剧烈相关损伤。

建议:立即手术,否则有腹腔内大出血风险。”“性生活剧烈……” 李建国盯着这几个字,

脑子 “嗡” 的一声,像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飞,他抬起头,声音都在发颤,“医生,

您没弄错吧?她早上是一个人去上瑜伽课的,咋会…… 咋会有这种情况?

”医生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我们也是根据检查结果判断的。

患者送过来的时候,腹腔内有出血,B 超显示黄体有破裂口,这种情况,

除了剧烈运动撞击,最常见的就是性生活时外力过大导致的。而且患者意识模糊的时候,

我们问她有没有受到撞击,她摇头,问她早上有没有跟其他人在一起,她没说话。

”“没说话?” 李建国愣了,“她为啥不说话?”“可能是意识不清,也可能是别的原因,

这个不好说。” 医生推了推眼镜,“现在最重要的是手术,患者的出血还没完全止住,

再拖下去,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这是手术同意书,你得签字。

”医生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手术同意书,递给他,还有一支笔。李建国接过同意书,

看着 “家属签字” 那一栏,笔尖悬在上面,迟迟落不下去。签了,就能救桂芬的命。

可这字一签,是不是就等于承认了桂芬跟别人有染?他心里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说:“签啊!人命关天,不管咋回事,先把人救过来再说!” 另一个说:“不能签!

签了就是默认她的背叛,你能咽得下这口气吗?”他想起刚结婚的时候,两人在出租屋里,

张桂芬抱着他说:“建国,这辈子我就跟你一个人过,咱们好好的,不吵架,不分开。

”那时候的话还在耳边,可现在,诊断书上的字像一把把小刀子,扎在他心上。“家属,

你快点,时间不等人。” 医生催促道,“患者现在的情况,每耽误一分钟,

风险就增加一分。”李建国的手攥得紧紧的,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

他看着手术同意书上的 “张桂芬” 三个字,又想起她早上穿的那件碎花瑜伽服,

想起她说要给他带猪头肉,想起她平时温柔的样子。不管咋说,她是他媳妇,

是跟他过了八年的人。就算真的有啥事儿,也得先把人救过来,有啥话,等她醒了再问。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笔,在 “家属签字” 那一栏,

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 李建国。字写得有点歪,因为手还在抖。

他把同意书递给医生,声音沙哑:“医生,麻烦您了,一定要把她救过来。

”医生接过同意书,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们会尽力的。

手术大概需要一个小时,你在外面等着吧,有情况我们会及时跟你说。”李建国走出办公室,

又回到了抢救室门口。刚才的老太太还在,见他出来,问:“咋样了小伙子?签字了?

”李建国点点头,没说话,找了个椅子坐下。他掏出手机,想给朋友打个电话,

找个人说说心里话,可翻遍了通讯录,又把手机放下了 —— 这事儿,

他咋好意思跟别人说?抢救室的灯还亮着,绿色的门紧闭着。李建国坐在椅子上,

双手抱着头,脑子里乱糟糟的。他想起以前,张桂芬有时候会晚回家,说瑜伽课加时了,

他从来没怀疑过;想起她有时候手机会调成静音,说怕上课的时候打扰别人,

他也没在意;想起她上次买了个新的香水,说打折买的,

他还夸好闻……那些以前觉得很正常的事儿,现在想起来,都像是一个个疑点。

他甚至开始怀疑,张桂芬去上瑜伽课,是不是真的去上课了?还是跟别人约会去了?

“不会的,桂芬不是那样的人。” 他在心里又一次安慰自己,可诊断书上的字像影子一样,

甩都甩不掉。大概过了二十分钟,一个穿瑜伽服的女人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手里拿着个瑜伽垫,四处张望,好像在找什么人。李建国抬头看了一眼,那女人穿的瑜伽服,

跟张桂芬早上穿的款式差不多,也是碎花的,不过颜色是蓝色的。那女人看到李建国,

犹豫了一下,走过来问:“请问,你是张桂芬的家属吗?”李建国愣了一下:“我是她老公,

你是?”“我是她瑜伽课的同学,我叫刘梅。” 女人喘着气说,

“刚才瑜伽馆的老师给我打电话,说桂芬出事了,送医院了,我赶紧过来看看,她咋样了?

”李建国心里一动,赶紧问:“你跟桂芬一起上的课?今天早上的课,她是跟你一起去的吗?

”刘梅摇摇头:“不是啊,今天早上的课取消了,老师昨天晚上在群里说家里有事,

不上课了。我还以为桂芬没看到消息,刚才给她打电话,也没人接,才赶紧过来的。

”“课取消了?” 李建国的脑子 “轰” 的一声,像被雷劈了一样,

“你说…… 今天早上的瑜伽课,取消了?”“对啊,” 刘梅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群,

“你看,这是昨天晚上八点多,老师发的通知,说今天的课不上了,让大家别跑空。

桂芬没跟你说吗?”李建国凑过去看手机,微信群里确实有老师发的通知,

下面还有好几个人回复 “收到”,可里面没有张桂芬的回复。他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课取消了,桂芬却跟他说去上瑜伽课了,那她早上到底去了哪儿?跟谁在一起?

刘梅见他脸色不对,赶紧问:“咋了?桂芬没跟你说课取消了?”李建国张了张嘴,

想说点什么,可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他想起诊断书上的 “性生活剧烈导致”,想起刘梅说的 “课取消了”,

所有的疑点像串珠子一样,串在了一起。原来,她早上说去上瑜伽课,

是假的;她穿的碎花瑜伽服,不是为了上课,

是为了跟别人约会;她跟他说的 “中午带猪头肉”,也是骗他的。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幸福的男人,有个温柔贤惠的媳妇,有个小生意,日子虽然不富裕,

但安稳。可现在他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是张桂芬用谎言编织出来的假象。

他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还每天傻呵呵地以为自己过得很幸福。抢救室的门还没开,

李建国坐在椅子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他看着地上的瓷砖,上面映着他的影子,

那个影子看起来那么狼狈,那么可笑。刘梅在旁边还在说着什么,大概是问张桂芬的情况,

可李建国已经听不清了。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张桂芬,你到底骗了我多久?

眼泪突然就下来了,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赶紧用手擦了擦,

怕被别人看到。活了四十岁,他很少哭,小时候摔断腿没哭,做生意赔了钱没哭,可现在,

他却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不是因为张桂芬要手术,而是因为自己的愚蠢,

因为那份被践踏的信任,因为八年的感情,可能都是一场骗局。“吱呀” 一声,

抢救室的门开了。李建国赶紧站起来,擦干眼泪,迎了上去。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

说:“手术很成功,患者暂时脱离危险了,不过还需要观察,等会儿会转到病房。

”李建国松了一口气,可心里的疼却一点都没减少。他看着医生,想问:“她醒了吗?

我能问她点事儿吗?”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怕,

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怕确认那份背叛,怕自己再也没办法面对张桂芬。“谢谢医生。

” 他低声说,声音还有点沙哑。“不客气,家属可以去病房等,

大概半小时后患者会送过去。” 医生说完,就转身走了。刘梅在旁边说:“太好了,

手术成功就好。那我先回去了,等桂芬醒了,你再跟我说一声。”李建国点点头,没说话。

刘梅看了他一眼,大概是觉得他有点奇怪,也没多问,拿起瑜伽垫就走了。

急诊楼里人来人往,脚步声、说话声、孩子的哭声混在一起,可李建国却觉得很安静,

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 的,每一下都带着疼。他走到窗边,

看着外面的太阳。刚才还觉得毒得厉害,现在却觉得有点刺眼。他掏出烟,想抽一根,

才想起烟盒是空的。他苦笑了一下,觉得自己真窝囊,连根烟都买不起了。半小时后,

护士推着病床从抢救室出来,张桂芬躺在上面,脸色苍白,眼睛闭着,还没醒。

李建国赶紧跟上去,看着她的脸,心里五味杂陈。这张脸,他看了八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以前觉得好看,温柔,现在却觉得有点陌生,有点让他害怕。护士把病床推到病房里,

是个三人间,另外两张床上躺着两个老人。护士叮嘱道:“患者还没醒,家属注意看着点,

有情况随时叫我们。”李建国点点头,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他看着张桂芬的手,

那双手以前给他洗过衣服,做过饭,现在却安静地放在被子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他伸出手,

想碰一下她的手,可刚碰到,又缩了回来。他不知道,等张桂芬醒了,他该跟她说什么。

是问她早上去了哪儿?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过以前的日子?他不知道。他只知道,

从医院给她打电话的那一刻起,他的生活,就已经不一样了。那张碎花瑜伽服下,

藏着的不是汗水,是把他当傻子的谎言,是刺进他心里的一把刀。病房里很安静,

只有心电监护仪发出 “滴滴” 的声音,单调而有规律,像在倒计时,

倒计时着张桂芬醒来的时刻,也倒计时着他们这段感情的结局。李建国坐在椅子上,

一夜没合眼。他看着窗外的天从黑变亮,看着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张桂芬的脸上,

看着她的眼皮动了动,好像要醒了。他的心跳一下子快了起来,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

他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一场解释,还是一场无法挽回的决裂。

第二章:瑜伽包里的打火机张桂芬是在后半夜醒的。李建国趴在病床边打盹,胳膊压得发麻,

迷迷糊糊间听见身边有动静。他猛地抬起头,就见张桂芬睁着眼睛,眼珠转了转,

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桂芬!你醒了?” 李建国赶紧凑过去,声音都有点发颤,

伸手想摸她的额头,又怕碰疼她,手悬在半空停了停,才轻轻碰了下她的手背,“感觉咋样?

疼不疼?”张桂芬眨了眨眼,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建国…… 我咋在医院啊?

” 她动了动身子,眉头皱了起来,“肚子有点疼…… 我不是在瑜伽馆吗?

”李建国的心沉了沉。都这时候了,还在说瑜伽馆?他压下心里的涩味,

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和:“你晕倒了,瑜伽馆的人把你送过来的,医生说你黄体破裂,

刚给你做了手术。”“黄体破裂?” 张桂芬的眼睛睁大了点,满脸疑惑,

“啥是黄体破裂啊?我就练个瑜伽,咋还练出这毛病了?” 她伸手想摸肚子,

刚抬起来就被李建国按住了。“别乱动,刚手术完,伤口还没长好。

” 李建国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医生说可能是练瑜伽的时候不小心撞着了,

你再好好想想,当时有没有摔着或者碰着啥?”他其实是想看看,她会不会主动说实话。

可张桂芬皱着眉想了半天,摇了摇头:“没有啊,我就跟着老师做动作,慢得很,也没摔着。

是不是…… 是不是老师教的动作太难了?我跟不上,使劲的时候抻着了?

”这话听着像那么回事,可李建国心里清楚,刘梅都说了,今天早上的课根本就取消了。

他没戳破,只是点点头:“可能是吧,以后别练那些难的了,身体要紧。”张桂芬看着他,

眼神里带着点依赖:“多亏有你了建国,不然我都不知道咋办。” 她顿了顿,又问,

“我手机呢?我想看看几点了,也跟瑜伽馆说声谢谢,麻烦人家送我来医院。

”李建国心里 “咯噔” 一下。她要手机干啥?是想跟那个人联系?还是想删聊天记录?

他不动声色地说:“你手机在瑜伽包里呢,昨天送你过来的时候,瑜伽馆的人一起带来的,

我给你放床头柜上了。”他指了指床头柜,那里放着个粉色的瑜伽包,是张桂芬前阵子买的,

她说粉色显嫩,当时他还笑她,都快四十的人了,还跟小姑娘似的。现在再看那个包,

只觉得扎眼。张桂芬的目光落在瑜伽包上,眼神闪了闪,没再说话,

只是轻轻 “嗯” 了一声。李建国坐在床边,没再搭话。病房里很静,

只有心电监护仪 “滴滴” 的声音,还有旁边病床老人偶尔的咳嗽声。

他看着张桂芬的侧脸,她闭着眼睛,像是又睡着了,可他能看见她的睫毛在轻轻颤动,

显然没睡踏实。他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堵得慌。他想起昨天刘梅说的话,想起诊断书上的字,

想起张桂芬早上出门的样子,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决定去看看那个瑜伽包,

说不定能找到点啥。等了大概十分钟,见张桂芬的呼吸平稳了点,李建国慢慢站起来,

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头柜边,拿起那个瑜伽包。包不沉,里面除了张桂芬的瑜伽服,

还有她的保温杯、毛巾,还有个小钱包。他先拉开拉链,把瑜伽服拿了出来。

就是那件浅紫色的碎花瑜伽服,上面还有点褶皱,衣角好像沾了点什么,他凑近闻了闻,

除了洗衣液的香味,还有点淡淡的陌生味道,

像是男士香水的味 —— 不是他用的那种便宜古龙水,是更贵的、带着点木质调的味。

李建国的心一下子揪紧了。他赶紧把瑜伽服放回去,又翻了翻包里的其他东西。

保温杯里还有半杯水,是凉的;毛巾是干的,应该没怎么用;小钱包里除了零钱和身份证,

还有一张瑜伽馆的会员卡。他正想把包拉上,手指突然碰到个硬邦邦的东西,

在包的侧兜里面。他把侧兜拉开,掏出个东西 —— 是个银色的打火机,

上面还刻着个 “军” 字。这不是他的打火机!他从来不抽烟,家里也没有打火机,

张桂芬更不会抽烟。这打火机是谁的?怎么会在她的瑜伽包里?李建国拿着打火机,

手都在抖。他想起昨天在医院门口,那个穿灰色运动服的男人,

手里也攥着个同款的打火机 —— 当时他没在意,现在想来,那个男人和张桂芬之间,

肯定有啥猫腻!“你在干啥?”突然传来的声音把李建国吓了一跳,

他赶紧把打火机揣进兜里,转身就见张桂芬睁着眼睛,正盯着他。“没…… 没啥,

” 李建国的心跳得飞快,强装镇定,“我看看你包里有没有啥需要用的,比如纸巾啥的。

”张桂芬的眼神落在瑜伽包上,又扫了扫李建国的手,眉头皱了起来:“不用了,

我自己来就行。你坐会儿吧,我有点渴了,想喝点水。”李建国赶紧拿起保温杯,

倒了点温水,又找护士要了根吸管,递到张桂芬嘴边:“慢点喝,别呛着。

”张桂芬喝了几口,没再提瑜伽包的事,只是看着天花板,突然说:“建国,昨天谢谢你啊,

还麻烦你跟店里请假,耽误你做生意了。”“店里没事,王婶帮我看着呢。” 李建国说,

“你别操心那些,好好养身体就行。”他心里还在想着那个打火机,没心思跟她闲聊。

可张桂芬像是没看出来,又说:“等我好了,我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肉,再给你买瓶好酒,

好好补偿补偿你。”以前听到这话,李建国肯定高兴得不行,可现在,他只觉得膈应。

他扯了扯嘴角,没说话。就在这时候,病房门被推开了,

一个穿粉色护士服的小姑娘端着换药盘走进来,是昨天那个护士,叫小周。“张阿姨,

该换药了。” 小周走到病床边,熟练地打开换药盘,又看了看心电监护仪,“恢复得还行,

体温也正常,再观察两天,没啥问题就能出院了。”张桂芬笑了笑:“麻烦你了小护士,

辛苦你了。”“不麻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小周一边拆纱布,一边跟李建国说,

“叔叔,你昨天送张阿姨来的时候,跑得还挺快,我看你满头大汗的,还好没耽误手术。

”李建国愣了一下:“我送她来的?不是瑜伽馆的人送的吗?”小周也愣了:“不是啊?

昨天早上送张阿姨来的是个男的,三十多岁,穿个黑色 T 恤,戴个眼镜,

他说他是你朋友,还帮着办了住院手续,后来你来了他才走的。”“男的?

” 李建国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啥男的?我不认识啊!他没说他叫啥吗?

”小周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看了看张桂芬,又看了看李建国:“没…… 没说啊,

他就说他是你朋友,还挺着急的,说张阿姨晕倒了,让我们赶紧抢救。怎么了叔叔,

你不认识他?”李建国没说话,眼睛死死盯着张桂芬。张桂芬的脸一下子白了,嘴唇哆嗦着,

说:“我…… 我也不认识啊,可能是瑜伽馆的工作人员吧?或者是路过的好心人,

见我晕倒了,就送我来医院了。”“好心人?” 李建国冷笑了一声,

“好心人会帮你办住院手续?还会说他是我朋友?桂芬,你老实跟我说,那个男的到底是谁?

”他的声音有点大,旁边病床的老人被吵醒了,探着头往这边看。张桂芬的脸更白了,

拉了拉李建国的胳膊,小声说:“建国,你别在这儿嚷嚷啊,有啥话咱们回家说,

别让别人看笑话。”“看笑话?” 李建国甩开她的手,心里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

“我现在还有心思怕别人看笑话?你跟我说,那个男的是谁?你早上到底跟谁在一起?

课都取消了,你还说去上瑜伽课,你骗***啥?”张桂芬被他问得说不出话,

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顺着脸颊往下淌:“建国,你别生气啊,我真没骗你,

我就是…… 就是想去瑜伽馆附近的公园散散步,谁知道走着走着就晕倒了,

那个男的就是路过的,我真不认识他。”“你还撒谎!

” 李建国从兜里掏出那个银色的打火机,“这个打火机是啥?怎么会在你瑜伽包里?

上面还刻着个‘军’字,你跟我说说,这是谁的?”看到打火机,

张桂芬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脸色惨白如纸,身体都开始发抖:“我…… 我不知道啊,

这不是我的,可能是…… 可能是别人不小心放进去的,或者是瑜伽馆的更衣室里捡的。

”“捡的?” 李建国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你捡个打火机还揣在包里?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他想起以前的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有一次张桂芬晚归,

说瑜伽课加时了,回来的时候身上也有股淡淡的香水味,他问她,

她说是瑜伽馆新换的香薰;还有一次,她买了条新项链,说是打折买的,

可他后来在她手机里看到的购物记录,比她说的贵了一倍多,问她,

她说是记错了价格;还有上次,他无意中看到她手机里有个备注 “王哥” 的人,

给她发消息说 “下次再约”,他问她是谁,她说是瑜伽馆的教练,约着下次上课。

以前他都信了,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可现在回头一看,全是破绽!全是她编的瞎话!“桂芬,

” 李建国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点颤抖,“咱们结婚八年了,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老实人,

跟我一样,就想好好过日子。我对你咋样,你心里清楚,我没让你受过一天苦,你想买啥,

只要我能负担得起,我从来没说过不字。你为啥要骗我?那个男的到底是谁?

你跟他到底啥关系?”张桂芬哭得更厉害了,双手捂着脸,肩膀一抽一抽的:“建国,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生气,我跟你说实话还不行吗?

”李建国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盯着张桂芬,等着她的解释。

旁边的小周也看出来不对劲,换完药就赶紧收拾东西,小声说:“叔叔阿姨,

你们有话好好说,别激动,张阿姨刚手术完,不能生气。” 说完就赶紧走了,

还把门轻轻带上了。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俩,还有旁边病床老人时不时的咳嗽声。

张桂芬放下手,眼睛红肿着,抽噎着说:“那个男的…… 是我以前的同学,叫吴军,

前段时间同学聚会的时候联系上的。他…… 他说他一直喜欢我,

还说…… 还说想跟我在一起。”“在一起?” 李建国的脑子 “嗡” 的一声,

“所以你就跟他约会?你早上说去上瑜伽课,其实是跟他见面去了?”张桂芬点点头,

眼泪又掉了下来:“我…… 我就是一时糊涂,他对我挺好的,还送我礼物,

我…… 我就没忍住。可我真没想跟你离婚啊建国,我就是…… 就是觉得心里有点空,

想找个人说说话。”“心里空?想找人说话?” 李建国气得浑身发抖,“我天天在你身边,

你有啥话不能跟我说?你跟别的男人去说?你还跟他…… 跟他做那事,把自己弄进医院,

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咱们这八年的感情吗?”他越说越激动,声音都有点嘶哑了。

张桂芬吓得赶紧拉住他的手:“建国,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跟他做那事!

我就是跟他在公园散步,聊着聊着就晕倒了,医生说的黄体破裂,

肯定是我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撞着了,跟他没关系,你别误会啊!”“误会?

” 李建国甩开她的手,“医生都说了,是外力导致的,尤其是性生活剧烈!你还想骗我?

你当我是傻子吗?”他想起昨天医生说的话,想起诊断书上的字,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幸福的男人,有个温柔贤惠的媳妇,有个小生意,日子虽然不富裕,

但安稳踏实。可现在他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是张桂芬用谎言编织出来的假象。

他就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还天天傻呵呵地为这个家打拼。

“我没有…… 我真的没有……” 张桂芬哭着摇头,可她的眼神躲闪着,

不敢看李建国的眼睛,显然是心虚了。李建国看着她,心里的火气慢慢降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失望和疲惫。他觉得很累,累得不想再跟她争辩,

不想再听她的谎言。“你好好养身体吧,” 他站起身,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先回店里看看,王婶帮我看了一天了,也该让她歇歇了。有啥事儿,等你出院了再说。

”张桂芬赶紧拉住他的胳膊:“建国,你别走啊,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以后再也不跟他联系了,我跟他断干净,咱们还像以前一样好好过日子,行不行?

”李建国看着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那双手以前给他洗过衣服、做过饭,

现在却让他觉得恶心。他轻轻把她的手推开:“我现在不想说这些,你先好好养身体。

”说完,他转身就走,没再回头。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

他听见张桂芬在后面哭着喊他的名字,声音里满是哀求,可他没有停下脚步。走出住院楼,

外面的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可李建国却觉得浑身发冷。他掏出烟盒,

才想起里面是空的,他苦笑了一下,走到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一包烟,还买了个打火机。

他走到医院的角落里,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烟味呛得他咳嗽了几声,

眼泪都快出来了。他很久没抽烟了,还是结婚前抽过,后来张桂芬说抽烟对身体不好,

他就戒了。现在再抽,只觉得满嘴的苦味。他想起刚认识张桂芬的时候,

那时候他还在工地上打工,张桂芬在饭店当服务员。有一次他在饭店吃饭,钱包被偷了,

张桂芬帮他付了饭钱,还跟他说:“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别着急,以后小心点。

”就是那一句话,让他记了很久。后来他就经常去那家饭店吃饭,慢慢就跟张桂芬熟悉了。

他觉得张桂芬是个好姑娘,老实、善良,跟他一样,都是想好好过日子的人。

后来他攒了点钱,开了家小卖部,就跟张桂芬求婚了。结婚的时候,他跟她说:“桂芬,

我没啥大本事,但是我会好好对你,好好挣钱,让你过上好日子。”张桂芬当时哭着点头,

说:“建国,我不要啥好日子,只要咱们俩好好的,平平安安的就行。”可现在呢?

平平安安的日子过着,她却跟别的男人搞到一起,还把自己弄进医院。这八年的感情,

到底算什么?李建国抽完一根烟,又点燃一根。他看着地上的烟头,心里乱得像一团麻。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是跟张桂芬离婚,还是再给她一次机会?离婚吧,八年的感情,

说断就断,他有点舍不得,而且小卖部的生意也需要人帮忙,家里也需要有人照顾。

不离婚吧,他心里这道坎过不去,一想到张桂芬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他就觉得恶心,

以后还怎么跟她好好过日子?他正纠结着,手机突然响了,是店里的电话,王婶打来的。

“建国啊,你啥时候回来啊?刚才有个男的来店里,问你在不在,我说你去医院了,

他还问张桂芬的情况,说他是你们的朋友,你认识这个人吗?”李建国心里一动:“男的?

啥样的男的?多大岁数,穿啥衣服?”“三十多岁吧,戴个眼镜,穿个黑色 T 恤,

看着挺斯文的。” 王婶说,“他还买了两箱牛奶,说让你给张桂芬带过去,

我让他放店里了。”黑色 T 恤,戴眼镜,

三十多岁 —— 跟护士说的那个送张桂芬来医院的男人一模一样!肯定是吴军!

“他没说他叫啥吗?” 李建国问。“没说,就说他是你们的朋友,

还说让你回来给她回个电话,他留了个号码。” 王婶把号码报给了李建国。

李建国把号码记下来,心里的火气又上来了。这个吴军,竟然还敢找到店里来,

还敢让他回电话,真是太嚣张了!“王婶,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回去。

” 李建国挂了电话,捏着手机,指节都泛白了。他决定了,等他回店里,

就给这个吴军回电话,问问他到底想干啥!他掐灭烟头,扔进垃圾桶,

转身往电动车的方向走。刚走了几步,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是本地的。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喂,谁啊?”电话那头传来个男人的声音,挺斯文的,

带着点笑意:“是李建国吗?我是吴军,桂芬的朋友。听说桂芬住院了,我有点担心,

想问问她现在咋样了?”果然是吴军!李建国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你找她干啥?

你跟她啥关系?”电话那头的吴军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李建国的态度这么差,

顿了顿才说:“我跟桂芬是同学,也是朋友,关心一下她怎么了?李建国,

你这语气不太对吧?咱们都是朋友,有话好好说。”“朋友?” 李建国冷笑一声,

“我跟你很熟吗?你送桂芬来医院,为啥说你是我朋友?你跟她早上在一起干啥了?

你把她弄进医院,现在还有脸来问她的情况?”吴军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李建国,

你说话别这么难听!我跟桂芬就是正常朋友,早上在公园碰到她,她突然晕倒了,

我好心送她去医院,你不谢谢我就算了,还这么说我,你讲不讲道理?”“讲道理?

” 李建国气得手都在抖,“你跟我老婆在公园约会,还敢跟我讲道理?吴军,我告诉你,

你要是再敢跟桂芬联系,再敢来骚扰我们,我饶不了你!”“约会?” 吴军笑了起来,

“李建国,你别自作多情了,桂芬跟你在一起根本不开心,她跟我说,

跟你在一起日子过得太憋屈,一点意思都没有。要不是看你老实,她早就跟你离婚了。

”这话像一把刀子,狠狠扎在李建国的心上。他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都嘶哑了:“你放屁!

桂芬跟我在一起很开心,她跟我说过,她就想跟我好好过日子!你别在这儿挑拨离间!

”“挑拨离间?” 吴军的声音带着点嘲讽,“你自己问问桂芬,她跟你在一起开心吗?

她想要的你给不了,她喜欢的你也不懂。李建国,你就是个窝囊废,给不了桂芬幸福,

还不如早点放手,让她跟我在一起,我能给她想要的生活。”“你***!

” 李建国怒吼一声,想骂更多难听的话,可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他挂了电话,把手机狠狠摔在地上,手机屏幕一下子碎了。他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

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吴军的话像针一样,扎得他心疼。他是不是真的很窝囊?

是不是真的给不了桂芬幸福?他想起自己这八年,每天起早贪黑地看店,省吃俭用,

就是想让张桂芬过得好一点。他以为只要他努力,只要他对她好,日子就会越来越好。

可他没想到,张桂芬想要的,根本不是这些。他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

直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抬起头,看见是个清洁工阿姨,手里拿着个扫帚。“小伙子,

咋了?跟人吵架了?别生气了,身体要紧啊。” 阿姨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点同情,

“手机摔了也没用,有啥话好好说,别跟自己过不去。”李建国抹了抹眼泪,站起身,

捡起地上的手机。手机屏幕碎了,开不了机了。他苦笑了一下,对阿姨说:“谢谢阿姨,

我没事。”阿姨叹了口气:“没事就好,快回去吧,别在这儿晒着了,太阳怪毒的。

”李建国点点头,转身往电动车的方向走。他现在不想回店里,也不想回医院,

他只想找个地方,一个人静一静。他骑着电动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街上人来人往,

车水马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只有他,像个迷路的孩子,不知道该往哪儿去。

他想起以前,他和张桂芬刚结婚的时候,住在一间小出租屋里,夏天没有空调,

晚上热得睡不着,他们就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吃着西瓜,聊着未来。张桂芬说,

等以后有钱了,就买个带阳台的房子,阳台上种满花,再买个大电视,晚上一起看电视剧。

他当时说,一定会实现的。后来他攒了点钱,买了个小房子,虽然不大,但有阳台,

他还在阳台上种了几盆花,买了个大电视。他以为,他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可没想到,

却走到了今天这一步。骑着骑着,他来到了以前住的出租屋附近。那条小巷还是老样子,

路还是坑坑洼洼的,两边的房子还是那么旧。他停下车,走进小巷,

走到以前住的那间出租屋门口。门是关着的,不知道现在住的是谁。他站在门口,

想起以前的日子,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那时候虽然穷,但很开心,很踏实。可现在,

日子好了,心却空了。他在门口站了很久,直到太阳快落山了,才转身离开。他想通了,

不管张桂芬有没有跟吴军做那事,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想跟他离婚,他都要跟她把话说清楚。

他不能再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了。他骑着电动车,往医院的方向走。路上,

他买了个新的手机,办了张新的电话卡,把王婶报给他的吴军的号码存了进去。他决定,

明天就去找吴军,跟他好好谈谈。他要让吴军知道,张桂芬是他的老婆,谁也别想抢走!

回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走到病房门口,没马上进去,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调整了一下情绪。他推开门,就见张桂芬坐在床上,眼睛红红的,好像刚哭过。“你回来了?

” 张桂芬看到他,声音有点沙哑。李建国点点头,走到床边坐下:“嗯,店里没事,

王婶帮我看着呢。” 他顿了顿,又说,“刚才吴军给我打电话了。

”张桂芬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 他给你打电话干啥?

他跟你说啥了?”李建国看着她,眼神平静:“他说你跟我在一起不开心,

说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还让我跟你离婚,让你跟他在一起。桂芬,他说的是真的吗?

你跟我在一起,真的不开心吗?”张桂芬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摇着头:“不是的,

建国,我跟你在一起很开心,是他胡说的,他就是想挑拨我们的关系,你别信他的话!

”“我信不信,不重要。” 李建国说,“重要的是,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桂芬,

咱们结婚八年了,有啥话你就跟我说实话,别再骗我了,行不行?”张桂芬看着他,

眼睛里满是哀求:“建国,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跟他联系了,我跟他断干净,

咱们还像以前一样好好过日子,行不行?我求你了,别跟我离婚。”李建国看着她哭成那样,

心里也有点软了。他想起以前的日子,想起张桂芬对他的好,心里的火气又降了下去。

他叹了口气:“桂芬,我可以不跟你离婚,但我有个条件。”张桂芬赶紧点头:“你说,

啥条件我都答应你。”“你跟吴军彻底断干净,以后再也不能跟他联系,不管是电话、微信,

还是见面,都不行。” 李建国说,“还有,你把你跟他之间的事,一五一十地跟我说清楚,

别再瞒着我。”张桂芬犹豫了一下,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我跟他彻底断干净,以后再也不跟他联系了。我也跟你说实话,

我跟他…… 就是从同学聚会开始联系的,他经常约我出去吃饭、看电影,还给我送礼物,

我…… 我就有点动心了。但我真的没想跟你离婚,我就是…… 就是一时糊涂。

”李建国看着她,心里虽然还有点不舒服,但也没再多说什么。他想,

只要张桂芬能彻底跟吴军断干净,只要他们以后能好好过日子,以前的事,就算了吧。

可他不知道,张桂芬根本没打算跟吴军断干净,她跟他说的,又是一个谎言。

而那个刻着 “军” 字的打火机,还有更多他不知道的秘密,还藏在那个粉色的瑜伽包里,

等着他去发现。晚上,李建国在病房里的折叠床上睡着了。张桂芬躺在床上,睁着眼睛,

看着天花板,悄悄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 —— 是她偷偷藏起来的,没让李建国知道。

她打开微信,找到那个备注 “军” 的人,发了条消息:“他没怀疑,你别担心,

等我出院了再说。”很快,对方回复了:“好,你好好养身体,我等你。

”张桂芬看着手机屏幕,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她以为,她能一直瞒着李建国,

能一直跟吴军保持联系。可她没想到,李建国已经在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而这颗种子,

很快就会生根发芽,长出刺来,扎得她体无完肤。第二天早上,李建国醒得很早。

他看着张桂芬还在睡着,就轻轻起身,走出病房,想去给她买份早餐。刚走到住院楼门口,

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 是吴军,他手里提着个保温桶,正往住院楼里走。

李建国的心里一下子就火了,他拦住吴军:“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跟你说过,

别再骚扰我们了吗?”吴军看到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我就是来给桂芬送点早餐,

她刚手术完,得吃点有营养的。李建国,我跟桂芬是朋友,关心她一下怎么了?

你别这么小气。”“朋友?” 李建国冷笑一声,“你跟她要是普通朋友,

她的瑜伽包里怎么会有你的打火机?你要是普通朋友,会让她跟我离婚,跟你在一起?吴军,

你别再装了,你到底想干啥?”吴军的脸色变了变,然后收起笑容,

声音冷了下来:“李建国,我跟桂芬是真心相爱的,我劝你还是早点放手,别再纠缠了。

你给不了桂芬幸福,我能。”“真心相爱?” 李建国气得浑身发抖,“你破坏别人的家庭,

还好意思说真心相爱?你就是个***!”他说着,就想动手打吴军,可刚抬起手,

就被旁边的保安拦住了。“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保安把他们拉开,“这里是医院,

不能打架!”吴军整理了一下衣服,冷笑一声:“李建国,你也就这点本事,只会动手。

我告诉你,我是不会放弃桂芬的,你等着瞧。” 说完,他转身就往住院楼里走。

李建国想追上去,却被保安拦住了:“别追了,再闹我就报警了!”李建国看着吴军的背影,

气得浑身发抖。他知道,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他也知道,他和张桂芬之间的感情,

已经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痕,再也回不到以前了。他站在原地,心里乱糟糟的。他不知道,

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他和张桂芬的未来,到底在哪里。但他知道,

他不能就这么算了,他要保护自己的家庭,保护自己的婚姻,就算拼尽全力,

也要把那个破坏他家庭的人,赶出去!

第三章:保温桶里的旧照片保安的手像铁钳似的攥着李建国的胳膊,力道大得能掐出红印。

李建国盯着住院楼的大门,吴军的黑色 T 恤背影早没了踪影,心里的火像浇了汽油,

烧得他太阳穴突突跳。“同志,我不是要打架,那是我老婆的…… 朋友,我得进去看看,

别让他在里面瞎搅和。” 李建国放软了语气,他知道跟保安硬刚没用,只会耽误事。

保安上下打量他一眼,见他汗衫皱巴巴的,鞋上还沾着泥,不像是找茬的,

才松了点劲:“进去可以,但不能闹事啊,医院里都是病人,受不得惊吓。”“哎哎,

我知道,我就跟他说两句话,保证不吵。” 李建国赶紧点头,挣开保安的手,

拔腿就往住院楼跑。电梯在一楼停着,门刚要关,李建国伸手扒住门,喘着粗气挤进去。

里面有个抱孩子的大姐,被他吓了一跳,往旁边挪了挪。李建国没心思道歉,

眼睛盯着楼层数字,心里默念:千万别出事,千万别出事。到了三楼,

他三步并作两步往病房跑,远远就看见张桂芬病房的门虚掩着,

里面传来说话声 —— 是吴军的声音,带着点嬉皮笑脸的调调。“桂芬,

你看我给你带了啥?你最爱吃的虾仁蒸蛋,我特意让我妈早上现做的,

比医院食堂的好吃多了。”“你咋还过来了?

他要是回来看到了……” 张桂芬的声音带着慌,还有点藏不住的软。李建国的脚像灌了铅,

停在门口。他能想象出里面的画面:张桂芬靠在床头,吴军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保温桶,

说不定还会伸手摸她的头发 —— 就像以前他对张桂芬做的那样。心口像被钝刀子割,

疼得他直咧嘴。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病房里的两人同时回头,

张桂芬的脸 “唰” 地白了,手里的勺子 “当啷” 一声掉在床头柜上,

虾仁蒸蛋洒了一点出来。吴军倒还算镇定,手里还端着保温桶,看着李建国,

嘴角勾起个嘲讽的笑:“建国来了?正好,我给桂芬带了早餐,你也没吃吧?一起尝尝?

”“我不吃你的东西。” 李建国的声音冷得像冰,目光落在张桂芬脸上,

“你不是说跟他断干净了吗?这是啥?”张桂芬的手攥着被子,指节都泛白了,嘴张了张,

半天说不出话:“我…… 我就是跟他说清楚,让他以后别再来了,

他非要给我带早餐……”“说清楚?” 吴军放下保温桶,站起身,

故意往张桂芬身边凑了凑,“桂芬,你跟他说啊,你是不是还想吃我妈做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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